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森森铁刃
SA413.1.1~SA413.1.31
+---+ 谋乱与变局 +---+
再多苦心孤诣的布局,再多的牺牲,终于也未能阻止『黑王』的觉醒。
当法泽雷尔垂危时,神使拜维将其接回圣域,本是真心想要挽救他的性命,也尽力取得了艾尔温皇帝的首肯。然而,女神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断:封印破而未损,灵魂受到挤压的『黑之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脆弱时期,如果抓住这个机会,也许能够将他彻底、永久地抹杀。退一步说,假如失败,那么即刻将法泽雷尔杀死,将『黑之躯』驱赶回『门』的另一端,也能暂时摒除王权为恶魔把持的威胁。
即便是神使,对于女神的意志也只有遵从。然而不管圣灵还是人类,都远远低估了『黑之躯』的强大和狡诈:他不但躲过女神的杀招,还使灵魂进入休眠状态,由此造成躯体的假死,令女神错信她已经成功。然后在葬礼上,假『骑士返祖』之名,向世人展现了自己奇迹的复活。
在阿泽兰上空酝酿已久的腥风血雨,终于落下。
※黑暗的漩涡
觉醒的『黑王』首先将最爱他的父亲——艾尔温皇帝变为他的傀儡。凭借最高统治者的权利,他可以轻而易举搅动人类的王国。一夕之间,皇室与教会的争端迅速白热化:双方互相攻讦,将所有不义的罪行加诸对方头上;被恶魔煽动的民众冲击教会,推倒神像,杀死司祭;与暗夜王朝一同建立的天平会议制度被废止;不顾忠臣的劝阻,皇帝强行终止No.8开发工程,并且发布了征收一般民众组建新的国民军的法令……所有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人与人之间大规模战争的来临。而在台面之下,『黑王』与蓝组首领,名为『深蓝』的另一位躯级恶魔暂时摒弃前嫌,达成了全面合作的决议。恶魔的势力迅速融合,疯狂扩张,而人类却变得四分五裂,看不清真正的方向。
※教会的反击
虽然错算,但教会仍然决意在这场斗争中胜利。公开驳斥皇室的指控、稳定民心的同时,他们对恶魔展开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打击:暗杀杜兰的蓝组干部胡克在夏维朗被诛杀,晓光的赛兰圣教的爪牙也逐步落网……但最致命的那一击,教会却一直难以落手,那就是对『黑之躯』的抹杀。深知星士作为刺客的莫测狠辣,『黑之躯』藉着皇子的身份,对自己布下滴水不漏的防护网。不打倒他,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胜利。深知这一点的教会,需要来自皇宫内部的合作者。
※不可能的背叛
置身动乱漩涡的中心,阿欣娜皇后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识到了法泽雷尔的恐怖,以及艾尔温皇帝的乱心。为了爱子的未来,也为了王国的未来,她决定联合母家和教会的势力,发动宫变,诛杀法泽雷尔,逼皇帝让位于苏尔蒂。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周密,不可谓不谨慎,但它仍然失败了,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的出卖——
特瑞弗·斐利。
身为皇后亲甥、由格兰森家族扶持登上晓光执政官之位的特瑞弗。出卖亲族、从暗夜处获得的信任和奖赏,绝不可能比从一旦宫变成功便会掌握实权的格兰森家族那里得到的多;而假如不是为了名利,特瑞弗所谋求的,又究竟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那些在宫变中牺牲的骑士和战士们都不可能再知道了。照进圣历四一三年的第一缕光不是金色,而是血的颜色。而在这一日之后,还有更多、更多的血要流。
※忠诚所向
随着教会、皇室与后党的纷争,原本作为王国基石的骑士团也四分五裂。晓光骑士团团长乌雅和暗夜骑士团团长达兰克对于艾尔温皇帝的忠诚无可动摇。夏维朗的安飒尔,虽然之前在法泽雷尔的回归中出力甚重,如今却转而投向皇后和第二皇子这一方,只是还未及心迹表明,一夕宫变,后党覆灭,这一次,他的棋落慢了一拍。尼恩格兰的艾薇安之前一度从教会转投王室,但在意识到恶魔的阴谋后重归教会阵营,而后又选择暗中与安飒尔结盟。在森染,伊斯雷专注于自己的计划,全然无视外界的纷争。时茵的雷古勒斯一心期望和平,尽全力维持本城的稳定,但执政官科德拉尔却心向皇室、仇视教会,两人的角力随着王都的纷乱,也将迎来最激烈的时刻。
+---+ 与恶同在 +---+
在腥风血雨扬起之时,伊斯雷·阿尔卡纳却仿佛决定让森染——以及No.8——遗世独立。他不响应皇室和教会对于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的指控,也不理会停止开发No.8的命令,执意在乱流中维持着自己既定的轨道。他不关心皇室和教会的争端,因为他有一个可以彻底颠覆现状的计划要达成——
开启昔年『贤者』用以封印恶魔的那扇『门』。
伊斯雷经年搜寻散落在红区的各个遗迹,得到记载有最早的十一名使徒的『商籁文书』。然后他按照这份名单,秘密寻访使徒的传承者,将他们逐一带到身边。有的使徒认同他的信念,自愿成为他的同谋,比如韦森特,穆雷;有的使徒对自己的身份乃至将要发生的一切懵懂无知;更有像赫永这样的人,恪守使徒的戒律,将他视为背叛者和恶魔的帮凶……
伊斯雷自身也背负着使徒的印记,那是与古老的秘仪之血一同传承给他的遗产。但是除此之外,他似乎还得到其他的启示,也许是从父亲的死,还是来自更古老的意志。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们,他们所祈望的,是远超他们想象的未来。
+---+ 返祖之人 +---+
教会用自己调换皇子的密谋和No.7的奇遇,使格尔希因相信自己的身世必有秘密。在天狼师徒和子墨的陪伴下,他踏上了追寻真相的旅途。他们曾经重回No.7,也探访过星之旅团发现的遗迹,但真正有所收获,却是在一度为圣迹会所把持的碎晶湖。在为解开圣迹会迷团而来的潘豆顿的指引下,他们成功进入保存完好的碎晶湖遗迹,在那里,格尔希因得到了他所希望的、但又远远超乎他想象的答案——
他是骑士后裔。然而,不仅止于此。
他是『骑士』。
事实上,在No.7遗迹深处,格尔希因已经有过一次模糊的返祖,远古知慧瞬间涌入脑海,他和天狼因此得以逃出生天,但那更像是生命垂危时深层意识的爆发,一瞬显现,继又沉寂。但是碎晶湖遗迹这一次则不同。这一次,他真正了解了那些知识——或者说记忆。在他体内,远古的历史得以复苏。这是一次毫无疑问的返祖,虽然它与昔年阿斯方皇子的返祖有所不同:格尔希因得到的只有记忆,没有力量。获得了圣灵的知慧,背负着被掩埋的历史——与人们被告知而且深信着的历史截然不同的真相——格尔希因做出了与当年骑士相同的决定:
让一切继续沉睡在时间的尘埃中。
这是他所能做的最明智的决定,但这不足以使人类免于即将遍燃的战火,和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危机。他和他的同伴们仍要继续奔走,寻找一个也许不存在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