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F# The River 【河流】

却澜

· 假期要结束了先发一点断后路。

· 本来想选个BGM增加一点时髦值……结果发现我现在的用户组……并不能加BGM呢……
  哭了起来……

· 在这档口发布了新情报！不过还没有涉及到，不管了……

· 情人节快乐呀，朱军。00在这个日子抛下我去过节了呵呵呵呵……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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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ver-
河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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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河流的名字。
那不能宣之于口的墨色河流。它深不见底、空无一物。没有水也没有光亮，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声响。
只有岸上明灭的紫色烛火，像涨退的潮水一样，汹涌着、澎湃着。
照亮他，又疯狂地将他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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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落雨未绝。

    却澜抬眼望去，连绵不息的雨敲击着地面，蒸腾出氤氲的雾气，远处的桦树摇摇摆摆，在风中挥舞着自己细得过分的树干，又被不断地被狂风抽打得动弹不得。天空阴沉沉的——雨天的天空当然是阴沉沉的——云层好像是故意尽力地要遮住天光一样，一拥而上，黑压压的堆积着、翻涌着，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虚弱的太阳。

    他站起身，凳腿摩擦地面，划出一道突兀又尖锐的声响。那声音明显惊破了会议室里沉默凝滞的空气，却澜抱歉地向所有人点头致意，退出了房间。

    这是爆炸发生的第二天。所有的教师和校工们聚集在教学楼的会议室里，一夜未眠——在目睹了码头的爆炸之后，不会再有人认为那仅仅是学生们出于无聊的恶作剧——他们将面临的，将会是真正的死亡。

    这样猝不及防的戏剧发展，与其说让人感到慌张和不安，不如说是让人迷茫。

    ——这种飘忽不实的迷茫感不会因为年龄的差异就有任何的不同。哪怕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比学生们老了不止十岁，这十多年的阅历也不会让他们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有什么新的见解。

    却澜逃出了压抑的会议室——他在那儿已经呆坐了一整夜，自从安排好各自的工作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可是在这十多个小时之中，没有一个人想到要离开那个房间——离开那里之后，他们接下来要去哪儿？要去面对什么？所有人、他们全体、每一个人，都放任自己暂时沉浸在了这样的迷茫和空虚之中。十多个小时里，大家不发一言，可就是让人莫名地觉得压抑，就好像是塞满了轻飘飘的棉絮，让人透不过起来——但事实上，话说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学院里有哪儿的空气是不压抑的吗？


    也许有那么一处地方。



    却澜穿过教学楼长长的走廊，针尖一样的细雨不断地斜扎进窗口，让整栋楼都溢满了潮湿的腥气。他在雨雾中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在转角的窗口定住了脚步。

    这是他的秘密领地。从这个窗口看下去，能清楚地看见操场的一隅，那近旁一些供校工们工作的小小平房，门口杂乱地堆放着园艺和木工的工具，还有一些做好了的木制机关雕塑。再往后靠一点，还能看到占地不小的动物小屋。

    他想看到的人现在并不在那里。但他好像仍然能想象那片紫色的身影在那些灌木间慢悠悠地走来走去，无所事事又怡然自得的样子。那让他暂时能够呼吸。

    当手上的烟快要燃尽之时，他听到了一阵尖锐的电流声。

请全体师生，听到广播后立刻到礼堂正门口集合。学生会将统计校内情侣人数和情况，并且为所有单身的师生进行配对。

   带着电噪的广播声在空旷的校园中震得人耳朵生疼，又被阴雨洇出空荡的回音。他一开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有些愕然，最后却只能无奈地一笑。

    他愕然于所有人对昨天内容荒谬信息的确信和遵从，然而，现如今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地遵从、随着那荒谬的音乐跳起滑稽的舞蹈之外，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他捻灭了手中兀自燃烧着的香烟，走向那雨中。



    到达礼堂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学生们已经在门口开始了统计，先前在会议室里的同事们也早已经下楼站好。

    却澜观察着礼堂前的人群。有很多人已经开始两两一对地站着，绝大多数原本就是情侣———他的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掠过，看到那之中有校医远清和体育老师夜霾、三年级的柯瑞森特和瑞特利安、音乐老师穆雷和墨翎。

    然后，突然地，他好像被顿住了一样。某种阴暗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沸腾——那是一条秘密的、墨色的河流，悲悯地躺在他不见天日的心底，日夜呢喃，昼夕奔流。他就站在那条河边，隔着长长的、长长的河流，隔着礼堂成双成对的人群，抬眼望去。

    ——他看到了路易莎.米诺雅。



    连另一位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却澜第一次见到路易莎.米诺雅，并非是在绿林学院。
   
    他在刚成年时便离开了家，一边打工赚钱一边四处流浪，在一次偶然中认识了阿尔芒.米诺雅。

    就像所有矜贵的公子哥儿那样，阿尔芒彬彬有礼、进退得度、谈吐优雅、学识丰富，还带着一点可以让人称赞为优雅气质的傲慢和掌控欲。他隐去了自己过于有名的姓氏，伪装成了一个对异国文化十分感兴趣的普通学生，三天两头地出现在却澜打工的小餐馆中——当阿尔芒想要跟一个人交朋友的时候，很难有人能够拒绝他。他们很快就相熟了起来，甚至能称得上是不错的朋友。

    几个月后，当却澜决定要前往下一个国家之时，阿尔芒邀请他在动身之前拜访自己的庄园。

    阿尔芒家族的庄园在圣路易岛。即使却澜早已猜到阿尔芒出身一定显贵非常，仍然被庄园的气派所震慑。他惊叹地看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珍贵花木、那些精致反复却摆放在不起眼角落的古董装饰，就好像是一个误入仙境的樵夫，充满了飘飘然的梦幻感。

    “您拥有多少的珍宝啊。”却澜衷心赞叹道，“这座花园里，几乎要囊括这世间所有的宝物了吧。”

    阿尔芒笑着摇了摇头：“您还没见识到这花园里真正的珍宝呢。”

    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这句话勾了起来，反反复复急切地追问着阿尔芒。对方却只是继续卖着关子，并不言语。

    又过了一会，当他们走到城堡大门口的一片玫瑰花丛附近之时，阿尔芒突然笑了起来——跟惯常挂在嘴边的那种礼貌的笑容不同的、像是看见了什么真正让他开心的事物那样笑了出来：“看啊，吾友。黎塞留庄园里真正的珍宝。”

    却澜顺着他的目光远远地望了过去。


    那是个紫色头发的小姑娘——她大概才九岁不到，整个人有些圆乎乎的，一举一动却透露出高贵和矜持。这样的矛盾并不让人觉得荒谬，反而让她显得更加讨喜。

    远远地，她朝这边看过来，似乎是不经意的一瞥。在层层叠叠的玫瑰和灌木的后面，她的目光好像毫无遮挡，盛着那个弥漫着草木香气的午后所有的阳光，直直地看了过来，然后几乎是立刻，她蓝灰色的双眸便亮了起来。她笑得眯起了眼，抛下了刚刚他所看到的全部矜持，提着裙子大步跑了过来。

    她小小的身子逆着光，紫色的长发扎成了小辫子，随着脚步在脑后一蹦一蹦。她歪歪扭扭地跑过来——从光的来处——向他跑过来，张开小小的胳膊，咿咿呀呀地喊着：“哥哥。”

    ——那条河流。那条墨色的、沉默的河流，从那一刻起，突然开始在心中蜿蜒。

    他有些恍惚。刚愣愣地想要蹲下身来，就看见身边的阿尔芒跨步上去，高高地举起了那个小小的紫团子。他尴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退后，安静地看着阿尔芒和她说着悄悄话。

    他站在一旁。那河流寂静无声。

   

    却澜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路易莎，她紫色的头发淋过了雨，看起来比平时的颜色更深了些，让人莫名想起荧荧的紫火。她此刻正被一个女学生拉住质问着什么，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对方争辩，正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学生会的人脑子被驴踢了吧？与其忙活这些琐事，不是应该赶紧把凶手绳之以法吗？又不是开茶话会，有谁需要红茶？”

    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上前隔开了争执中的两人，终于看清了那学生的脸——是今年才入学的一年级新生，却澜在代课的时候见过几次，平时很是活跃的样子。他微微向那学生笑了笑。

    “既然您不需要的话，可以把这杯茶给我吗？”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了路易莎：“非常感谢您的体贴，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我正需要喝点热的平复一下。”

    路易莎立刻会意，冲他眯了眯眼睛，微微昂起下巴，无比自然地接过了那学生手上的红茶，随后露出一个看起来无可指摘的得体笑容：“请用吧，老师。”

    却澜被她蓝灰色眼睛里的得意逗得差点笑出声来，不得不轻咳了两声作为掩饰——在和路易莎“重逢”的这两年中，他清楚地知道路易莎已经被阿尔芒给宠得无法无天了，不管她看上去多么文静优雅，骨子里仍然是八年前的那个矜持又高傲的小姑娘。而他保证，他庆幸这个。

    时光可以太轻易地改变一个人，他对此深有体会。

    路易莎偷偷向那忿忿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却澜终于没有掩饰住笑意，伸手替她拂去了额前的水珠。

    “不建议您真的饮用这杯红茶。”少女勾起了一个恶质的微笑：“之前由于有人一直拉扯，我‘不小心’落了点东西在里面。”

    在得到他目瞪口呆的反应后，路易莎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她慢条斯理地返回后勤座位，新泡了一壶茶——悠闲到让却澜怀疑之前的紧张气氛只是一场噩梦——然后拉着却澜坐下，摆出了一副准备围观的架势。

    “慢慢等着吧。”她搅动着红茶，往里面加了一大勺的蜂蜜，“没配对的人都要一个个排队抽签呢，最后才是教职工和学生会成员，轮到我们还早得很。”

    却澜点点头。不远处的人群在组织下已经排成几个队列，剩下零落站着的大多原本就是情侣，等登记完毕之后就能离开。登记的名册此刻正在校医远清的手里，夜霾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站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竟然在等待登记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两对老师和学生的组合。他哑然地看向路易莎，对方却是一副早就知情的样子。

    “非常时期嘛……”她耸耸肩——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蓝灰色的眼睛灵活地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却澜的身上。

    “不如我们结对吧，老师？”

    却澜怔了怔：“结对？”

    “反正老师也是独身嘛。”路易莎眯眯眼睛：“老师的签运这么差，抽签很可能抽中难相处的人哦。”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红茶——那茶犹热，在二月湿冷的清晨里用尽全力散发着自己的热气，在他眼前蒸腾出一片茫茫——他想起阿尔芒之前打电话说跟妹妹大吵了一架，拜托却澜安抚路易莎，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被他抛到了脑后，此刻想起这件事来，他突然心下了然。

    ——八年前的初遇之后，他在很多年中都不曾再见过路易莎，但因为同在法国的远方堂兄突然生了病，他在法国又多逗留了数月，和阿尔芒的关系更加亲近。直到多年之后他到绿林学园任职，才再次见到了路易莎。

    他还记得——那天他一如往常地躲在教学楼的转角处，看着动物小屋的方向发呆，突然，好像是毫无预兆地，从灌木丛里狼狈地钻出了一个小小的紫色影子，倏然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小小的紫团子重合，穿越了十年的时光向他袭来。阳光和着灌木的香气猝然在耳边作响——那条河流，暗流汹涌的那条墨色的河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淹没。

    红茶的雾气被少女突然凑近的动作敲散，他不自觉地向后一缩。情侣们大多已经登记完毕，排在最后的墨翎正扭头凑在穆雷耳边说话；礼堂正前方是等着抽签的人，还有稀稀落落的人在队伍里寻找自己喜欢的对象，做着最后的努力。

    路易莎眨眨眼睛，她眼睫之下是一片未及散去的雾，那雾气垂下来，垂下来，垂进他眼前黑色的河流之中，默然无声响。他在沉默的雨幕之间对她轻轻点头，整理出一个微笑。

    “那就结对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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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莎·米诺雅

沙发沙发沙发看完之后回来编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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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阿尔芒使用我的中间名作为乔装用的姓氏，可见他还是爱我的！然而一想到我那时候才九岁就有点细思恐极啊！我觉得我已经没办法正视兄长大人了怎么办？#想太多系列#

其次就是……你采用的河流这个意象很棒啊！我也好想在自己的文里使用一个贯穿头尾的意象呢，然而我完全想不到究竟可以用什么来代表我那无望的爱情，太让人纠结了！我觉得我的头发都因为纠结而变成白色的了嘤嘤嘤

最后，看到你把开头写出来了，我觉得我也应该加把劲才行。

帕西瓦尔

喜欢却澜先生文艺的文风！！
对露露的描写好棒啊！！！仿佛看到了少女漫滤镜！！！（X）露露是哥哥的珍宝，将来也会是却澜先生的珍宝说不定呢（x）
这边说不定会借用两位礼堂的一个镜头可以嘛！

墨翎

起先环境和气氛感觉很真实，本来有点荒诞的背景让人产生的不是惊慌，而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却澜虽然没什么言语，却是第一个离开会场的。面上不动声色，只能由从开头贯穿的河流意象才能对却澜先生的心理活动窥得一二。究竟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什么被压抑在了心底？
在礼堂里，看着大家两两配对，河流又开始暗涌。这样不动声色的却澜先生有点渗人——他看到了路易莎

然后就是过去的故事，原来路易莎小姐的背景这么白富美，还有她英俊出彩的贵族哥哥。兄妹之间的互动温馨暖人，可隐隐有哪里不对...
还有从那时开始的河流，这份隐秘的心情和路易莎的关系是什么...
不过很快又平静下去，真的很能忍。
这样的你才可怕啊！信息不怎么多的国文老师，又有隐忍的小秘密(是不是变态你嗦
等着后续！！！

乌秋

文章美得我泪流满面，一路握拳看完。
你实在太珍贵了，我一定要把这篇推荐出去……你的才华埋没不住。泥坑里你也是金子！（糊泥巴~
细节我就不说了，上半段，字字珠玑，看完你的我觉得自己很废！尽管如此我也为能看到这么棒的一段文章开心！色彩和心情融为一体，既是图画又活灵活现。

后半段……像在电视剧里，麻雀与凤凰的相遇，不知彼此命运的牵绊是女神的祝福还是考验。场面大气华美，富贵花开，快点写，我等着看下面情节。（此坑已蹲）

却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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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道那条河流。

    他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的名字，它暗流作响时候水下的波澜，甚至知晓它因何而起、因谁而起。那条河流是黑色的。有些时候他就站在岸边，看着它空无一物的黑色，听着它无声地在他耳边炸裂。他不断地沉下去，又浮起来。偶尔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浮浮沉沉。

    那一川阴暗的欲望永不会消失，即使他似乎已经越来越接近他所渴求的结果。结对以来他和路易莎并没有时刻黏在一起——她学生会的事情太多，大多不需要他跟着——但他们每天在动物小屋碰面，应付莫名其妙的凶手口中莫名其妙的真爱。更多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呆着，只有管理员作伴——他无所事事地等着，知道有一个人总会来，那让等待变得好受许多。

    他等待着路易莎。在冬日的暖阳之下。在铺满草木香气黄昏。那条河流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它躺在那里，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让人无法无视，却又不能言说——即使是对路易莎，即使她对他几乎无所不谈，他对此只能缄默，一如一直以来所隐瞒的全部。他被无处不在的巨流吞没，近在咫尺的死亡也不能将那河水驱逐，反而让它更加疯狂地向上攀援——这也许因为不知形式的死亡让人没有实感，就好像疾病慢性的侵蚀不如悬在头顶的剑尖令人震颤。

    事实上，他猜想大多数人也是同样，对即将到来的终日隐隐惶恐却又无处下手，只能假装一成不变地度过倒数的每一天——他又被组织开了几次教师会议，每次在讨论完情报和行动之后都是长达数小时的沉默；路易莎也会告知他学生会的行动；因为抽签的关系，好像整个校园都开始两两行动和恋爱。接下来该往何处去，答案却仍然无人知晓。


    却澜赶到广播室的时候，路易莎已经到了。她正和几个学生站在一起，却澜轻轻掠过一眼，能认出的只有二年级的艾薇安和乌秋。他向路易莎点点头，走到远清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腰部，惹来体育老师一阵不快的凝视。

    那个眼神应该是不快的意思没错吧。

    “有两个学生彻夜未归。”没有理会身边的低气压，远清开始向他解释眼前的情况——前一天晚上宿舍长查寝的时候发现两个学生未归，当晚联系了相熟的人，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于是一早，学生会和老师们就被集合起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阿斯特利和韦森特……老师认识的吧？”

    轻微的灼痛让却澜从刚才听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灰泛着微微的火星，轻轻掸落他的指尖。他捻灭了烟头，低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紫发少女——她此刻正皱着眉，第一次显出了担忧和苦恼的样子。

    “虽然都不是很熟悉，但学校就这么多人……”她咬了咬嘴唇，继续开口：“前一两天吗，还碰见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呢。”

    却澜没有说话——他当然记得韦森特和阿斯特利。韦森特是二年级的学生，原本就沉默寡言，最近听说参加比赛时遭遇了一些意外，整个人变得更加消沉；另一个学生阿斯特利一直以来都是学生间的风云人物，他更是不可能不认识。
   
    “明明是身边熟悉的人……”少女继续说着——他注意到她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无力了许多，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微微的颤音。“之前每天都能碰的人，现在会不会已经……”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有事的，路易莎。”

    他想起刚刚焦灼而又慢无头绪的枯燥气氛，还有那就像是他们永远找不到方法解决的荒谬威胁，也永远找不到那些威胁的背后到底隐藏着谁。这次是阿斯特利和韦森特，下一个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保健室里的长发校医，面无表情的体育老师，脾气温和的木工，甚至、甚至还可能就是他和路易莎——他的心揪了起来。在一切开始的那个晚上，他亲眼目睹了码头爆炸后的残破，他们与外界联系的一切通道都被那一声巨响断绝。然后就是现在，两个学生在非常时期彻夜未归——而在这一切之后，难道仍然要自欺欺人吗？

    路易莎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角，眼中的不安让他不由得一窒。“真的吗？”她问。

    他点点头。耳边的潮水嗡然作响。

    “你永远会得偿所愿，我保证。”



    接下来的一整天，却澜都没有见到路易莎。

    他一如既往地守在动物小屋，但那里并没有路易莎的影子，只有拎着大包小包的动物管理员在回家时发现了他。金发的校工在看到却澜的瞬间显出非常惊讶的神色，随即好心地告知他，路易莎参加了晚上小树林的试胆大会。

    “试胆大会？”却澜的心突然像被人提了起来——在两名学生离奇失踪的现在，这样冒险——甚至可以说，冒失——的活动让他尤其在意起来。

    金发的校工犹豫着点了点头。瞄了一眼他不善的脸色，补充道：“活动之后点了名，并没有人失踪……路易莎的话，因为是组织者，现在应该还在小树林吧。”
   
     
    他接下来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却澜根本来不及听完——他已经心慌意乱地向小树林的方向跑过去，再也听不见背后的话语——事实上，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巨响。

    天色已经黑了。咸腥的海风和着二月的阴冷刺进鼻腔。他跑过空无一人的运动场，门禁前人来人往的宿舍。墨色的潮水在他眼前不断地升高、升高，几乎要淹没船上那盏小小的、小小的紫火。他想起早上路易莎轻轻倚靠在他的怀中，眼中满是惶惑不安的样子。他看见那河流沸腾啊，沸腾啊，向他静谧地咆哮着那个名字。在绝望不安的时刻，在这最沉默的夜里，那河流在疯狂地呢喃着、咆哮着，然后沸腾、沸腾。

    直到他终于见到了路易莎。

    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在一瞬间惊讶得愣在了原地，然后向他的方向跑过来。却澜一把拉过她的手腕——那似乎弄疼了她，他听见少女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走上前，那里只剩下几个策划活动的学生，其中甚至有担任学生会副会长的乌秋。他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扎着马尾的黑发少年。

    “2B班的乌秋，明天交一份三万字检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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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澜

  

    在他怀中安静地沉睡着路易莎。她紫色的长发在冰凉的夜雾中凝结出细小的冰花。那残破的木筏支棱在荒凉的草木间，被黑色的野草吞噬。远处是彻夜狂欢的人群，歇斯底里地奏着温柔的情歌。审判即将来临。

    天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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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赶不上了，结尾发出来强说完结。世界再见。

方墨

安静流淌的河流，其实暗潮汹涌！

老师，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学生，看着超级感动！

内心如同河流一般静静流淌，只为迎接与反射璀璨的阳光！

雷古勒斯

看到体育老师不快的目光我立刻想起自己在JJC的口误哈哈哈哈哈（（（喂

哇因为主题是死亡与爱情吗？感觉这篇更加优美了……（呆）
却澜老师笔下的路易莎美丽高贵又有那么一点坏心眼，还有几分女神范，形象气质令人惊艳。虽然后半截强行结尾，但我仍能感受到却澜老师对互动对象的诚意与用心。
有机会真想来互动一下啊

（不得不说黑河这个心相风景描写的太棒了，正史层面的雷古勒斯感受到了灵魂共鸣！）
BOSS，此刻你心目中的黑河如何了，枯竭？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