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艾薇安 于 2014-11-26 21:29 编辑
所有NPC出场完毕! 伊凡小天使终于出场了嘤嘤嘤。 终于铺垫完了,可是我已经写不动了……趴。 感谢可敬可爱可亲的副团长亲授夺权秘笈,您真是好人,是好人,是好人。(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S.A.412.9.18
傍晚时分,我刚迈出骑士团总部,边走边随手翻阅从副团长执务室拿到的骑士团花名册,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绘有希尔里斯家纹的车帘掀开,探出头的人竟是父亲。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是,父亲大人。”
他轻叹一口气,“晚上没安排的话,偶尔也回家吧。”
因家中老宅位于城市东部的贵族区,离骑士团总部较远且交通不便,出于方便工作的考虑,我一直就近住在自己的宅邸,当然这也是为了日后爆炸发生时不牵连家人。许是近日接连受挫,此时父亲的话令我心头一暖,毫不犹豫地踏上马车。
几句闲谈过后,他突然切入正题。
“听说你拒绝了辛普森子爵今天的晚宴邀请。”
现在我十分确定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骑士团附近果然是有意为之。
“最近实在有些疲累。”
真实原因是厌恶那位公子哥轻浮的殷勤与示好。
“无论作为贵族还是作为团长,交际都是你职责的一部分。”父亲的声音十分严厉。
“您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话未说完,我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我在说什么啊,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抱怨,该做的事情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哪有资格说什么喜欢与不喜欢。
辛普森子爵的父亲是下议会贵族派的代表,一言一行都极有分量,与之交恶绝非明智之举。况且我必须在日后提出封闭空港的议题时得到所有议员的支持,唯有这样才能在袭击的威胁中避免民众伤亡。
“……对不起,父亲大人,这件事我确实有失考量,我会致信向辛普森子爵道歉,并与他另行约定时间。”
“我知道。”
“您……知道?”我突然有点搞不清状况。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类场合。”父亲将目光投向窗外,“你小时候,只要家中举办宴会就一定会躲起来,成年后进入社交界,一旦受到邀请总要百般寻找理由推脱。”他顿了顿,“这次回来,我以为你终于能够开始正视自己的责任了。”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羞愧得低下头。
“不过生为贵族,尤其身在高位,很多事情并由不得喜好,因为享受更多权利的同时必须也要承担负更多责任,这些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是,父亲大人。”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收回目光,拍拍我的手,语气转为关切,“我看疲累倒是真的,执政官大人那边自不必说,骑士团方面也不顺利吗?”
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概括起来大概就是——
“埃利奥特副团长做得十分出色,我找不到接管工作的切入点。”
虽然可以强制要求亲自处理团内事务,但文森毕竟是前辈,而我资历尚浅,从礼节和人情两方面来讲,这种做法都不合时宜,权力归属又是敏感话题,处理稍有不当就会影响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如何即表明团长立场,又能让能干的副团长继续发挥作用,同时还要令团内上下心服口服,用一种温和、谦逊、兵不血刃的方法收回一部分团内控制权,着实是一门艺术。
父亲心领神会地颔首,“你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吧。”
“这个自然。”我抬起头,绷直身体,视线与他平齐,这时我们便不再是父女,更像是关系对等的同僚,“我打算以熟悉工作的名义自己主持一部分工作,又担心会冒犯埃利奥特副团长,显得对他不够尊重。”
“那么这样如何,”父亲沉吟片刻,给出建议,“以要求熟悉工作为名,亲自安排一部分工作,并要求直接向你汇报,但是过程中,以经验尚浅、希望对方提供意见协助工作为理由,请求副团长在旁列席。充分听取副团长大人的意见,但是最终决定由你来下达。”
我顿时犹如醍醐灌顶,顺势又请教了几个困扰多时的问题,父亲含笑一一解答。
“不必太心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许多东西要学。”他温言安慰,“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因为你有信心与勇气。更重要的是,你比看起来更强、更坚韧。”
内心涌上一股温暖,同时掺杂一丝苦涩,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也并没有那么长的路可走。如果得知真相,父亲一定会失望吧。
一路富有节奏而又单调的马蹄声戛然而止,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回到家中,此次父女会谈就此告一段落。
向母亲请安后,我首先去看望伊凡,在廊下遇到了修玛的父亲赫姆莱特·提利子爵,方才想起今天是伊凡例行检查的日子。
“提利叔叔,今天也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
“是啊。”他摸着一把红色络腮胡笑容可掬地点头,“小艾薇好久没和提利叔叔好好聊聊啰。”
“也好久没人喊我‘小’艾薇啦。”这个称呼让我感觉到熟悉与温暖,“说起来,伊凡的情况如何?”
“暂时都很稳定,不过……”他面色忽地一沉,“现在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也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
“我已经找到更好的办法,最近就应该会有结果。”
“虽然你说不让我过问我便不过问,但我知道那些东西的来路不简单。”他注视着我,火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犀利与洞察的光芒,“叔叔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你们就像我的儿女一样。我既希望伊凡好起来,也希望你平安无事。所以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好吗?”
“当然啦。” 我尽力让自己的口吻显得轻松,“不过这件事您还得先替我保密,我不想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空欢喜一场。”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郑重地叮嘱:“别太勉强自己。”
“您放心,我会的。”
这样的谎言到底还要反复多少次?
“好了,进去看伊凡吧,”他又恢复到亲切的笑意,“乔也在,他们都很想念你。”
推开房门,伊凡正坐在轮椅上把玩一把未开刃的匕首,握柄处装饰着奇异瑰丽的花纹,像是吉尔格风格的礼物,而乔安娜倚坐在床边给他读书,歪戴着我从夏维朗带回来的网纱贝雷帽,看起来她十分中意这件庆贺她即将踏入社交界的礼物,喜欢到在房间内玩耍时也不肯摘下来。
见我进来,两个小家伙齐刷刷喊道:
“姐姐你回来啦!”
我心中顿时柔软到无以复加,接过扑上来的乔安娜,抱起她顺势转一个圈又放下,小少女便开心地咯咯笑个不停。
伊凡则露出如同春天最后一抹薄冰一样单薄脆弱的笑容,虽然已经17岁,常年缠绵病榻使他远比同龄人纤瘦,一眼看上去甚至和乔安娜年纪差不多。
我蹲下身柔声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关节还痛吗?胸口还闷吗?”
“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姐姐不必忧心。”少年用苍白得可以清晰看到血管的手抚摸我的脸庞,“倒是姐姐好像瘦了,工作不要太劳累。”
可怜的伊凡,也许在不久之后你就能恢复健康,取回失去的一切时光,只要再忍耐一下……
我几乎要落下泪来,幸而乔安娜在此时捉住我的手发问:
“姐姐今晚会留下来吗,能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会的会的,都会的,姐姐什么时候拒绝过乔的请求?”
我时常忍不住想,如果伊凡没有生病,我不必选择从戎,生活会变得如何?我会不会成长得如同乔安娜一般无忧无虑,而伊凡会不会成为英姿飒爽的骑士。这个假设显然并无意义,那么至少要让他们享受我未能体验的生活,竭尽所能去守护他们。
我爱乔安娜,犹如爱自己过早舍弃的少女时代。而爱伊凡,胜过爱我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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