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阮·莓 于 2016-2-21 00:44 编辑
本来打算三千左右搞定的,结果前段写日记的时候就收不住了……
等玩到清清和霾霾……这对老夫老妻太适合秀恩爱的气氛了!玩起来根本收不住手!
…………最后就变成这样稀里哗啦的一大堆了【哭
我还以为这辈子这一章都收不了尾了,幸好清清挺身而出……【合掌
以及,感谢清清和霾霾不嫌弃,爱你们~QvQ
PART TWO
天气:小雪转阴 体感温度:非常冷,我趁机钻进了老师的羽绒服。
今天晚上,一群自称FFF团的家伙们策划了一场恐怖袭击。唯幸无人伤亡,但现在想起来还是令我十分不悦。 最开始这自称FFF团的家伙们先是发表了恐袭声明——对于这点我如今倒是要赞他们一声“勇气”和“手段”,尽管对绿林这样的孤岛动手大大降低了难度。大部分的恐袭因为战力和人员安插等弱势,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无法事先声明。但说实话,这种预报式的袭击,在威慑性上可比事后发表负责演说要大得多。
广播大约是八点钟左右播放的。 我当时正和他走在回樱寮的小路上,所在偏僻加上天寒地冻,这条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路灯的光芒隔了一两排树木勉强留下一点余烬,只够照亮我们的脚下,不至于因为看不清道路而摔倒。我假做怕黑,硬是挂在他臂弯上,又死活不肯快走,恨不得能把这条路走到天亮。 黑暗很多时候会滋生恐惧与犯罪,但和他在一起共度的时候,我只觉旖旎。“害怕”是个极好的借口,我哄着他讨了好几个亲吻,又坏心眼的抢走他的大围巾——他冬天从不戴这种毛绒绒的大围巾,顶多裹条毛线的。一周前天气转冷时刚问过我喜欢怎样的围巾,今天便见他戴出来,我猜八成就是打算给我觉得冷的时候用吧? 把脸埋在那条大围巾里,对他说“有老师的气息……好像被您拥抱着呢”的时候,我觉得他似乎笑了一声……如果事情按照正常的预想发展下去,我觉得今晚本该能获得松寮的居住权。 但十分可惜,这时候,那个该挨马踢的恐袭广播响了起来。
只是一群败犬的哀嚎罢了,我一开始没怎么把它当回事,也不准备费劲去察看。但他很是在意的样子,我努力了两次都没能把他的心神全数拉回,气氛也全散了,便想干脆大方点让他去做想做的事算了。 他原本打算把我送到樱寮就去广播室看看情况,但码头的爆炸紧随而来。他也许觉得我会害怕,也许觉得此时留我独自一人更危险,反倒放下了送走我的心思,让我和他同去看看。 事实上,一般来说,不论是这种类似头巾教的疯狂行动,还是更规矩的黑道暗杀,在恐怖行动被镇压之前太过靠近案发现场,绝非明智之举。如果给我选择,我更愿意待在人少而较隐蔽的地方……如果广播说的是真的,那么重要的民用设施、场所,以及人群聚集地,更不是久留之处。 但出于身份,他是肯定要去看的。我想着与其放他自己一个人过去逞英雄,还不如陪着他一道……万一他真要往人堆里钻,我还能哭两声把他留住,也算是点保障。
等真正看到被炸得稀碎的码头时,确实让人悚然一惊。事故发生时,我离爆炸源毕竟有些距离,还以为只是有哪个恶作剧的家伙偷了化学实验室的原料或者撬了后勤部的烟花,弄出些临时拼凑的小玩意。但如今看到几乎被抹平的码头,我意识到这群家伙玩了一把大的——这没有十几公斤TNT当量的炸药①,恐怕也拿不下来! 这种情况我更不愿意钻入人群,也不乐意让他踏足危险。但他一直是个责任感十足的男人,我扯着他的袖口极力劝说的时候,便有预感不能全凭口舌说服。
事实也一如预料。 他虽然又是抚摸又是劝慰,但绝口不提与我回去的话;随着我的拖延,甚至表现得有点焦躁起来——我知道,他是担心错过了救援可能存在的受伤人士、了解第一手情报的时机。他从来都是这样善良又可靠的人物,我曾经有多么爱恋这点,此时就有多么憎恨这点。这一瞬间,我多么希望他自私又懦弱,毫无主见而不能承担责任。这样他一定能被我劝回……如今宿舍也未必安全,但总比这不知道是否还有爆炸物的地方好得多。 我越想越是忧急,最后想说的话实在太多,把喉咙都给堵上,只好统统化作眼泪来传达。
这一招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用。 他惊讶了一下,不耐的神情全都消失,全都换成了心疼。第一颗泪珠子滚出眼眶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注意力被完完全全拉回了我的身上。他的声音放轻到只有三分之一,言辞也从说道理变成了几乎是在哄,仿佛生怕再吓到我似的。 我见这法子有用,更是不愿停下,反而故意让泪水流得更急,也顾不得周围尚有许多外人,一把搂住他的腰埋进他怀里,哽咽着恳求他不要离开。 我曾经用泪水洗出他的真心,如今也妄图以此留住他的脚步。我看见他的为难和犹豫,却只是攥住他的衣襟,决意把爱意与泪水化作绳索捆缚,绝不让他踏入险地。
大约我哭得太凶——我不知道,我太努力在哭泣和攥紧,太努力在紧盯着他,几乎没力气多注意其他的事情——他最后只得叹息了一声,无奈而怜惜的捧住我的脸颊,低下头来,一直低到与我呼吸交闻,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一个吻。那静谧大海般温柔宁定的气息将我包围,他的声音轻柔好像一个梦:
“小软,别害怕……” 他把额头与我轻轻相抵,绽开一个非常、非常温暖的微笑,同样温暖的大手顺着我泪湿的脸颊缓缓滑下颈子,
“好好睡一觉……”
——这就是我为何现在会在这该死的医务室的原因了!
可恶可恶可恶!老师真是太可恶了!!! 居然敢压我的颈动脉窦弄晕我!!! 混蛋!生理知识学得好了不起吗!? 我要讨厌老师一辈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QAQ
2016.2.1.
PS,快点来哄我,不然才不原谅老师!QAQ |
三天前阮·莓的室友在床上捶枕头撒气的时候,女孩子完全没想到三天后这事儿会轮到自己身上。
之前她坐在医务室诊疗床上的小桌子后面,几乎是以草书的速度唰唰唰的写一篇长长的日志。医疗所的校医远清看了看时间,觉得她折腾的够久了,情绪看起来也开始激动,便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面——就像考试时,监考老师敲拖拉着不愿交卷的考生的书桌那样。 褐色头发的小姑娘于是像只被吓了一跳的猫咪似的在炸了毛,一下子蹦到床角,薄荷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过去,手里还不忘“啪嗒”一声把日记本迅猛合上。
远清失笑,十分绅士风度的举起两手,退后一大步,把视线放在女孩子的脸庞上,体贴道:“别紧张,我不看。”这位俊美的黑发医生停了停,察觉少女重新镇静了下来,才敲了敲手腕上的表,说回正题,“日记时间结束了。你该休息了,小软。” 他说完,上前欲把诊疗床上的桌面放回墙角。 少女挺不高兴的噘着嘴,嘟嘟哝哝的小声叨咕“就差一句嘛……就差一句嘛……”,但却也很配合的伸手协助医生把桌面卸下,好方便他收起。等远清挟着桌面离开床边,她利索的抽出笔,把笔记本垫在大腿上,往字迹下方龙飞凤舞的签上日期,顿了下,又快速的写了句附言。 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再去写附言的附言,手里的原子笔就被一只大手给抽走了。
“好了,真的不能再写了,你需要休息。”校医先生不满意的晃了晃食指,把笔插进自己胸袋,说,“这个我就暂时没收了。” 缺了书写工具的女孩子没办法,只好把日记本压在枕头底下,不开心的把自己塞进了被子。校医慈爱的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拉上遮光床帘,离开了这个角落。
可是阮·莓哪里睡得着! 她只要回想起自己是怎么给送进医疗所的,心里的不满就像开盖汽水里的二氧化碳泡泡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真是气死她了! 那个毫无恐怖袭击应对经验的傲慢男人!居然敢弄晕她!就为了去鬼知道还有没有炸药残留的危险地带溜达一圈儿! 就算想抓犯人好了,他又不是警察又不是士兵甚至都不是保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吧这话有点不实,一个手无寸铁的理科教师而已!往那儿去逞什么能!真轮到要老师出面干仗,怎么说也该是……
女孩子咬着嘴唇,有点心虚的瞅了瞅远清医生离开的方向,继续腹诽:
真需要战斗的时候,怎么着也该是像夜霾老师那样高大矫健的人物,拿出世界百米赛跑冠军的气势冲过去!一把拧住坏人的手臂!呱唧一下来个过肩摔!再啪嚓一下把人跺在脚底下什么的…… 等等……好像老师比夜霾老师还要高点儿哩……
女孩子缩在被窝里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自己的注意力早跑离了最初的主题,赶紧又把题目扯回来:
不、不管! 反正就不该轮到他过去!多危险呀! 逞什么英雄!逞什么英雄!逞什么英雄!!! 混蛋混蛋混蛋!! 可恶可恶可恶!!
阮·莓越想越是不忿,简直觉得全世界都不识好人心统统辜负自己,满心气恼的在被窝里滚过来翻过去,又是捶枕头又是挠被子,狭窄的空间也不能阻止她折腾,最后连铁架做的诊疗床都给她闹腾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声。
“……” 撩开床帘的远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他大约为了把大笑咽下,十分礼貌的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如果我的诊疗床哪里冒犯了你,请让我代它向你道歉……它还是个孩子呢,且留它一命如何?”
被发现了自己不淑女行径的少女红着脸把被子拉上来遮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碧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觑着他,小声嘟哝“对不起”,缩着不动了。 远清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她蓬松的褐色卷发,亲切建议到:“如果你暂时不想睡,我可以给你倒杯热牛奶,加一勺蜂蜜好吗?”他瞧见女孩子躲在被子后面犹豫的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还可以再搭配一块核桃布朗尼,昨天刚做的,很香的哦。”
女孩子这才把整个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小声试探:“不要布朗尼……我想吃草莓~霾霾昨天送了清清一大盒吧?我看到了。”
“咳,没有的事。”医生随口否认,“小软要是想要吃水果,我倒是还有几个橙子……”
“我看到啦!”女孩儿眯起眼睛露出个狡黠的笑,“就昨天,霾霾抱着个大盒子——那种盒子我见过的,B家②特供的有机早春草莓,号称每一颗都是完美的心形,表白爱意的最佳选择~” 她瞧着医生只是笑,并没反感的模样,更得意忘形的顺口胡诌起来: “我还瞧见清清接过草莓以后笑得那个甜~~还亲了霾霾哩!霾霾有没有得意得笑起来呀,清清?”
远清给她正中靶心的猜测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姑娘只是说笑。他敲了阮·莓的脑门一下,没办法的掀开床帘,去医务室自带的小厨房给这古灵精怪的少女热牛奶、洗草莓:“你知道是他送的,还敢找我讨?不怕他早你算账哦?”
少女坐在床上,隔着帘子对医生振振有词的说歪理:“哎呀,那么大一盒子的草莓,清清一个人也吃不完呀?霾霾这么美好的心意,怎么能让它在冰箱里孤零零的腐烂!多浪费啊,草莓都要哭啦,霾霾也要哭啦!吃下肚才显出它的价值嘛!”
阮·莓听见远清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之后就是哗哗的水声和微波炉运转的嗡嗡声,偶尔间杂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响和门开合的声音。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少女也逐渐敛了笑容,抱住腿,把脑袋枕在膝盖上。
他现在在哪里呢? 有没有危险呢? 还是在关心其他的同学呢? 或者和其他的老师们讨论事情吗? 也许在排查爆炸物流入学院的漏洞吧? 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怎么…… 怎么还不来看她呀……
她把思念和埋怨的脸庞藏进褐发与长腿之间,放任自己被心脏里漫溢而出的酸溜溜情绪淹没。她眨眨眼睛,把眼睛里逐渐泛起的湿漉漉雾气抹在深色的裤袜上,努力控制呼吸的节律,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 反正没人看见。 等远清老师来,等我抬头,我还能笑得很漂亮。 我一直都能笑得很漂亮。
床帘又一次被拉开。 阮·莓听见吊环和窗轨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瓷杯与盘子里的勺叉随着步伐轻轻敲击出铃音一样的脆声。最后一下闷响,是木质的托盘与床头柜的轻微撞击。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把微笑如同铠甲装备上,抬头迎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那是相似的黑发,也是类似的白袍。
他手边是预料中的热气腾腾的甜香牛奶和最适合表达爱意的红润莓果,却不是她预备好的对象。
不是医疗所带着点坏心眼的亲切校医。 那是她的恋人。
她被这变故惊到一样呆呆看着他,自认收拾好的眼泪却不听话的溃堤。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男人温暖的怀抱已经环抱过来,把那濡湿脸庞的咸涩水滴一一吻干,温柔的手掌缓慢而节律的拍抚她的后背,传达安慰的意图。 她的脸庞埋在他的胸膛,手指慢慢攥住他的衣服——
“我好嫉妒……”他听见他的姑娘即使哽咽,也一如昔日毫不掩藏的向他倾吐心意,那是如同把自己的胸膛剖开、为他捧出心脏般的赤诚。 “我很抱歉。”黑发的男人又心痛又感动,毫不犹豫的立刻道歉。 “我好担心……” “是我的错。小软,我……” “我好害怕——” “是我错了。可是,小软……” “责任、保护、自信……道理我都懂啊!”女孩子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拉住男人的领子,低喊,“你的身份赋予的责任,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意,你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我知道啊!”她跪起身来,搂住他的颈子,声音低下去,变成耳边的缠绵情话,“可是……可是……我再明白、再清楚也好……你不在,我就是好嫉妒、好担心、好害怕啊……我这么爱——”
“咳咳。”医疗所的主人走过来,打断了这对旁若无人的情侣,“这里是医务室,调情麻烦出门直走,不送。”
注①:作者随口胡扯而已……别当真。到底需要多少我哪知道,我又没炸过码头XD
注②:某特别有名的高级食材牌子。和A老师一个待遇……等未来用到才取正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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