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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6 21: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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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约瑟夫·温琴 于 2013-3-30 14:2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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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叶螺旋桨缓慢的在空中画出一道懒散的曲线,就像周一九点准时推开办公室大门的双手一样,不仅懒散而且用行动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无奈。如果螺旋桨也有思想的话那么他一定觉得自己的生活糟透了。有时候它也会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光,那时候他还是一颗小小的红衫树。那是在麦什加尔造船厂的钢锯把他从碎晶湖边的树林里锯走之前的事情——一个错误的冬天和错误的地点。他听说过那些关于钢锯、链条还有雕刻刀的故事,只不过他以为自己的归宿会是总督府的衣柜什么的,要知道他喜欢安静的日子,而且也不介意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布片塞进自己的肚子里。但是命运弄人,它从小的梦想是变成一只衣柜,结果怎么着?居然变成了一只螺旋桨,连个餐桌都没当成。天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那些扭矩、迎角、扭转振动效应什么的它从来没有弄明白过。它只是每天跟着身后的轴承那么转着,早晚有一天它得摆脱那个鬼东西它暗暗想着,只要一有机会。
不管它愿不愿意,在不可抗拒的流体机械能守恒定理下,它和他的同伴们为飞空艇巨大的艇身提供着九千七百牛顿的推进力,在这种力量的驱动下白羊舵号缓缓的飞过费勒盆地的夜空朝着夏维朗的方向飞去。飞空艇在夜色中安静的滑行,尾翼轻盈的切开湿冷的夜雾,姿态好像一条吃撑了的鲸鱼打算试试仰泳是什么感觉。
约瑟夫双手撑着观景窗宽大的落地玻璃上,瞪大了双眼眺望着夜色中的尼恩格兰。灯火下的城市仿佛被包围在一团荧亮的雾气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遐想。现在即使在七千英尺的高空,约瑟夫也能勇敢的双腿直立眺望远方,如果忽略微微颤抖的双腿和潮湿的手心的话他简直镇定的像一尊雕像。在他的脑袋里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现在有什么东西比离地七千英尺更危险。
约瑟夫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呃……东西,我们姑且把它叫做‘天赋’。在他活过的二十五个年头里,这种天赋为他提供了许多帮助。每当突如其来的危险降临前他的脑海中总能听到一种类似搅拌巧克力时搅拌棒和碗发出的叮当声。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种能力与他幼年时期对巧克力布丁的疯狂迷恋或许没有太多的关系,不过参考老鼠在地震和洪水前的异常行为不难发现某些生物对于危险确实有一种本能的预感,约瑟夫把这种本能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他管这叫‘生物预警艺术’,如果阿泽兰大陆有个什么专利局的话他准保得给这玩意儿注册一个专利。
此时此刻,他的预警系统正不住的对他发出警报,并且在二十五年来头一遭放弃了搅拌棒和碗。而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效率更高的擀面杖和平底锅。
这让他联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那是三天前的早晨,剧烈的头疼、恶心和眩晕粗暴的弄醒了打算睡过丰收节的研究员。一般来说当他无意识的在酒馆里呆上一整晚为一次酒精在体内循环系统的大游行做准备之后,都会被这群忘恩负义的小混蛋用这种方式叫醒。他感到十分口渴,前一晚灌进去的液体似乎都没有打算忠实的履行一次解渴的责任。他记得床头柜上应该有一壶水,但是刺眼的光线让他很难睁开眼睛,于是他伸出手去凭借着记忆摸索着水壶本该呆着的地方。然后他摸到了那玩意儿,但是颤抖的手指没有抓住瓶身,而是很自然的把它推了下去。
约瑟夫在宿醉之后打碎过的东西加起来可以塞满一个垒球场,无论是杯子、瓶子、布朗运动发生器还是闹钟,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当它们落地的一瞬间都会发出一阵让人抓狂的噪音,不过这一次却意外的安静。
刺眼的光线让他的脑袋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勉强睁开眼睛。一个修士打扮的人影手上握着差点被他打碎的水壶,宽大的兜帽投下浓重的阴影遮挡着他的眼睛。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约瑟夫没有办法判断对方是否有恶意,不过就他还活着这一点来看自己起码暂时是安全的,暂时。
泽菲尔看着眼前躺着的家伙,和初识的时候一样苍白瘦弱毫无生气。还有一些醉意,这让他不禁皱皱眉头。星士不喝酒,酒精对自律从来不是很友好。而保持自律恰恰是星士的工作,最重要的工作。
泽菲尔轻轻放下手里的水壶,动作很慢,好像水壶里盛的不是水而是什么强腐蚀性的怪物粘液。这个动作让约瑟夫感到一丝安心:“别担心我的朋友,是我。”他脱下兜帽动作同样轻柔缓慢。
“哦,真该死泽菲尔,你们从来不敲门吗?”约瑟夫松了口气。
“我敲过了,三次,没有人应门。”星士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店家说你回来的很晚所以我觉得或许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嗯,我的麻烦就是没有在门上挂一把锁。”约瑟夫揉揉额头,脑袋还是疼得厉害。
“你的麻烦是没有在门上、窗户上还有壁炉上挂一把锁,然后在身上藏一把匕首。”泽菲尔低下头看了看周围:“还有在地板上挂一些铃铛,你该试试那挺管用的。”
“我试过。”约瑟夫说:“翻身的时候老是被匕首扎到,为这个弄坏了我不少衬衫,我挺喜欢那些衬衫的你知道。”
泽菲尔微微一笑:“听说你在这儿呆了一阵子。”
“唔……没错,出差什么的。”约瑟夫胡乱抓过一件睡袍往身上套:“忙活一些公事,四处逛逛然后看看能不能活着回去。”
泽菲尔点点头。
“哦,本来打算去圣域看看。不过你知道,我不太喜欢教会,而且也不喜欢高的地方。偏偏去圣域的路上楼梯特别多,而且星庭的访客登记表长的让我头疼,天知道为什么家里养没养猫也得登记。”
泽菲尔说:“我很遗憾。”
“什么?”
“关于登记表。”
“哦,没什么。”
“你得离开。”泽菲尔瞪着着约瑟夫的双眼,坚定的眼神让约瑟夫一时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现在可是你闯进我的房间。”
“离开尼恩格兰,现在。”
“什么?你不能说一声离开就……”
没等约瑟夫说完,星士转身走向门口:“你在这儿有危险。”
双翼螺旋桨继续旋转着,今天的感觉和平时有所不同,一种细微的咯吱声在它的身后响着。它不知道这是不是长期疲劳工作产生的幻听。突然,一阵剧烈的颤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随之而来。轴承断裂了,强大的动能把螺旋桨重重的甩了出去,旋转的桨叶像一把炙热的面包刀切开黄油一样把艇身撕开了一个大洞,直直的飞向空艇的动力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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