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SA.402子规【N15血液注意】【修订完成内含BGM】

三缺

有点儿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意思......

朔牙

Chapter.VIII     -Just Another Accident

       “妈妈...!”
       脚上的铁链限制了她的活动，看着母亲被人拖走，她只能绝望地伸出双手，幻想着它们能够够得着她。
       啪！皮鞭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背上。
       “安静点，臭丫头！”
       母亲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她的舌头早已被割掉了——卖家不想要一个多话的花瓶，最终被人强掺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扭过头，发誓要牢牢记住这个手持皮鞭的男人的相貌......

       “亨利•莱斯特......莱斯特家族”鬼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把笔甩到了地上，把边上的朝灵男孩吓了一跳。
       “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
       约曼没出声，安全屋的二楼本来就只有一间而已。
       “咳，抱歉吓到你们了。”鬼车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按原计划来，约曼。”
       约曼会意地把泰特斯带过来的那个朝灵领到了一楼。
       “哈维•莱斯特，”鬼车的任务版上名字已经划掉了一半，回到二楼的约曼看着师父在她念出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是时候把他解决了。”
       虽然这和泰特斯的计划有些出入，但鬼车不希望有更多认识睿的人还活在世上——当然，她也承认这个计划中有她的一点私人原因。

       放在莱斯特家地下室的尸体被发现，佳文有了合适的理由趁乱偷偷把睿托付给泰特斯——为此她遭受了不止一次拷问，但一心希望孩子过上更好生活的母亲始终拒绝透漏孩子的去向。
       泰特斯的住处人员杂乱，不太适合藏匿一个朝灵，于是睿被送到了鬼车这里，对佳文只道是近期会安排人手将孩子送到远京，而她所要付出的只是在合适的时候帮组织一个小忙，组织似乎和那些老牌走私商们一样看亨利•莱斯特不顺眼。

       这些暂时和约曼无关，在接到鬼车的任务后，他已经在哈维身后跟了将近两周——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哈维的生活十分规律，基本上是家——商店——酒吧——商店——家的规律，一切有条不紊，他掌管着莱斯特家族在萨克里区的商铺。约曼甚至怀疑莱斯特家族可能完全是靠着哈维的工作支撑起来的。
       时间不多了，神圣节很快就要到来。

       哈维晚上离开酒吧回家前，总会习惯性地回店铺查看一下。
       终于等到了他喝多的时候，在哈维看来，肖死后，莱斯特家族已经没什么值得亲近的人了——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大哥亨利，这个一心想着要恢复所谓的“家族荣光”的家伙，在葬礼后的日子里哈维泡在酒吧的时间日益增长。

       “白日梦，啐。”哈维啐了一声，推开大门，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商铺。
      
       就是现在，约曼从阴影中扑出，从哈维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膝盖，两人一起顺势向前倒下。他的思维已经变得混乱，冰凉的地面并没有让他清醒过来，相反因为喝了酒而燥热的身体在感到凉意后慢慢放松。
       哈维像一滩稀泥一样瘫在地上，涎水伴着呼噜流了一地。
       约曼从这满是酒气的家伙身上爬起来，双手捂住鼻口，把快要打出来的喷嚏硬压了回去。

       任务比想象的要简单，约曼来到门口，四下看了看，轻轻地合上了门，然后在哈维身边蹲下，戳了戳烂醉如泥的目标。
       没有任何反应。
      
       约曼在商铺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哈维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初步制定了计划。
       确认他没那么快醒来后，约曼抓起哈维的双脚，将他往商店柜台方向拖去。
       他花了好大一会儿把哈维的身体摆好，让他靠在了柜台上。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约曼爬到柜台上面，搬起哈维的脑袋，把插票钉板放在下方。
       然后把他的脑袋侧过来，太阳穴对准了钉子，松开了手。

       噗嗤。


       哈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在约曼反应过来之前滑了出去。
       倒地途中他的头碰到了柜台前的高脚凳，磕掉了插在他头部的钉子，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涌而出，同时制造了一系列意料之外的噪声。
       “Scheisse!”约曼不禁爆出一句新学到不久的粗口。

       “有人吗？”伴随着警备队制式皮靴的踢踏声，询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事情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吱呀，虚掩着的店门被推开，两个警备队员举着火把走进店铺。

       “噢！女神在上......”

       “通知其他人，这里出事了！”

       火光照应下，年轻的店主头朝大门，仰面躺在地上，鲜血不住地从头部的伤口中汩汩流出。
       约曼躲在柜台后，透过木板缝隙观望着。这地方不知多久没打扫过了，刚才跳下柜台扬起的灰尘直往鼻孔里钻。

       警备队员在哈维身边单膝跪下，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这人已经死透了。
       约曼见店里只剩下一个人，心中盘算着怎样离开现场。

       这是应该是一起意外——醉酒的店主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店中不慎趴到了钉子上。

       这里不应该有其他人。

       约曼慢慢地后退，商店里还有一个后门那里的窗户很合适他这样身材的钻出去。

       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离开的那个警备队员带来了更多人，得加快速度了。鼻子里痒痒的，随时可能失控，约曼在心里诅咒着这家店里糟糕的卫生状况，轻轻地掀开后门边的窗户，然后迅速地把头埋进胳膊，打了个喷嚏。

       “哦，操。”他扬起头，飞快地钻了出去。

       “谁？”留守的警备队员拔出了佩剑，起身朝后门方向跑来。
       他看见了打开的窗户和窗外迅速远去的瘦小黑影。

       一刻也不能停留，约曼在商铺间飞奔，思考着逃跑的方向。
       警备队的反应速度令人惊叹，身后已经出现了十来支火把。约曼跑进一处角落，只见外面火光越来越多，他们迟早会封锁整个市场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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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Scheisse，森染当地人的一种特殊的叹词【具体可以百度到【喂

谢利耶

哇……这个方式可真……爽快啊～
不过会弄脏桌子，有点可惜了柜台。;P

瑞特利安

艾玛竟然更新了！！！
我都快忘记这个坑了了……
这样黑化下去大牙牙你一定除了肚子以外全身没一个地方是白的……

朔牙

Chapter.IX    -泥潭

       “你还是让他去了。”泰特斯双手撑着桌子，扫视着桌上杂乱的纸片，桌子的另一边站着鬼车和另外两个朝灵。
       “是。”鬼车低下头。
       “你不知道最近多少条子盯着莱斯特家？”
       “知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泰特斯抬头看了鬼车一眼。
       鬼车别过头去，躲开了泰特斯的目光。
       “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泰特斯无力地摆了下手，“菲尼克斯你留下。”
       一阵沉默，泰特斯摁了摁太阳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那！！可笑的！！！复仇计划！！！！”泰特斯的音调陡然变高，“......把！！！...我们！！！...全部置于危险之中！！！！”
       “你知道组织在己巳身上花费了多少？？”
       “六年！！！！我们有多少个六年？？？”
       “不要和我提乙未和壬子，我们手上的能派出来男孩还剩下几个？”
       “而你！！！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一件工具！！！用到你那！！！可笑的！！复仇当中！？？？”
       鬼车脸上坚定的神情逐渐松动，慢慢低下头来。
       泰特斯见状叹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我能理解你...我们这一辈的朝灵么...”他闭上眼睛，声音渐渐柔和下来，“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接手他的训练...”

       “你，你到底是谁。”鬼车已经听出来了，泰特斯不修边幅的大叔外表下，竟然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我是谁这个问题重要么...”泰特斯没再看着鬼车，“如果能让你完全听从我的命令的话...呵，或许当初我也不该瞒着你.....我是荼枳，或许你更熟悉‘无面者’这个称呼...现在我...能...让你....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了吗。”


       约曼在市场被封锁前逃离了那个区域，进入贫民区后，他随意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今天一天光顾着跟踪了，肚子开始不争气地抗议。
       就在他考虑上哪找点食物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他的去路。
       “术式•冻结！”


       “那个孩子你带来了么？”
       “他在外面。”
       “这是你害死的第一个同族。”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约曼幽幽醒来，全身有些发烫。刚想动弹，却发现手已经被绑住了。脑袋一阵眩晕，隐约看见有人坐在自己面前。

       “喂......喂？”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带着回音，约曼分辨不出他在吼些什么。
       “再给他...水....”

       哗！凉水让快要冻僵的身体再次感到一阵暖意。

       “醒醒。”那家伙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感觉隔着几层棉垫。
       他张了张嘴巴，上下颌还在不住地打颤，“...谁？”

       “这才是好孩子嘛。”那人离开约曼身边，和边上那些人吩咐了些什么，然后转回来，“回答，问题，衣服，食物。”
       几个朝灵语的词汇立刻让约曼清醒过来。

       看到男孩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维尔沃尔直觉上感到这次布控抓对了人，为了对付理魔法师，菲尼克斯总是会豢养一只朝灵的。早就想要放弃追寻的目标突然有有了线索，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
       “一只朝灵...”维尔沃尔弯腰挑起约曼的下巴，不能随时发动术式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还是一只头发被染成黄色的朝灵？”
       约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啧啧，这么小的孩子，”维尔沃尔放开约曼，“说吧，是谁带着你来的，到森染有什么目的。”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这孩子没吭声，维尔沃尔扬起手给了约曼一记耳光，“你和九头鸟有什么关系？！”
       血腥味在口中扩散开来，约曼继续装哑巴。
       警备队员推着小车进了审讯室，维尔沃尔起身走到小车边上，掀起菜盖，香气四溢。
       “看上去今晚的夜宵还不错。”他说着捏起一片香肠扔进嘴里。

       “说吧，他或者她在哪里，”维尔沃尔尽量柔和地看着约曼，“只要你开口，这些全都是你的，如果你的情报能让我满意，兴许我会不检举你染发的事，给你找一个好主人。”

       约曼盯着餐盘里的食物发愣，然后目光逐渐上移，停在了天窗上，那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送食物的警备队员离开了，审讯室里只剩下维尔沃尔和约曼，鬼车像一只大猫一样从天窗跳下来，无声无息地接近了维尔沃尔，轻而易举地敲晕了他。

       她解开绑着约曼的绳索，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天窗上又抛下一个麻袋——看来那上面还有人。
       约曼往嘴里塞了半条香肠，疑惑地看着鬼车把睿绑在了椅子上。
       他头上的淤青还没消退，看上去是被人敲晕了后带过来的。
       鬼车拔出自己的匕首，站在睿的面前，握着匕首的左手始终没抬起来。

tbc.....

朔牙

Chapter.X   -睿

      “师父呢？”约曼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从回到安全屋开始他就这么眼睛闭着坐在椅子上，感觉到泰特斯在他脸上涂抹着什么，“她怎么不一起回来？”
      “不要说话。”
      约曼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泰特斯食指指在鼻尖——一个很女性化的动作。
      “小心药水流进眼睛。”
      闻言，约曼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这样...嗯...这里再加点...”他听见他在自言自语，音调居然越来越高。半晌，泰特斯长长呼出一口气，“应该差不多了...来，笑一个。”
      约曼闭着眼睛，嘴角机械地向上挑了一下。
“算了，还是刚才那样好。”

      脸上渐渐干燥下来，约曼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警卫队员背对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人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哈，吓到你了？”
      “...泰...特斯先生？”
      “没劲，这么快认出来了。”泰特斯摆摆手，“你的新衣服在桌子上。”
      “哦。”约曼走到桌子旁，套上衣服，往桌上的铜镜里瞟了一眼，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

      “喏，带上这个。”泰特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环抛了过来。
      约曼一把接住手环，只见手环内测蚀刻着一串数字，浅浅地刻着“睿-男性-莱斯特家族”，戴在手腕上刚好合适。
      “这是...他的手环？”
      “现在开始这是你的手环。”泰特斯拍了拍约曼的小脸，“睿。”
      “哦...那...."想起被留在审讯室里的男孩，他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没事...”
      “我们时间不多了，这是你现阶段最后一个任务...”
      泰特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对鬼车妥协了——也许在这次之后，除去心魔的她会对组织有更大的作用。
      他说着，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约曼手中。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约曼低下头，手上躺着的正是师父一直随身携带的武器——诅咒之刃——嗜血者——九头鸟的伊芙琳之手。

      “今天晚上，不留活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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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章开始“约曼”改名为“睿”，以下文章不再特别说明


终于快完结了！！！！！！！！！！！！！

谢利耶

剧情到了高潮呢！
黑暗的部分还是好黑啊……但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期待大结局！;P

朔牙

Chapter.XII  -the Blood Thirster

       天阴沉沉的，神圣节前夜估计会十分湿润。
       没人注意到睿被送回了莱斯特家，不过知道莱斯特家出了个逃奴的人也不多——毕竟这不算是件多么光彩的事。
       佳文抱着伤痕累累的睿失声痛哭，任由亨利的皮鞭抽打在自己背上。
       “亨利...”奥德丽从楼梯上走下来，“亲爱的...不要再打了，丽萨她还在家里。”
       勋爵老爷赤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刚做完剧烈运动，扬起的皮鞭停在半空。
       “哼，算你们这次走运，如果再有下次...”
       “不会的，主人...”佳文哭喊道，“放过这孩子吧。”

       在妻子的劝说下，亨利扔掉了手中的鞭子。再过一天就是神圣节了，家中的仆人纷纷告假回家，接下来一天所有的家务工作都要压到这对母子身上。

       据说警备队发现了杀手九头鸟的踪迹，维尔沃尔带着一帮老同僚冲进了红区，在亨利家附近也布下了人手。
      
       佳文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工作，睿是头上包扎着绷带被送回来的，眼神空洞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病，但亨利夫妇都没有注意到这些。除了原先经常把睿当成玩伴的丽萨——但看见父亲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女孩也不敢和刚被送回来的朝灵走得太近。

       钟声敲过二十四下，晚祷结束后，亨利独自走进书房。哈维死于非命后，家族商会工作的担子落到了他身上，很多账目还需要统计。
       看见窗外走过的警备队员，亨利心脏猛地一抽，又想起了那封匕首信。

       吱呀...身后的木门被推开了。

       亨利转过身，看见睿慢慢走了进来，又轻轻地合上了门，刚要叱问，他的眼神一凝，直指睿的右手。
       “莱斯特先生......”——这个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转述这什么——绝对不是睿的声音，“泠托我给您带一封信...”
       睿谦卑地鞠了一躬，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亨利。

       泠是谁？亨利看着木偶一样的睿，背后汗毛直竖，他想要说些什么，胸口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下地狱吧，奴隶贩子。”睿在亨利耳边低声说，“为了那些死在你手上的朝灵。”
       他说着，拔出了匕首。

       鲜血喷涌而出，亨利模糊中再次确认了那匕首的外形，他有想起那一双双满含仇恨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咳...该死的朝灵...咳咳...奴隶....挣扎...也改变不了....”
       “我....”他一瞬间像是回光返照，“在地狱等着你们。”
       他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睿，心中突然一阵恐慌，但生命像脱笼之鸟，飞快地离开了他，他瞪大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黄泉之路不会孤单。

       睿没再理会死不瞑目的亨利，提着匕首走向主卧。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男孩没有多想，反身捅出匕首。
       “小睿？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丽萨愣愣地看着睿，慢慢向后退去，靠在了墙壁上，血慢慢从伤口边缘渗出，睿看着她那清澈的蓝眼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握把，丽萨想要说些什么，嘴里不断地咳出血来。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睿，像是想要寻求帮助。
       睿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这不太正常，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阖上了丽萨失去焦距的眼睛，拔出了匕首。
       他的耳朵喂喂颤动了一下，注意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丽...”奥德丽刚要出声，飞来的匕首命中了她的喉咙，手上的油灯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她捂着喉咙抽搐着倒了下去，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丽萨小小的尸体。

       睿呆呆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就像那天在厂房里那样，杀死没有反抗的敌人给他带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糟糕。直到地上的火苗开始沿着贴木的墙壁向卧室蔓延时，他才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睿跑进了厨房，明知这不太符合规则，但是他还是唤醒了自己名义上的朝灵母亲。
       “还是决定不离开这里吗？”
       假寐的佳文第一次听到这孩子说话，声音和自己的孩子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间中弥散开来——他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
       借着壁炉里微弱的火光，佳文看着这个年纪身高都与自己的孩子相仿的朝灵，微微一笑，“不用了...孩子。”
       睿提着匕首，尚带着余温的血顺着血槽慢慢滴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泰特斯的命令包括佳文在内吗？

       “为什么？”睿擦干了匕首上的血，将它收回怀里。
       “为了孩子...”佳文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泰特斯说的没错，你一定不会下手的。好孩子，赶紧离开，”她掏出一枚银币塞进睿的手里，“剩下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睿看着佳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他的孩子现在可能在....
       "快走吧，外面的警备队员随时会注意到这里出事了。"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转身跳出了窗户，消失在夜色当中。

       楼上的火苗已经开始舔舐窗帘，终于惊动了巡逻的警备队员，当他们冲进莱斯特家时，更猛烈的热浪从厨房方向扑来，他们不得不退出房子去寻求消防队的帮助。

       烈焰之中中似乎有人在唱着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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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结束了，这一切

朔牙

Epilogue.    –Beginning of the End

       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在火上上空蒸发成水汽，化为白雾在莱斯特家宅邸四周弥散开来。
       睿躲在暗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焰从莱斯特家宅子的一个个窗户中冒出，衣服已经湿透了却浑然不觉。佳文的行为让他十分不能理解，泰特斯不像是会下出那种命令的人。
       他想起之前泰特斯提到的那个词——子规——雌子规鸟要产卵前，它会用心寻找画眉、苇莺等小鸟的巢穴，然后利用自己和鹞形状、大小及体色都相似的特点，从远处飞至，吓走正在孵卵的小鸟。之后在小鸟巢中把别人的蛋弄走一只，再产下自己的蛋。
       神圣节前夜加上天气让市政工作的节奏明显地慢了下来，当消防员赶到时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直至清晨莱斯特家的大火仍未完全熄灭。

       他来到事先准备好的补给点，颤抖着脱掉湿透的衣服，换上一套比较干净的，然后把沾了血的衣服卷起来扔进了下水道。
       天边亮了，一缕阳光透过云缝探出头来，街边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地开张了。睿打了个喷嚏，推门走进一家看上去比较靠谱的餐馆。
      
       “这讨厌的天气..."店老板抱怨着糟糕的天气，赌咒下次在这样完全可以晚点开张时，一个黑头发的小脑袋从柜台外探了出来。
       “您好......请...来两份早餐。”男孩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银币，伸手举过头放在了柜台上。
       “外带吗？”老板瞟了朝灵小孩儿一眼。
       “在这里吃。”

       他饿坏了，餐盘刚一落到桌子上便开始狼吞虎咽，完全顾不上理会店老板那诧异的眼神。

       就在老板犹豫着是不是通知一下警备队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阿尔洛人推门走了进来，“哈，你小子跑到这儿来了。”
       他径直走进来，坐到了睿的对面。
       老板看了两人一眼——看来这小朝灵有一个宽容的主人。
       “师父呢...”睿停下刀叉，头没抬起来，低沉地问道。
       “她出城了，带着那孩子......”
       “哦...”不知为何，这个回答让他有些心安，那只本来会被他害死的“雏鸟”现在还活着。
       “赶紧吃，”泰特斯揉了揉睿的脑袋，“你才刚刚融入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Fin.

朔牙

       四个月后，睿被迫踏上了去往夏维朗的道路。
       维尔沃尔最终还是没抓到鬼车，九头鸟似乎再一次消失了——直到现在也再没出现过。
       莱斯特家的事故最终被定性为用火不当，也有传言是莱斯特家朝灵奴隶的复仇。据泰特斯的消息，九头鸟的雇佣人出了点力气摆平了后事，大家都不希望亨利还活着，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
      
       不过，从此睿——或者现在应该叫做“朔牙”——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师父鬼车，她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托寄在泰特斯处的那把匕首——这是九头鸟的信物，睿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联想。
       同样消失的还有泰特斯。
       在成为皇族近卫后，朔牙接触到了更多来自森染的朝灵，当提到那个曾经在灵会里帮忙的阿尔洛吟游诗人时，大多数人都声称自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泰特斯·柯克。只有那个头发花白的朝灵还隐约有一些印象——那吟游诗人大约在403年终离开了森染，据说是进入了红区不知所踪。
       朔牙转动着手上的嗜血者，不知这玩意儿到底是来自师父还是来自“泰特斯”，或者是其他哪个人。
       有必要去好好调查一下那个送信人了。
       那个叫做“董月”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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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大半年，中间经过了实习、公考、etc种种事件....似乎后面的部分和前面的衔接有点小问题........不过....终于完结了。
特别感谢@凯东一直以来帮忙捉虫
附上完结的BGM

这篇是朔牙的第一篇正史文，简单交代了下从“己巳”到“睿”的转变过程。
越写越觉得很抱歉啊，对不起啦森染，sorry for the mess【
中间死了不少人，庆幸一下当年的破案水平还没那么高。关于头像什么的。。。。。因为上面带着点血【不对

以及，提前祝大家新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