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树武道馆日常之要有剑【1005更第十一章】完结了哦耶！

朔牙

原来小初云是可以用真刀的啊…我还以为尾巴树控制很严格呢【被discovery坑了【回头改文去

湫栀

来围观小时候的初云酱-w-

尾树

第九章


        天灰暗暗的，乌云就沉在头顶上动也不动，乌鸦像铁铸似的立着，空气仿佛已经凝成了固体，像琥珀一样封死了整个远京。忽然一阵狂风从远处滚滚奔袭而来，乌云开始流动，鸟兽飞奔，空气中有了湿腥气。眼瞅着要下雨了。尾树起了床就看见这副样子，天已经压倒窗檐上了。秋雨要来的时候总是寒风先起，钻进衣服里、冰凉凉的贴着皮肤走，冷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妈的，什么鬼天气。”尾树迅速套好衣服，活动活动手腕，摸了摸饿扁的肚皮，下楼找吃的。初云今天起得格外早，饭已经做好了拢在罩子下面儿、摆在桌子上。她仍然坐在武道馆大门的门槛上——老位置，没有了漂亮的藤凳子之后她就直接坐门槛上了——低头看信。
        “啧，又是哪个不长眼寄的，小小年纪事儿还不少。”尾树哼了一声，坐下来开始吃饭。

        “初云吾妹：
        见信如晤……你所说梦境之事，我已列入考量。为兄相信你，有相关梦境时不论大小轻重，一同来诉，自有思量，自会斟酌，不必忧心……
       ……上次的事儿有你的占卜帮忙，当然成啦，嘿嘿为兄怎么谢你最近还有钱吃肉吗不然给你捎点儿钱……
       ……尾树可好？如果他再犯浑你就来找我呀……
       ……忘了问你剑法精进了没？肯定是更好了吧……
       ……再过一阵儿，如果初云还像现在一样发愤图强、突飞猛进，为兄有一件要紧事要问你。现在还不便说。大致是我要做一件事，不得不做，如种丝瓜，诸多烦扰只待开花结果，你可愿意来帮我？……”
       初云合上信，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有滋有味的吃着饭、还哼着小调儿的尾树，又转过头来呆呆的望着阴沉的天空。不一会儿，秋雨伴着秋风叮铃桄榔的砸下来，人都躲雨去了，街上萧条了起来。上次有追债的闹事儿之后，尾树为了安慰她，买了个小巧的风铃，写着“平安”挂在武道馆大门的屋檐下，此刻正不时的脆响着，“叮叮咚咚”的很动听。
       初云直觉觉得乌秋要她做的事儿，会把她带离尾树，带离这个她长大的武道馆。也许并不是在街上走一走，或者到红减区杀一杀就能结束的事儿。这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
       但是这里是她的家。初云想，她在这里玩儿泥巴、种西葫芦、偷肉干顺鸡蛋、学剑、学占卜、吃吃喝喝洗洗涮涮。从小到大就是和尾树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儿，她在这里长大，除了这儿她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只有武道馆、只有尾树。
       所以无论是去做什么，我都只是暂时离开。对，没错，初云想，我只是想出去锻炼一下，回来让尾树吃一惊，让丫再也不敢小看我了！我最后反正是要回来的，回家来的。
       她很快的决定了，又回头看一眼心有点儿宽的过分的尾树，还翘着二郎腿、试图从菜里拨来拨去的挑出一丝肉来。
       “笨蛋，今天没放肉啦。”初云跳起来冲尾树喊，后者闻言撇撇嘴，懒洋洋的扒了两口饭。
吃过饭，尾树搬了把凳子也坐在武道馆的大门边儿，时而有雨丝飘进来，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尾树拎出石头开始磨刀，一边儿磨一边儿算计，“10块，5块，嗯20块，再加2块……”
       初云听见了问，“数啥呢。”
       “大人数数儿，小孩儿一边儿呆着去。”
       “切，我才不是小孩子。”
       磨完刀又没事儿干了，尾树也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望天发呆。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尾树第一次见到闪闪发光的武器是在当年作为侍候一个阿尔洛富商小少爷仆人的时候。他动也不动的端着茶盘，直直的站在一侧，在太阳下贪婪的注视着一位剑术师傅教习尊贵的小少爷剑法。后者装模作样的挥了两下剑，就嚷嚷着太累，兴致缺缺把小巧又精美的短剑往地上一扔。尾树小跑到躲在阴凉的小少爷身边，递上清凉的饮品，同时忍不住斜眼去瞟那把离他很近的剑。
       多美啊。
       那剑是为小孩子定制的，很钝，剑柄造型很别致，装饰得也很漂亮，不仅雕花还镶有彩色的宝石。剑身金属在炽热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目的光泽，随着尾树的移动，他瞳中那刀身上的光亦在流动，配合着刻在剑身上的流线型花纹，简直要把尾树吸进去一样。
       “简直是浪费时间，”小少爷嘟哝着，“学这种东西……”他伸脚踢远了那柄剑，忽然像发现了新游戏一样，开始兴致盎然的把剑像球一样在地上踢来踢去。
       剑术师傅见怪不怪的看着小少爷的行径，但尾树的怒气不断地往上翻涌，心里像被捅了两刀一样疼。有时候尾树想，如果那会儿看到的是弓箭或是别的东西，也许他也会爱上别的武器，也许也没有那么要命的追求什么荣誉啊守护啊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小孩子的一种奇怪的使命感和漂亮的武器恰好在那时糅合在一起，翻动了他的心。
       “你才不配拿剑，我将来是一定要学剑术的！”他瞪着小少爷，这么暗自想着，“你个肥头大耳、满脑子只有吃吃喝喝的家伙懂个屁！我要是能学剑，我将来肯定是个大剑术家！威风得很，我拿着剑往那儿一站，大家都怕我，谁也不敢欺负我爹我娘了！”
        那个小少爷嫌水不够凉了，不耐烦的招呼尾树去取来饼再换一杯。尾树瞅着着暴晒日头和小少爷一张蠢脸，简直想把东西摔这儿走人。但是想到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爹娘，尤其是晚上还有人恶声恶气的甩来一大堆衣服让娘洗——尾树实在不敢摔东西走人。他还想起他说了他的梦想之后，爹娘还鼓励他，说他将来一定有出息，学剑肯定跟玩儿似的，轻轻松松就能超过小少爷了——当然这话是偷偷说的。想到这些，尾树没好气儿的对着小少爷应了一声，转身跑去要冰块了。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大剑术家！

        尾树第一次和神雁讲起和这件事儿的时候，他自以为是显示了自己和剑术多么投缘，自己学剑的决心多么牢固，而跟他学习剑术又是多么理所应当。神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是在他7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和众多朝灵前往塔菲的路上。
       那时候朝灵为了自由和独立奔赴塔菲。之前朝灵都是奴隶，习惯了任劳任怨，一路吃了不少苦但没出什么大问题，兼之干什么行当的都有，互相帮助起来比较方便，路上也还算顺利。而神雁那时候非常显眼，遇到一些小魔物或者麻烦的家伙一开始都不出手，等着别人搞不定了他才飘飘然的过去砍两下砍死，像玩儿一样。也颇有些人看不惯他这种做法。但谁也不能否认神雁的剑术一等一的好。
       那时神雁受托尽量多教导族人一些使用武器的方法，以便在路上防身。尾树就是那时认识的神雁，他两眼发光的看着神雁舞枪弄棒，然后厚着脸皮挨过去跟他说话。
       说一次两次的，尾树看神雁也不反感，就老缠着他说话，熟悉了一些之后，尾树就大着胆子抓着他的衣角问，“你教我剑吧！”
       神雁拍拍他的头，温和的说，“好啊。”他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我现在主要教大人们一些防身的东西，可能没多少时间教你。啊……”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兴致勃勃起来，“不过我根据最近遇到的家伙们发明了几种可以专门针对它们的打法，还给这些打法起了名字呢！我们先从超级•无敌•霹雳•绝世•牛逼•逼逼逼•大连环刀开始学怎么样？”
       “我不要！”尾树听到神雁拿自己当做只是在迁徙路上学点儿防身之术的路人，对此非常不乐意，“我是认真的！我要学剑术！”
        “哦？”神雁挑眉看看他，“各种武器中，你最喜欢剑吗？”
        “是的，我认为剑是一种荣誉。剑可以保护我、保护爹娘、保护大家，别的武器都不行！我一直喜欢剑术！”尾树还滔滔不绝的讲了自己对剑一见钟情的傻故事。
        神雁没有打断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尾树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等尾树说完之后，他蹲下来亲切的拍拍他的肩，“好！我教你剑术。”
        “真的？！”
        “真的。”神雁点点头。
        尾树简直高兴得要飞上天了，他手舞足蹈的在四处跑了两圈回来，一直以来梦想的事情要实现了！他围着神雁转来转去的，“我跟他们学的都不一样吗？”他指了指那些学了防身之术的大人们。
        “不一样哦。”神雁笑眯眯地说。
        尾树兴奋得都不知道干嘛好了，他把手在衣服上搓来搓去的，“我要学剑术啦！我要学剑术啦！我要赶快去告诉爹和娘！他们肯定很高兴！哎呀，”他一拍自己脑袋，“那我得叫你什么？我要叫你师父吗？”
       “不行哦，”神雁温柔的摸摸尾树的头，微笑的看着他，“你没有资格当我徒弟。”
       尾树一下愣住了，呆立在原地，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为、为什么？”
       神雁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轻松的说，“小屁孩儿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好言好语跟你说几句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啊。好了别废话了，你不是要学剑么，找根树枝，来，我教你！赶紧教完赶紧算！小孩儿就是麻烦。”
      “那……我……？！”
       “就是一般学剑的呗，我教过的也不是你一个了。啊你也可以帮我打打杂，然后我教你剑术，正好我缺个干活儿的！过来吧。”神雁转头看尾树仍然青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站着，“干嘛？还学不学？”
       尾树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咬着后槽牙，“学！”


————————————————————————————————————————


我被自己的更新速度震惊了【烟掉下来

朔牙

尾巴树居然也有热血正经的时候！！！！！！这不科学……果然奴隶营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吗？？【滚

尾树

第十章（上）


       和尾树之前看那个小少爷的剑术老师教学方法完全不一样，神雁是个随便的家伙，换句话说，他只管七零八落的辅导姿势，什么意义、性格、人生走向统统不管。
       原来尾树以为，像小少爷家的剑术师傅一样，从剑术精神作为第一课讲起，然后是基本功，穿插着力量练习——这样才是标准的课程。但是神雁打破了他的完美想象，整天就叫他练习戳兔子和快死的野猪，然后美滋滋的拿尸体来烤，一边烤一边嘴贱的指责尾树戳错了地方或者开口太大，间或教一教尾树所希望学到的“剑术”。
       “什么正义的、邪恶的，总之都是把人砍了啦，哗哗的血流出来啦，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砍人，自己承担后果就行。被人砍的时候也不用忏悔什么报应，知道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就够了。学剑就学剑，不过是个武器，别老跟我这儿瞎扯什么意义。”神雁这么不屑的对尾树说，引来了后者的怒视。
       神雁在纠正他动作的间隙，一拍脑袋，说道，“啊对了，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收你当徒弟？今天我午饭吃得饱，我就告诉你好啦。因为你没有任何能被我看上的地方啊。”
       面对尾树愤怒又失望的目光，他坦然的一摊手，“我说的是实话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尾树，“我完全看不出你哪里有优势啊，跟所有人一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我会变强的！”
“哈哈哈哈艾玛我好久没听见这么搞笑的了哈哈哈哈哈！你还有什么梦想都说说哈哈哈哈哈哈。”神雁一边大笑一边拍着尾树的肩，“你啊，你没有什么天赋，还整天掰赤些有的没的理论浪费时间，你还是踏踏实实练好基本功，没准儿过个十年手也算稳。”
装作没有听见神雁无所谓的说出那些令他沮丧的话，尾树自我安慰的想，“至少我是他现在唯一特殊教授的学生，我还是不一样的”。
       神雁就这样天天教尾树剑术，有时候阳光好就心情好，就教得认真点儿，有时候饿到了肚子心情差就心不在焉的比划两下。这种被神雁称之为“寓教于乐”的教法同样也体现在指导别人的身上。据尾树观察，负责教如何使用武器的各个师傅里，神雁是教的最不负责最烂的一个，但最早的时候，师傅们互相比试过，神雁似乎是其中最强的一个，而且他几乎什么都会。他跟一个用鞭的大胸姐姐打过了之后——尤其是还用鞭子束着人家的双手然后摸人脸蛋之后——他就被那个姑娘看上了，尾树顿时对学好剑术有了更深的坚持，同时鄙视了被烦的要命拿自己出气的神雁，“切，就知道看大胸，死猥琐大叔，活该被人缠！”
尾树时常能看到她缠着神雁，然后跟神雁同行的阿尔洛人尼奥就怏怏不乐。
       他为了讨好神雁，还跑去安慰过尼奥，结果尼奥好像也没能为他说上什么好话，神雁每天教尾树的时候仍然是那副爱答不理的嘴脸。尾树暗地里“呸”了尼奥那个没用的家伙，“亏他长得那么大个儿，说话这么没分量！”
       在全族迁徙的路上，虽然尾树蠢蠢欲动，但神雁还没傻到让一个刚学拿剑的人就跟着他去砍活物。在到达塔菲之前，尾树就一直跟在神雁屁股后面转。而让神雁开始对尾树稍微有些另眼相看的是，他父亲在路上死后，尾树仅仅伤心了两天，就又跑来找他了。
       “听说你爹死了啊。”神雁懒洋洋地说。
       “嗯。”尾树挥动着手里的树枝，一下又一下。
       一直到塔菲，尾树和神雁都以这样的老师学生关系相处着。在开始安排族人安置、朝灵要重新开始新生活时，神雁也热火朝天的张罗着要干点儿什么，他先送走了尼奥，然后开始认真的打算开一个武道馆，但是又苦恼自己来去不定的性子——自己的馆不方便扔下就跑，而要处理转手什么的也很麻烦。在他考虑的时候，瞄到在旁边瞎转悠的尾树，眼珠一转，“那么，就开个武道馆吧！”
       尾树在不远处听到神雁愉快的大笑，不明所以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神雁溜达过去，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肩。


       事情是在神雁正式收徒之后发生的转折。
       神雁收了个徒弟的事情，还是大胸姐姐正铃告诉他的。因为尾树常围着神雁跑，而正铃也老缠着神雁，导致尾树和正铃的交情越来越深。和神雁不同，正铃夸赞了尾树对剑术的执着，还说剑士就是要握住剑、保护心爱的人，“尾树能这么想，真是个小男子汉！比你师父强多了！”。
       “神雁……他还不是师父。”尾树有些尴尬的说。
       正铃惊讶的掩住了嘴，“怎么会？他都收了初云当徒弟，就今天早上的事儿。”
尾树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就在武道馆打杂，我以为你是……而且你从来远京前就跟着他了……”正铃尴尬地笑着安慰尾树，“其实我觉得你比那个小姑娘强多啦，那个小丫头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神雁那混蛋看上了她哪一点，明明是我们尾树比较强嘛，对吧！”
       尾树转身就跑了。
       尾树第二天就在武道馆见到了那位初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细胳膊细腿儿，似乎都举不起一把金属制的剑似的，表情却非常倨傲。更重要的是，她打心眼儿里对学这些没兴趣。
尾树提水到后院儿的时候，神雁正极富耐心的手把手教她，“双手这么握刀柄……抽出来的时候要这样，手背是朝自己的……对……嗯，改天我给你定做把合适你现在练的，要更短更轻比较好……哎呀你力气太小了，以后要多练哦，这才对得起你的天赋。”
       神雁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
       初云面无表情的说，“不想学，不好玩儿。”她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把剑丢在地上，还踢了一脚。
路过的尾树不小心半桶水泼初云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手太滑了，刚才沾了油……水桶又太重，总之真是对不起啊……来我帮你擦擦，”尾树一双湿乎乎的手就往小姑娘的身上摸过去。
       神雁站在一边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尾树，尾树白了他一眼，提着剩下的半桶水走了。神雁每天花在初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尾树能得到指导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了，多数时候都是干完杂务，自己在僻静无人处练习基本功。
       初云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完没完啦，剑也好，刀也好，这种破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可学的。”
       尾树注意到初云的胳膊上已经有点儿肌肉的线条了，虽然总说着“不喜欢”，却一直完成神雁的计划，而且执行得非常好，在很短时间内就能看到飞跃般的改变。面对这样的初云，尾树有种说不清的心情，比起欣慰，他对这位比他年幼的神雁的徒弟，更多的是羡慕……或是嫉妒。
       “尾树，你不是想学吗？要不然我教你好了。”初云这么半嘲讽半逗趣的说着的时候，尾树感觉到一阵愤怒。
       “啧，你他妈谁啊敢来大话说教老子？！老子跟神雁学剑的时候你还趴在你娘身上吸奶呢！”
       初云歪着头，“神雁说谁强、谁能活下来，谁就有资格说话啊。不然咱俩比试比试？”
       “老子没兴趣和你这种小尕娃比试。老子是为了有朝一日保护大家而学剑的，也只有因为这个才会举起剑，你懂个屁！”
       “我不需要懂，我只需要比你强就够了。”初云说，随手抓起剑鞘、上右脚、拔剑、右上斜切、收剑、残心，一气呵成，然后冲尾树笑笑，丢下剑转身走了。
       尾树拎着水桶、头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差距。


——————————————————————————————————————————
反正也没人看所以先扔上来了【愉快脸 =_,=



第十章（下）


尾树在给武道馆干了一天的活儿之后累的要命，回到屋里正见着初云悠闲的坐在他床上，冲他展示了手里的本子，“剑术精神？”她笑笑，“还‘保护什么什么’的。你可以提一百句精神和意义，还不是打不过我。”
初云现在说起话来，跟神雁一样一样的，听了叫尾树恨得牙痒痒了。他哼了一声，一边脱上衣一边说，“你不就是一直想跟我比试一下吗？那爷就陪你来比试一下。”
尾树把地点定在了墓区，那里偏僻而少人来，他打算着，找个神雁一时找不到的地方，好好教训初云一顿，让她嘴巴放干净点儿。他估摸着好歹自己也学了这些年，未必能轻松全胜但总归能灭灭她风头。初云也不知道自己剑术达到什么程度，所以一开始就亮狠招吓唬吓唬她。尾树打定了主意。
到了约定的时间，尾树和初云都带着剑到了城外。比试的一开始，尾树占了上风，他攻势凌厉，但很快初云就调整好了节奏，开始反守为攻，随着她游刃有余的挡下尾树的攻击并予以回击，她开始讥讽尾树，“快拿出你的精神来啊，信念也行啊，切一斤吃吃能不能让你……这种完全不成章法的攻击……更好一点儿？”
尾树左进右突始终不见能威胁到初云要害，这跟他一开始所想的亮大招、唬初云让她学个乖完全不一样。尾树有点儿着急了起来，听了初云的话，他咬着牙没说话，手下竭尽全力猛地一冲，虽然力气大但姿势已经有点儿走形。初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勉强把劲儿卸开后站定，“……你就只能到这个程度？”她好像有点儿不相信似的，“你把这样的叫做‘会剑术’？”她看着尴尬的尾树，忍不住笑了起来，嘲讽的说，“是我不对，我就不应该找你比试。”说着，就一个漂亮的姿势把剑收了回去。
这种彻底的不屑和无视让尾树心里的火腾的燃烧膨胀，他咬着后槽牙、凶着一张脸，“拔出来！”
初云歪着头看着他，“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比试的必要了。”
“老子叫你拔出剑来！”尾树还保持着随时准备冲上去的动作，然而初云悠哉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甚至都没有把手放到剑上。
“我不要。”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傲慢、皱着眉、眼神冷淡，手指不耐烦的敲着剑鞘，像是等着尾树赶紧结束胡闹赶紧回武道馆。
“拔、出、剑、来！”
初云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了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尾树感觉心里的火焰越烧越烈像要窜出胸口，“你……”他迈出右脚、举起剑来，初云眼神一闪，右手也扶在了剑柄上。尾树冲过来的时候，她仍然留有余力的拔出剑，“哦又是这招……”她有些无聊的想。谁知尾树剑锋一拐直接把初云的剑挡到一侧又用力往外坳过去，同时侧身过去手攥住初云的手腕用力一压。伴随着初云“啊”的尖叫是尾树先松了手跟着剑“铛”掉落在地的声音。尾树跟着直踹她膝盖，初云没受过这种野路子打法，在她晃神的时候，尾树劈手夺了她的剑，用尽力气望远一掷，剑直直的插入土地中。
然后尾树转头来徒手对付初云，他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可怕意念，一声不吭的把初云三下两下摔到地上，然后骑在她身上狠狠的掐着她脖子，初云想伸手掐他但够不到，她使劲儿掰着尾树的双手，但尾树纹丝不动的箍着她纤细的脖子，她用力拍打尾树的胳膊也没有用。
尾树陷入了一种幻想，他觉得那双眼睛只是在不停地显示一句话：你不配。“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配不配，”尾树想，“神雁不是说没有什么精神、什么意义，只有更强的人、活下来的人就有资格说话吗，那你就去死吧！”他加大手上的力气，“我才是更强的那个！我才是应该活着的那个！”初云的眼睛瞪得越来越突出，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变得狰狞，她开始胡乱挣扎，嘴张得很大。一直到初云死了很久，尾树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神雁找到尾树的时候，尾树正无神的坐在一边注视着初云冰冷的尸体。
神雁拔出剑指着尾树的眉心，尾树看着他，站了起来，神雁的剑就跟着抬起来。尾树专注的看着神雁的眼睛，就着剑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边走边问，“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没资格跟你学剑？”直到眉心顶上了剑尖，他还在往前走，神雁往后退了一小步。
“神雁，你告诉我，你这么觉得吗？”
“没有。”
“那就好。”尾树再次顶上剑，眉心开始往下流血，“你知道吗？也许我很没天赋……不过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儿。如果有天赋的人都死光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区别了。”
神雁忽然笑了，他放下剑，“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既然你杀了我的徒弟，你就代替她吧。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尾树听到神雁这句话——他日思夜想、期待已久——心里几乎没有波澜和惊喜，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儿。这也是神雁做得出来的事儿。是的，他早该想到，这是个没有规则的人，能让他看得起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加没有规则。
这世上真的有正确的事情吗？阻拦打算为了以为的道义而死的父亲，照顾悲伤过度久病沉疴的母亲、等待随心所欲的老师终于想起收自己为徒的那一天——总是为了以为正确的事情活在他们的世界里，而没有人瞧过我一眼。如今我干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却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原来坚持的东西，其实都是错误？
在神雁刚捡回来一个女婴时，师徒两人又吵过一架。
“我不会跟你一样的，师父。我跟你不一样，你他妈给我搞清楚！”
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有充满恨意的东西，我没办法成为你希望的那样，没办法把剑术当成“狗屁”，没办法“让女神的归女神，剑术的归剑术”。
神雁临走前说，“其实我知道。但面对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如果有区别的话，只有活下来的人不一样。”他回过头冲尾树笑了一下，“比如，初云，和你。告诉我，那个时候，剑有什么用呢？”
神雁带着似笑非笑的那种表情，“我们都承认吧，你的失败和我的失败，还记得掐死初云之后你说的吗——‘如果有天赋的人和没有天赋的人之间有差距，你会努力……抹杀这种差距，只要把有天赋的人都杀掉，你们就一样了。’当时我的条件是什么来着？”
“抛弃执念，从心而不逾矩。完全按照你指导的走。”
“看看你现在吧，你放弃不了追寻所谓的剑术的意义，你非要给它安上一个标签才能从中得到力量，我可以断言，你也不能停止对有天赋的人的妒恨，你厌恶我吗？也许吧，但是杀不了我。你能杀得了初云，所以你就杀了她。将来你会碰上一个你知道他有天赋，也杀得了的人，你会选择看着他成长呢，还是把他扼杀在襁褓里？那时候你一定很焦躁吧。你不能容忍有天赋的徒弟，成不了一个好的剑术师傅，又难以在这上面登峰造极，你已经走到死路了。承认我们都失败了对你来说反而比较轻松，不是吗？”
尾树无话可说。
神雁指了指在一边被冷落而嚎啕大哭的女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尾树不解。神雁耸了耸肩，“这将是个比初云还棒的天才。我打算养大她，教导她，把她当成我的继承人来培养，还是……你想来亲自教她？”



ps经高人指点，用编辑功能偷偷摸摸更就不用每次都顶起来了=_,=

井镜

啧，原来神雁也是这样教人的，难怪尾树越来越不正经。恋师啊！

= = 话说，你好用功，有坑一直填是大好评！

尾树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没钱买肉的日子，不热，就是闷的令人发指。尾树在街上有气无力的喊，“月树武道馆！剑术刀法鞭技秘传必杀大招，一刀流二刀流三刀流四刀流，想学什么教什么啊！包教包会！不会不收钱啊——”
初云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托着腮，跟着应和，“初云占卜，算运程算事业算感情算健康，想卜什么卜什么，每卦必准，不准不收钱啊——”
路过的流浪猫伸了个懒腰，用脚挠了挠脖子，和尾树相对无言，和初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晃晃悠悠的走了。
初云又趴在桌子上，“老大啊，我看今天坑不到钱了，咱们回去吧！我想带旺财出去玩儿。”她拽拽尾树的衣角，尾树一掌拍上她后脑勺，“要断粮了你还出去玩儿！”
初云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没事儿，丝瓜我之前偷偷藏了两根没告诉你，怕你吃得太快一下给吃没了，而且黄瓜也能收了。哦对了，我从鸡宝那儿认养了一只母鸡，只要每个月给鸡宝算一卦感情就当给了饲料钱，以后就有稳定的鸡蛋来源了。”说着，她提高嗓门、拉长了音，“再说，你还可以去鞠~花~姐~那儿蹭饭吃嘛！还不是老把我一个人丢家里！”
“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我那是帮你带点心，妈的一点儿也不瞧儿好。”
初云撅着嘴，揪着尾树的衣角拼命晃，“老大！老大！阿树哥哥！要出去玩儿！出去玩儿！”
“滚一边儿去！”
初云立正站好，一个鞠躬，“好的！马上滚！”然后胡乱抓起占卜用具就往武道馆跑，追都追不回来。尾树在后面直瞪眼。
秋季的远京，天特别高远。初云总觉得自己像是一粒桌上的米饭，而天空是一个巨大的灰色防蝇饭罩。在这个偏僻的，靠近城市最南端的地方，初云耐心的等着。空气变得有点儿湿乎乎的，她抬头看天，云扯得东一条西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住了半边儿天，金光从云背后透出来，随着云的移动，四周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远处逐渐爬升的丘陵也是如此。初云远眺着，南部丘陵上有大片的茶园，显出一种浓绿的颜色，日光轮换着在绿蜡般丘陵背上的投影，丘陵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的涂着颜色，墨绿和亮绿交替着在不同的茶区出现。她想象着凝成波浪般的丘陵向更远的远方绵延的样子。它的尽头是哪儿？——初云急迫的想走出远京，想离开熟悉的地方，想离开尾树，去陌生的城市走一走。
而此刻她焦急的等待着信鸽。上一次，乌秋问一个问题，叫她好好考虑，如今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觉得她考虑好了——或者是准备好了。
她想起前不久她问尾树，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吗？尾树警惕的看着她，初云不敢再说了。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玩儿着手中廉价的灵摆——这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从来也没准过。初云有一次用它算尾树什么时候回家，她好在那之前回来，不被尾树发现她偷溜了走。结果等她下午回家的时候，尾树已经抱胳膊、靠着门框、叼着草叶，笑眯眯的等着她解释了，幸好有鞠花姐帮忙做伪证，不过她也告诉了鞠花尾树有白天用井水冲凉的习惯，算是扯平了！
初云开始踱来踱去。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急切的想要脱离尾树的控制，又从什么时候起，尾树不再要求她出门必须有他跟着？也许是从她要求自己洗澡开始吧。鞠花告诉她，她已经足够大可以自己洗澡了，不需要尾树帮她洗头、搓一身泡泡、再冲洗干净裹上大浴巾扛回屋了。紧接着她不需要帮她扎辫子，不需要尾树帮她转辘轳，不需要尾树教她编占卜的串词，不需要尾树帮她搭矮藤架了。她开始对尾树逐渐失去小时候的依赖感，他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哥哥，她需要一个新的纽带把她和尾树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作为被保护者一直躲在他的身后。
信鸽扑棱扑棱飞来的时候，初云已经从一种莫名的焦虑中安静下来。她把打开了信筒，拿出了两个纸卷，一个上面写着“愿意”，一个上面写着“不愿意”。她打开了第一个。
……“十二支之清秋”吗？
初云摸了摸信鸽的脑袋，然后注视着它冲回天际。

尾树扯着嗓子又喊了半天，路人都匆匆路过，连一个停下来瞧瞧、问问话的都没有。他叹口气，收了旗子，把各类兵器放好卷起来，其他东西都收一收，一边儿扛着一个袋子一边儿拖着一个往回走。眼见着起风了，可能要下雨，想着初云可能已经和旺财玩儿够了回家了，尾树加紧了脚步。
谁知到了家，却没见着初云的半个身影，到对面问问鞠花，说管鸡宝要了两个鸡蛋之后就不见人了，尾树绕到厨房去果然看见了灶台上有两个鸡蛋。眼瞅着天慢慢暗了，似有似无的雨点落了几滴似的，他开始有点儿着急。
“操他妈的，非要出去玩儿！玩儿屁啊，下雨又没伞，谁他妈去找你，觉得自己独立了那就自己回来，淋透了算，病你一场就学乖了！说你缺心眼儿你还真缺心眼儿！”尾树立在武道馆的屋檐下转着圈、骂骂咧咧的。
然而刚飘起雨丝的时候，初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街这头。尾树背着手冷笑一声，径自回楼上看小黄书去了。
初云提心吊胆的进了门，发现尾树没有阴沉沉的坐在大堂守着，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有点儿失望，一边儿嘟哝着“哼，万一有一天我离家出走你就傻逼了，哼哼”一边儿走到厨房、准备做饭。
吃晚饭的时候，初云扒口饭，状似随意的说，“你还记得小秋吗？”
“当然记得，去年不是还往家里寄过信？”尾树神往的吧唧吧唧嘴，“他什么时候再寄来啊，好久没吃鸽子汤了……”
初云嫌弃的撇嘴，“就他妈知道吃，说正经事儿呢。”
“吃就是最正经的事儿啊！……哎呦哎呦小初云生气啦，不说了不说了，你说。”尾树伸手去捏她脸，被躲开了，“切，真不如小时候好玩儿。”
初云话临到嘴边，又有些犹豫，低下头紧着扒饭，故意含糊不清的说，“那个……其实是……小秋说要当我义兄，我就答应了……”
尾树的眼瞳猛地收缩。原来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记得……不仅记得，而且他做到了。他还记得什么？我教的一切都记得吗？那是不是也还记得我说过“如果让初云置于险地，我首先不会放过他”？——而即使这样，他也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哪儿来的信心能保护得了初云……现在剑法很了得吗？！果然当初……不，不，尾树告诉自己，决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他已经亲眼看着乌秋成长、甚至帮助他成长，说明自己已经可以摆脱那个阴影了，决不能再回去。
“哦？哼，不要以为多了义兄就有靠山了啊，咱家你还是得听我的，懂吗！”
“知道啦老大！”初云瞟了眼尾树，觉得他反应没有乌秋以为的那么大便放下心来。我就说嘛，她想，我又不是跑掉，还在武道馆里呆着，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小秋净瞎想，非得拖到今天才让我告诉尾树。干嘛啦，尾树不是那样的人，我就说嘛，他不会介意的！
“啊对了，”尾树擦了把嘴，把碗撂桌子上，随意的说，“给你个东西。”
初云“唰”的抬起头来，万分期待的看着尾树，“是珠子吗？！”
“小样儿你想得挺美啊。”
初云不满的一撅嘴，“珠子珠子，漂亮的珠子！我要珠子！远清都有，我也要！不给我就告诉远清你说他是娘娘腔。”
“妈的，说没有就没有，哪儿他妈那么多事儿！你丫还要不要东西了？”
“要！”初云思索了一下，“嗯……如果不值钱就不要了……”她看了眼尾树的表情，“要！要！老大我错了我要还不行吗，别让我刷马桶……”

初云有点儿期待又莫名带着点儿紧张和不安的等着尾树。她觉得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尾树的眼神暴露了，也许是直觉而已——她感觉尾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就如同她答应乌秋成为十二支的一员一样。
当尾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尾树冷哼一声，得意的昂起了头，“走着，到后院儿去。”
初云连蹦带跳的奔向后院，在丝瓜架子旁边像一名小士兵一样立正站好，眼睛却不断瞟着尾树手中的太刀。这把太刀看得出来，这是一把新刀，初云想，肯定花了很多钱。
“你哪儿来的钱！”
“啊？”尾树挠了挠头，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当然是扣你接下来一年的生活费了！”
“骗人，有半年就能买一把了，休想拿我剩下的生活费去喝酒！”初云抗议道。
“妈的，长大了还不好骗了。”尾树嘟哝，随即一转眼珠，摸摸初云的头说，“我怎么会骗小初云呢，这把太刀虽然看起来不贵，但其实它有个特殊的地方导致它身价倍增……锵锵锵~看这里！”尾树把剑反过来，刀刃上刻着漂亮的“莲”字，旁边还有一朵莲花。
“老大！你居然还记得我说要把我将来的第一把太刀命名为'莲'……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太感动了呜呜呜呜……”
“那是，命名是很重要的事情啊，我的第一把叫'初云'咧！”
“哎？跟我一样吗？”
“是啊，不过后来丢了。哼你小样儿的给我乖一点儿，不然我也把你给丢了！”
“切，还不知道谁丢谁呢！”
“敢叫板了是不是？嗯？是不是！下周的马桶全你刷！”

当晚，尾树做了个漫长的梦。他先是梦见了和神雁的许多往事——初见神雁、迁徙路上学剑、建立月树武道馆、和神雁的徒弟初云相处、掐死了初云、慢慢的认同了神雁的观点、抚养另外一个初云、神雁的离开……梦里他模模糊糊的想原来这些事还记得这么清楚，原来一直没忘记。接着梦见他看到油光铮亮的地板，昂贵的手织地毯，手下的楼梯扶手触感光滑冰凉，没有任何驳痕和凹凸，玻璃窗干净得闪闪发光，一副一副崭新的装饰画挂在雪白的墙壁上，做工精良华丽的刀剑或挂在墙上，或安稳的躺在桌上的武器架怀中。蛛网不见了，落灰的角落不见了，剥落的墙皮不见了。那俨然是月树武道馆头一天开张的样子。
他看见武道馆厚实簇新的大门打开了，从未见过的耀目热烈的光芒“嘭”的迸进来，满了大堂，初云活泼的笑着，笑声又脆又甜，像颗枣一样，一蹦三跳的从他背后跑向大门，马尾甩出很俏皮的姿势，她举起手中的太刀“莲”，冲尾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跨了出去，身影漫进了那光芒。
他等着初云像往常一样不满的来拉他出去，他空站了一会儿，周围安静极了，就像是某个初云在午睡，他在楼下练剑休息的空隙那样安静，没有风声、没有人声。尾树握着剑站着，心里忽然明白了，那跑进了光辉中的心爱的小女孩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灰暗的武道馆不复盛况一样。那是怎样的光辉啊，一下就把他和初云永远的隔开了。
他皱着眉从梦中醒来，觉得非常疲惫，懒懒的翻个身，睁开眼正看到初云恨不能整张脸都贴上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在他面上三厘米，仿佛眨下眼睛，睫毛就会扫到他的脸。
尾树抽出一只手，扣在她脸侧往左摁。
“腰！腰！我的老腰！”初云跪在床边上，上半身被压向一侧，姿势扭曲得要命。
尾树松开手，初云就利索的爬起来往他肚子上踩，“快起来，起来，起来！挣钱，挣钱，挣钱！”
等尾树收拾好，她就拉着尾树下楼，打开武道馆的大门，她正要往外走，被尾树拎住了衣领子，差点儿摔倒。初云不满的回头看尾树，两条腿儿还在原地来回倒，胳膊在半空乱挥。尾树又松了手，初云就兴高采烈的一蹦三跳的跨出了大门。尾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唰”地拔出剑，初云已经跑远了，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他扎实的半蹲着，对着空气猛地斜劈过去，剑带动风擦过他的脸庞，尾树感到一阵凉意。深吸了一口气，他又无所谓似的把剑收了回去，吊儿郎当的也跨出了门嬉皮笑脸的去要酒。

川流急下，被岩石分为两道
纵使分离，终有一日仍会汇聚


——————————————————————————————————————————————————————

因为明天和后天都有事儿但是已经计划好“十一必须要完结”所以今天就虎头蛇尾的搞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之越写越觉得“好烦啊怎么还没完”所以就干脆“不管写的怎么样”的结束吧。自己有了构思却没有笔力写出来其实是很伤脑筋的事情，文风总是变来变去的也很伤脑筋，人物老ooc也很伤脑筋，而且一直拖啊拖让我的搭档初云也很伤脑筋。嘛反正就这样吧=_,=

雷古勒斯

不管怎样先恭贺完结！

朔牙

恭喜完结了，俩人快点在一起~~~在一起~~~

乌秋

你等我！这么好的正史，不顶起来愧对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