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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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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2 22: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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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
用夫人要问话作借口指派了一个夫人身边的仆从去给珍妮解围后,法里斯选了她必经路上一处偏僻地点,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待看到那个一身素朴仍不掩俏丽的身影,他一伸手就将人拉了过来。
手臂被人猝然抓住拉进角落,珍妮虽吓了一跳,却并不慌张。看清面前之人后,她蹙起了秀气的眉:“法里斯少爷……果然是您。”
“除了我还有谁?”法里斯也在皱眉,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又打你?”
珍妮略不自然地侧过脸,轻声说:“是我先惹小姐生气。明知她最讨厌休息时有人在旁边打扰,还是……只给我一巴掌已是很轻微的处罚了。”
“这叫很轻微?”青年一脸无法认同,“别忘了她还叫你罚跪,自己转身就出门,我若不管,你也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
“我本打算再跪一会儿就假装晕过去。小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来听说我晕倒,就不会再跟我计较了。”珍妮微微一笑,旋又蹙眉,“倒是少爷您假传夫人口令,没关系吗?”
法里斯一噎。“如此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本想板着脸多说几句冷话,但见珍妮神情,明白她确实是为自己的处境担心,语气不由得一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母亲的脸面,纵使被揭穿,母亲也不会起疑我们的关系的。对了……佳思妮是不是在外面惹了麻烦?”
珍妮惊讶地抬眼。
“她把家里用了十几年的车夫德尔开除,换上那个谁也不认识的班克,总是不带任何仆从独自出门,回来就大发脾气……”法里斯看着女仆的眼睛,“你是她的贴身女仆,她的事瞒不过你,能告诉我吗?”
珍妮在他的目光下略一迟疑。“小姐最近没惹过什么人。她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咬了咬唇,还是摇了头,“很抱歉,法里斯少爷,我不能说。”
法里斯正色道:“珍妮,我知道她把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当成敌人,也知道你对她忠心耿耿,但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
“我明白的,法里斯少爷。”珍妮用轻柔的声音止住他下面的话,“并非我不信任您,只是这一次您并不适合插手进来。而且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的,请您相信我。”
见她心意已定,法里斯放弃追问,无奈地说:“好吧,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告诉我。”
珍妮的嘴角不自觉逸出一丝笑意:“总有一天,小姐会明白少爷您的心意,知道您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种引人误会的说法就算了吧。”
与法里斯分开后,珍妮并未像法里斯所关照的回自己的仆役房休息,而是又去了佳思妮的房间。午后的凌乱早已被收拾干净,仆人们各自忙碌,四周一片静悄悄的。珍妮走到窗边,轻轻一推,发现窗棂下被她亲手布置的蛛丝已经断了几根,不由得面色一沉。
那个人……又来过了。
正如法里斯所猜测的那样,佳思妮的确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三天前,当她如往常一样自午睡中醒来时,突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黑发青年。她刚要叫喊,嘴巴却被对方捂住。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只一只手就牢牢压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安静一点,佳思妮·迪恩。」他贴着她的耳边用压低了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冷酷声音说,“或者,我该称呼你,——?」
佳思妮的瞳孔顿时一缩,觉得自己好似一只被撕掉翅膀露出原形的枯叶蝶,在捕食者的爪下瑟瑟发抖。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谁?!他想做什么?!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她的眼珠乱转,拼命思考是否该装作不知咬死不认,但对方显然没有要看她表演的意思。
「不用紧张,我对迪恩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会消失,不会再来打扰你,明白吗?」
佳思妮点点头。
等那人松开手,她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
「波拉迪安俱乐部,我要一个能自由出入内场的高级会员身份。」
「你想找杰贝兹·阿尔卡纳的麻烦?」
「别问你不该问的。」
「……我需要时间。」
「三天后,我会再来。」
「等——」
不待她说完,那人身形一晃,已如同鬼魅一般从房间里消失了。
佳思妮脸色惨白,一手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一手抓紧了床沿。
波拉迪安俱乐部——由森染大贵族阿尔卡纳家旁系中的佼佼者,杰贝兹·阿尔卡纳亲自牵头创立的会员制社交俱乐部,不到三年便已在阿尔洛上流社会声名大噪。这当然不仅仅是借了秘仪的光环,更因为俱乐部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实际经营着种种非法、甚至猎奇的“业务”,充分满足了某些名流的需求,并由此得到了坚实的靠山。
身为波拉迪安创立期便已加入的元老之一,佳思妮对这些水面下的交易并非毫不知情,也清楚多少人正无时无刻不盯着这样一份剧毒的美味,有的想分一杯羹,有的则恨之入骨,想要让它灰飞烟灭。
她更清楚,一旦背叛俱乐部的行为败露,她一定会被杰贝兹和他背后的人撕成碎片。
在知道那人的目的前,绝不能照他说的去做……
“下午好,这不是迪恩小姐吗?”
“呀!”
感到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她猛然自回忆中惊醒,转身一见身后的人,又吓得后退了好一大步。
那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您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失措,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没事……”佳思妮下意识地回答,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板起脸,“您不该随便碰我,阿尔卡纳先生。”
“是,是,我失礼了。”杰贝兹·阿尔卡纳毫不在意地笑着赔罪,显然心情不错。至于他心情不错的理由,早在昨晚他本人毫不掩饰的宣扬中人尽皆知:暗夜尊贵的第一皇子格尔希因·奈特接受了他的邀请,将在两天后,也就是十一号晚上莅临,为波拉迪安的历史添上光彩的一笔。为了招待皇子,杰贝兹特意策划了一场假面舞会,又将俱乐部临时停业,找来工匠将三层重新装潢,以求更为搭衬舞会的主题。
佳思妮自然也在舞会受邀之列,但她并没有出席的打算,今日前来也不是为这个。告别杰贝兹,她走进俱乐部二楼惯常待的小房间,一位女侍正在里面等她。
佳思妮朝正中央的沙发坐下,手中折扇随意朝身旁一点:“过来坐,爱拉。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年轻的女侍小心地在沙发边缘坐下,有些局促地交叠着手,低声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佳思妮摇摇头,自知脸被厚重的面纱遮盖,索性懒得做表情,只尽量让嗓音听起来亲切一点:“我听他们提起,才知道艾莉斯前几天出事了。真可怕。听说你当时跟她在一起,幸好你没事。”
听到那个名字,爱拉身体明显一颤。佳思妮握住她冰凉的手:“跟我说说吧,爱拉。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爱拉深吸了一口气。坏脾气的迪恩小姐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这令她受宠若惊,压过了对那段可怕经历的恐惧。她不自觉地握拳,将只对东家和警备队讲述过的回忆再次复述出来:
十天前,俱乐部举办不记名拍卖会的日子,她和艾莉斯是负责将合适的客人引荐至内场的服务生之一。遇到那两位年轻的男性客人后,艾莉斯一时兴起,悄悄与她打赌,看谁能揭开客人的面具。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借用进入内场前必须饮下的掺有迷幻成分的饮料“安琪拉”,揭下面具看一眼并不困难,客人甚至可能都不会察觉。
事情原本进行的很顺利。她们将两人分别领到不同的休息室。爱拉的年轻客人喝了饮料便陷入昏睡,很轻易便教她地得手了——面具下的确是一张叫人惊艳的俊脸。得意之余,爱拉想把艾莉斯也叫过来饱饱眼福。然而,当她靠近那间位于角落的房间时,里头响起艾莉斯的惊叫声,随后又是“嘭”的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不多时,艾莉斯的客人独自走出房间离开了。
那是波拉迪安俱乐部一周最热闹的晚上,处处喧嚣,没有谁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动静。爱拉挣扎了许久,等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颤巍巍地推开那扇房门——
她捂住脸,抽泣起来。
“然后,你就看到艾莉斯已经……”佳思妮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尽管她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爱拉摇头。
佳思妮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失望。她急于知道那个捏住她命门的人所为何来,却又害怕他就是爱拉所说的这个冷血残酷、可以对初次见面的无辜女子痛下杀手的凶徒。她思忖着从爱拉处能得知的也就是这些了,正想让她退下,爱拉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佳思妮不悦地皱眉。爱拉手上全是眼泪鼻涕,这会儿蹭到她衣服上实在有点恶心。她正要斥责,只见爱拉两眼仍然泪光闪烁,又带了些破釜沉舟的坚定:“我可以相信您吗?是您的话……艾莉斯说过,您虽然平时并不亲切,却是个正派的好人,这个俱乐部里来来去去的少爷小姐们中,只有您从来不会瞧不起我们……在您面前我不想说谎,佳思妮小姐,我……”她再次深深吸气:“我有看到那个人的脸。”
佳思妮顿时睁大眼睛。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不会忘记那双比深夜里爬过的黑猫还要渗人的金色眼睛——”爱拉语气急促得仿佛晚一秒就会后悔,但她后面还说了什么佳思妮已经听不清了。她要牢牢咬住牙齿,才能让自己不问出“那人是不是小麦色皮肤、表情和声音都像坚冰一样”。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爱拉。如今凶手还没有抓到,你是不是去别的城市待一段日子比较好?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佳思妮的体贴程度显然出乎爱拉的意料,她充满感激地接受了前者让她暂时避祸的安排。
——我倒是愿意帮你,可谁又愿意帮我呢?
回家的路上,佳思妮无力地靠在马车的窗边,侧眼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的雨,不由想起那个噩梦的夜晚。
捡到她的老婆婆去世后,她一个人靠乞讨和捡垃圾生活,并非不懂人心险恶。但面对那样一双美丽而又凄楚的母女,她忍不住心软了,结果便是被狠狠地反咬一口,成为她们苦难的替代品。头上挨了那一下,她本来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死在冰冷的冬雨中,谁知上天竟让她活了下来。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迪恩家。周围的人说她昏倒在大门外,是莎莉叶夫人好心收留了她,还叫医生给她治伤。
多可笑啊……她还以为是女神垂怜,让她因祸得福,从此不用再挨饿受冻。她在莎莉叶面前跪下发誓要一辈子当她的忠仆以作报答,却不知道面前的那个女人内心早已笑得打跌、不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那之后,无论她多努力,多勤快的干活,莎莉叶和她身边的人总是能挑出各种错处,一开始是冷言冷语,再后来以惩罚为名的恶毒打骂也成为家常便饭。她也想过逃跑,但失败的后果是被生生打断腿躺了半个月。
佳思妮碰了碰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那是有一次莎莉叶以她偷懒为由,朝她脸上泼下的热茶留下的。她痛得在地上抽搐,却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所有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她。至于那个虚伪的法里斯?从骑士校回来听说了她的事情,他不轻不重地说了句“这只是意外,希望你不要为此怨恨夫人,别忘了她救过你的命。”放下一瓶膏药便算了事。
从那时起,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也无望了。常年的讥讽谩骂早已摧毁了她的一切自信,她觉得自己会就这样像只丑陋的蛆虫般勉强苟活,然后在某天卑微的死去,还要被嫌弃地骂一句恶心。
然而,命运并未停止对她的翻弄。迪恩老爷恩道尔与夫人莎莉叶之间没能孕育子息,却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儿的事情辗转传入了长辈的叔祖耳里。叔祖连番打探,终于得知恩道尔的情妇雪莉在恩道尔去世后被莎莉叶雇凶杀害,女儿佳思妮也落入她手里,成天遭受虐待。
莎莉叶的恶行曝露,佳思妮一朝翻身成了迪恩家的大小姐、唯一的继承人,治家的权力也被族老们从莎莉叶手里夺来交给了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
两次难以承受的背叛、数年非人的折磨,让她伤痕累累的心里只剩下源源不绝的仇恨和愤怒。金钱,地位,贵族小姐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她也没有丝毫留恋。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让所有背叛和欺侮过她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冷不丁的,一个念头从佳思妮脑海中闪过。
对了……那个人,一定是跟踪了我,发现我在找真正的佳思妮,才可能得知我的身份。不过……佳思妮眯了眯眼,他不一定有证据。
她边思索解困的办法,边在赶来迎接的女仆搀扶下下了马车,一抬头,看到亚麻色发的青年正站在门口。
“你总算回来了,佳思妮。我有事情跟你说。”
“你挡着我的路了。让开。”佳思妮像是没听到一样不客气地说。
“只耽误你几分钟。”法里斯不为所动,“我不想跟到你的闺房去。”
他这么强硬的态度难得一见,令佳思妮倒有了几分兴趣。她挑一挑眉:“什么事?”
“母亲的心疾傍晚时又犯了。最近森染的天气也不太好,我想带她去晓光的别庄住一段时间,大家都清静清静……可以吗?”法里斯小心地选择措辞,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尽管隔着深色的面纱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人都不自觉地放空动作,屏住气息,霎时间天地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地上格外清晰。所有人都知道,就像折磨佳思妮曾是莎莉叶夫人最大的乐趣一样,如今立场反转,找各种理由折磨莎莉叶夫人成了佳思妮小姐日常的行乐。莎莉叶夫人性情倔强从不肯低头,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死磕,直到前不久夫人突然晕倒,被查出犯了心疾才消停了一点——这个消停仅仅是指夫人不再主动找小姐麻烦,而小姐显然没有要放她一马的意思。
少爷太天真了……小姐会同意才有鬼!所有在场的仆人默默腹诽。
只见佳思妮先是故作惊讶地以扇掩口,说:“姑姑心疾又犯了?真是——”她有意停顿了一下,就怕别人听不出她省略的活该两个字,“我就在俱乐部,怎么没人来通知我?不过法里斯,犯了心疾的人怎么可以长途奔波呢?要是在马车上,或是在空艇上发作了怎么办?我看还是算了吧。”
法里斯低头掩住眼里的愤怒,用平静的声音说:“这些话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说,佳思妮。你和母亲之间的事情,我没法多说什么,但如果你做的太过分,族里不会坐视不管,你想清楚。”他也不管佳思妮的脸色会变得多难看,继续说:“算我求你,佳思妮。打仗也有休战的时候,大家各让一步不好吗?你也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佳思妮瞬间一惊,随即提醒自己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但这样一来,她也失去了跟他纠缠下去的耐心,索性冷声道:“好啊法里斯。你要表现你的孝心,总不能嘴里说说那么轻松吧。我提出一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答应你如何?”
法里斯眼神一亮:“你说。”
佳思妮冷笑了声,慢条斯理地说:“听说格尔希因皇子殿下随身带的佩剑是由阿尔卡纳某一年作为他的生日贺礼敬献的,上头镶嵌了一颗极为罕见的蓝紫色冥眼石。”她顿了一顿,从唇中轻轻吐出在他人看来无异于毒信子一般的话语,“我要那把剑。”
“你在开玩笑吧……”法里斯愣了愣,再也无法掩饰眉眼间的不忿,“别说我只是个养子,就算是你,以迪恩家微不足道的地位根本没资格接近皇子,更别说提出这种要求!”
“求不到,你不会去偷,去抢吗?”
佳思妮嫣然一笑,扔下呆若木鸡的法里斯,翩然去了。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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