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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4 14: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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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赏金猎人
SA.412.4.17
“您的自述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有个小问题,您最拿手的绝活是一只手穿针另一只手把熟皮革叠成整齐的三角形?呃……”约瑟夫眯起眼睛看着纸上最后那行潦草的签名:“……宾格……宾格豆腐……先生?”约瑟夫将信将疑的问到。
“叠地老整齐了。”那人自豪的说:“俺叫宾格多夫,俺爷爷给起的。”
“或许是我没有表达清楚。”约瑟夫边说边用羽毛笔在纸上刷刷点点:“我说的绝活意思是能对工作有帮助的技能。”
“单手穿针,伙计儿,还能怎么地更有帮助?”那个叫宾格多夫的家伙用手指笔画着穿针的动作。配合上那粗壮的手指嘲讽意味十足。
“我可不觉得用针和线能吓跑那些倒霉的魔物。”
“魔物?在你的铺子里?”那人满脸惊讶的问到。
“当然不是,我的天,我看起来像个开裁缝店的吗?”约瑟夫回答。
“俺一般只在鞋匠铺干活,外人常常把鞋匠铺和裁缝铺搞混,这里头讲究可大哩。”
“但是裁缝铺也卖鞋,而且……。哦该死,我也不是开鞋匠铺的。”约瑟夫放下手中的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就是铁匠铺。俺爹说学打铁的太多了,让俺找个压力小的行当所以俺成了个鞋匠。人人都得穿鞋不是吗?”
约瑟夫抬起头:“听着,宾格泡夫先生。这儿雇的是赏金猎人,而不是裁缝鞋匠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
那人一脸受伤的看了看约瑟夫,接着无奈的站起身走向房门:“你确定不打算要鞋匠吗?”还没走到门口,那人又不甘心的转过头问了一句:“俺在外面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你该看看俺的手艺再做决定。”
“出去。”约瑟夫伸手指向门的方向。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约瑟夫开始怀疑夏维朗究竟有没有个像样的赏金猎人。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怀念在晓光的日子,在那儿你要是丢了一只猫,只要给赏金猎人公会写一封信不出十分钟就会有人带着几十只各种个样的小型哺乳动物敲你家的门。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约瑟夫的思绪。“请进。”研究员打起精神准备着应付下一位走进房间的家伙。
“您好。”一个女孩推开门探头向屋里张望。门外,一个朝灵模样的随从紧随其后。
“这里不卖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约瑟夫抢先开口:“也不卖橘子,杂耍艺人公会在对门。哦还有,也许你有兴趣知道,裁缝和鞋匠是完全不同的职业。”
“抱歉,我们在留言板上看见一张DBK的告示就进来了。我以为这里招募的是赏金猎人不过看来我是走错路了。”女孩惊慌的准备退出房间。
“请等一下。”约瑟夫赶忙叫住她。女孩停下脚步站在门口,依着门只露出半个身子。研究员打量着对方。女孩看起来不算高,但是外表干练着装整齐,不像是闲着无聊的市井小民或是连门都认不清的家伙。起码没有带围裙,脸上也没有油彩和红鼻子(之前那个杂耍艺人推门进来时约瑟夫早该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春季流行款式的化妆品)。这是个不错的消息,研究员暗想。
“您没有弄错,我的确在找像样的赏金猎人。请进来吧”约瑟夫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欢迎的姿势。
女孩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身后的随从一同走了进来。刚才的插曲让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待两人就坐约瑟夫首先开口:“你知道DBK不是什么俱乐部的名字,也不是大波控的缩写吧?”研究员的声音依旧带着谨慎和质疑。女孩的脸上洋溢起一阵红晕:“啊……实在是对不起。”意识到有些不妥的约瑟夫赶忙道歉:“请相信我,在这里坐上一整天什么样的人你都会遇上,当然除了那个带着猫敲你门的人。”
“哎?你说猫?”女孩似乎突然来了精神。“
“呃……我的意思是……”
“什么样的猫?告示上没有提到啊。”
“不,这只是晓光的一句谚……”
“在哪儿,在哪儿?我可以摸吗?要是可以的话给你打个折,哦不,免费干也是没问题的噢。”无视着约瑟夫的解释女孩已经开始四下寻找着那只不存在的猫了。
“大小姐,别那么随意的就做决定啊。”坐在一旁的朝灵忍不住开口说道:“说这种话之前请先好好的回忆一下零下十五度在公园里露宿三天的经历。”
同伴的话像是一杯当头浇下的冰镇白兰地,彻底浇灭了女孩的兴奋劲。“可那是只猫啊……要是能摸一下的话……”她满脸踌躇的一边对着手指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
“啊,忘了猫的事儿吧。”约瑟夫扶着额头幽幽的说到:“根本没有猫。”
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也没有狗或是豚鼠。”约瑟夫继续补充到。“以及山羊或是兔子。”
女孩的表情从失望变为了绝望,她同伴的表情到像是松了口气。
“那松鼠呢?”女孩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到。
“老鼠,或许吧。松鼠?不。”约瑟夫觉得自己开始渐渐摸到门道了。“没有小型动物,当然也没有大型动物,特别是大型的(那玩意儿让我很不自在)。”约瑟夫补充到。
“也包括驮马?”说话的是那个朝灵人:“要是得走很长的路我建议带上一匹。”
驮马这个词似乎触动了约瑟夫记忆中尘封已久的某根神经。虽然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他隐约感觉到那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且其中肯定包含着许多让自己看起来尴尬和愚蠢的细节。“驮马恐怕不会喜欢那个地方,而且我估摸着咱们不会走太远。”约瑟夫平静的回答,他并不打算特别强调那些没事老爱瞎哼哼而且还站着睡觉的大家伙让自己有多不安。
“看你们的样子似乎都是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想必一定经历过不少危险又刺激的冒险吧?”约瑟夫换了和个话题。
听到这话女孩突然来了兴致:“那是当然,曾今为了抓捕一只Sphynx①,我们连着不眠不休追踪了一个星期。那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但是最后还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不过它实在是太顽强了居然挣断了陷阱的缆索。挣脱出束缚的Sphynx直接朝我扑来,幸亏我躲得及时只是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爪痕。”女孩撩起袖子骄傲的展示着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的伤疤。
“Sphynx?第一次听说这种魔物,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约瑟夫边做着笔记边喃喃自语着。
“还有一次我们在野外遇到了一头稀有的Equus grevyi②,那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只了可惜还没等我靠近就已经逃跑了。啊啊,我有没有提过我在致命陷阱③里接受的委托?那是我干过最棒的工作了。那还是去年的事情呢……”
“大……大小姐,我觉得您已经讲的够多了。”女孩的同伴紧张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如我们谈谈其他事吧,比如……比如酬劳的问题。”
啊,最后难免得谈到这事儿约瑟夫心想。虽说他对数字方面有着极高的敏感。但是就好像那一个个铜板上印的不是数字而是伊迪斯的屁股一样,一旦牵涉到金钱那种与生俱来的敏感性就不知躲到哪儿凉快去了。
“虽说是官方委托但你们二位应该也明白,现在的世道不如以往了,财政省的拨款一年比一年少,我们的金费如今也是捉襟见肘。总之,我只能给你们这么多。”约瑟夫边说边在手边的空白的纸条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叠好递出去。
女孩抢先接过纸条打开,她的同伴也凑过脑袋一同看。有那么几秒钟,他们似乎没有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接着,女孩开始渐渐明白那些零的含义并不是没有的意思,朝灵人似乎也开始回过神来。他们睁大了眼睛大口的吸入房间里的空气。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不太合适。但你们看,金费削减还有该死的雨季都减少了人员雇佣方面资金的预算。总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约瑟夫又抽过一张纸在上面刷刷点点。
女孩第二次接过纸条,一瞬间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光是看着那数字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对方也正瞪大了眼睛回望着她。
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约瑟夫忍不住开口到:“哦,好吧,我也知道这是个挺麻烦的任务。特别是关于气味和那些不可预知的东西。既然这样的话……”约瑟夫第三次拿起一旁的羽毛笔:“你们还真是会讨价还价。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这么干财政省的那帮会计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我……我觉得已经够多了。”虽然可以肯定如果继续这么不出声眼前这个奇怪家伙还会继续把纸上的数字往上台,但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恐惧,女孩却开口阻止了对方:“您真是个……呃……慷慨……慷慨的委托人。”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雇佣赏金猎人。说真的,这年头像您二位这样优秀的人真是不好找。”这句话一半是出于礼貌,另一半则是因为之前那群应征者给他留下的坏印象。约瑟夫边说边递过一张早就准备好的表格:“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那么就请在这儿签个字,还有这儿这儿和这儿。不用太在意那些措辞,里面不过是一些关于健康、意外、权力和责任的免责声明,例行公事而已。”
两人将信将疑的在表格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还给约瑟夫:“很好,那么……”约瑟夫瞅了一眼表上的名字,“南诺•克莱斯奇小姐和子墨先生正式介绍一下,在下约瑟夫•温琴,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像秋日的香草茶一样让人愉快。
①Sphynx:加拿大无毛猫,又称斯芬克斯猫。
②Equus grevyi:细纹斑马
③致命陷阱:晓光的某个猫咪女仆咖啡馆
背景资料:SA.412.4月,为了找回失踪的女儿,法伦斯特团长雇佣了夏维朗城里几乎所有的赏金猎人,一时间造成了不小的用人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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