本帖最后由 乌秋 于 2016-2-12 21: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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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过来再校正错别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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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3.0-六周年活动-24H剧场
题目:【地点】夏维朗+【物品】琥珀
=================================== 《轮生》
弥光是个好女孩。 她出生在夏维朗一家条件还算殷实的阿尔洛药品商贩家里,以朝灵奴隶的身份度过了十数年波澜不惊的日子,她生来身材瘦小,相貌平平,远不及其他同龄朝灵少女出众相貌,若不是她母亲在奴隶甚至家主中颇有人缘,恐怕谁也不会在意到她。就连家里最和善的老厨娘都说,她的爱人肉儿一定生在脚底,谁也看不见。尽管她暗地里拼命努力做事,甚至学会在恰当时期对主人一家展现微笑,她仍感到母亲对她的爱在逐渐流逝,像被剥茧抽丝的蚕蛹,而她这颗虫蛹中生不出炫丽多姿的蝴蝶。 后来母亲又为她添了一个弟弟,从此她生命里全部的阳光和雨露都哺给了她的血缘兄弟,甚至包括她自己的那份爱。 在她十岁那年她时常感觉到胸闷头晕,但只要停下手里的活休息一阵,这种不适便会散去,谁都以为这是她年幼体虚的表现,连她自己都相信,她还相信只要不断做事,不断磨练自己她会成为像她母亲一样丰满健康、讨人喜欢的女子。她必将破茧成蝶。 这个梦与头晕一直伴随了她四年。 弥光这个好女孩,尽管无人问津,仍旧独自勤勉着。经常在工作之余还要帮厨娘多跑几趟菜场,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她不辞辛苦坚持每天或清晨或傍晚,将补货的工作包揽下来,为此厨娘好几次往她的晚饭里多加了一勺汤。
弥光裹着土气陈旧的粗布斗篷,戴着兜帽,头垂得低低的,拖着半篮子土豆和几把豆角闷声不吭走出市场,天上雨云厚重,堆在人们头顶,将原本该斑斓的晚霞全都挡在身后,不透丝毫霞光,街道显得比以往更加昏暗寂静,连影子都不再忠诚跟随,隐在地表卷起的尘土中时隐时现。就在这时,有人迎面走来,正对着她,不慌不忙像等着猎物上门。弥光把篮子抱在怀里,偏了偏道,低着头急速向街口走去。 她还是被拦住了,拦路的人是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阿尔洛青年,青年撇嘴打量她,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他叫她把脏物交出来。朝灵少女惊恐万分,断断续续辩解着,下意识向后退去,然而没走几步,她又撞上了另一个人,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另外两名阿尔洛男孩,他们扯她斗篷中的竹篮,推搡她:“快交出来!我们可都看见了,你这个朝灵贼,刚刚不是在市场上偷了一位阿尔洛小姐的东西吗?我们眼睛可都亮着呢,你逃不掉的!” 弥光瑟缩成一团被他们推来搡去,早觉天旋地转,被紧紧抱在怀里的竹篮也被拽走,东西撒落一地。有人劈头给了她一下,正打到她后脖子上,弥光只觉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可她没有昏厥,她感到全身无力挣扎不起,眼睁睁看着口袋里的那条系着血红色漂亮石头的项链甩出去,被那些阿尔洛人发现,兴高采烈据为己有,临走前还不忘在她小腿上狠狠补了一脚,这一下并没有后脖子那么疼,更比不上她胸中满腔怒气,憋闷得她浑身疼痛难忍。 弥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干涸发涩,她才感到这场遭遇对她是多么大的打击,她恨这些强盗,恨他们不劳而获的掠夺——那枚漂亮的血红色石头可是她费了好一番功夫,半个多月的观察、安排,才有惊无险地从一位常来市场买菜的阿尔洛小姐身上偷过来,她刚刚得手,连那石头的模样都来不及看清,就被那群阿尔洛混混,那些坏蛋略去。他们才是真正的贼,是强盗,是他们毫不客气,毫不费力粉碎了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少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她摸摸自己的双手,僵硬冰凉,像死了的东西挂在躯体上,她得站起来,可一动弹身体就左右摇晃,喉咙里有点什么苦涩的东西往上涌,同时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像胸口起了一阵波澜,心潮汹涌,直升到眼底,她眼睛上蒙着水的壳。弥光拼命睁大了眼睛,一霎也不霎,怕它破开。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支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手掌里躺着那枚血红的石头,她怔怔望着石头,听见头顶有个人低声和她说话:“小姐,这是你丢的东西吗?” 她仰起头,借此,眼泪就扑地落下来了。
帮助她的是一位相貌出众气度不凡的阿尔洛绅士,弥光很难想象这样一位人物为什么会对一个奴隶伸出援手。冰蓝色长发的青年把弥光扶到街边一处避人又安全的长椅上,少女低头坐着一声不吭,手里紧紧捏着失而复得的脏物,她的竹篮就放在她身边,篮子里的蔬菜都被这位先生重新收拾好——她盯着他一颗一颗捡土豆的时候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年在她心情缓和之后,又一次开口询问:“那是小姐您,丢的东西吗?” 弥光没有勇气回答,甚至比出手偷窃更没有勇气抬头仰望他的脸。 “那么,小姐可知道这颗石头的名字?” 名字?怎么这些贵重的石头都有名字吗?她可没听说过……不,她听说过,常年跟在母亲身边做事,她曾听管家先生郑重向他们介绍过:女主人脖子上最漂亮的那条项链上镶嵌的是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红宝石…… “是,是红宝石……” 青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那双修长的手掌轻轻盖在弥光紧紧交握的手上,声音柔和:“你叫什么?” “弥光。” “那么弥光,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害怕,其实我和你一样,是朝灵人。” 弥光睁大眼睛一脸疑惑地与青年平视。 “真的,这是假发,实际上我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有和你一样漂亮的朝灵人的黑眼睛。” 少女更加惊诧盯着青年看,突然像想起什么重要线索,猛地低头向青年手腕寻去——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手环,没有身份认证,没有被禁锢的人生。 这不可能,她难以置信,伸出手触摸青年骨感的双腕:“你的……” “我没有手环,也没有奴隶的身份……然而我和你一样,是一名朝灵人。我名乌秋。”说到最后,青年以朝灵语念出自己的名字。弥光并不十分了解朝灵语言,但这种发音是被她熟悉且热爱的。 “现在,作为朋友间信赖的证明,弥光,你愿与我分享一个你的秘密吗?“乌秋重新握住少女双手:“告诉我,这是你丢的东西吗?”
关于项链的来历乌秋是从那三个阿尔洛毛头小子嘴里得到认证的。当然,期初他们并不合作,尽管乌秋指出他亲眼看着他们三人从那位被打倒的小姐身上抢来了这件东西。三名少年直到动起手之前还矢口否认,对乌秋出言不逊,但很快他们就改变了态度,纷纷躺在石板路上哀嚎,争先恐后向乌秋交代真相。 他们亲眼看到那个朝灵奴隶在菜场上盗窃了一位夏维朗上街区高贵小姐的随身项链,所以他们才在半路拦了她,给她个教训,顺便发一笔小财。这些都是实情,他们敢向女神发誓,那个朝灵是小偷。
天上那些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被风吹远了,朦胧的夜色降落在华灯初上的夏维朗这座古老的城市上面,给它们蒙上层层轻纱。 弥光终于想起来时间已晚,她不能再耽搁,可乌秋还在等待她的回答,她不该骗他…… 最终,弥光轻轻开口:“它……它不是红宝石吗?” 乌秋笑了:“对,它是琥珀,小姐手中这颗应该叫血珀,是琥珀中最高级的上品——” “这就是琥珀!?” 少女一下子从长椅上跳起来,捧着那条琥珀项链如获至宝,她眼中闪烁出的欣喜若狂的光辉,叫乌秋看了不免生出一丝担忧。 “有人告诉我,琥珀可以治我弟弟的病,可如果想要弄到手,必须让我拿件像样的宝贝去换……我生来就是奴隶,谁也不喜欢我,没人给我钱更没人送我礼物,可我弟弟不同,他漂亮级了,又聪明伶俐,谁都喜欢他,就连主人都叫他去陪少爷读书……他和我不一样,我没有能力给家里带去幸福,所以我总得做点什么,如果能治好弟弟的病,母亲一定会高兴的,我对全家还有用处。” 她说到激动的地方突然停下来,急促喘息,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虚汗。她扬起脸目光虔诚地望向东北的天空——那是圣域的方向,凝视良久她那两片粉白的嘴唇再次开启:“原来这就是琥珀……我拿到了它,可它却不属于我。” 弥光托起乌秋的手掌,将那串琥珀项链放进掌心:“我必须回去了,万分感谢您的帮助,乌秋先生。” 少女戴好斗篷转身离去。 “你弟弟的病……” “不用这种方法,一定还有别的……” 她的声音渐渐与她瘦小的身形一起隐没在浓浓夜色中,向走进漆黑无望的另一个世界。
远清从街道的暗影处走出来,问乌秋接下来如何打算?乌秋举起手中的项链:“怎么也得找到失主。”他说着话,发现远清凝视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神色凝重。 “那女孩……病情很严重。” 乌秋也跟着望过去:“那我们行动要快了。”
项链的原主人,是一位比弥光年龄还小的阿尔洛少女,乌秋找到她时,她正低着头在通往菜场的街道上沿街寻找,看来她并不知道项链是被偷走的。乌秋耐心地等她靠近,这才主动过去打了招呼。少女根本没料到清晨人迹稀疏的市场门口会有人在等她,猛抬起头,一双碧萝般灵活的眼睛,正对上乌秋的笑眼,少女警惕地朝乌秋点了点头,向旁边挪了一步,接着加快脚步前行。 “请问您要找的是这串项链吗?”乌秋把项链递过去。 金发碧眼的阿尔洛少女略感诧异,机敏的双眼大大睁了一下:“……是我的。”她声音清透,有种她这个年龄特有的怯懦。 “物归原主。” 项链回到了少女手中,她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疑。 “我叫乌兰迪尔,很高兴为您效劳。实际上,关于这串项链,我有一个小故事想与您分享。” “柯瑞森特·伽斯塔,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再见。”小少女微微屈膝,紧接着毫不犹豫转身,飞快离开了。 留下表情还来不及更新的乌秋,措手不及。远清笑得肚子疼:“谁让你有话不好好说,非摆着架子聊天?” “他们阿尔洛上流社会不是流行这样说话吗?不管是不是真有范儿,首先要自我感觉良好?” “你感觉良好吗?” “不端架子的时候感觉还挺好~” 远清白他一眼:“夜霾已经跟踪上了,我们找个地方等他消息。”
再次巧遇柯瑞森特小姐,已是下午,见乌秋站在面前,她惊讶的脸上带了一丝警觉。乌秋故意没找避人的地方见面,就怕又吓走她。介于上次教训,乌秋开门见山:“柯瑞森特小姐,我需要您的项链,去救一个人的命。” 金发少女仰头盯着乌秋,两人仿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流,半晌之后少女点头答应先听他讲一个关于小偷的故事。 “如果不好听,请允许我随时离开。” “当然,我保证,这个故事一定会引人入胜。”
弥光当夜回去之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第二天都没爬起来,半梦半醒的一夜间,她不停梦见自己吞噬了那颗血红色的琥珀,可是血珀太大了,卡在喉咙里,并且不断在她体内膨胀憋得她天旋地转,呼吸艰难。 因为弟弟也病着,母亲没能在她身边陪多久,中午的时候,她感觉恶心的症状缓解了,支撑着下了地,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喝了些水,浑身的不适开始散去。 像样的东西她拿不到手,琥珀也物归原主,可她还打算再去试试,去好好哀求哀求那位隐身在中街区,袍子上绣有蓝花图案的医生,听说,那蓝花是自海上而来的赛兰女神手中才持有的圣物…… 无论是谁,只要能赐予她救治弟弟的琥珀,她愿意……她都愿意……
弥光在蓝花盛开之下获得了一道启示。当然,因为她拿不出像样的交换物,所以人家没有给她琥珀,即便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进行偿还报答,她一个劲向他磕头祈求,向他口中的赛兰圣女祈求,大约是太虔诚了,所以她没看到医者脸上不屑的神情,她匍匐在地上,听见医者无动于衷地的告诫:“你不知道自己并没有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履行承诺吗?” 弥光的耳中炸响了震耳欲聋的哭声,是他弟弟的声音,从出生起第一次痛快的嚎啕,到成长时的抽泣,和如今病痛的哽咽,声音混成一团充斥在她的头脑里,将她的思绪,理智,还有梦想炸得支离破碎。 “没有……时间了……吗?” 医者挥挥手,要赶走她。 她最后哀求道:“您至少告诉我,琥珀该怎么做?”
乌秋与远清找到弥光时,她独自一人倒在城中一处偏僻的松树林里,在她身边还有未熄的火堆和一架自制的简易提取松油的工具,他们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看到火堆上半盆剩水和一碗底的松油,乌秋再也难以忍受,一把将弥光抱起——少女的嘴角还挂着一截凝固的油脂。 远清面色铁青立刻进行援救,尽管他们都明白,为时已晚。 “你在做什么啊!?傻丫头,琥珀我给你带来了,失主听了你的故事,拒绝把琥珀卖我,而是倾囊相赠!柯瑞森特小姐和你一样都是好女孩,她坚持叫我把琥珀送给你,请我务必立刻送到你手上……现在,它是你的了。” 乌秋将血珀裹进弥光毫无生气的手掌中,紧紧捏着。 远清的针灸产生了一些效果,弥光缓醒过来,满脸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看清了乌秋,抓住他的衣服,用尽全力祈求:“埋……埋我……埋深……”
埋得深深的,将她这幅身躯深埋在地下,于千万年之后,她也能化成一块琥珀,为那时候的生命造些福音,她多么遗憾自己变不成医治他弟弟的那块琥珀,而她的弟弟恐怕也等不到她化成琥珀的那一天……但不要紧……不要紧的,还有女神在……她喝下松脂之前,已向女神祷告:以她的性命换取弟弟的健康,女神那么慈悲,一定会答应她的。这样,当母亲对着弟弟笑的时候,也就是在向着她微笑。
弥光停止了痉挛,苍白的手臂坠向土地,她侧着头,眼里没有泪,松脂一定非常难喝,以至她死的时候表情还是扭曲的,可乌秋相信,千万年后,少女化成的琥珀一定是世上最美最稀有的珍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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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因为时间比我预想的浪费的多(自觉背上锅)所以很多细节来不及在剧情中交代,只好写个后记补充。 其实不说有心的读者也能看出来。 弥光患的是脑瘤,因为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其实就算她家长为她医治这种病在当时也未必能痊愈),所以这个孩子注定无法长命。文里我尽量把她病症阶段性变化交代出来,所以最后远清看到她的时候,已是晚期。而姑娘后脖颈子挨的那一下打击,更加激化病情。 弥光是有些心里扭曲的孩子,在她得知自己也将不久人世时,她想到的是直接牺牲,以最后的璀璨放大自己的爱。 她对弟弟的爱实际上很矛盾,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更安心的获得母爱,时间不给她机会,她选择舍身取义。
写作匆匆,不及更深刻画,颇为遗憾。 *还有一点深刻体会:反复无度味如嚼蜡。*
郑重感谢友情出演:高靓的贵族小姐——柯瑞森特·伽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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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题:【人物】朝灵+【物品】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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