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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0 09: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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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狼 于 2015-4-28 19:33 编辑
来了!
27
时茵城外的坎维尔伐木场,今日来了一位不那么受欢迎的访客。
“日安,多里扎先生,”客人取下头顶圆溜溜的小帽子,夸张地朝伐木场的主人——多里扎·坎维尔鞠了一躬,“赏金猎人协会的詹米尔·赫伦给您寄来了信,愿您有一个美好的下午。”
“去你妈的鬼,这受诅咒的信!”大腹便便的商人粗暴地将信封攥进左手,拳头捏得紧紧,也不知是要揍这名信使,还是想干脆将它揉碎。他的右手抖抖索索碰到信封,老大不情愿地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纸张。
“‘敬我们亲爱的多里扎·坎维尔阁下’……哼!”他皱着鼻子念道,“‘上次给您写信还是一周前了,不知您的身体是否安好?’——托他的福,我一点也不好。‘艾里森·伯兰克爵士昨日又与我谈起那件事,他为自己轻率的态度道歉’——噢,算他还有点良心。‘所以……’”
他露出意外的表情,将信纸凑到眼镜底下,飞快扫完底下的字,然后抬起脑袋望向眼前的青年:
“葛拉派尔·维伦是谁?”
“正是区区在下,愿为您效劳。”青年再次鞠了一躬,用恭顺的语气说,“失礼了,我还未向您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葛拉派尔·维伦,也是我们的会长——詹米尔·赫伦最忠心的仆人。凡是他的吩咐,我都会不遗余力去完成。所以多里扎先生,请您告诉我,那封信上提到我的名字,是想让我为您,为他做些什么?”
“……”商人仿佛难以置信,上下将他打量了个遍,脸色愈涨愈红,眼看又要暴跳了。但他及时扶住额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视线重投信纸,“你……你是葛拉派尔……葛拉派尔·维伦?詹米尔·赫伦的……的仆人?信上说,有一位绅士要到这里来,一位富有的绅士,那应该不是你吧?你叫这个名字?一个小丑?呵呵,若你是詹米尔专门养来逗乐的小丑,或许也能获赏不少钱财吧?可就凭你这样的人……?可笑,哈!可笑!”
葛拉派尔·维伦无辜地望向他,表情尽是疑惑。而多里扎·坎维尔厌恶地瞥了他几眼,脸上忽然露出一点怜悯来:
“可怜的秃子,至今为止也不知受了多少羞辱了!”
这位名叫葛拉派尔·维伦的青年,整颗脑袋却没有一根毛发。尽管他的五官还算端正,但由于没有眉毛,只能用颜料描绘,比女人们最拙劣的化妆技巧还要糟糕,显得那妆容极为不堪。偏偏他又穿了一套花哨的衣服,五颜六色的绸缎配上劣质、镀银的纽扣,让商人狠狠伤到了眼睛。
“请您与我说个明白!”青年诚恳道,“您知道会长在我心中的位置,他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若您不将信上的内容告诉我,我又如何确认那是否该是我分内的工作呢?而且我也非常想为您服务,多里扎·坎维尔先生,看在这份诚意上,给我个明白吧。”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看来那位叫人费解的阁下并未向他忠诚的仆人透露心意!你就与我一道参详他的意思吧!真是见了鬼了!”商人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知道艾里森吗?艾里森·伯兰克,一位有钱的老爷,哼!有多少钱也不好说!他给自己捐了个勋爵——这倒不是稀罕事儿,然后竟然谋划着想进市政厅工作,甚至妄想起议员的位置来了!你猜他有多大年纪?四十五岁!从没做过官儿!是个跟我一样的粗人!我还能不晓得么?他那点本事哪里配得上魔物一样的胃口!不过为了讨好上边那些人,那家伙钻营得够卖力的!上周他跟我说,要买我的伐木场,想改建成那什么什么……我他妈就呸了!老子指靠这工厂吃饭,卖了给他我喝西北风去?你们会长倒是帮他说话,被我泼了一脸酒,这下又写信来讲啥,嗯?艾里森·伯兰克放弃了打算——好,好,反正也是‘他的功劳’,我会感谢他的——可他下一句就又扯浑话,说要来一位‘有钱的绅士’经营我的伐木场——嘿?!”
多里扎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我这人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他保证那位葛拉派尔·维伦有本事得到我的委任,说我只要见到他,这事儿肯定能谈成……我能怎么样呢?我不发怒,不,我不发怒!我好奇,小子,我当真好奇!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说服我?噢,其实要说服我很简单,给我的伐木场注资啊——注入与我同等的资本,咱们成为并肩的大股东,什么话不好说?不过呢,就算你每天能从你主子那儿得到七八十银币的赏钱,到现在能攒下多少?瞧你那身可笑的衣服!恐怕全副身家还买不起我一间厂房!哈哈!可笑!他若不是专门派你来逗乐我,那就是还有一位与你同名的绅士——噢!常见的喜剧段子!大人物取一个小丑的名字,小丑故意和大人物取一样的名字!要真是那样,我还可以笑上一笑,不计较他上次的冒犯!但事实究竟怎么样哩?他没告诉你待会儿还有没人过来,对吧?你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葛拉派尔·维伦’不是吗?但你是他‘忠心的仆人’,这会儿不妨猜上一猜吧?你的主人故意惹怒我,他要让你在这里承受羞辱,或者他隐瞒了你其它的安排——到底是怎么样呢?……在我真正发怒以前,快给我解解这个喜剧段子吧!”
秃头青年又愣了一愣:“先……先生……”
“怎样?……怎样?”多里扎越来越暴躁,“到底是怎样,等着你的回话哩!——接连两次的侮辱,侮辱!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赏金猎人协会……不过是区区一个时茵分会!哼,尼恩格兰的会长跟我是老交情了,他一句话就可以撤了詹米尔的职!你们全要走着瞧!你……今天不给我满意的答复,我别想完完整整走出这扇门!年轻的时候我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少人栽在我的手下哩!”
他发狠瞪起了眼睛,葛拉派尔·维伦一脸的为难,捏着他的圆帽子:“先生,我……”
多里扎不耐烦了,拎起他的领口,将他硬拖到自己面前,鼻翼翕动,发出斗牛一样的声音:“所以……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有钱的’葛拉派尔·维伦?”
“……”
“说话!”
“恐怕是有的。”秃头悲伤地耷拉起眉毛,“并不是以前,而是以后。”
“啥?!——”
商人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异。领口从他的手心滑落,青年却不退开,将刺入心口的匕首推得更深。
“那不是我的本意,多里扎先生。”
他目送肥壮的身体倒在地板上,再次捏着小圆帽微微欠身:
“是您太愚蠢,该避则避,您却连警觉也忘记了。詹米尔·赫伦绝对不会忤逆艾里森·伯兰克,而我……也不会反抗他的命令。为了我的将来。”
他走出小木屋,外面空地上坐着几个休息的伐木工人,刷刷将目光投向他。而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拍拍屁股上的灰土,在他离开以后推门走进小屋。
——解开主人的谜题,上演一场娱乐的好戏,作为一个逗乐的小丑,他的忠诚已经毋庸置疑。
——如此,詹米尔·赫伦将把他视为心腹……
‘坎维尔伐木场’不久就会改姓维伦。青年十分确定。
既然信中这么说了,詹米尔·赫伦必将使其变为现实。
钱币铸就的道路在他脚下铺开,但尽头又是什么呢?
两日后,他已经成为协会骨干,葛拉派尔·维伦的地位突飞猛进,分会长对他的器重在协会里已经成为话题。
这天中午,他再次驾车来到这片林地,挥手遣走车夫,说要自己走路巡视一圈。
“您要当心啊。”车夫临走前对他说道,“城外到处都不安全,除了魔物还有匪人呐!听闻这伐木场前一个主人——”
“感谢您的好心。”葛拉派尔·维伦在车夫手中多塞了一枚银币,“我会注意,您回去也注意安全。”
“好嘞老爷,您可千万要平安!傍晚我再过来接您!”
车夫赶着马,往原路返回城里去了。秃头青年左右瞧瞧,离开大道穿进树丛,艰难地在野径里行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在一株白栎树上看到了奇怪的标记。
他皱起颜料涂画的眉毛,绕着大树研究,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一转身却看到一颗阴森的骷髅头,覆在黑斗篷中,居高临下凝视自己。
“啊呀——”
葛拉派尔·维伦紧贴白栎树上,吓得尖声大叫。而骷髅发出吭哧吭哧的嘲笑,枯哑嗓音缓缓从中传来:
“您害怕我吗?”
“你……你……”秃头青年哆哆嗦嗦点头,壮着胆子问,“你……你是人吧?”
“朝灵有一句老话,‘夜路走得多,总会撞见鬼怪’——您身为时茵人,想必未曾听闻这句古语,但它对您可真是再适合不过。昨日整个协会都有风传,说詹米尔·赫伦要将城东的伐木场送给他心爱的小跟班……有人相信您在‘某些’方面符合他的口味,从而独受宠爱——但照我看来,他选择你的理由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你替他走了不少夜路。我说得可对?”
骷髅吐字缓慢,这么一段话讲完,葛拉派尔·维伦背上的冷汗都被风吹干了。他的情绪稍稍镇定,勉强扯出笑意。
“您有一双慧眼,”他盯着骷髅空洞的眼窝说,“刚才我真被您吓到了,阁下!那双眼乍一瞧来,简直不属于人世……但您提到协会,我想……或许这就是您找到我的原因?”
“您来到这儿也不会没有原因。是什么驱使一个前途正好的年轻人偏离大道,冒着生命危险走上野路?是谁让您这个时候来到这儿?是谁告诉您,用这种方式就可以见到我?”
“……抱歉,您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骷髅一声不响地瞧着他,葛拉派尔·维伦试着伸出手,小心翼翼放在对方胸口,将他推远了些。
“在您的面前,我难免有些胆小,那是因为……谁都有……害怕的东西。我,咳,很小的时候,父母在家中被强盗杀害了。当时我躲在床底下,眼睁睁瞧着他们的血流进来……那些幻象,亡者的恐怖的幻象,将我折磨了整整一宿,从此我便落下害怕鬼怪的毛病……咳,所以如果我退退缩缩,那并非出于对您的轻蔑或是不尊敬,请您一定要知道。而且您瞧……现在我知道您是个人了。”
他又伸手在对方胸口拍了拍,而那人没有避开。
“哈……”面具下的男人轻笑,“坦率的开场白。”
“谢谢您,请恕我冒昧,您就是给我传信的人吗?”
“给一位信使传信,是我平生仅有的经历。”男人稍稍欠身,“我希望自己没有看错……直到现在,我仍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啊,很抱歉,很抱歉,阁下,我并不是故意忽略您的问题。昨天我在窗中收到您递来的信笺,看完之后立刻焚掉了。我记得,我记得信上让我今天到伐木场来。并不是以伐木场主人的身份——您知道,詹米尔并未向任何人宣布这个决定,也包括我……所以协会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传闻。但您听说了这个消息,并约我到伐木场来,我就想——这个人为了探听消息,一定动用了非常的手段,或许有哪位同胞不幸为此去世了。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何约我去伐木场?他知道我对多里扎·坎维尔做下的事吗?他要报仇吗?还是另有所图?——不,他绝非一个复仇者,否则我收到的就不是信笺,而是毒药、刀刃,或者更致命的什么了……他不惜与詹米尔为敌——啊,那些不幸的同胞——也要向我宣告他知道我所做的事,这表示他期望我是他的同道。难道他知道我来自尼恩格兰,曾经为克里根·麦恩波收集各个城市的情报?顺便一提,我知道‘阿尔洛人狩猎者’的存在。”
“哦?”
“我也知道,‘狩猎者’总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克里根并且对我说起这件事,可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没有理由让‘狩猎者’留在尼恩格兰……除了时茵,再没有更适合您的地方了。”
“这真是让我惊讶……”狩猎者伸出手,擦过他的耳廓撑在白栎树干上,“您不仅知道我,可以预料我的到来,而且凭一张纸条就能猜到那是我?这中间是否隐瞒了什么?”
“我,我我我——”面具的靠近显然又让他紧张起来了,“阁、阁下——”
“不要怕。”狩猎者轻声说,“像刚才一样,继续对我坦率。”
“是……是这样的,阁下——如果给我传信的不是您,那我也不用期待更多了。”
“为何这么说?”
“我有一项使命,与您一样。如今箭已在弦上,如果我再不出手,恐怕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但单凭我自己的力量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啊……我需要您。”
“需要我?”
“为了必须代替詹米尔·赫伦成为时茵赏金猎人协会的分会长,我……我不能没有您,‘狩猎者’。”
“哈……哈哈哈哈……”狩猎者控制不住,低哑地大笑起来。
这不怪他。声称要代替现主人成为时茵赏金猎人协会负责人的这个青年,头顶秃秃如也,面无一根髭须,眉毛也用颜料画成,此刻可怜兮兮缩成一团,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出“不能没有你”这样的话。
“您,您大概觉得我很可笑,但除我之外,着实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青年叹口气,“而且,若我能成为会长,对您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我并不怀疑。”狩猎人低沉应道,“您既有此心,想来已经计划良久。但我想知道,在您的计划中,‘我’处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您已经接到委托……不,对尼恩格兰,那只是一个请求。而在这儿,我必须重提这个请求,这也是我给您的第一份委托。请您协助我除去詹米尔·赫伦。至于与他合作的恶魔艾里森·伯兰克,我们有办法让他消失。当然,这桩委托结束后,也请您接下我的第二份,第三份委托,后续的清除工作同样需要借用您的力量。”
“我会很忙碌,不是吗?”
“正是如此,而且它们不是无偿的,狩猎者。我会给您最需要的东西,在别的城市您无法得到它们,而我可以对您双手奉上。”
“说来听听。”
“我会信任您,我会庇护您。我深知自己的弱小,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令我气喘吁吁。我绝不愿意辜负总会长的信赖,但那并不是我单枪匹马可以完成的。无论何时我都需要您,狩猎者,那不仅仅是承诺,那也是现实。现实造就了这个局面,使得你我可以互相信任,对此我感到庆幸,我甘之如饴。用诗剧中的比喻,‘我不是一柄利刃,我是一面盾牌’。我的职责是让时茵公会屹立不倒,我将尽我所能保护这座城市,直到他们更合适的人接替我的位置……在此之前,我需要一把剑,一柄斧头,用来斩除路上的荆棘,让这座城市成为值得我保护的地方。所以您必将受到我的庇护。我愿成为您的剑鞘。”
“……”
“您不相信我吗?”
“不,只是觉得以您现在的身份说这些太早了。”
“抱、抱歉!”
“但有这个愿望是好事。与我说说詹米尔·赫伦,挡在您的前路上最粗壮的荆棘。”
“非常乐意。”
秃头青年金棕色的眼眸再次闪现悲悯。他总是怜悯那些即将死去的人,即使手中匕首从未颤抖半分。
“所以我们终于能干掉一个会长啦!”天狼坐在树枝上,晃了晃腿脚,“师父!干掉会长以后,下一个会长就是秃头啰?”
“目前还不确定。”岁魈回答,“詹米尔·赫伦是个棘手的目标,不要太轻视他了。”
“哼,有多厉害?不就是和恶魔合作嘛!而且还被总部发现,笨!”
“……你可知恶魔是什么?”
“噢!魔物是魔化的动物,恶魔肯定是魔化的人类!”
“……”
“那,我们确实没见过恶魔呢,人类比猴子大多了,魔化的人类肯定比石巨猿还要大!呜哇,我们下手得非常快才行,不能让恶魔发现了!要不然我们都要被踩扁!”
“……”
“师父!我说得对不对?恶魔平时变成人的样子藏在城市里,然后偷偷趁人不注意,把胳膊、腿伸得特别长,一拳打烂房顶,一脚踩扁一大片,然后再变成普通人的样子溜走!他们最厉害的时候是整个人都变成恶魔的样子,比石巨猿还要大,皮肤又硬,要一个骑士团才能打败它!那个时候它已经踩垮很多房子啦!”
“……你下来。”
“干嘛?”天狼赶紧把腿缩上去,“我说错了吗?师父又要揍我?”
“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
“哦,那什么是恶魔,师父快告诉我呀!”
岁魈叹口气:“据我所知,恶魔和人的外貌是没有丝毫区别的。”
“就说!恶魔可以变成普通人的样子!”
“……没人那么说!”
“噢?”
“恶魔只是潜伏在人群中,想杀死其他人的人类。”
“什么?那我们也是恶魔吗?”
“当然不是,我们不会魔法。”
“恶魔也会魔法?”
“对,但他们使用的并不是‘理’,而是与大自然更为相近的东西。”
“咦!”天狼瞪大眼,“他们是从城外来的?”
“也许,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城市中的生活,要去城外也许反而会觉得艰苦。”
“这样啊。”少年说道,“有点可怜呢。”
“他们杀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大……传闻或许有些夸张了,但目前被人所知的恶魔,无一不以杀死更多的人为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需要在人类社会中拥有更大的活动能量。地位、权势,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
“为什么?”
“杀人最多的往往不是行刑者,而是做出决策的人。我告诉过你,城市中的狩猎法则与森林不同,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是无形的陷阱,掌握一个人的心,比掌握一个人的命更好控制他,而掌握的人心越多,就能将越多人带入死亡。”
“噢,难怪有人会把我们当做魔物呢。但师父杀人的时候没有对他们用那一套哦。”
“什么一套?”
“我们杀人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杀的,没有让他们太痛苦,所以我们果然不是恶魔呢。”
“……”
“师父!我有点懂了,艾里森·伯兰克好端端的生意不做,突然想去市政厅当官,就是不小心被魔化了吧?然后这个分会长和他讲好条件,说可以帮他当议员,然后他必须罩着自己才行!雷克托尔也喜欢被议员罩着!他跟老卡尔一伙了!所以这个人肯定看到机会就上了,管他是不是恶魔呢!”
“猜得不错,”岁魈道,“我与你想法相同,他已经四十五岁了,再不拼命做点什么,恐怕要随着那个人的躯体消亡。”
“咦,那是什么意思?”
“我曾听人说,如果被恶魔附身的人死亡,恶魔也会随之消失。”
“恶魔不是人类吗?”
“是,也不是,被他们附身的人类可被称为‘恶魔’,但教会可将它们驱逐出宿主的身体,那么人类还是人类。”
“什么?宿主?他们是寄生类的吗?是虫子?还是种子?”
“他们无影无形,不能为人所见。”
“那人们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呢?”
“照教会的说法,是女神告知人类。”
“喔?”天狼睁大眼,“女神也看不见呢。”
“教会中有专门对付恶魔的组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跟骑士团也没关系。维伦想把艾里森·伯兰克交给那些人,那确实是非常轻便的处理方式。”
“啊,那就不需要我们操心啦!”天狼拖着腮帮子,“恶魔跟骑士团没关系,那我们果然还是更像魔物吧?”
“……”
“师父你又想揍我了!”
“哼,总而言之,我们只处理詹米尔·赫伦。”
“噢!师父说他难对付。”
“需要观察……对维伦也需要观察。”
“难道师父不想让他做会长吗?可是他做会长很好啊!他说得那么诚恳,我都相信啦!”
“他非常擅长说服人,”岁魈的眼睛眯了起来,“非常擅长让人放松警惕,与那样的人打交道更需小心。到目前为止,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他那种类型。”
“所以师父说时茵会是最有趣的地方嘛!好多‘目前为止的第一’!”
“他是个精明的男人,远不是外表所见的懦弱。”狩猎者说道,“他或许能达到目标,或许不能。他深知自己的能力,也会利用这一点反过来鼓动他人的信心,使其为自己押宝。可‘弱小’始终是危险的。不管说得多动听,也不过是希望我们为他投入更大的风险中罢了。”
“有什么关系?”天狼说,“万一失败了,我们就离开呗。”
岁魈笑了起来。
“师父按自己的想法来做就行了,只要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就行了,最好他能和师父配合好,否则——”
“怎样?”
“否则我就先杀了他,要是他只想利用师父干活,自己在后面偷懒!”
“行了,下来。”
“做什么啊?我又讲错了嘛?”
“下来吃饭,不吃就算了。”
天狼赶紧蹦下树:
“吃!”
注:这个任务仍然没法细写,以后再说!下章收个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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