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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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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4 22: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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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洛克斯 于 2013-5-15 10:43 编辑
TRACK.4
“嗯，这样比较好。”
洛克斯摘下耳机，睁开眼，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坐在他身边的海涅笑着随口问：“让你打分的话，这首完成品能拿多少分？”
“呃，如果满分是一千分的话……”
“……慢着，你打的分数是有多低，要用到那么大的分值才显得不难看？”
洛克斯满脸认真：“好的曲子，在灵感阶段就要经过成百上千次的扬弃，，一旦成稿，还要经过无法胜数的删改、推敲。只有这样反复磨砺，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不会被所谓潮流掩没。比如莫扎特的——”
“不要把我们的歌跟莫扎特比啊！”
海涅没好气地伸手去扯洛克斯的头发，却被后者笑嘻嘻地躲开了。随手打闹了一番后，海涅扬了扬手上的试音带：“那么，我就跟文森他们说一下，寄这个版本过去。”
洛克斯点点头：“这首歌虽然不够LIVE，但旋律和歌词都在水准之上，上次演出的反响也很热烈。现在又将编曲增强了一遍，我想这次一定会成功。”
“承你吉言啦。我也觉得这次我们大家都发挥得很好呢。”
“特别是奈瑟小姐……”洛克斯看着CD封面上的名字，眼神略微一沉，“这次的歌词，是奈瑟小姐写的呢。”
海涅一愣，同样看向放在手边的CD盒。封面上「单方向情歌」几个字配以彩色箭头的背景，轻易传达了甜蜜苦涩的单恋主题。
“你打算怎么办？”一阵沉默后，海涅率先开口。
“虽然现在去告白什么的，肯定会被拒绝，但至少能让她对你产生一点异性的意识吧？还是你想继续默默守护在一边，永远当个她心目中的乖巧弟弟？”
“……那样也没关系。如果奈瑟小姐喜欢的不是伊斯雷，而是更适合她的对象，我会打从心底祝福她。”
听到洛克斯居然这样说，海涅不禁瞪大了眼睛，语气变得有些不可置信：“知道你缩，但没想到你能缩成这样！那你之前那些殷勤的示好算什么？如果奈瑟没有那么迟钝的话早就发觉了！你想继续用歌迷这个身份来搪塞吗？或者你对奈瑟的喜欢就是这样半调子的程度？”
洛克斯避开他的眼神，不答反问道：“海涅先生，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骗人。虽然从没见你表现出来，但我知道你有。既然海涅先生说我是缩的话，为什么自己也不去追求喜欢的那个人？”
“……我是被甩了！”海涅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不算是谎言的谎言。虽然分手是自己提出的，但对方摆明了毫不在乎，主动提分手不过是让自己不那么难堪罢了。他没想到跟洛克斯谈个心能谈得这么惨烈。果然是混得太熟，小狮子开始撕掉乖顺的假面露出獠牙来了——海涅恨恨地想，决定把场子扳回来：
“直说吧，你对奈瑟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抱在怀里呵护的女孩？还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看AV的时候会想起她的脸吗？”他不顾洛克斯先是飞快涨红、随即转为青白的脸，继续连珠炮一样追问下去：“会吗？不会吗？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偶像的憧憬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唷。如果你没把她当女孩看，就算不上恋爱！”
“——那样的话，我也要考虑是不是该继续帮你了。”
「洛克斯，演奏是要投入感情的，懂吗？不是把每个音符都正确地敲出来就行了，要用心去演奏！再来一遍！…………不对！你懂什么叫感情吗！你是机器人吗！」男人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觉得痛吗？觉得委屈吗？这就是感情！好好把你的感情表达出来！再来一遍！」
「洛克斯，这次的比赛给我当伴奏好吗？我们两兄弟一起把奖杯捧回来，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男孩搭住他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实力不够？才没这回事！爸爸只是对你要求高而已，在我看来你比学校里那些半桶水强多了。倒不如说，有你在我才能尽兴地演奏。我们的默契是最佳的，不是吗？」
「你的脸皮也太厚了，水平那么臭还好意思给法泽雷尔同学伴奏，如果不是被你拖后腿，他肯定能拿优胜！」「亲兄弟真了不起呢！学校里多少人宁愿放弃自己的参赛资格去给法泽雷尔伴奏，结果却被你这种人抢走机会——快点向他们道歉啊！」他被同龄的孩子们推搡着，耳边充斥着讥刺和痛骂，但很快有更大一点的两三个孩子挡在他面前反驳，「别太过分啊你们！伴奏的搭档可是法泽雷尔自己选的，有种去跟本人抗议啊。再说法泽雷尔也没什么了不起，谁说他一定能拿冠军？」「就是，什么提琴天才，别笑死人了，每次都故意找洛克斯去伴奏，是为了衬托出自己有多优秀嘛？」
「知道吗？你哥又为了你去跟人打架了。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自己好好解决，为什么总要给哥哥添麻烦？」女人蹙着眉签完名字后，将纸笔往前一推，「字我签了，你要去游泳队还是哪里都随意，以后也不必去音乐学校了。你要记得，你哥是我们家最大的骄傲，迟早有一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他的名字。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万一让你哥的手受伤，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洛克斯？”
“真难得，居然在睡懒觉。”
“好吧，今天放过你。做一个好梦唷。”
朦胧中，洛克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而后有指尖落在自己的眉间，轻轻地抚平皱痕。那只手带着温柔的力量，将噩梦所带来的痛苦和不安缓缓驱散，使他不知不觉重归平静。
当洛克斯睁开眼坐起身时，闹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这下可算是大大的赖床了。但他用手背按了按额头，还是感觉到些许困倦。
昨晚是圣诞前夜。RedDragon依照往年的惯例邀请了好几支乐队前来助兴演出，热热闹闹地狂欢一直到三点，等关门打烊、收拾完满地狼藉时，已经快天亮了。对于一直保持正常作息的洛克斯来说这种通宵狂欢实在够呛。仓促的补眠也几乎无济于事。
居然梦到了在那个家时的事情……洛克斯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手指的关节紧绷凸起泛出青白，指甲浅浅刻入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指一根一根展开、放松。
幼年时，他一度天真地以为把手弄伤能换来父母的一丝呵护和怜惜，常常有意无意地抓伤自己，手腕内侧总是挂着深浅不一的血痕。然而长达几个月的自虐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因为一次不小心让血迹留在琴键上，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他那时曾安慰自己：也许父母认为学习乐器的人手受伤在所难免。，就算是哥哥，刚学习拉琴时肩膀不也被磨得不成样子吗？自己这点小小抓伤，根本不算什么。
直到有一次，法泽雷尔因为琴弦意外断裂手背受伤，父母如临大敌一般，又是安排长子请假休养，又是找医生天天登门问诊、换药。目睹了父母这次的慌乱，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有多么愚蠢。然而自虐的癖性已经养成，他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改掉这个习惯。
“没事的……我已经有了新的家……这里有人需要我……”洛克斯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努力回想着两年来与谢利耶相处的点点滴滴。谢利耶的微笑，谢利耶的鼓励，谢利耶期许的目光，还有刚刚温柔地抚慰自己的指尖……他感到心跳渐渐回复平稳，下了床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他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谢利耶的身影。出去了吗？说起来，今天是圣诞节，外面会有很多游行活动吧。今天店里也休业，等他回来再邀请他出门好了。洛克斯一边想着，一边用冷水拍了拍脸。等他下楼时，却听到一楼隐约传来谈话声。
听声音，是谢利耶和海涅。
什么嘛，原来在楼下。洛克斯刚想开口打声招呼，耳边传过来的对话内容却让他的声音梗在了喉中。
“如果洛克斯认真地喜欢上了谁，老板会怎么办？”
“……那是洛克斯个人的事，我不会去干涉。”
“呵，说的好听。其实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你什么意思？”
“老板对伊斯雷是怎么看的？”
“……什么……”
“反正只是小孩子的胡闹，恋爱感情什么的，别开玩笑了？要是洛克斯认真地跟谁告白，然后被打哈哈糊弄过去，老板会好好收拾对方一顿吧？”
“你……为什么知道……”
“结果轮到自己就敷衍了事拖着算了？伊斯雷对你是认真的。你回应也好甩了他也罢，能不能好好说清楚？拖着他是想当备胎吗？‘成年人’那一套可真了不起啊！”
“……”
谢利耶无言以对，而楼梯上的洛克斯也陷入了混乱。
伊斯雷喜欢……谢利耶？谢利耶……没有拒绝……？为什么……海涅先生这么生气……海涅先生上次说……被喜欢的人甩了……
…………………………………………………………？！！！！
突如其来的省悟使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声响惊动了楼下的两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头顶看到洛克斯面无表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谢利耶心倏地一紧，脸色转为苍白。他下意识地走过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对方挥开了。
洛克斯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推门离开了RedDragon。
“你好！圣诞快乐！”
“嗨，帅哥～圣诞快乐！”
大街上随处装饰着圣诞树和彩灯，时而有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人站在街边招揽顾客，处处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氛。迎面而来的人们带着喜悦的笑容，间或有人向洛克斯友好地打着招呼，但他连点头回应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大哥哥圣诞快乐！这个笑脸送给你！”
一只画着笑脸的气球递到了面前。洛克斯低头一看，是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稚气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看见洛克斯无言接过气球却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转身跑到同行的几个小伙伴旁边。孩子们商量了几句，一同凑过来拉住洛克斯的手：“大哥哥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洛克斯呆呆地被孩子们拉着走到街道尽头，加入了路过的游行队伍。他像梦游一样被挟裹在欢呼雀跃、人头涌动的行列中，不知走过多了几个街口，直到孩子们不知不觉放开了他的手，他才默默地离开队伍，独自登上一座天桥。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他在萧瑟的寒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孤独。
两年前的圣诞前夕，父亲在晚餐桌上通知了全家将要移民的事情。不久前，法泽雷尔拿到了一场世界级比赛的优胜，并且因此受到了奥国一位知名的提琴大家赏识，愿意收他为弟子亲自调教。担心儿子独自在那边生活不便，加上父亲本身也因为工作关系时常去奥国，因此干脆决定全家一起搬到维也纳去，也好就近照顾雷尔。
父亲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将法泽雷尔一向视为心头肉的母亲自然没什么意见，洛克斯却很清楚：一无是处的自己去了那个音乐气氛浓厚的城市，只会落到悲惨的境地而已。他几次三番地私下恳求父亲让自己独自留下来，却被断然驳回。父亲并没有给出拒绝的理由，但双方都心知肚明，无非还是担心法泽雷可能会不舍得弟弟、因此放弃自己的大好机遇罢了。
他不知道对这个哥哥是否应该心怀怨恨。他与法泽雷是从睁眼之前就手握在一起的孪生兄弟，理应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法泽雷对他的亲昵也由自天生，无需理由。然而，彼此间音乐天赋的巨大差异割裂了他们的亲密。洛克斯曾无数次从兄弟那儿获得安慰和帮助，却又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深深嫉妒。
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令他陷入更加绝望的深渊的决定。
在一切手续都已经办理完毕、连房子都已经委托中介商处理的登机当天，趁家人还在凌晨的睡梦之中，洛克斯悄悄离开了家。
他知道到处乱跑的话反而容易被巡警逮到送回家，所以只是在隔街找到一栋废屋里躲了起来。那时他并没有什么计划和展望，只是想报复一下无视自己意愿的家人——或许也想看到他们为自己焦急奔走的样子。他忍耐着寒冷和饥饿，一直等到天色全黑，连街上归家的行人都已经寥寥，才从废屋里出来，趁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走近自己的家。
从外头看去，宅子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声响。他有些愕然，又有些心惊胆战，摸出钥匙打开家门，在一片漆黑中摸到了玄关电灯的开关。
在玄关的廊下，前一天收拾好堆放在那里的行李已经全都不见了——除了他自己的。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终于被家人彻底地——
抛弃了。
……真是哭也哭不出来的悲惨呢。洛克斯心想。后来，他像是要逃离那个抛弃他的家一般，随便坐上一趟列车，连目的地都没有看清，就这样来到了A城。再之后，在某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被谢利耶捡回了家。
我为什么要逃呢？
回想着几个小时前听到的对话跟那两个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态……
我在伤心什么呢？
即使身边所有的人都更喜欢伊斯雷，他们也不一定会因此将他抛弃——只要他别做奢想，不再像从前那样心存不甘、不断地争取、不断比较……只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就好了。这很容易，不是吗？
我在害怕什么呢？
两年来，他无数次地说服自己离家的决定是正确的；那时的痛苦是为了找到如今的立足之地，找到真正需要他的人。然而此刻，那种立足之地不断崩塌的恐惧感再度出现了。过去与现实渐渐重叠，他又一次在面临抉择的时候选择了逃避。
这一次，会有人愿意寻找他吗？他曾经蜷缩在墙角，下意识地想过无论谁都好，只要有一个人用温暖的手拉他起来，带他离开那个黑暗阴冷的废屋。但最终谁也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他像个本就属于那里的破烂布娃娃，理所当然地待在他应该待着的地方。
“洛克斯！”
猛然地，洛克斯听到有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他转过头，天桥下有人用力甩上车门，一边喊一边跑上来：“给我站在那里别动！敢跑就撞死你！”
“……”
看着气势汹汹大步逼近的来人，洛克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最后只是露出了一丝带着解脱和歉意的苦笑：“海涅先生……我的脚早就发麻了，哪有力气跑。”
“你活该啦。”海涅抓住他的手往回走，几乎是有些粗鲁地塞进自己的车中。
往RedDragon方向的行进中，车里一片静寂。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片沉默，也可能是为了掩饰内心说不清的某些尴尬，海涅开始抱怨起来：“真是的，干嘛突然带着一脸被甩了的表情就离开？几个小时都没见回来，手机也不带，老板都要哭了喔？看不出来你还有恋父情节，你这家伙有够麻烦的耶。”
“……”
“回去好好跟老板道歉，以后别这样。”
“你为什么喜欢伊斯雷不喜欢我？”洛克斯一直侧头看着窗外，冷不丁甩出一句。问题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海涅哑口无言，半晌才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奈瑟。”
“嗯。但是……”
「我问不出口。」
海涅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从这样被孩子一样对待的动作中，洛克斯明白了原因。
回到RedDragon，迎接洛克斯的不是训斥责骂，而是紧紧的拥抱。
“我好害怕你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就像两年前突然出现一样……洛克斯……谢谢你回来……”
洛克斯抱着谢利耶，感受着怀里之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眶也开始微热。
“我回来了……对不起……”
喂喂，明明说了找回来要先揍一顿的啊？
一旁的海涅和伊斯雷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微笑。最后还是海涅没好气地开口：“你们俩要抱到什么时候，一旁看的人都不好意思了好吗！”
看着两人颇为害羞地分开，跟伊斯雷一样被海涅CALL来找人的奈瑟看了看在场的人，突然拍手提议：“说起来今天是圣诞节呢！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们来开派对吧~”
“这个好！”伊斯雷立刻附和，“我连午饭都没吃就过来了，现在好饿啊。”
“那么今天的食物就全部由洛克斯小弟负责，当做是惩罚好了。”海涅笑着接话，“老板可不许帮忙啊。”
圣诞前夜的狂欢刚过，店里的节日陈设都是现成的：彩灯全都亮了起来，圣诞树上的蜡烛被一一点燃。洛克斯调好音响和麦克，按照方才餐桌上抽签的顺序点名众人上台表演节目。每一个人都收获了热烈的掌声，只有伊斯雷因为圣诞歌唱得太难听而被提早嘘了下台。
等到海涅登场的时候，灯光音乐吸引了路过RedDragon的几名常客，推门进来一看，不由分说就加入了派对，又继续CALL来其他的朋友。人数不知不觉地迅速增加着，虽然是休业日，最后竟然来了比平时还多的客人。
看着谢利耶和洛克斯突然忙得不可开交，海涅暗暗咋舌，心想着这可不是我的错，偷偷跑到角落吃起了东西。奈瑟本想再上舞台HIGH几首，但谢利耶看她已经醉眼惺忪，连忙将她拦下，让洛克斯扶她去楼上的休息室。
洛克斯小心翼翼地搀扶奈瑟走上二楼，将她安置在长沙发上，又为她盖上一条毛毯。看着她昏沉睡去，他站起身来，正要下楼，忽然听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等他走进房间，来电已经挂了。洛克斯一翻通讯记录，发现足足五六个未接来电，有来自谢利耶的，伊斯雷的……还有几个是未知的同一号码。洛克斯正在努力辨认开头的区号，铃声再度响起，正是这个陌生的号码。
洛克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应答键。
「圣诞快乐，弟弟。」
——！
那仿佛是将他从热闹欢乐的梦幻世界瞬间拉回现实深渊的声音。洛克斯定了定神，立刻就想挂断。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料到了他会如此反应，不再多说那些他听不进去的温情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别挂，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 TB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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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2 09:1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