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完毕】花与水

修凡 · 发表于 2013-5-15 12:48:52

第二十章

最先注意到异动的是斋藤。

此次要护卫的三浦休太郎其实是纪州藩的谋士，标准的文人，就算有带着剑大概也使不出两分的功用来。因为最近听说倒幕派的人觉得是他策划了近期的一系列事件而欲意诛杀，所以便由藩内出面请求派来护卫——说起来是有些缺乏胆色，但苛责他是贪生怕死之辈，似乎也有些过头。
当日在向近藤局长通风报信了伊东的计划之后，斋藤的处境就有点尴尬，既不好回到高台寺又不能在新撰组屯所露面，于是局长就让他暂时借住在三浦下榻的天满屋。或许这次派他来执行任务，一来是他和三浦比较熟悉，二来也算是还了这个人情，他为此也有些感念。

不过对三浦来说，对于大张旗鼓地劳动新撰组的众人似乎还是存在着歉疚，因此特地在天满屋里设了酒席用于款待。
这就比较困扰了。
有酒喝是不错，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喝酒似乎就是个麻烦。
对此斋藤修内心有些腹诽，但也不好公开驳回主人的面子，只是在席间小口啜饮。

天满屋是一间并不太大的旅店，三浦的房间在两楼，有里外两间，都是八叠大小。
窗外正对着旅店的天井，小小的院子里还特地营造了一个水池，显得很雅致。
这会儿日头偏西，各个客人的房里都已经陆续开始掌灯。
他们这一屋子的人气氛融洽，跟着来的队士们虽然都刀剑未曾离身，但也是红光满面的样子，与上座的三浦推杯换盏。

若谣言只是谣言那倒也省事……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间似乎传来了说话声。斋藤略一犹豫，放下了酒杯。
隐约听起来是三浦的随从清一在应门。
在询问后对方答道：“……三浦先生是住在这里吗？如果是的话，还烦劳通报一声。”
清一似乎不疑有他，应着“是，请稍等”，脚步声就朝楼上而来。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谁会在这个时点来拜访三浦……
第二个反应是，有谁知道三浦住在这里……
第三个反应则基本完全出于这些年的战斗本能——

因为楼梯上的脚步声在瞬间噪杂起来，已经完全不是清一一个人！

只是在一个闪念之间，他忽然意识到，谣言可能终究不是谣言。
而来者大喝一声踢破了纸门的同时，斋藤修手里的剑已经铮然出鞘。

TBC

一些历史：
史称“天满屋事件”的，事件。时间人物地点都是史实。
【前几回已经刷完了帅气值，所以本章依然打斗苦手【看天

修凡 · 发表于 2013-5-15 12:51:30

第二十一章

以眼前看到的情况来说，朔牙必须承认，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太不错了。
事后他听人回忆那天事发的经过，多多少少能描摹出那时的惨烈景象来：

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斋藤，也许是因为他刻意地没怎么喝酒的关系，或者是队长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所以在那个叫做佐佐木的土佐人冲进来时，是斋藤第一个拔刀迎了上去。
之后的战斗一触即发。
对方来的人足有二十来名，当时全部拥在楼梯，一股脑地朝屋里来。于是队长差不多是一个人敌着三四个，左突右刺，才好不容易没一口气让他们挤进来。要不然的话，别说房间那么小施展不开，就是光凭人数优势，大概新撰组这边也要全灭不可。

那时的场景何其混乱，血，剑，死亡。里外两间之间的纸门被踢倒，混战蔓延到整个二楼的房间。
那个土佐人喊着“三浦”，招呼同伴先干掉最关键的那个。
而斋藤则一边拦住对方，一边让人保护三浦往屋顶撤——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无比正确。
因为那时除了楼梯上的人之外，刺客的一方还有好些正埋伏在楼下。有个叫中村的队士在拼杀中掉下楼，正好落在天井的水池里，这才发现了这些人。

待到三浦从楼顶逃脱，斋藤就抛弃了窄小的屋子，将那些人引向屋外。
喝过酒，被突袭，人数少，又因为要保护三浦休太郎而分成了两路……

于是当时朔牙带着人从屯所一路赶到天满屋的时候，不要说是进屋——天满屋被几个藩纠集的人马包围，里里外外杀声震天——就算想接近那里都是靠用手里的刀杀出的血路。
他和原田两人，一个人负责对付楼下的乱党们，他则带着几个精锐上楼驰援。

凌乱的玄关，狭窄的楼梯上横着一具尸体，血从墙上一直蔓延到天花板，是在逃走时被人从后面一剑劈倒的结果。而朔牙刚抬脚跨过，就差点被头顶上猛刺下来的剑扎成肉串。
他伸手用剑架住，几乎是在被压制的情况下，奋力蹬上最后三个台阶，随后便猛地扭转手腕，向上硬推了出去。剑刃紧紧咬在一起，因为巨大的摩擦甚至爆起火花，发出一声尖锐的破音。
对方一时忌惮他的力度，也唯恐折断剑刃，只是稍稍地松了劲，迎来的便是末日。
根本没人看的清他的动作，拖刀，转向，突刺，自下而上，利刃没有走通常的前突路线，而是从下颚直接刺入，接着就是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在他的脸上。

但他根本没工夫管这些。
所有的注意力那时都被眼前的这幕所吸引，他下意识地好像是叫了他的名字，却完全不记得到底最后有没有叫出声。

就像是一幕活动的剪影。
大敞的窗外，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返照形成的火烧云映的天空一片通红。
斋藤握着剑，刀尖向前，刃则向上，持剑左手的位置向后撤到了极限，右手则是顺着剑指的方向朝着对手。他的整个身体纹丝不动，但恰似一张张开到极限的弓，每一寸的静止中都蕴含着可怕的爆发力。
他的对手就在他的对面，原先攻过来的两人此刻已经挂了彩，退到了一旁。他面前剩下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双手持剑，微低身形，安静地矗立，好像完全无视于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是平淡无奇的姿势，但全神贯注的脸上却充满了和他的气质并不太相符的杀意。

无人插手。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两个人动了起来，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斗室内暴涨，两个影子拖着窗外血红色天空的余光彼此交错，腾跃进退，转身挪步……
犹如刀和血之上燃烧着生命的华丽旋舞。

这个过程非常短非常快，就好像交战的双方早都有了某种觉悟，因而杀招尽出全无保留，连后续战斗的体力也没有保存。
天边的光亮已经敌不过金属碰撞出耀眼的火星，泯灭于两人的身形最后交错的瞬间。
放弃守势，重心都已经完全向前，彼此仿若流星，向着对方的方向直冲而去。
晦暗之中唯一能分辨出的就是刀刃上稍纵即逝的一闪。
和鲜血的喷薄。
溅落一地的殷红色终于凝固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淡淡的月亮在夜色下升起，仿佛为今日的厮杀落幕。

“斋藤——！！”
所有人都听到了自他口中发出的这一声嘶吼。

TBC

一些历史：
嗯？史实么？关于史实，天满屋事件是斋藤一的个人光辉战绩，在极为不利的形势下被突袭，但是成功完成护卫任务。期间有那么一瞬间很险，一战三的时候是队友奋不顾身保护了他，所以他才没被人从背后下手。嗯嗯。不过呢，和本文就，没关系啦=V=

修凡 · 发表于 2013-5-15 14:04:47

第二十二章

她做了梦。很长很长的梦境。

梦境开始于何处她已经不记得了，总之是光怪陆离。
她梦见了她出生的乡下，母亲背着她在河边洗衣服，一下一下的木杵敲击声，她伏在母亲背上，只能看到母亲的头巾。可是当她爬上母亲的肩头，越过那里看着河水，却发现河里的倒影也只看的到母亲的头巾。
于是她感到害怕，转过头想要从母亲背上跳下来，却跌到了一个男人手里，再一扭头，好像小溪和母亲都不见了，男人也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间小小的和室，是她在月树屋的房间，和另一个女孩子合宿在一起的地方。
但是那时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黑黑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很暗，很小。屋子的墙壁忽然倒下，周围一片漆黑，再然后房间就燃起了火，她吓得往外跑，觉得自己就要没命了。

有个人拉住了她。
是谁呢，忽然间想不起来了。
是斋藤你吧？
为什么却不说话。

他们向着前面奔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周围是所有的黑夜加起来那么暗，跑的又比所有的等待加起来都要漫长。
呐，到底要去哪里呢？
你看前面是什么？有亮光呢。
好像是樱花树，正在开着……

他没有回头，一直没有，只是在向前跑着，一直，一直在向前。
慢一点！我要抓不住了呢！
我们要去看花吗？可是花还开着呢！不要急嘛……
等等我，真的是要跑不动了……！
她想叫喊，却没有发出声音，周围是那么安静，空气像是棉花，吸收了所有的声响，只有盛开的花重重叠叠，轻柔地摇曳着。
身体好像越来越凉，越来越无力，于是最后她的手指松开，那个人影就慢慢远去。

可是初云这才发现，其实是自己正在远去……身体正飘荡在一片宽阔的水面，就像是树上凋落的花瓣一样，顺着水流越飘越远……
那棵原本在路尽头的巨大樱花树，和他的身影模模糊糊地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她忽然觉得，不，那不是他一个人。
那树下其实有两个人。

两个男人，两个她最熟悉的人……
他们两个站着，然后举剑，互相对准对方，刺了下去。
每一寸的画面都很清晰，很快，但又好像慢的有一个世纪。
樱花落下来，白色的是刀光，而红色的花瓣，像是血一样。
她在那个瞬间尖叫起来——

没有树，没有花，没有水，没有斋藤，也没有佐佐木。
眼前是一片昏暗。
很安静。
身体有些软绵绵的。
浑身的汗水几乎湿透了衣衫。

这是哪里？

真实的记忆从脑海里复苏起来……
是呢，她从山里跑了出来，足足大半夜，清晨的时候被早起的砍柴人发现，几乎要以为她是什么古书里说的游魂。最后借口说自己京城的丈夫遇到急事，她才连夜赶路。
樵夫招呼她在小屋里喝了点水，然后指点她到临近的镇上碰个运气。上京路程遥远，就算是成年壮汉的脚程，怎么也要一整天。如果可以遇上过往运货的商人，倒可以请他们捎一程。只不过这样的人不多，那天初云一直待到正午才有人路过。
于是第二个夜晚是借宿在寺院。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被剧烈的头疼弄醒，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京都尚有半天的路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继续。
径直来到西本愿寺，打扫的小僧却告诉她新撰组的屯所已经迁走。
“迁走了？！”
“是的，在大约半年前就迁走了，现址在不动堂村。”
她于是又往不动堂村而去。
昏昏沉沉的，急迫而又感到茫然。恍惚间她忽然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变，但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京都。她。一切。

不要死。要活下去。
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一起离开这里的……是吗？

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却终于因为某些思绪禁不住微微地颤抖了肩膀。
在寒冷的山夜里，在清晨的薄雾里，在京都繁华而又陌生的街道，曾在她的脑海中翻滚过无数次的想法，终于在眼前这沉沉的黑暗里清晰了起来。

我们一定会一起离开这里的……
但对不起……毕竟，是我失约了呢。

TBC

一些历史：
又没什么好说了【捂脸
实在没话好说地来随便说说新撰组的屯所们？
大家都知道的壬生寺——“壬生狼”绰号的来源。西本愿寺。以及后来变成“幻之屯所”的不动堂村屯所。
最后一个是使用时间最短但是最大的一个，不过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史料很少= =就被誉为“幻之屯所”了……【捂脸】从可考记录上看，的确是很牛的一个，占地面积也好，建筑也好，都是很广阔气派。

修凡 · 发表于 2013-5-15 14:40:51

第二十三章

应庆四年四月四日

江户。
晚。

桌上是头饰和胭脂花粉，面前是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是黑底粉樱的和服。
“今夜可千万不能弄砸啊！”这么拿腔拿调地探进半张脸来说这话的人是此间的妈妈桑。

但初云只应了一句“是”，就眼皮也不抬地继续给自己的头发上装饰丁零当啷的发钗了。
没有那么多做艺伎时的规矩，头发要怎么盘，该用梳子还是钗，或者今天该穿什么颜色什么式样的和服……只要按着心思随便来就可以了，反正这里也不是什么艺馆，客人们都知道。
至于妈妈桑要特地来关照，无非就是因为今晚是她的重要日子，为了抬高她的身价早就把各种说辞夸张了无数倍，最终却还是要她来应付，好让客人觉得物有所值才不会来找麻烦。
这种行当，不就是如此嘛。

仗从去年冬天就开始打了，一直打到春季了也不见消停。
好在江户城里听不到炮火也闻不到硝烟，让人困扰的大概就是起起落落的米价，和随着战事出现又消失的客人们。
幕府啊，维新啊……

她给自己抹了粉，镜子里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欢喜也没有忧郁，平静的像一口老井。
嘴唇一抿色纸，小小的一点，指尖再挑一星红色，点在眉尖。
描了眉毛，勾了眼角。头发松松垮垮地仿若出浴又似晨妆，还垂下一绺搭在脖子上。
这种浪荡的打扮被教手艺的姐姐和师父们看到，大概要皱眉头了。
但是这里没有这些规矩。

她站起来，取下架子上的那件和服套上，领口里头什么衣衫都没有衬。
一点都不麻烦的。
给自己系上腰带，随便扯了扯后摆，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就像一朵妖冶而又艳丽的花。新鲜柔嫩，但却又好像有另一种风情。

唯独手腕上的东西让她愣住了。
红丝绳有些磨旧了，但是白色的樱花却依然耀眼——说实话，它似乎是一天比一天显得水润油亮，有时让她都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云停了一秒，终于烦躁起来。
她伸手打开自己的小梳妆盒，然后扯动丝绳，想要把它摘下来收好。
但也许是已经到了极限，红色的丝绳被指甲那么猛力地一拽，最终伴随着轻响断裂开来。
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朵玉琢的白色樱花就这样滑落下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声响，它碎裂成几瓣，散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华服的少女愣住了。

“初云！”妈妈桑的叫声让她惊的差点跳起来。
“啊……是！”她应了一句，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被胭脂水粉掩住的脸上只剩一片木然。

初云机械地转过身，迈出门。
掀开布帘的时候她的脸上开始微笑，耳边的世界喧闹起来，好像是轰地一下将所有的声音都灌进了她的耳朵，最清晰而又最模糊的，就是妈妈桑亢奋的音调，“哎呀各位……这可就是本店的头牌花魁初云了了！多水嫩的人儿……稍坐片刻，她会给大家先表演舞技……可不是，京都来的，那还有假……当然啦，今晚老规矩，出价最高者得……”

三味线的调子响起来，她拿起扇子站在台上。
目光越过人群，越过窗口，院子里的樱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花。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那朵白玉的樱花碎裂后掉在地板上的片片白色忽然浮现在她眼前。
千里之外的鸭川之畔八重樱满开，漫天风吹雪落在河面，晚风荡起涟漪，轻轻地摇动着浓重暮色里的，花与水。

END

一些历史：
戊辰战争从应庆四年开始，一直到明治二年结束。
大家都知道结果了。幕府军于明治二年五月投降。新撰组是一直为幕府军战斗到了最后。
一些主要人物的史实：
近藤于应庆四年四月被斩首。
土方战死于明治二年五月。
冲田于应庆四年五月底病逝。
斋藤于应庆四年八月拒绝撤退，留守会津，一度被认为战死于会津。后确认生还，一直活到八十三岁，还曾在明治政府的警视厅任职到退休。他的夫人是过去会津藩家臣的女儿，当时为他主婚的是前会津藩藩主松容平保——总之他婚礼上出席的人物都是过去很牛X的那么一群人……觉得很传奇。
更多感想留到创作笔记里说吧= =

修凡 · 发表于 2013-5-15 15:08:02

本帖最后由修凡于 2013-5-15 15:10 编辑

【这是啰里啰嗦的写后感，大家可以不看……】【肃

终于车完，首先感谢YZ给我这个机会车了篇长文【笑】，不过倒是实话，好似在这里的半年多时间创作量上去了不少，完全是因为认识了此间有爱的大家！真的，很感谢！

成文比较仓促，开头比较痛苦。
好死不死地要写历史题材，写了才发现一点也不狂拽霸酷，相反到底如何将故事完美地和背景契合在一起又不显得突兀和OOC，真是死掉N多脑细胞——而且还要达成女主角下了订单的剧情【看了大云
于是于是于是……最后就是如上这个样子了。

如同开头所说，写的时候就定义为“爱情故事”了，但凡时代啊，个人啊，为了梦想而战的男人们啊，在命运漩涡里挣扎的女性们啊，这些都不打算挖，毕竟挖的好的作品真心的太多，如果所有东西都要沾一下的话，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时间——要表现的内容不能只有口号没有剧情支撑对吧。
所以这篇文的目的就是努力地，尽力地，写一个，完完整整的，爱情故事。
谢天谢地总算是完成。

不过回到题材本身，新撰组一直是个有趣的题材。
在历史的逆向，却意外地有很多人喜欢，我想大概是因为队旗的那个“诚”字吧。这无关于到底在历史漩涡里选择了哪一方，而只关乎于这群为了自己心中理想战斗的年轻人们，将意志贯彻到底的精神，让许多人喜爱和感动，是这个道理吧。

风格来说日系风真的没啥尝试，上一次写还是高中的时候？一直以来比较喜欢写现代和西幻风。同样感谢YZ给了这个机会~~这一把真的写的很爽！哈哈……大概要把我之后几年份的日系风点数都用完了orz
没有用太多太直白的描写，而是，试图表现出日系审美的朦胧感。不知道最后成了没成。
就像男女主角都从来没对对方说过的话。
他们的心理或者说感情，更多也是希望通过侧面描摹他们的行为而反映出来。嗯嗯。

呃，好像没啥说的了。
写完觉得大大松一口气。终于可以认真地看其他诸位的文了^^
感谢所有看完或者没看完的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非常欢迎公开或者私下交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