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更新】彷徨者

莱赫雅·巴泰拉

我是烛天的野兽

我是无面的猎手

我是不眠的双眼

我是复活的死骸

汝，可曾盼我回归？

- Interlude I -

- ACT I: Amnesia Labyrinth -

“追忆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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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terlude II -

- ACT II: Der Freischütz -

“魔弹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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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lude III-

- ACT III: Value Roulette-

“价值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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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terlude IV -

- ACT IV： Nigella Damascena-

“彷徨境界”

- Interlude V -

- ACT V：Tabula Rasa -

“空白石碣”

本文更新较为分散，请善用只看楼主功能

↓OP↓

莱赫雅·巴泰拉

莱赫雅·巴泰拉

  Interlude I  

　　“——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吗？”

　　拉夏德摇晃着没有蘸墨水的羽毛笔，望向审讯室的另一端。室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拜此所赐，阴影在这十平米见方的狭小石室里肆意地弥漫着，更准确地说，只有他面前的桌子，还有桌上摊开的文件与纸笔得到了足够的光线。他抿了抿唇，望向站在角落里、负责押解犯人的两名同僚——他们的表情埋没在那阴影里，看不清真切，但拉夏德觉得他们的面部肌肉一定是绷得死紧的。别的不说，光是昨天查出的新事实便足以让他们严阵以待了。

　　自从踏入413年，世上的一切都好像乱了套。过去的一个多月更是如此，就像齿轮断裂的理械，失控的事态在往不可理喻的方向一泻千里。礼崩乐坏——拉夏德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将目光挪向他审讯的对象：

　　“莱赫雅·巴泰拉？”

　　被点名的女人抬起脸来，平静地望着他。与上次见面时相比，她好像憔悴了一些，琥珀色的眼睛却变得更加锐利有神了。她穿着囚服，态度却活像是接受觐见的女王，仿佛铐在她手腕上的不是铁链，而是宝珠与权杖。

　　——三天。

　　她被收押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但除了应付性地讲些类似于“我不知道”之类的话以外，什么都没有招供。与此相对地，在城内四处奔走的同僚们则报告了许多间接性证据，只差一颗砝码便能使天秤完全倒向有罪一方。在鉴别危险人物这方面，拉夏德自认拥有相当准确的第六感，而他直觉自己有义务从这头猛兽身上挖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到目前为止，除了刑求，他们几乎将所有审讯技巧都用了一遍，结果颗粒无收。基于个人的道德标准，拉夏德不太喜欢对女人用刑。更何况一般而言他们根本就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审讯的过程也用不着这么复杂。但随着调查的进行，事态的发展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到现在为止，他们只是还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而且拉夏德没来由地觉得，只要女人希望守密，再严苛的拷问也无法让她吐出半个字来。但是他在失去耐心，不止他，所有人都对胶着的事态感到焦躁。这间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莱赫雅·巴泰拉是点燃的引线，但没人知道引线有多长，也没人知道引线指向何方，只能听见它在燃烧的、劈啪作响的声音。

　　下一秒，拉夏德听见了声经过压抑的轻笑。莱赫雅·巴泰拉的肩膀轻轻地上下抖动着，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站在她身后的见习法祭迈出了半步，但拉夏德举起一只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恕我失礼，不是我不想配合您的工作，而是我确实不记得多少事情了。”

　　红发女人眨了眨眼，听似诚恳地道了歉。她的口吻非常优雅，仿佛她是在出席一场茶会，而非生死攸关的审判。

　　“你是说自己失忆了？这可不妙，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想起来吗？”

　　他按照标准流程，尖刻地反问。然而红发女人的脸上却露出了混合了遗憾与怜悯的奇妙表情。半晌，她歪了歪脑袋，极为突兀地换了个话题：

　　“喏，法祭先生，您可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自己不过是在某人的故事中登场的配角，只是为了完成职责而出现。一旦诗人停止讲述、读者停止阅读，自己便不复存在？”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承认自己怀有异端思想？”

　　“那就是没有吧——请不要误会，这只是种比喻；”女人试图抬起右手，但哐当作响的锁链阻断了她的动作，不过女人似乎也没有特别介意，“另外我觉得信仰坚定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比异想天开好得多。”

　　——事有蹊跷。

　　拉夏德皱起了眉头。莱赫雅·巴泰拉的态度与前几天相比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之前是顽固地拒绝一切交谈，现在则更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再有选择地加以透露。他不认为断水断粮一天就能让她改变心意，更何况是她自己拒绝进食的。在这短短的三天里，她究竟是想通了，疯了，还是发生了别的变故，拉夏德并不知情。虽说这个女人愿意开口不失为一大突破，但要是世上的一切都正如听上去的那般单纯明了，人类所需面临的烦恼至少能免去一半。

　　“我猜我刚才说的并非您想知道的……那就让我们谈些您会感兴趣的话题吧，”莱赫雅说，“您想知道我是谁。”

　　拉夏德将羽毛笔伸进墨水瓶里：“准确地说，我们也想知道你——还有你背后的势力有何目的。”

　　“唉，我倒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虽然前一个问题也不好回答，但至少我还能说说我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拉夏德试着抢回对话的主导权，“比方说，等待谁来搭救你？”

　　“哈，怎么会呢？我可没有同伴。况且有谁想得到哥贝克力小教堂下面还藏着座地牢？从式样来看，恐怕是相当早期的建筑，甚至比上面的教堂还要老。这座建筑的设计师还真是‘设想周到’。”

　　“……”

　　“别担心，您的部下守口如瓶，这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这种反应这让拉夏德再一次坚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老实说，我一宿没睡，现在困到了极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长话短说……您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方便的话，请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

　　“最开始？”

　　女人重复了一遍，接着放松了身体，露齿而笑：

　　“那我还得想想‘最开始’指的是什么时候。”

莱赫雅·巴泰拉

爱尔柏塔

奈亚，这个kp卡文

好期待后续啊！
以及图超级棒！很有气氛！！！特别特别喜欢那个笑容！

特纳·辛德莱斯

这个笑容，瞬间脑补了很多，然后。。毛骨悚然！！

帕西瓦尔

作为被剧透了全部的人只想疯狂给小狮子尖叫打call，你开坑了，开坑了，开坑了！！！！！诸位，这个新人的脑洞真的很可怕！！！追下去绝对不后悔！！！！（撒花

艾米莉娅

带感。

以及狮子小姐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是圣域的敌人？

如果是真的，能有这样一位敌人真是……太棒了！

莱赫雅·巴泰拉

止息罢！止息罢！黑铁与硫磺的悲叹！

  我所得见的终焉，乃是肆意蔓延的深红

一  幕 · 追 忆 迷 踪

S A 4 1 2  .  0 9  .  2 6

—— ◆ ——

　　——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
　　
　　莱赫雅踏在赏金猎人协会分部的门槛上，为内心的感想做了个总结。晚钟刚敲六下，尼恩格兰大圣堂顶端早已镀了一层金，不多不少，恰好没过立在钟塔顶端的六芒星。一阵微风吹过，八角、番红花跟小茴香在空气中拉开了一张摸不着的丝网，擦过她的鼻尖，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就像是过敏。无论是声音、光影还是气味，空气里一定藏了种使她焦躁的成分。
　　
　　莱赫雅揉了揉眼角，往身后瞥了一眼，只见接待她的那位老业务员已经重新开始查阅卷宗了。五分钟前，他慢慢地将半百银币收进柜台里；十分钟前，他终于将那副长了裂缝的老花镜从鼻梁上摘了下来；二十分钟前，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莱赫雅在柜台前稍候；而十五分钟前，他卷好了手中的羊皮纸，拖着松松垮垮的嗓音婉拒道：
　　
　　“很抱歉，但我们——有义务对成员的——背景身份——进行保密。”
　　
　　我当然知道你们得严格保密——莱赫雅忍不住腹诽道。她早就将这组织的规章制度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以至于能够在心中替他讲出接下来的条款：“这是——协会——内部规章——第十二条——第八项——所决定的。”
　　
　　“我明白，但我希望查阅的并非这位赏金猎人的出身，而是她通过你们所接下的委托与完成情况，包括在其他城市的经历。”
　　
　　“那也是——保密协议的——一部分。”
　　
　　她将那枚红铜色的赏金猎人徽章放在柜台上：“对当事人本人也需要保密？”
　　
　　老业务员看她的眼神活像是看到了一头紫色的山羊。他拿起徽章掂量了一把，又慢悠悠地从桌下抽出了另一卷羊皮纸：“根据——协会——内部规章——第十二条第十一项的补充条款，本人申请——全部档案复查，须付十银币的——调档费用——”
　　
　　“没关系。” 她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小钱袋。
　　
　　“——并静候——五至十个工作日。”
　　
　　莱赫雅，礼仪是你的铠甲，你绝不能将之抛弃——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让她得以保持微笑，看着老业务员点算钱款、填写申请表单。末了，她在表单的最下方签了名，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别扭，就像是忘了名字该怎么写。说到底，她甚至无法确定“莱赫雅·巴泰拉”是否自己真正的姓名。
　　
　　虽说这个名字的确叫她感到熟悉。
　　
　　幸好那名老业务员并没有察觉这点龃龉。他只是收起表单，拖长了他那恼人的嗓音：“感谢——你的耐心。”


        是的，感谢我的耐心——莱赫雅悄声叹了一口气，赶在其他路人发难之前从门槛上跳了下来，向红莓巷七号的方向走去。

        说白了，尼恩格兰这座城市并没有做错什么，问题完全是出在她自己身上。莱赫雅·巴泰拉焦躁万分，周围的环境便因此成了一口沸腾的大釜。打从在深绿大道上“回过神来”开始，莫名的焦躁便一直盘踞在她的后颈，使她坐立不安，备受煎熬。与此同时她的记忆支离破碎，像是崩塌的废墟，只有一些人影夜以继日地在里面徘徊。他——或是他们的面貌模糊不清，每当莱赫雅试图看个真切，那些影子便会立即溃散开来，藏进无法触及的深渊里。

        快啊，快想起来，有个声音附在她的耳边低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你必须想起来。那是——那本应是你绝不能忘记的、最重要的■■。■■■，■现在■■■■。听好了，你必须■■■■。知道了吗？不然的话，它用像是怜悯的口吻对她说道，你一定会■。

        这就像是脖颈上缠了一条毒蛇，或是头顶上悬了一把铡刀——直觉告诉她那是种致命的危险，理智却给不出消除危险的手段。情况明明已经不能更糟，她却连自己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莱赫雅·巴泰拉，刚刚在赏金猎人协会登记的综合调查员，生于393年9月3日的尼恩格兰——这些信息里究竟有多少谎言？恐怕只有使她沦落到现在这种困境中的某人、或是某些人知晓了。

        “然而，无论‘你们’是谁，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那份难以言喻的焦躁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怒。莱赫雅抬头看了一眼昏黄的天空，拳头攥紧又张开，然后再度攥紧，与此同时，那副面具一般的微笑慢慢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严厉的神色。

        ——有如野生动物一般的、好战的神色。

        她从门槛上踱了下来，顺着石阶一路往下，置身于如大河般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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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瓦尔

在我们聚首咸鱼的那天这个人突然说“啊我想起来说好的4.17开始连载的”然后就一脸恐慌地拿出了电脑，我一度以为你赶不上了结果真的赶上了！！诚信狮子，说填坑就填坑！！为你递上花花敲碗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