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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1.26 雨中硝烟
天黑黢黢的,连雨也看不见。但是沙沙声响无止无休萦绕不去,仿佛这世界正从四面八方被蚕食。这里离城不算远,但那些小怪物似乎连圣盾塔的钟声也吃掉了,以致于塞尔索·西纳特拉压根闹不清钟点。他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放下黑油毡遮住窗口,这样,这座位于废弃矿场一隅的瓦房就透不出一丝光亮了。从外面看来,它就是一幢孤零零的横卧在荒野上的废墟。
至于废墟之内,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七八支大烛台吊在四壁把屋内照得通明,沿墙摆着一溜长桌,上面堆满了卷宗、图纸、龙飞凤舞的手稿,屋子当中的台子上摆着一个灰扑扑、冷冰冰的玩意儿。如果是一名在圣盾塔里当过值的骑士,可能会觉得那玩意儿跟圣盾反应装置的哪一块有点像,如果是一名DBK的理械师,又会觉得它哪里都不一样。说真的,就连它的制造者们都不知道它究竟算是什么。它是魔导士公会首席塞尔索的知识和伪造大师韦森特的技艺相结合的产物,他们两位已经窝在这鬼屋似的地方捣鼓一个礼拜了,每天都安一些东西上去,拆一些东西下来,反复地测试,记下一串又一串数字,修改公式,然后从头再来。
“我想还是叫它阿弥翁翡翠比较好。”韦森特一边把一块术式板仔细嵌进凹槽,一边严肃地说。
“这已经是你给它起的第三十二个名字了。”塞尔索冷冷道,“我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产前焦虑症。”
“我要把它漆成绿色。不是我已经看腻了的这种恹恹的树绿,而是夏夜的绯翠原的那种绿,那种具有魔力的能侵染一切的碧绿——你见过吗?"他问塞尔索。
“没有。”
伪造师叹了口气。
“唉,我也没有。”他说。
塞尔索翻了他一眼。
“我没去过绯翠原。不过我知道有一种魔物的血颜色和你说的倒差不多。”他说,“它们长得像蜥蜴,成天在冰节江里扑腾。如果你能赶紧把它完成,伊斯雷·阿尔卡纳一定愿意用五十只那东西的血来打扮它。”
韦森特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正要说话,魔导士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他说,“听到没?”
“这招也太老套了!”伪造师说,“我才……”
“闭嘴!”魔导士轻喝。与此同时,一阵隆隆的声响隐隐传来。塞尔索脸色一沉。他大踏步走到窗口一把掀起油毡。
外面仍然黑沉沉的。那声响远去了。
“……刚才那是……雷声?”伪造师轻声问。
塞尔索大步走回来。
“该死,我以为只是点毛毛雨……”他说,“断开术式连接,赶紧!乘数系统还不稳定,万一挨上闪电,搞不好咱们都炸上天!”
“不至于这么……寸吧?”
“你以为你挺走运吗!?”塞尔索愠道,赶着去拆那装置中心的镜英石。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没拉紧的油毡缝里泻进来。
穆雷·伯莱塔刚走到山半坡,不得不停了脚。先是一道极粗、极亮的闪电,从西边斜斜而下将天空彻底劈成两半。他不由得闭了眼。紧接着一声炸雷。他按了按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声音并不是从头顶上传来的——
他拔腿向坡顶跑去。
瓦房已经塌得不成模样,雨压不住一阵比黑暗更黑的浓烟冉冉升上去,纸、零件、桌子腿洒了一地。穆雷先往瓦砾底下去翻。“塞尔索先生!?韦森特先生!!你们没事吗??”他大声叫,但回答他的只有滚滚雷声。
稍顷,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
穆雷循声找过去。是塞尔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按着额头。穆雷去撕自己长袍外襟,塞尔索摇摇手。
“没事,我开治愈术。”他喘了口气,“韦森特呢?”
穆雷摇头。“发生什么事?”
“我就说他不积德!”塞尔索恨恨道,“我立刻开了护盾,不知道护着他没有,也不知道他给扔到哪儿去了。要是这一下交代了,可就真寸到家了……!”他咒骂了一句,环顾四下一片盲目的荒野。
“这样的天气,光咱们两个人找不到。”穆雷说,“我这就回去通知团长。您……”
“我留在这儿先找着。”塞尔索说,“你带信号弹了吗?”
穆雷从怀里取出油纸包的信号弹交过去,顿一顿,又解下头上戴的雨笠。
“模样怪些,管用。您先将就着。”他说,“您一定保护到了韦森特先生的。”
塞尔索皱着眉端详那雨笠一回,又看看黑发青年,终于接在手中。
◇关联情报◇
韦森特·爱默生:技艺出神入化的伪造师。因缘际会加入伊斯雷的计划,和塞尔索一起秘密制造“某样装置”,却在事故中失踪。
塞尔索·西纳特拉:魔导士公会首席,因缘际会加入伊斯雷的计划,为韦森特正在制造的装置提供理魔法方面的知识支持。
穆雷·伯莱塔:赏金猎人。因缘际会加入伊斯雷的计划。前来探望韦森特和塞尔索,正赶上事故发生的现场。
◇关联事件◇
SA412.9.30 未雨绸缪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Lの壁 - タニウチヒデ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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