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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5 22:2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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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狼 于 2015-4-27 13:16 编辑
不愧是卡过我三个月的星星文……因为需要说明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本篇有必要做个概述。与星星文的剧情有重合的地方,但是细节基本上都没写。反正差不多就是说——发生了这样的事!
34
“我对你保证过,”葛拉派尔·维伦闭起眼睛,疲累地摸了一把额头,“倘若联络人要将情报泄露给第三个人,不用你出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狩猎者,这个约定我做到了。”
“你确实做到了对我保证的部分,”狩猎者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多么意外啊,维伦……格西莫·艾奇背叛了你。他不再将你放在心上,尽管你曾经引着他的手发下誓言。”
“但愿那是真实的。”秃头的男人悲伤道,“他只是个孩子,或许他还不曾了解承诺的分量。”
“也可能是你先让他失望。”狩猎者说,“他的‘母亲’还好吗?”
“不……”维伦中止了悲叹,转眼望向披挂深黑斗篷的那个人,“她已不在人世。有人冒充医生进入她的房间,从窗户里把人偷走——只是一个转身的工夫。我的侍女立刻向我禀报,但当我派人赶到伐木场,那孩子也不见踪影。”
“哈,”狩猎者发出低笑 ,“有人算计你,差一点就完全成功了……如果那小鬼当真从你手中逃脱,你会永远失去报复的机会。”
“确实如此。”时茵赏金猎人协会的分会长说,“我必须亲手了结他,并不是为报复,只是怕他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对那个可怜的孩子而言,报复还有什么意义?他母亲的病情从春天就恶化了,城里的医生无能为力,但她能活到现在,说老实话已经是个奇迹……我不止一次对他讲过,生老病死,总会有分离的那一天。他理应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更多一点,难道我会亏待他吗?可他仍然轻信别人,认为其它的手段可以治好他的母亲。”
“‘其它’的手段?”
“不靠谱的传言,”葛拉派尔·维伦叹口气,“他想让我送他们去晓光,我拒绝了。不知道是谁向他灌输那些毫无根据的谎话,当时若我能更警惕一些多好。可后悔有什么用?好在我及时拦住了他们。但他的心也与他母亲的病情一般无法挽回了。”
阿尔洛人狩猎者从面具后面打量这个男人,最后只轻轻一哂:“你伤心吗,维伦?”
“我?”葛拉派尔·维伦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伤心?我,当然……”
“你的判断失误了。”狩猎者道,“你对他的期望落了空,因为他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尽管他能将‘忠诚’说得那么漂亮。就同你以前一样,他具有打动人的天赋,又懂得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可惜在‘前途’与‘母亲’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是另外一种‘忠诚’令他背叛了你,维伦。”
秃头的男人耸了耸肩:“你是对的,狩猎者,这是个教训。现在我只能希望自己没有走眼太过……但愿他足够聪明,懂得在目的达成以前,不向敌人说出最关键的情报。”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分会长说,“我曾将一份委托文件交付给他,当然现在已经被我拿了回来。现在我亲自来找你,为了向你说明具体的委托内容——这事儿只能在这里说,而我自己比所有文件都可靠。”
狩猎者静静地望着他,秃头的男人垂下眉毛,翘起丰润的唇角:
“我被称为‘墙头草维伦’。”他优雅地鞠了一躬,“我顾及所有团体的感受,不公开反对任何事;我让协会接受一切委托,不管来自哪一边……但是怀特先生,我也有自己小小的心愿,那必须借助您的力量完成。”
“你还有足够的力量完成心愿。”狩猎者戏谑地还礼,“尤其通过那些委托,你知道哪些是你的敌人,而哪些是盟友。”
“多亏了他们,”分会长柔声说,“让我知道其中的一些事非做不可。”
格西莫·艾奇的死而在天狼心中激起不痛快的涟漪,然而很快就被更大的波澜覆没了。
“灵会长老要见我们?”少年警惕道,“委托我们杀人,又把情报藏着掖着,非得我们露面才给?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他不是委托人。”岁魈将双手浸在水里,血渍如烟雾团团袅袅地散开,“至少现在看起来不是。”
“委托人当然不会是他啦,他是朝灵人嘛!就算想委托什么,也得有个阿尔洛人帮他申请才行!但这一次委托要是能完成,最开心的就是灵会了吧?说委托人跟灵会没关系我才不相信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然而长老究竟有什么打算,还是要见了他才知道。”
“……”
“怎么?不想我去?”
“师父也很奇怪。”天狼说,“一说见面就答应,以前可没有这样。”
“我好奇。”岁魈笑了笑,“灵会里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有看过啊。”
“那师父干嘛不参加灵会?”
“两回事。”猎人说,“我不是城市里的人,不属于他们一员。”
“嗯!”
“比起灵会本身,我更好奇他们的决心。”他望着水中愈淡的血迹,“你能感觉到吗,有大事要发生了。”
少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是不是和师父一样。浓云般的阴影从心底往上飞窜,那究竟是由于城市里躁动的气氛,还是其它的原因?
这次的目标名叫法吉·亚米,是市政厅财务官赛拉德·亚米之子,DBK总部的研发专员,最近才回到时茵。
远京独立那一年,他的祖父死在与朝灵的战斗中。年幼的法吉很早就立下志向夺回塔菲,无奈他天生体弱,在都青府大病一场,抱憾退学,尽管他的理魔法成绩非常优异。
他起初在时茵的DBK圣盾局工作,不久调往夏维朗研发总部,成为专门的研究员,数年如一日负责“陨星”项目的开发。
名为“陨星”的魔导器,能使理魔法被释放后,经由数次中转和传输,以较小损耗攻击到远超最大射程的目标。
理论上的最远的传输距离能达到40公里,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远京城外封魔场的作用半径。
若能通过测试调整,最终投入使用,无疑能在对远京的战争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但是这个项目被中途叫停了,尽管已经基本研发完毕。测试阶段的申请一直不能通过,直至开发成员一个一个被调去了别的项目组,“陨星”小组几乎等于被解散。
法吉·亚米的岳父——时茵城著名的主战派议员,阿穆里尔·格莱顿子爵——在信中劝他私下把“陨星”带来时茵,因为时茵城“很快会有一项行动,能为你提供最好的测试环境”“一旦成功,舆论风向便有可能转变,连皇帝陛下也能被说服”,到时候有谁会追究小小的违规举动?
不,没人会追究,他不会受到惩罚, 等待他的是荣耀,是至高的功勋。
——通往远京的“安全路线”被发现。
在主战派贵族的支持下,时茵民间将会组建一支队伍,带着全城市民的荣耀祝福远征塔菲。
为了证明塔菲可以被夺回。
——法吉·亚米必须消失,所有的“陨星”魔导器都应该被破坏,设计图也不可留下。
“阿尔洛人狩猎者”这次接到的便是这样的任务,但法吉·亚米一离开四叶空港便乘上格莱顿家的马车消失了。
他的妻子温玛·格莱顿回到父亲的府邸,对丈夫的下落闭口不言。
而他的父亲,一向在市政厅懒懒散散混日子的赛拉德·亚米男爵,忽然也换了一个人般地忙碌起来,整日里见不到影。
若有充足的时间,师徒二人完全可以先调查清楚赛拉德·亚米的住处——虽然市政厅里碰不到人,名下房产又多,但男爵总得住在什么地方吧?只要跟着他——这个人近来异常的举动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的儿子——不愁找不到法吉·亚米。
然而已经没有试探的余裕。
赛拉德·亚米有一个好友,大木材商波利安·赖尔登——这位老爷相当宠爱一名朝灵歌姬,她的歌喉受到赛拉德的赞许。
尽管父亲与儿子都是坚定的主战派,男爵自己却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至少当他被赖尔登招待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将仇恨丢在脑后,沉浸在天籁里,称颂朝灵少女的美丽。
美丽的朝灵少女托人告诉灵会长老,亚米男爵近日还会拜访赖尔登宅。
长老将一对手环推向桌前,那是波利安·赖尔登新收的两个朝灵仆役的名字。
岁魈拿起了它们。
“安全路线”的发现,对时茵的朝灵也是一件大事。他们想借此前往远京,叶落归根。
灵会长老劝岁魈一起走,也好有定居之所。
“哼!”
从灵会里出来,少年一路上气鼓鼓的,见什么都踢。石子、花坛……等他终于停下来,岁魈才吹了声口哨:“脚痛?”
“哼!”
“发什么火?要发火也是我发火才对吧?”
“师父哪里生气啊?”天狼气呼呼道,“师父和那个老头子说得可开心了!”
“是啊,我那么开心,你还生气,难道不值得我发火?”
“……哼!”
“我开心,你不高兴?”
“讨厌那个老头子!”
“讨厌他的胡子?”
“不是!”
“讨厌他泡的茶?”
“不是!”
“讨厌他的拐杖?”
“不是!”
“那有什么可讨厌的?”
“……”天狼一下子被噎住,等他回过神,岁魈已经溜达到前面去了。
“师父过分!”少年赶紧追上去,“师父又不听我讲话!”
“你讲啊。”
“他要师父去远京,讨厌他说那种话!”
“我不是拒绝了吗?”猎人说,“那边又没有阿尔洛人,我去那边可就当不成‘狩猎者’了。”
“哦……”少年心情好了一些,但还是嘟囔道,“反正我讨厌他。”
“你居然讨厌一个白胡子老头,不讨厌他的助手?”猎人用奇怪的语气说,“不怕我喜欢上那么漂亮的姑娘吗?”
“咦?”天狼一愣,“喔!”
为了与狩猎者会面,长老遣走了灵会所有人,只留下一个短发姑娘,模样非常秀丽,只是目光冷冰冰的。
唯有提起远京,她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天狼抓了抓头发,觉得好像没法讨厌漂亮的姑娘,反正师父现在又不喜欢她。
“她很值得注意喔。”岁魈说,“她是格莱顿子爵家的仆人,据我所知,对主人十分忠心,也不知怎么成为了灵会干事……这里面有些古怪。”
“忠心又怎么样?”天狼疑惑道,“师父不是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嘛?再说她是朝灵人,和灵会亲近也不奇怪呀?”
“你也是朝灵人,怎么和灵会不亲近?”
“我才不和灵会亲近呢!”少年立刻气得蹦起来,“他们要把师父拐到远京去!”
“没有人能把你师父拐到远京。”岁魈打了打他的头,“再说不是‘他们’,是‘一个老头’。最后老头也不是拐‘我’,是拐‘我和你’,懂?”
“我不去!师父也不要去!”
岁魈无奈:“我都拒绝了,你还担心什么?”
“师父喜欢城市。”天狼说,“万一师父想在城市定居怎么办?”
“你不定居,我就不定居。”
“……咦?”
“还不走?站大街上发什么呆?”
“师、师父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定居好像也挺不错。”
“才不是说的这个!”
“哦?那我说了什么?”
岁魈一脸什么也没讲过的表情,天狼眨着眼睛看了两眼师父,突然又觉得心情好了。
还是别提这个话题了。他想,让师父慢慢忘记就好。
赶紧把委托搞定,让朝灵们都走光!尤其是那个老头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烦师父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决定好好干活。
按照灵会长老提供的线索,他们要混进赖尔登宅院,找到那位歌姬,她会帮助二人完成这次的行动。
见到鸢琴,天狼大吃一惊。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女。她抱着木琴从桥上走来,脚步轻盈,长发被风吹起,鬓前绑着红绸与细小的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赖尔登宅中有一个传闻,说鸢琴其实是主人的私生女。尽管波利安如此宠爱她,在青月湖边专门为她建造朝灵风格的庭院,又让其他仆人视她如主人——那些性情温厚的仆人也是专门为她挑选的,大多从别的城市迁来,对朝灵没有偏见——费了这许多心思,波利安自己却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除了不让她出门,鸢琴的一切要求,波利安都会满足。而不许出门的原因是怕她知道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开心。
这位大商人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歌姬知道朝灵真实的地位,以及时茵人对朝灵的态度。
“知道那些做什么呢?只会让心里痛苦罢了。鸢琴不需要被外面的俗事影响,只要快快乐乐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过度的保护反而激起少女的逆反心。
她老早就翻过院墙,半夜三更跑到时茵大街上,所幸未遇歹人,只碰到一位短发的同族姑娘,将她带到灵会。隔日清晨又把她送回赖尔登宅,没有任何仆人发觉。
那正是格莱顿子爵的家仆,刚刚加入灵会的白睛。
从那以后,她经常透过白睛关心灵会的工作。
她本性善良,对其他同族的遭遇十分同情,一有机会就帮助他们。
同样地,鸢琴也会帮助天狼。
但岁魈冷漠的反应却让她非常不服气。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哥哥为什么要嘲讽我?”
岁魈并没有嘲讽她,只是故意有事没事撩拨两句,惹她生气。
因为她可爱啊。天狼想,不愧是师父啊,我也想像师父那样!但那样鸢琴就太可怜了,我还是对她好点吧。
越是可爱,越想欺负。态度与别不同,那表示师父觉得有趣。
正如他一贯恐吓联络人,突然不恐吓了,那也说明他被引起了兴趣。
格西莫也好,鸢琴也好,都是师父喜欢的类型,率真单纯,惹人怜爱。
但天狼没觉得不对,因为他自己也挺喜欢鸢琴的。
尽管得到赖尔登的宠爱,但她一点都不摆架子,性情又可爱,整座宅院的仆人对她都很有好感。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令他用长剑从背后刺穿这个姑娘的心口?
赛拉德·亚米依照计划拜访了波利安·赖尔登。当他告辞离开,岁魈亲自跟了上去,天狼知道法吉·亚米死定了。
不久,白睛奉阿穆里尔·格莱顿的命令,来赖尔登宅邸里搜查“阿尔洛人狩猎者”。
天狼立刻躲了起来,她当然什么也找不到。但她的目的似乎并不在此。她把格莱顿私兵遣出院外,自己在屋中面对绑住手脚的波利安·赖尔登,还有他的歌姬。
白睛的脸上并无一丝焦虑,对于商人的痛斥,她也充耳不闻,只是望向鸢琴:
“您的心意还是没有改变吗?”
“……”
“因为这个人庇护着您,所以您认为自己和阿尔洛人相处得不错,不需要去远京也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
她的瞳中一片漆黑,笑容也是冰冷的:
“但那是假象哟,只要这栋宅院不复存在,您就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了。”
“……”
“放火!”
随着她的命令,等候在院外的格莱顿私兵将火把伸向引火索,熊熊大火很快烧了起来,在那些珍贵的树木、精心建造的木质房屋上蔓延、舔舐。
鸢琴与赖尔登被关押的屋子也烧起来了。
白睛沉下眸子,在灵会与阿穆里尔·格莱顿之间,她已经作出抉择。
天狼看不下去,翻进火窗割断了二人身上的绳索。商人一恢复自由,立刻爬起来把两个朝灵推开:
“你们快走!”
与此同时,几块燃烧的横梁从噼里啪啦落下,砸到他的身体,将他埋在大火之中。
“老爷……!”鸢琴大声哭泣起来,“爸爸!爸爸——”
他们果真是父女。
天狼扛着鸢琴逃走,她身体很轻,对少年来说毫不费力。
院落中已成火海,他们踩着废墟跳进青月湖,在不远处上了岸。
鸢琴披上狩猎者的斗篷,落魄地跟着天狼走到街市上,建议去找一个认识的朝灵。
那青年双目闪亮如星,见到鸢琴非常讶异。
天狼把鸢琴托付给他,自己去与师父会合。
我们真对不起她,少年想,在她跟长老一起去远京之前,送点礼物给她吧。
天狼在小摊上流连,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还是问问师父好了!
在他们约定的小巷,天狼已经看到师父的背影。然而他正要转进去,却听师父诧异:“怎么是你?”
少年下意识顿住脚步,将自己潜藏在阴影中,慢慢地踏入。
他看到与自己披着同样斗篷的少女,掀开兜帽,仰起脸来回答岁魈:
“这条路我刚好知道,就过来看看。”
“……发生了什么事?”岁魈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也有些犹豫。
“我的家被烧了,老爷……我爸爸也死了……白睛带着好多人过来,要我们交出‘阿尔洛人狩猎者’……我们交不出来,她就放火烧了房子……”
“……”
“她要找的是你们,对不对?”鸢琴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你们,我才什么都没了。”
天狼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她对师父说什么呢。他想。我救了她的命。要是没有我,她早就丧命在大火中了。
“我原本不能去远京,因为我不能丢下爸爸,但是现在……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你能和我一起走吗?”
岁魈没有回答。
“我喜欢你呀!”鸢琴哭道,“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天狼知道师父看到了自己。他仍然藏在阴影里,一步步绕到鸢琴背后。
这儿原来有两个入口。他想。以前没看到呢。
少女不住哭诉着,而岁魈不断摇头,拿目光警告自己的徒弟。
师父什么意思?天狼想,难道真的会答应?
如果师父真的答应了,自己确实不能对她动手呢,师父选择的人,就像师父的爸爸妈妈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们做坏事。
……不能做。
心中一个声音这样告诉自己。但那个声音苍白而无力,远不如剑上的冲劲。
他感到手中长剑刺穿了少女柔弱的脊背,径直从心口穿出,伴随着一阵快意。
鸢琴哇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猎人的下巴。
“天狼!”
师父真的生气了。
注:就是这么欠打的我!(去写35了)
真正的委托人本篇未出场!详情见星星文!魔导器详细原理见星星文!白睛和鸢琴的关系见星星文!白睛和灵会的关系见星星文!白睛和阿穆里尔·格莱顿的关系见星星文!白睛和法吉·亚米——
总之,还没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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