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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1.24 放逐
贝贝立在长亭下,一边咬指甲,一边翘首张望。太阳已经沉落在宫墙后了,头顶上漏下的碎光渐渐消失。寒意侵上来。她正缩一缩肩膀,花园门口,金发少年大步走进来。
她连忙甩开手迎上去。
“我的好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我简直急死了在这里!”小侍女一把拽住皇子的斗篷,“赶紧去换衣服,您得去大殿下那里一趟——唉,您这双鞋……”
“人不大,操的心不少。”苏尔蒂·奈特给她连推带搡,满不在乎地说,“我出门前就去探望过了,这会儿可以不用去……”
“得去!刚才又不好了,陛下着急得很!”
苏尔蒂闭了嘴,任由贝贝拽着他往楼上跑。他对他的新皇兄当然是没有一丁点儿手足之情的,要他每天去他的病床前做出不胜关切的模样,实在是要了他的命;但是同时,他见这么一个原本还活泼乱跳的人——即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受折磨,又不免心生一点怜悯,加上这一点怜悯他尽起做弟弟的义务就更难过了。更何况还有他的父亲望着那个陌生人时毫无保留的目光。
好几次他不由得问自己: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殿下吃醋了,因为陛下现在只疼大殿下。”有一次贝贝小声说,手指抵着脸羞他。
苏尔蒂只是微微一笑。他终于学会这种风度了,然而也只在贝贝的面前。这女孩太小,不知道苏尔蒂从来没有真正为艾尔温皇帝所爱,他爱的永远是凯岑皇后的孩子,先是格尔希因,然后是法泽雷尔。她也不知道,皇帝对格尔希因的偏爱从没令苏尔蒂感到痛苦过。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上楼。一进门,贝贝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她连忙屈膝下去。
房间当中端坐着阿欣娜皇后。
“先不用去了。”她说,“大殿下那里有医师正在看诊。你退下吧。”她对小侍女说。
苏尔蒂吻了母亲的手,坐在她身前的矮凳上。
“……您有话要对我说吗,母后?”
阿欣娜皇后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看儿子身上半旧的斗篷,脚上灰扑扑的靴子。曾经他每次回来都要格外小心掩饰免得她发现他外出游荡的痕迹,如今,她已经不会为这类事责备他了。如今她倒希望他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是他已经会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用这样的口气与她说话了。
“你父皇决定将法泽雷尔送到圣域去,希望神使猊下和女神能治愈他的病症。”她说。
苏尔蒂愕然:“又送回去……?”
皇后点点头。“我们无从预测。”她放轻声说,“他也许回得来,也许回不来。如果他回不来,事情另当别论。但如果他还是回来了,苏尔蒂,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苏尔蒂仰头望着母亲,挺起脖颈。
“如果他回来了,你就到晓光去。”
苏尔蒂愣住了。渐渐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不去。”他说,“除非您和我一起去,否则我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皇后轻轻摩挲儿子的脸庞。
“我同样不愿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但你明白这是为了什么,我的儿子。”她柔声说,“晓光是我能为你找到的最安全的栖身之所。吉尔格能陪伴你,海第伯爵也愿意保护你——他多少能保护你。你可以信任他。去吧——在那里你可以摆脱你厌恶的一切。做一个安逸散淡的二皇子,平平安安活下去……我对你没有别的愿望了。”
苏尔蒂的眼圈红了。他握住母亲的手。
“那么您呢,母后?”他颤声说,“我走了,您怎么办?”
阿欣娜皇后微微一笑。她俯身吻了吻儿子的额头。
“我不会离开这座皇宫的,就如我不会离开皇后的位子。作为绿歌的女儿、作为艾尔温皇帝的妻子我也许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作为你的母亲,”她说,用她那精确的、不容置疑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这里便是我的战场。”
◇关联情报◇
阿欣娜·奈特:暗夜的皇后。倾注感情抚养长大的格尔希因顷刻便被皇帝夺去了一切,令她在心寒的同时也万般忧心起亲生儿子苏尔蒂的命运。
苏尔蒂·奈特:暗夜第二皇子。内心并不承认法泽雷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但父王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比起格尔希因可能并没有好上多少。
◇关联事件◇
SA412.11.21 黑暗的弧光
SA412.11.22 风中之烛
SA412.11.24 鸿门之邀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Night Memories - 岩垂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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