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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4 04: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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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三缺 于 2014-6-14 18:25 编辑
宫晓是“饭”馆的小老板,死鱼眼加扑克脸的组合让他显得十分不好接近,不过三缺这种厚脸皮确是不吃这套的。
“砰!”宫晓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睡得很爽啊!?”
三缺趴在桌子上,咂了咂嘴,转个头继续睡。
“又跟我来这套!”宫晓暴喝,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把菜刀。
三缺猛地抬起头,咧嘴一笑,“开个玩笑。”
“救~~~~~~~!命~~~~~~~~~~!啊~~~~~~~~~~~!”
先是三缺迅雷之势冲出饭馆,一个急转,随后便是一把菜刀钉在了他刚刚停留处的柱子上。
“天天这么闹,不小的人儿了。”街坊大妈大婶们吵吵嚷嚷。
“这小子,下次绝对宰了他。”宫晓边道着歉,边在心中暗暗赌誓......
这么仔细看也不比蚩丑多少嘛。
三缺洗完脸看着水面的倒影,不无自恋的想到。呆了片刻,确是一笑:自己倒是越来越像蚩了呢。
回到嫂子家的三缺,反复思索着昨天那个梦,清冷的水让他的思绪稍稍平静下来。
很久以前,三缺理想中的女性就是嫂子那样的人,如果有个孩子的话,也许就是念白那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而那时三缺的理想几乎都被蚩这个家伙实现了。自己就像是踩着蚩的脚印前进,始终跟着他的屁股后面子,真是个可恨的人啊。
可是就是这么可恨的人,三缺确实一点都恨不起来,嫉妒不起来。
他本来就该如此。
三缺最开始就这么觉得,可惜世事难料。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按紧了木盆,“咔嚓”一声,竟掰下了一块木头。
“三缺,你这是怎么了?”听见声音的嫂子从里屋走出来。
“大哥哥!”小念白鬼机灵的摆着手。
“没大没小,叫叔叔。”嫂子板着脸,小念白低着头,很是委屈的样子。
“没事。”三缺说。
看来又得弄个新水盆了,唉......
“过两天就是蚩的忌日了,”嫂子抱起念白,“我这不怎么方便,就麻烦小叔子去看看供品了。”
三缺楞了一下。
“嗯。”
三缺脑海里浮现出了满月下蚩的眼神,那视人如蝼蚁的眼神。
忌日吗?是啊,白蚩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披着白蚩的皮的恶魔,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啊。
在矿山的时候我才知道,亲眼看着被下葬的你居然没死,你到底是如何骗过仵作和镜前辈的?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你确认啊......
“我终有一天找到你,那时候就是你真正的忌日。”
“作为恶魔的,你的忌日。”
日落,荒崖上。
蚩还记得,在戍卫队时,每天乘夜偷偷练习的三缺,不停地挥拳,直到拳面见血,直到木桩断裂。
他所有的努力,每个打断的木桩,每滴流下的血汗,都是为了贴近那个自己哪怕一步,就像幽灵一样——不,他也许是个恶鬼。
每当蚩以为自己已经甩开这个家伙的时候,却发现三缺依旧踩着他的脚印跟在他的身后,满身伤痕。
人,从某种意义上,反而是个比恶魔更加可怕的东西。
不过,再努力的蝼蚁,也无法搬起巨石,那是远超它重量几千几万倍的巨石。纵然能超越自己的极限,在这绝对的差距面前,不过是白费而已。
那么,
“就让我看看你要如何拼尽全力演出的这幕绝妙的悲喜剧吧。”
——悲伤吧,然后愤怒的绝望,最后化作吾等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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