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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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4-3更新】彷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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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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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⑨⑨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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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琳娜·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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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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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魔法E格斗D重武器A

发表于 2017-7-3 17:4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听到完结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来拜读一下莱赫雅老师的佳作真的 真的好棒——
图文双修的莱赫雅老师简直了!!题图、插图、文字,看起来都很有感觉!


好久没读侦探悬疑风格的文了,看的时候感觉自己脑细胞有点不够用hhhhh能够想象写的时候会有多坎坷……

排版,文字颜色,背景色的变化真的恰到好处,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氛围……让人忍不住想往下读!!

“费、费思卡女士——我都已经知道了!”
  
  她一面调整自己的呼吸,一面朝被追捕的猎物大声喊道。不幸的是,喊话无事于补——费思卡女士一个趔趄,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地转身拐进了最近的小道;幸运的是,根据莱赫雅的记忆,那可是一条死胡同。
  
  “我都知道了,所以——别再跑了,让我们……让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这的确是一条死胡同,尽头没有门扉或是出路,只有一堵被雨水洗刷得斑白的、两层楼高的砖墙。夕阳的光辉被两旁的空屋遮挡了大半,把这条小巷罩在了冷色的阴影之中。莱赫雅在心中尝到了一点胜利的喜悦,往小巷里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为自己留出了足够的安全距离。有那么一会儿,现场寂静无声。费思卡女士背对着她,肩膀簌簌地发着抖。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直到莱赫雅数到第七十二下时,费思卡女士终于有了动作。
  
  她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


  

“莱赫雅大人。”

 






  ……
  …………
  ………………哎?

特别是这一段!我好喜欢这段的环境描写和人物塑造,诡异的气氛营造的特别好看的我鸟肌四起——



  吾等 掌握   汝等 椋鸟 相会,   凌晨 尼恩格兰 山羊湖 白色 凉亭 置下   木箱 金币 切莫 警备队 共商 此事如若不允 后果自负




好喜欢勒索信的设计!!好带感!!!你这人萌点怎么怪怪的

“鸲鹆……”


这 这两字要怎么读 ju gu吗((

“就是现在……!”
  
  投射初速已经足够。莱赫雅松开食指,让宝石化作弹丸,向正上方飞去。她以视线追随那颗宝石,看着它迅速爬升,两米、三米、四米——就在它越过民房的高度、速度渐缓时,莱赫雅拇指一动,释出了术式。
  
  只听砰的一声,那颗宝石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中了。”
  

说想写打戏,就真的有打戏!!天哪好棒——小狮子超帅气——(和年祁一起打call——

“只是举例罢了,”女朝灵的声音中无悲无喜,“从前的您曾经说过,人的自我是由其性格、记忆与行为习惯决定的。假若失去了作为自我认知基础的记忆,性格与行为习惯变得完全不同,那么从前的‘她’可就是等于……恕我订正我的言辞,假如‘死’前的您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是万人得而诛之的恶人呢?就像是英雄传说中的敌人、舞台上的恶役,践踏伦常的恶兽……呢?”
  
  ——假若恢复记忆便等于杀死“现在的自己”,您还会想要恢复记忆吗?
这两个问题很好,值得细细的琢磨,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但是一旦知道了过去的‘我’的记忆,现在的‘我’是会被过去的‘我’反噬,还是会坚持现在的自己?……emmmmm不论是哪一个,都很在意!

“那么,我还是告诉您一件保密义务之外的事情吧。莱赫雅大人,您口中所说的,制作了《生存指南》、租下了红莓巷七号的人——”
  
  就在莱赫雅殷切地期盼着下文时,她却忽然猛地一翻身,从楼顶边缘滚落下去,只有声音在逐渐变凉的空气中回荡着:
  
  “——是您自己。”
莱赫雅慌忙追到边上,站在朝灵原先的位置向下望去。没有——追悼穿着斗篷的朝灵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屋顶下面就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知道答案后朝灵溜了,之后便迎来了结局……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还 还想再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抱歉我评论得有点啰嗦 但是真的是篇好文!!
总之~恭喜完结,莱赫雅老师也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了!
期待你之后的作品,是后续还是新坑,都不要熬得太晚了,有个健康的身体才有力气码字!你还敢说你自己都熬到两三点才睡

点评

好!!加油更!但也不要让自己太累噢…… ((感谢指路~有时间就去补那篇!  发表于 2017-7-8 15:12
以及其实第二章的剧情是跟我TOT活动文《各向异态的解画者》相关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读一下!(不要脸地开始打广告  发表于 2017-7-3 23:27
诶嘿感谢阅读!小狮子的故事还没有完结的!还有五章!敬请期待……?(想到总长度,突然吐血  发表于 2017-7-3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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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赫雅·巴泰拉 + 1 鸲(qu2)鹆(y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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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灵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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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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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赫雅·巴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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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学D匕首E

发表于 2017-7-3 21: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好我要表演花式爆炸了
私は今空を飛んでいる。

見たか、空の彼方で咲いているあの花火を?あれが私だ。

我在天上飞

看到天上的烟花了吗那是我






第二章的结尾!!!!
小狮子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吃!!!好吃!!!是熟悉的小狮子!!!!!!是熟悉的狂战士小狮子!!!!!!!!!!!!是我爱的小狮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关于剧情上的感想……不能剧透所以没法说太多。但是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地方是回忆里的飞艇,打斗是好文明!战损(其实没有)是好文明!!!【ntm】


对于莱赫雅,她失忆前后的行为和思考方式都不一样。失忆前那种狂气(?)的感觉是熟悉的配方,一直都很喜欢;失忆后那种谨慎、小心翼翼的感觉也很棒!!!


关于文笔……唔……
第一章的转折非常棒,来得很突然却一点突兀的感觉都没有。一开始还没看到最后的时候我也只猜出了是监守自盗,但是后面的发展……也是哦毕竟是小狮子的文怎么可能是单纯的盗窃案【啊??
第二章竟然和小狮子的TOT文连接上了,看到雷瑟普的名字的时候我是想要尖叫的,有种一个谜团终于解开了的感觉。


以及这两章总体来说我最喜欢的是关于记忆的碎片被拾起的部分。阅读的时候很有代入感,就有种跟着莱赫雅紧张了起来、脑袋也跟着开始飞速运转恨不得把似乎忘记掉的东西全部挖掘出来的感觉(?)看着超过瘾的。皮下好像还没有跟小狮子皮下表白过她的文风,干脆就借这次机会表白一下/////














点评

突然收到了表白!……等等不是已经表白过好多次了吗!哎呀但是多一次也很好嘛!(要点脸  发表于 2017-7-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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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瑞森特 + 1 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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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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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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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5 01: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好,你居然这一章透了这么多!!!已经到了[]的份儿上了!!!这样我也()会更加()了(没人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具体剧情我也跟年祁一样不能讨论太多就夸文笔吧!
彷徨者通体的文笔并没有用特别华丽的词藻,但就是非常流畅,气氛的塑造也非常棒,每个npc的形象都很立体,台词功力更不用说,光是朝灵的几句台词就让人在屏幕前看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感觉,这也是我很想学习的一点!
其他的咱俩私下也没少说了,但看到雷瑟普子爵的名字出现我还是好惊讶的!!我以为还会再等个一两章!于是继续期待第三章,辛苦你了!!我也去肝avg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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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帕西瓦尔的故事和他所爱的人们可点这里阅读o .。☆
欢迎您的光临,我是这里的老板,很高兴认识您
若愿意与我分享您的故事,那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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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星士

Rank: 7Rank: 7Rank: 7

执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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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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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S医药学C读唇术豪饮野外生存星魔法A投掷A

发表于 2017-7-5 10: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这篇我还没有很细看,因为有预感一定会上双倍,到时候反正也是要细看的
即使如此,在大略看下来后也能感觉到相比上一篇的小心腾挪,莱瑟雅老师在更熟悉世界观后的放飞,故事主体在形式之上填充的更有内容
老师加油,等完结来看wwwwwwwww
滴——充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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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综合调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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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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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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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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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野外生存投掷C数学理魔法B朝灵语易容C医药学B毒药学C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15:04: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10-12 00:27 编辑

  Interlude III  




  ——时代确实是不同了。
  
  二十年前拉夏德还是个见习法祭的时候,就连最顽固的异端也不敢用这样的态度跟女神的仆人们讲话。他们是管束羊群的杖,笞挞逾越者的鞭,是宣判孽行的槌,净化罪恶的火——他的师长们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那个时代,晨钟常与灰烟一同在空中飘荡;像拉夏德这样的新人要负责在早市开起来前撤下火刑架,将那些烧得漆黑、分不清是木炭还是焦肉的残渣拖下来捆在麻布里,丢到城外的山头,随便让什么野兽捡了吃。
  
  他还记得当时哥贝克力小教堂的秘密地窖里有个小窗,正对着行刑的小广场,从外边看就像个排水沟。传授他审讯经验的那位师长脾气其实很好,即使有人往他脸上啐唾沫也不会动一下眉毛——他只会在清晨把那些罪人们带到那扇小窗前向外望上几个小时,然后再次询问他们。恐惧是摘除人间病灶的最佳良方——在直面过死亡、感受过生命与安全的可贵后,极少有异端拒绝臣服。
  
  但是那毕竟是王朝迭代的非常时期,现在尼恩格兰不再会每天燃起灰烟——或者说,暂时还不会。拉夏德明白这一点,但在对上像莱赫雅·巴泰拉这样的顽固分子时,他总是会忍不住去回想那个时期教会的作派。
  
  “这真是个……这真又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就像是一份认罪书,”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心底给女人宣了判,“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流能够更直接一些,对彼此双方都有好处。”
  
  “认罪?”莱赫雅·巴泰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就像是在打心底感到惊讶似的,“我想事情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吧?”
  
  “还没进行到那一步,”他把这话重复了一遍,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就是说,会进行到那一步。”
  
  “或许吧。”
  
  “为什么不现在就把答案告诉我呢?”
  
  “我是很想那么做……可要是我直接向您揭示谜底,不就构成剧透了吗?离‘结局’还有三个故事的距离,要是拿剧本结构来比拟的话,现在可还处在‘起承转合‘中的‘承’呢。恕我僭越,可我也得顾及正在阅读这个故事们‘读者们’的感受呀。”
  
  拉夏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读者?”
  
  “您看,您正在为这场审讯做笔录。往后要是有谁读到了这份记录,他们可就是我的故事的读者了。”
  
  拉夏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做的笔录。该死,如她所言,优秀的职业素养让他把她的话一句不漏地抄写了下来。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把你找来可不是为了给你写传记。”他正色道。
  
  “不,这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法祭先生,你要的‘那个答案’正包含在我所讲述的内容。有些故事结构太过复杂庞大,不按特定顺序讲述会教人难以理解。”莱赫雅·巴泰拉的语气温和依旧,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拉夏德觉得自己被她小瞧了。
  
  但他还不能露出焦躁的神色。审讯相当于一种博弈,先失去冷静的一方便是输家。拉夏德将这第二章羊皮纸捆好,趁着整理纸卷的时机调整情绪。在前两轮交锋中,这个女人好歹吐露了点有用的信息——蒙肯·雷瑟普子爵可能与异端活动有所牵扯。只可惜这位年轻的子爵大人住在夏维朗,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法查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罗维多家被绑架的那只椋鸟后来怎么样了?”他决定先让一着,让她继续说下去。
  
  “咦?我没说吗?啊……真是非常抱歉。结果,它就躲在院子里的树上……那是棵连巴树,这种树的果实是巨囔彩椋的主要食粮。”
  
  “也就是说,你那一番夸张的推理是正确的喽?”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莱赫雅的回答倒是有些教人出乎意料,“伯克莱·罗维多老先生上个月逝世了,他一直没有从中风当中恢复过来。”
  
  拉夏德摇了摇头,向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这还真可疑。到目前为止,你对我讲述了自己解决的两起案件,可是这两起案件都以犯人死亡作结……听上去可不太像是巧合啊。”
  
  “这的确是个难以否认的指控。”
  
  她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被拉夏德派出去的那个法祭急匆匆地走进了审讯室,在拉夏德身旁俯下身,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警备队那边核实了她的证词。”
  
  拉夏德略微颔首:“很好。那么那个山羊头瓶子呢?带来了吗?”
  
  根据莱赫雅·巴泰拉的证言,那个奇特的红色瓶子里装的是某种紧要的证据。既然费思卡女士与莱赫雅·巴泰拉之间存在过一种类似上下级的关系,这种证据说不定能成为给莱赫雅定罪的砝码。令拉夏德万分失望的是,那个年轻的法祭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
  
  “——不见了。”
  
  “什么?”
  
  “十月初的时候,死者的丈夫来申请过取回遗物,可是那个瓶子就像是蒸发了一样,从警备队的保管室里消失了……”
  
  “……是吗。”
  
  “不过,”年轻的法祭——拉夏德记得他叫努尔·海普希——从怀里摸出一张便签,“消失之前他们打开那罐子看过。说是里面装了点酒、酒里还泡了些切碎了的……植物?只是那些叶片看上去泡了很久,黑咕隆咚的,他们也认不出究竟是什么。”
  
  “味道呢?”
  
  “不知道。警备队的人怕有毒,没尝。也没来得及找人去鉴定。”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
  
  拉夏德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泡在酒里的植物……听上去像是某种药酒。可能是毒品,甚至可能是奥法物品……不过既然瓶子丢了,这条进攻路线也就被堵死了。
  
  “——不对。法祭先生,那个瓶子其实是伏笔哦。”
  
  拉夏德跟海普希一同抬起头来,只见莱赫雅·巴泰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解释道:“啊,我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先不管她听力的问题,她说的话的内容倒是十分惊人:“你的意思是,你后来还见过它?”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告诉您它的内容物……我个人不太喜欢剧透,但既然您委实在意,我想还是先告诉你为妙。”
  
  ——不对劲。
  
  拉夏德突然打了个激灵,就好像这间审讯室里头的温度忽然又下降了几度,让他脑海里的警钟敲得更响了。一种古怪的、说不清的道不明的危机感在肌肤底下潜泳着,顺着他的脊柱向上爬升。当了这么多年法祭,他只遇到过这种情况两次——好吧,或许是三次——每一次都是性命攸关。拉夏德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头猛兽,而现在,他竟觉得自己像是被猛兽紧盯的猎物。
  
  不——他试图说服自己——你只是被她仿佛能够掌控一切的从容态度给蒙骗了,你以前也见过这样的对手,他们狡诈难缠,是天生的反社会者,但并不是战无不胜,只要跟他们消耗下去,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即使再怎么危险,莱赫雅·巴泰拉被剥夺了所有武装,身上套着铁枷关在这个地牢里,就像是被拔去爪牙的野兽。包括拉夏德在内,这间囚室里有三人、外边又有三人把手这间地牢。可是与此同时,他却想起393年围剿圣迹会的时候,在那个叫“天之印”的不明装置启动以前,他也曾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像是与超乎人智之物对峙时的感觉。
  
  纵然时代已经不同了,曾经体验过的恐惧依旧会长存心中。只见莱赫雅·巴泰拉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哎,既然提到了那个瓶子……法祭先生,您不介意我讲一讲与之相关的事件吧?当然,‘这一幕’的情况跟之前两起相比,又有了很大的变化。毕竟——”
  
  她露出了动人的微笑:
  
  
“故事’总是得向前发展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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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综合调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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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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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野外生存投掷C数学理魔法B朝灵语易容C医药学B毒药学C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15: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7-28 14:17 编辑


所有抉择都有血本无归的可能
因而世人皆为职业赌徒


三  幕 · 价 值 游 戏

S A 4 1 2  .  1 0  .  2 5




  

  莱赫雅听见自己在说话。
  
  这是个昏暗的世界。唯一一束光线自遥远的上方投下,落在莱赫雅的身上。她沐浴在这道光线下,双手垂落,嘴角上扬,像个准备上场表演的舞者。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脚步声与布料的摩擦声从四周的阴影中传来,由远至近,由模糊至清晰。衣袖与裙角彼此触碰,扬起,落下,像是扑棱着翅膀的飞禽。
  
  此处即是祭台。此处即是御座。此处即是笼龛。
  
  “——保守秘密。”
  
  莱赫雅听见自己在说话。她徐徐抬起双臂,优雅地舒展着四肢,然后向四周的阴影伸出手:
  
  “你们,喧嚣的鸷鸟,你们应当严格保守秘密。”
  
  莱赫雅看不清藏身在阴影中的“他们”,却对“他们”会产生的反应了如指掌。莱赫雅向前踏出一步,踮起脚尖,沿着地上的光之圈缓缓旋转,纤细的肢体表明“现在”的她只是个幼童。她对他们了如指掌,因此什么都不必说,只需露出愉快的笑容,一圈又一圈地在光中独舞。那些扑棱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藏在阴影中的鸟儿们在以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
  
  “我让你们歌唱时你们要为我高歌,我让你们展翅时你们要为我飞翔。除此之外呢——”
  
  她脚尖一点,轻松地脱离了既定的轨道。莱赫雅回到光圈的中央,提起裙摆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你们应当永远保持缄默。”
  
  ——因为守密是我等■■■■■■■的第一要务。
  
  四周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很好。”
  
  莱赫雅挺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眨眼间,如同海水涨潮一般,某种鲜红的液体自阴影当中漫开。它是温暖的,有如蜂蜜一般粘稠,不过那种红色与其说是血液,更像是融化的石榴石。
咚咚。液体很快漫过了莱赫雅的脚背。咚咚。莱赫雅看着液面逐渐升高,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合理。巴泰拉小姐?因为“它”是不可能像她看到的这样四处流淌的。就在她这么思考时,那液体骤然升温,竟开始沸腾起来。现在它看上去倒像是血了。莱赫雅感觉自己小腿上的皮肤正在剥落,连带着下面的肌肉一起一片一片地溶解在这鲜红的沸血里。巴泰拉小姐?就在这时,她头顶上的光源突然熄灭了。莱赫雅往后退了一步,却脚下一空,突然开始向下坠落——


  “——巴泰拉小姐?打扰了,您在房间里吗?”
  
  莱赫雅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对着眼前出现的人影摆出防御姿势——要再过三秒她才会意识到那不过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大面积地露出那些遍布全身、像是魔导图形一般的刺青。刺青的红色让她联想起梦里那些沸腾的液体,不过在敲门声又响了几次之后,莱赫雅意识到它并非她眼下所要思考的问题。
  
  她所在之处并非红莓巷七号,而是某个陌生的旅店房间。房间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但布置相当典雅,还带着独立浴室。根据她的对尼恩格兰物价的了解,在这种旅店过夜的费用可不便宜。
  
  “我在。是谁?”她一边应声,一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窗外是她已经熟悉了的尼恩格兰群山,从天色来看,此时正值日落时分。
  
  “我是苏利斯山庄的服务生,”房门外有人回答道,是个年轻的女性,“普莉西娅·罗斯兰小姐让我上来看看您的情况。呃,她在游戏室等您。”
  
  “噢!”至此,莱赫雅总算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她我换好衣服就下去就下去。”
  
  “还有另外一件事……莱赫雅大人,我有封信要交给您。您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就把它放在门——”
  
  “不,等我一下。”莱赫雅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她左右张望了一番,拿起搭在扶手椅背上的外套套在身上,挡住了那些纹身。她从弹丸袋里摸出两颗铅弹藏在手里,又将投石索卷在手上,这才把门拉开了一半。房门外是个手捧银色托盘的陌生侍女,托盘中央则放着个用红蜡封好的信封。莱赫雅拆开信浏览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把这封信送来的?”
  
  “呃,这是山庄内部流通的短信,日班管事下班前让我送——”
  
  “不,我知道这是你们山庄的内部信件,这蜡封上的可是你们的徽记呢,”莱赫雅将信封翻过来,那上面没有寄信人的名字,“我问的是谁写了这张纸条?如果你不知道名字,至少告诉我对方的样子如何?”
  
  “不、不是……”侍女似乎被她这种尖锐的态度吓了一跳“那个……管事的告诉我,这是您以前住在这里时,给未来的自己写的留言条,要求我们山庄在下一次您造访时转交给您——”
  
  “……我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侍女摇了摇头:“他没有说,不过他是从今年七月的箱子里拿出来的。”
  
  “哦对,我是有这个影响。天呐,我都不记得我究竟来过这个地方几次了……抱歉,我记性不好,”莱赫雅伸手撑住额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算是这家苏利斯山庄的常客吗?”
  
  “呃……我想是的。不,我不太清楚,我以前不是负责这层楼的。”
  
  “好吧。对了,你们那个日班管事什么时候回来?”
  
  “努西斯先生吗?”
  
  “对,就是他。”尽管莱赫雅完全不知道这号人物是谁。
  
  “他明天早上八点上班。如果您着急的话——”
  
  “不,不用了,今晚我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可以走——哦不对,先别走,还有一件事情,”想起自己造访这个地方的目的,莱赫雅又把正要离去的侍女叫住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费丝,费丝·瓦力。”
  
  “费丝,我想向你打听一个叫琪娅拉·魏克曼的女孩子。是我家以前的佣人的孩子,不过她的母亲改嫁过,现在可能用了不同的名字,”莱赫雅迅速地编造出了一套借口,“年龄大概十六到十八岁,看上去可能会更成熟一点。身高……大碍跟你差不多高,浅红色卷发,蓝色眼睛,嘴角有一颗痣。她是个新人,入职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有印象吗?”
  
  费丝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巴泰拉小姐,侍女中没有这样的人。或许她是浴场,或者游戏室那边的人。”
  
  “这样啊,我明白了,”莱赫雅叹了一口气,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币塞到费丝手里,“帮我留个心眼好吗?她家最近好像有些困难,她母亲又对我有恩,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明白了,我会打听看看的,小姐。”
  
  “好,辛苦你了。”
  
  打发走费丝之后,莱赫雅立即锁上了房门。她靠在门板上叹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信纸上:
  
  “我接下这个委托的时候,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
  
  那封信只写了一行,可是上面的笔迹却再熟悉不过了——那的确是莱赫雅自己的笔迹。





  

致未来的我:
  
  戏法的原理是让人看向错误的方向。而真相永远掩藏在帷幕之后。
  
L.B.
于412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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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士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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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⑨⑨⑨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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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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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红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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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2 02:5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来了我来了——

  即使是身体一向硬朗的人,上了年纪之后也会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病痛。在面对年轻力壮、又对自己不好感的儿子时,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眼前的景象与遥远的场景开始重叠。世界在晃动着,狭窄的后巷与某个剧烈晃动着的空间同时在她眼前出现,就像在两片玻璃上分别绘画,再将它们重合在一起。过去的莱赫雅也曾经这样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不,那一次的后果要更加严重些。她的肋骨断了了,也许是两根,也许是三根,当她喘息时,整个胸腔都在一跳一跳地发疼。

随手捉几只虫?因为用电纸书看的所以就特别细,不过反过来有些文字特效处理都看不到了好可惜啊!

之前就说标题是魔弹射手但是一直没出现弓弩,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真的是上一章的凶手诶!……看着描述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解画者里的同样的女性朝灵“黑鸫”?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而且我其实觉得这里魔弹射手这个称呼感觉更适合简易投掷教学(???)的莱赫雅老师的呢……

有一些在意的点!比如那么靠近极北之地不会被白练巨巨炸毛戳个洞之类的吗……不过这些繁琐的设定擦边(?)问题就交给那台“反正要上双倍细看我现在就不认真看啦!”的电脑先生好了=3=乐得轻松!(蹦跳)

这种多个意外叠加在一起出现了【案子】的感觉真不错啊!可惜的是这个案子和肉票鸟仿佛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对这个家庭和仆人都有这么详尽的描写,突然去追逐监视者就全部抛下了感觉有些可惜和浪费……不知道还会不会出场呢……之前的短评(……)里也说了!和爆炸案合在一起的感觉好棒啊! 一瞬间就dokidoki起来惹!

虽然肉票鸟最后也没找到……看到一半的展开我还以为是肉票鸟声波杀人未遂案的展开……只能说……=口=最后根本没委托人什么事了啦!而且这件事怎么看估计都拿不到报酬了?!而且当事人老爷子倒下了的话想询问更多情报业变得困难了……唔姆姆……莱赫雅老师,唯一的线索只有浮现出来的记忆了呢!

打戏我不擅长就……觉得回忆里莱赫雅老师被打得好痛啊?!魔法战斗的描写感觉很帅气!不愧是FW棚出身的感觉!(?!)
从空艇上丢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K里那个……难道也是因为从高空坠落就失忆了吗?!……可是那就解释不通《生存守则》的存在了啊……如果说准备这个的是本人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失忆呢?JUST FOR PLAY?只是为了演戏?还是另有目的?还是单纯享受生活还是……有更大的黑幕呢?唔唔唔……这一章虽然好像一下子闪回了很多回忆,但是谜团反而更深了呢……

应该不是个友好互助野生神秘动物爱好者团体是肯定的!
那么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野生动物……单纯为了研究和赚钱?而且为什么那么小的小孩子也要带去呢……就好像巡查厂房似的?!
而且虽然说极北冰原那块儿会被白练巨巨捅个洞………………如果是【恶魔】也不一样了呢。
而这里通过女朝灵之口也点出了莱赫雅老师之前是教会的敌人了……这句话真的是很发人深省呢。因为与教会作对,单纯的只是不信奉女神,只是异端之类的,无非是教会社会运营时的碍事者和需要铲除的对象而已……能被称为【敌人】的,教会这个组织有目的地,主动要去排查的,能够与教会达到【为敌】程度的……果然还是【恶魔】吧,还有那些有【恶魔】的大型异端组织之类的???

而且看起来,这个组织的科技力(?)还是相当高的……唔……会不会在赏金猎人协会,魔导士协会都有潜伏呢(摸下巴。

一定要说的话,现在文中的这个【莱赫雅】和解画者里那个【莱赫雅】好像有微妙的偏差……到底是因为失忆了才发生了性格改变呢,还是因为成长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还是……根本不是同一个莱赫雅其实【莱赫雅大人】只是一个代号之类的呢?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啊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大家都是喊代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鸟类就是莱赫雅大人一直是莱赫雅大人???忍不住就会在想是不是代号了……这样!一定要说的话就是现在文中的这个莱赫雅看起来比较温和也有点天然呆的感觉?做事特别一板一眼,虽然可能也有记忆逐渐取回适应的过程的关系,但是就觉得……特别正经的一个人!而之前的小莱赫雅则是感觉更加诡谲多变的一个孩子……唔,也说不太好!主要还是个人的感觉啦!>_<

夜深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努力给莱赫雅老师打气!加油呀!
迅速扫了一下三章间章好像是要切回那个瓶子了???好意外啊难道第四章会切回肉票鸟吗?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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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10:45:39 | 显示全部楼层

—— ◆ ——

  
  要说莱赫雅·巴泰拉为何身处此地,还得追溯到两天之前发生于Sugar Mountain酒馆的一场对话。莱赫雅与这家酒馆、还有它的常客们的缘分则要追溯到九月底的一场大型料理事故。由于详情无关,状况惨烈,故在此先按下不表。无论如何,生意兴隆的酒馆总是打探传闻的好去处,因此在接下委托的当天,莱赫雅如往常一样在晚上来到这里,向坐在窗边的贵族少女打听道:
  
  “普莉西娅,你听说过‘苏利斯山庄’吗?”
  
  “城东那家温泉庄?”普莉西娅·罗斯兰放下了手上的食谱,“怎么了?”
  
  “跟一桩委托有关,”莱赫雅在桌前落座,向店员点了一杯蜂蜜酒,“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好像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好去处,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啊,对,你才来了尼恩格兰两个月。尼恩格兰不是以温泉闻名吗?苏利斯山庄就是一家带有住宿跟娱乐设施的温泉浴场。听说那儿的天然温泉有着绝佳的疗养功效,好像传说是骑士王朝哪位公主靠着那里的泉水治好了绝症来着……”
  
  听起来倒是挺玄乎的,不知道这温泉治不治失忆症——莱赫雅忍不住在心底这么想道。这个时候,她点的酒水送上来了。莱赫雅举起杯子啜了一口,才继续问道:
  
  “失礼了,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奇怪——那个地方有什么负面传闻吗?”
  
  “唔?那里有家赌场,这个算吗?”
  
  “赌场?开在温泉浴场里?”
  
  “听说是开在住宿设施的地下室。夏季是浴场的淡季,苏利斯山庄的收入基本源于操办各种社交活动,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说到这里,普莉西娅露出了微笑,“我还没去过那家赌场呢,不过听说这一间设有非常高的赔率,极端情况下赔率甚至能达到1赔150呢。”
  
  莱赫雅对赌博并不熟悉,但这倍率听上去的确十分惊人。
  
  普莉西娅沉默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打算去苏利斯山庄吗?”
  
  “我是这么计划的。”
  
  “这样呀……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见莱赫雅扬起了眉毛,她又继续解释道,“我原本是打算趁着调休去玩个一两天的,但原本约好一起去的朋友害了急性传染病,没法成行。但一个人去度假实在太无聊了,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取消预约呢。”
  
  “你的侍从呢?”
  
  普莉西娅眨了眨眼:“那儿不接待朝灵。况且就算他跟我一起来,也没人陪我去泡温泉进赌场呀。”
  
  这便是莱赫雅,一个身份可疑的赏金猎人得以混进高级度假胜地的理由了——在收到来自过去的自己的信件之前,她一直认为这是唯一的理由。至于她前来此地的动机,则要再将时钟往前拨动几个小时至同一天下午。当时莱赫雅人在城市另一头的一家酒吧的户外立桌旁,右手举着另一杯蜂蜜酒抿了一口,挑了挑眉:
  
  “在协会那边接受委托时,我倒没想到客户会是您。恕我直言,魏克曼先生,您,一位警备队员,为什么要向赏金猎人委托您职权范围之内的任务呢?这看起来并不合理。”
  
  那个警备队员从裤袋里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他看上去像是在太阳底下奔波了一整天,考虑到今天是工作日,或许他才刚刚下班:“上层的大人物们自然另当别论,但是我们?不,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显示发生了罪案之前,我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琪娅拉已经十五岁了,又留了条,显示她是自愿离开的……”
  
  莱赫雅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烦请从头开始讲起,可以的话,请尽量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我知道,我在警备队待了那么多年了,还是知道要怎么做口供的。”魏克曼靠叹了一口气,将手帕塞回裤袋里,整个人倚在身后的墙壁上,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讲道:“巴泰拉小姐,我想请您把我的侄女琪娅拉·魏克曼带回来。”
  
  莱赫雅放下酒杯,从挎包中取出纸笔放在立桌上:“你有她的画像吗?”
  
  他看起来有些困窘:“没有……呃,不……他们我是说,我的兄嫂,也就是琪娅拉的父母请不起画师。”
  
  看来画像在阿泽兰大陆上也算得上是奢侈品:“那就请形容一下她的长相吧。”
  
  “琪娅拉今年十五岁,下个月就十六了。她有一双蓝色眼睛,很水灵的。她是浅红色卷发,我上一次见到她时,她的头发大概留到肩膀那么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一个月前吧。”
  
  “头发一个月大概会长长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寸,不算太多,也就是说琪娅拉小姐的头发顶多只会稍微过肩。要是她戴假发、或者染色倒是另当别论,不过阿泽兰大陆上假发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
  
  “用烙铁拉直了头发的话也会更长一些,也可以染成别的颜色,但那样她的头发看起来会缺乏光泽,假如染的颜色跟原来差很多的话,也能从发根和眉毛看出一点儿……琪娅拉小姐多高?”
  
  “五尺五寸左右。啊,对了,她长得比较丰满,看起来可能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还有就是这里,”魏克曼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嘴角,“有颗痣。”
  
  “原来如此,”莱赫雅在笔记本上逐一记下这些特征,“她化妆吗?”
  
  “呃,印象中是没有?我不太清楚女人拍在脸上的那些玩意儿。”
  
  看来这并不是个适合向男性亲属打听的问题。莱赫雅又向魏克曼打听了一些外貌上的特征,然后问道:“琪娅拉小姐离家出走——这种形容应该足够精确吧?如果我错误地理解了这件事,请别吝于指出——琪娅拉小姐离家出走前,有跟家人闹过矛盾吗?”
  
  “你知道的,世界上是没有人会因为跟家人相处融洽而离家出走的。我那可怜的嫂子,她有六个孩子,但琪娅拉是她最疼爱的那个。这几天,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请问这家人之间究竟闹了什么样的矛盾?”
  
  “琪娅拉好像不满意家里给她介绍的结婚对象……说真的,那个小伙子还挺不错的,老实,勤勉,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我也不知道琪娅拉是不喜欢他哪一点……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不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吗?”
  
  “也许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年轻的恋人一起私奔到外地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最近戏院里的剧目可都是这种题材呢。”莱赫雅这么推测道,没想到魏克曼却连连摇头:
  
  “不,她不太可能是去私奔的,而且也没有离开尼恩格兰。”
  
  “哦?”
  
  “我有个线人,他说他在苏利斯山庄附近看到过她。他喊了她一声,她就急匆匆地躲进山庄里头了。那个线人又在附近守了两天,不过她没再出现。”
  
  “所以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找她?”
  
  魏克曼露出了奇妙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只活青蛙:”您不知道苏利斯山庄是什么地方吗?”
  
  “抱歉,我的确不清楚。我九月初才从森染搬过来。”
  
  “那是,呃,基本上是贵族跟有钱人的社交场所什么的,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是进不去的。前段时间——就是琪娅拉失踪前,他们那边在招年轻的女服务生,包吃包住之余,出的价格还是市价的好几倍哩!我猜琪娅拉可能就是去那儿了。”
  
  “即使您不能进去,总能托人打听一下,或者代为传话吧?”
  
  “试过了,他们的人说他们那儿没有叫‘琪娅拉·魏克曼’的女孩。也不知是琪娅拉用了假名还是他们在撒谎。”
  
  莱赫雅观察了他的表情变化一会儿,方才总结道:“魏克曼先生,您看上去很不喜欢那个地方。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我当然不喜欢那个地方了!”魏克曼猛地一锤桌子,差点将放在上头的酒杯打翻,“想想看,这个世道下除了风俗业,还有什么样的地方会以高出市价好几倍的雇佣年轻女郎?这种地方……都一样!我们警备队只能去驱赶街上的流莺,却对这种有头有脸的地方毫无办法……啊,抱歉,这实在是……不应该在年轻女士面前提出的问题。”
  
  “没关系。只是您的表情告诉我,这个地方还有别的负面传闻。”
  
  魏克曼又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脸:“啊,是。其实苏利斯山庄这个地方呢……还有别的邪乎传闻,都是针对年轻女孩子的。所以我才特别担心。”
  
  “请说。”
  
  “那个地方的故事在尼恩格兰传了很久了,至少我父母那辈人都传过这样的事情,”魏克曼皱起了眉,“据说很多年前,有个年轻的子爵到苏利斯山庄参加社交季,在那儿跟个胸前长着胎记的年轻的侍女堕入了爱河,甚至打算不顾社会地位与她结为连理。他把侍女叫到房间里准备求婚时,却突然有人敲门。不得已之下,子爵让侍女藏进衣橱里——”
  
  “——让我猜猜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吧,”莱赫雅抬起手打断了魏克曼的叙述,“‘无论门口站着的是谁,子爵跟那人讲完话后,打开门让侍女出来,结果却发现衣橱里空无一人,侍女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凭空那个衣橱里消失了。’”
  
  “咦,你是怎么——”
  
  “‘子爵惊慌失措,’”莱赫雅继续说道,“‘不惜暴露这件丑闻,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挚爱找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找,侍女仍然不见踪影。心碎的子爵只得离开了尼恩格兰,在那之后一直未婚,痴痴地等待着奇迹出现。有一天,他的朋友邀请他去看一场畸形秀,盛情难却之下,子爵只好勉为其难地赴约了。畸形秀的表演者里有个被割去了小臂和小腿,像只狗一样被拴铁链拴住脖子,只能在地上爬的女人。子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惨叫了起来——因为他在她的胸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胎记。’怎么样?跟您想讲的故事一样吗?”
  
  魏克曼又露出了那种生吞了青蛙似的表情:“……可是……您不是刚到尼恩格兰两个月吗?”
  
  “因为这个故事并不是尼恩格兰的特产呀,我在别的城市至少听过五个变种,但核心剧情全都一样,”实际上,莱赫雅是从红莓巷七号的藏书当中读到这些故事的,“故事的主人翁有时是夫妻,有时是兄妹,有时是母女,但最后遭殃的总是个年轻女性;发生的地点有时是旅舍,有时是学校,但最原始的版本是一家裁缝店的试衣间;剧情总是女主角在走进一个密闭的空间后凭空消失了,几年后再被另一位主角找到时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或是斩去四肢陈列在店里供人观赏,或是被迫沦落风尘变得疯疯癫癫……无论如何,这只不过是一些拥有共同原型的怪谈,针对人类‘宁可信其有’的想法与对未知的恐惧进行的营销,跟‘床底下的怪物’‘连锁记号’之类的故事没什么两样。”
  
  ——毕竟,人类是不可能凭空从密闭空间中消失的。
  
  “等等……连锁记号就是‘在门上发现了恶魔的符号后,只有用在七户人家的门上画同样的记号才能转嫁诅咒’的那个?”
  
  “很遗憾,就是它。最古早的版本其实是用自己的血写的诅咒信,不过以阿泽兰的物价而言,要想让这样的故事快速传播开来恐怕不能依赖纸笔,所以就变成比较便宜的炭条记号了。”
  
  魏克曼有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比刚才更没有底气了:“可是……无风不起浪吧?”
  
  “这种故事正是根植于这种观念之上才得以广泛传播。不过,魏克曼先生,关于您所担忧的另一个传闻,我倒是觉得它有一定的可信度。为了避免这种恶劣的设想成真。我会想办法进入那个地方调查,并尽快掌握琪娅拉小姐的行踪的。此外,即便找到了琪娅拉小姐,从法律上来说,我是没有权力强行将一个自由人带回家来的,”莱赫雅一边陈述着,一边在脑海当中草拟出她的行动计划,“虽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在调查过程中,我会尽量收集一些足以让警备队出动的材料来弥补这种权力上的的缺失。譬如说让您有足够的证据怀疑琪娅拉小姐是非自愿地被留在了那儿……您认为这样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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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7 05: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7-26 16:25 编辑

—— ◆ ——

  
  ”小姐,很抱歉,为了保证游戏公平,您不能将祈理石制品带进游戏室。”
  
  莱赫雅眨了眨眼,将手上的祈理石指环跟脖子上的挂坠一起脱下来,放在侍应生手中的小托盘里。那个侍应生又从手腕上脱下一根带着号码牌的皮筋:“当您离开游戏室时,请凭这个取回您的私人物品。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谢谢。”
  
  两个门童为莱赫雅拉开了游戏室的大门,音乐声与喧嚣声顿时迎面向她扑来。一踏上游戏室的暗红色地毯,那扇木门便立刻在她身后关上了——也对,至少阿泽兰的法律规定了赌博是非法的,这家地下赌场顶着的仍是“游戏室”的名号,操办赌场的人有这种审慎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这间游戏室只有寻常舞厅大小,不过上层就跟剧院一样挑空,还吊了几盏大吊灯。赌桌与赌桌之间用一人高的屏风隔着,让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一座小型迷宫,有欢快的音乐声从迷宫的最深处传来——按照这种布局来看,或许这个地方应该本来就是个舞厅,只是在没有活动举行的晚上挪作赌场用。想到这里,她又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只见挑空部分的窗户全都用木窗板挡上了。
  
  “……还真的没有啊。”
  
  她自言自语道。在来这儿之前她便听说过,赌场内不会出现的物件有二,一是时钟,二是便能看到外边的窗户。这种设计旨在让赌客忘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便中比预计的赌了更多的钱。这种设计对她来说相对不利,毕竟她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寻人,而她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莱赫雅在入口附近的几桌旁边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普莉西娅的身影,便决定先完成来这里的首要目的。她叫住了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女侍应生:
  
  “抱歉,我刚刚喊一个小姑娘帮我拿杯酒来,你有见过她吗?身高大概这么高的……”看这里的侍应生脸上都蒙着面具,莱赫雅将对瞳色的形容吞回了肚子里,“红色头发。见过吗?”
  
  这个蒙着脸的侍应生摇了摇头,提高了嗓门,好让:“没!您要些什么?我可以帮您点!”
  
  “不劳费心了,我酒量不好,医生嘱咐我一晚上只能喝一杯。”莱赫雅挥了挥手把她打发走。那个侍应生似乎不解地瞥了她一眼,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便离开了。白色的裙子飘进攒动的人头之间,看上去像是一尾游鱼。
  
  莱赫雅走到墙边往上一靠,思索起接下来的行动。看来,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找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困难——要是她身为是贵族可能还好办些,但莱赫雅·巴泰拉只是个身份存疑的赏金猎人,不能指望苏利斯山庄的管理者们会主动告诉她琪娅拉究竟在不在这儿。基于保密协议,莱赫雅也不能将委托内容透露给普莉西娅,一切只能靠自己。
  
  就在她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时,又有人向她搭话了: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才抬起头来——那个比她还要高一头的男人不像是,从他的习惯动作来看,也不像是贵族。他的衣服剪裁不太合身,看起来仿佛是用便宜料子去模仿高级款式一般,衬衫后面也像是用别针固定了一样拉出了不自然的褶皱,兴许是这间游戏室的工作人员之间共用的制服。
  
  “哦,不,没什么。我第一次来,还不太熟悉这里的情况,”莱赫雅对着这个比她高处一头的男人露出客气的笑容:“这个地方可真棒!”
  
  至少她前半句话没有说谎——红莓巷七号里没有关于赌博的书籍,莱赫雅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相关的知识来。要是《生存守则》上的内容为真,她便是千真万确从没进过赌场了。
  
  “能够接待像您这样的客人是我们的荣幸,”听她这么一说,那个男人似乎放松了下来,不过仍只是机械地回复道,“祝您有个愉快的晚上。”
  
  他就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转过身,慢慢地走远了。莱赫雅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因为“进场之后却不赌博”这种可疑的举动才被怀疑的。仔细一看,还有好几个跟方才的男人做相似打扮的人混在赌客当中,或是在赌场里来回巡逻。他们大概是赌场派来防止有人出千的——这倒并不出人意料,毕竟在成行之前,莱赫雅还专门向人请教过赌博相关的种种。
  
  也对,就这么杆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莱赫雅决定先找张赌桌坐下来,观察一阵情况再行动。

  
  ——可是,为什么不先去找普莉西娅呢?
  
  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做不如先单独行动有利,便还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走。

  走了一圈,她找到了一桌能看到角落里的吧台、照明又不算太好的赌桌。赌桌呈半月形,直线那一头站着男性荷官,弧线一边则坐着两男一女。女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后半,皮肤白得吓人,白骨一样的手上至少戴了五只戒指,从宝石的大小来看,这些戒指大概价格不菲,她面前的筹码也是最多的。两个男人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另一个则正值青年。年纪较老的那一位手边放着半杯酒,不过他本人看上去已经有些醉了,从鼻尖到脸上都是红的。年轻的那一位则打扮时髦,像是个出身优越的公子哥儿。看见莱赫雅靠近赌桌,他立刻拍了拍他旁边那张空椅子的椅背,大声叫道:
  
  “哦,看来又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加入我们了!”
  
  “各位,晚上好。”

  莱赫雅抿了抿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迅速地扫视了一圈。从桌上的布置来看,这一桌玩的应该是“三张牌”。据说这种游戏进行速度比较慢,对于争取时间观察侍者来说,应该是再适合不过。
  
  “让我想想……我没玩过这个,就先赌这么多吧。”
  
  她将十个银币递给戴着面具的荷官。对方点算过金额之后,便从身旁的架子上取下十个绿色的筹码交给她。莱赫雅掂起其中一个,发现这些筹码一面印着1,另一面则印着苏利斯山庄的标记。
  
  “请下底注。”荷官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莱赫雅低头看向桌面——每个玩家跟前的绿色桌面上都画着四个框,分别写着“底注”“加注”“对注”跟“六张红利”。肤色苍白的女人往“底注”框里放了三枚筹码,老人跟青年各放了两枚。莱赫雅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贯彻自己不会赌博的形象,只放一枚。
  
  荷官把牌洗好了收在手里,以顺时针方向往每个人面前发了三张牌,又给自己发了三张,随后说道:“请决定是否下对注与六张红利。”
  
  女人往六张红利上放了一枚、青年在对注框里下了一枚筹码,老人看上去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莱赫雅掂着自己的筹码陷入了沉思——“三张牌”要怎么下注才有利呢?

  
  “赌博游戏只存在着四种类型,”她想起了Sugar Mountain老板的话,他也正是应普莉西娅的邀请给赌博,“第一种是‘基于个人技巧与实力的赌博’,例如说下棋与飞镖,这种赌博纯粹是玩家与玩家之间对赌,因此极少出现在赌场里。第二种是‘基于客观概率的赌博’,胜负会受到个体状态与环境等客观因素影响,并且结果与结果之间互相影响;赛马、斗狗跟角斗场都属于这一类。不过,它们有着场地限制,跟第一种相同,极少出现在室内赌场里。第三种‘纯粹基于运气’,赌博结果完全随机且互相独立。赌骰子、摸奖跟宾果游戏都属于这一种。最后一种则‘同时基于运气与技巧’,在这一种赌博当中,虽然运气仍然占大比重,但游戏当中的计算与决策能够左右胜负与结果。骨牌与以21点为代表的纸牌游戏都属于这一种——顺带一提,莉莉很擅长21点,这一方面你请教她比较好。”
  
  “只要知道算牌的方法,21点并不难呀,”普莉西娅不满地撅起了嘴,“而且上次我还是输了。”
  
  帕西瓦尔·格雷夫微微一笑:“你还记得那件事呀?”
  
  “当然了!”普莉西娅绕过半张桌子,跟莱赫雅咬耳朵道,“我跟你说哦莱赫雅,在赌博中唯一稳胜的方法就是出千,你眼前这位可是惯犯——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根本不是赌博!”
  
  不知是不是从莱赫雅脸上的表情猜到了内容,帕西瓦尔叹了一口气,也在那张桌子旁边坐下来:“不过,‘在赌博当中取胜’跟‘在赌场里赢钱’可不是一件事。在赌场里,你赢的次数太多就会被怀疑出千,哪怕找不到证据也一样。莉莉已经被尼恩格兰几家比较有名的地下赌场列入黑名单了,”
  
  “他们还能拒绝赌客吗?”莱赫雅有些惊讶。
  
  “毕竟明面上不是合法产业,自然没有行业规范。只要是会在赌场里出现的游戏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从长期角度来看,永远保证庄家赚钱’。”
  
  “这样吗……”
  
  “因为游戏设计上会保证庄家胜率永远比闲家高呀,”莉莉用手指在桌面上写起了算式,“举个例子吧,通常规则的21点,在不考虑记牌的情况下,即使采用最佳策略,闲家的胜率也只有百分之四十九左右。也就是说,假如每一轮都赌1银币、赔率一比一且不考虑别的情况的话,庄家平均每轮可以赚2铜币。单轮看上去不多,但长期累积下来就很可观了。21点已经是闲家最容易赢钱的游戏了呢。因此除了作弊外,所有赌博技巧的原理都是将闲家胜率提高到超过二分之一哦。”





  “你不下红利注吗?”
  
  那个青年向她搭话道。莱赫雅注意到那个肤色苍白的女人似乎瞪了她一眼,便礼貌地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尽管使用的赌具是纸牌,“三张牌”这种游戏的结果却是完全随机的——只使用一副纸牌,每一轮结束后却会重新洗牌,因此21点的记牌法在这里不适用。一轮游戏的手牌组合一共有22100种,能赢对注的组合不到百分之四,相对地,对注赔率最低只有一比一。只下底注和跟注已经算是最佳策略了。
  
  青年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真可惜。人们都说新手运气旺呢,我觉得你说不定会起手就拿到同花呢。”
  
  要是普莉西娅在这里,指不准会反驳他说这世上从来没有所谓的“运气”,只有“发生一件事情的概率”,而只要这个概率不为零,再古怪的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但莱赫雅得忠于自己赌博新手的形象,因此便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同时悄悄打量着出入吧台的侍者们。在这段时间里,她是看到了几个红发的侍者,但其中一个是男性,另外一个女侍者则太过矮小,并不像是琪娅拉。
  
  在她观察情况的期间,荷官已经宣告道:“请各位看一眼自己的手牌,决定是否加注。”
  
  莱赫雅将卡片掀开了一角。她拿到一张黑桃Q,一张红心7,一张红心Q——是对子。于是她将手牌放在加注区,用一枚筹码压着。青年跟老人同样选择了加注,倒是女人露出了不快的神色,将手牌放到了一旁表示弃注。
  
  “都下好了吗?那么——请开牌吧。”
  
  荷官率先翻开了底牌。他的牌型是A,J,10,也就是散牌,比青年的Q,10,7高,却比老人的A,K,9要低。莱赫雅将自己的手牌摊开:“我是对子。”
  
  荷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两枚筹码——一枚赔给底注,一枚赔给加注,又给老人赔了四枚,同样是两枚底注,两枚加注。
  
  “你瞧,要是你听我的下对注的话,这里就能多赢一倍了。”在荷官收走他的筹码时,青年夸张地朝莱赫雅叹了一口气。
  
  “是呢,真可惜。”
  
  “我是贾奎斯,贾奎斯·格罗姆,从晓光来的。”青年将手放在桌上,假装不经意地向她秀出自己的印戒。莱赫雅对纹章学没有研究,也只能猜测他是某种世家贵族的后代。他一边在底注盘上放了两枚筹码,一边打探道:“你是?”
  
  “您是在搭讪我吗?”
  
  他愣了片刻,然后大笑了起来:“哦,当然,当然,谁不愿意跟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处好关系呢?你——”
  
  “阿蕾瑟。”莱赫雅随口编了一个假名,同时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烦躁。
  
  “阿蕾瑟小姐,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谢谢您的夸奖。”
  
  那个苍白的女人一直在盯着莱赫雅瞧,身上好像散发出一种隐约的敌意。开始的时候,莱赫雅曾经猜测过她是不是贾奎斯的女伴,但是现在她又不那么肯定了。毕竟打从游戏开始以来,贾奎斯的肢体语言显示他们并不是熟人。在她下底注和红利注时,莱赫雅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女人的右手上戴着一枚老旧的婚戒,显然是位寡妇,指不准丈夫已经过世很久了。从这些细节来看,恐怕在莱赫雅坐到这张桌子前,她是贾奎斯这位花花公子的搭讪对象。
  
  就像是盘中餐被人抢走的狼——莱赫雅莫名地产生了这种感想。
  
  第二轮游戏由于荷官并未抽到Q以上的牌型,所有人都获得了底注赔付。从第三轮开始,莱赫雅的“新手运气”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消耗。游戏进行到第七轮时,她的筹码数量只剩下8枚只拿到了6,7,2——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在拿到Q、6、4或以上的牌型时迎面才比较大,这种手牌已经能算是烂得不可思议。几乎在她、还有其他三人选择弃牌的同时,那位寡妇却在加注框里落下了筹码。至于理由,用不了三分钟,几乎半个赌场的人都知道了。
  
  “同花顺!”
  
  她得意地将自己的手牌摊在桌上,高声喊道。这下子不仅监视者,就连隔壁桌的赌客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庄家没有拿到Q以上,未到及格线,”荷官将自己的手牌翻开来,用一种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还是莱赫雅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因此加注无效。但是这位客人,您有下底注、对注跟六枚红利注。底注赔率为一比一,也就是合共三枚;但是同花顺的对注赔率是四十比一,您在对注上下了三枚筹码,因而赔率是一百二十枚。再加上六连注赔出的七比一,我们应当赔您144枚筹码!您每一枚筹码价值二十银币,也就是一轮内赢了2880银币——各位,今晚我们有一位超级幸运儿!”
  
  掌声与欢呼声如惊雷一般从四面八方向这张赌桌呼啸来。仅仅一轮赌局便获得了2880枚银币,也就是差不多29枚金币……不知在贵族当中这种收入算不算多,但罗维多家将所有产业变现也只能凑出50金币,29金币的确称得上是巨款了。空气中弥漫着欲望的气息
  
  “雷德斯奇夫人,您真受上天眷顾。我玩‘三张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同花顺哩!指不准下一次就能拿到皇家同花顺了!”莱赫雅隐约听见贾奎斯·格罗姆这么奉承道。这似乎让那位幸运的寡妇感到满意极了,又耀武扬威地看了莱赫雅一眼。莱赫雅耸了耸肩,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巧合”与“运气”的。一件事情会发生,完全是因为它有概率发生,无论概率有多低。
  
  她看见格罗姆转过身去招了招手,对前来应答的女侍应生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逗得那个姑娘笑了起来,又立刻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女侍应生端着一瓶酒跟四个酒杯回来了。她倒了四杯酒,而格罗姆则将这四杯酒分给了这张赌桌旁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莱赫雅。
  
  “来。”
  
  “不,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就免了……我不能喝酒,”莱赫雅婉拒道——许多赌场都提供免费酒精,大约是因为酒精会让人丧失自制力与判断力,“我……我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噢,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待会儿我叫他们来提供一些非酒精类饮料怎么样?”这位张相俊俏的花花公子又转过身去,就像是想表示一种雨露均沾的态度似地跟另外两人碰杯:“让我们敬雷德斯奇夫人!”
  
  “敬雷德斯奇夫人!”那个老人也举杯道。他举杯的时候,莱赫雅看见他的手腕上纹着刺青——那似乎是一个括号,里面写着数字和字母,但是距离太远了实在看不清楚。
  
  就在莱赫雅试图辨认那些小小的符号时,一道声音却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巴泰拉小姐?是巴泰拉小姐吧?”
  
  莱赫雅抬起脸来,只见那个给他们递送酒水的女侍应生正站在她身边,甚至还惊讶地捂住了嘴。尽管她的面容被面具挡住了,声音却很耳熟,而且这道声音莱赫雅似乎不久之前才听到过……她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个姑娘是谁了:
  
  “……达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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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综合调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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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支援
年祁
所在地
晓光
携带金
576 GP
活跃度
8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12 TP
存在感
684 BP

潜行野外生存投掷C数学理魔法B朝灵语易容C医药学B毒药学C

 楼主| 发表于 2017-7-27 13:4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7-28 16:13 编辑

—— ◆ ——

  
  “哎呀,刚才我远远地看了一眼,还不是很确定,没想到果真是您!”达米娜掀起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快活的脸庞,“话说回来,那可真厉害!对吧!我从没见过有人赢下那么多呢!”
  
  是啊,只要一件事的概率不为零,它就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从前同一个案件的涉案人跟警备队员同时牵扯进另一事件之中,加上来自过去的自己的留言条……发生这种事情概率究竟会有多高?还是说,她身边这个看似充满随机事件的世界,只不过是同一副牌洗了又洗?在她身边发生过的各种各式事件的背后是否有人故意为之?为了什么?可以相信谁?普莉西娅·罗斯兰?帕西瓦尔·格雷夫?红莓巷七号的住民们?她的委托人?她在赌桌上遇见的人?她在赌场里擦肩而过的人?那个送信给自己的侍女?那个女朝灵?过去的自己?莱赫雅·巴泰拉没有过去的记忆,无法分辨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是真实还是虚构,因此要操纵她的行动是很简单的。到现在为止她靠的是默认一切为真,但是假如有人在她得知的“真实”当中混入了谎言好控制她的行动……她究竟能相信什么呢?

  
  快啊,快想起来!你必须想起来!
  
  那本应是你绝不能忘记的事情!

  
  莱赫雅的后脑勺又一次疼了起来。四周的景色被那疼痛押得老长,仿佛一切都在以慢动作进行。掌声。惊叫声。喝彩声。觥筹交错之声。起哄声。筹码落案声。纸牌翻动声。骰子滚动声。它们在被主观拉长的时间当中变得低沉,被这低沉漩涡的漩涡包裹着时,莱赫雅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肢体在发冷、颤抖,然而鲜血却如同沸水一般循环游走于全身。但是疼痛于你而言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被混乱的事态发展牵着走。你得分出何处是记忆,何处是推测。
  
  她发现自己正在慌张,因为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理由而慌张,就好像就像是四肢与脖颈上缠了绳子,而那绳索在缓慢收紧。莱赫雅做了个深呼吸,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多亏了雷德斯奇夫人的好运气,这个称得上是粗鲁的动作只为她找来了寥寥目光。
  
  “达米娜,”她一把抓过前香料店店员的手腕,将桌上剩下的筹码握在另一只手里,压低声音命令道,“听着,有问题待会儿再问——现在跟我来。”
  
  赌场里头太吵了,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莱赫雅沿着墙壁绕了一圈,发现乐池后方有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看来这个地方平时的确是剧院。她颧骨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着她以后,便拉着达米娜上了二楼,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拐角。只是谈话几分钟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位赌客跟一名女侍应生的消失才对。
  
  “好,这样应该就没人听见了,”她放开手,敛去脸上的笑容,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赌场制服的姑娘,“说吧,达米娜,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巴泰拉小姐,你好可怕哦……”达米娜吐着舌头,搓了搓手腕上被莱赫雅抓红的地方,“可吓死我了,我刚刚还以你打算谋财害命劫色呢!不过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好劫的嘛!”
  
  “什么?”
  
  “不,没什么!请不要在意!可是,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我当然是来工作的呀!”
  
  莱赫雅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里,仿佛这样做就能看见她的记忆:“哦?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呀!”达米娜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跟您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骗您呢!”
  
  “比方说……我害你丢了上一份工作?”毕竟仇恨能从最微小的理由中破土而出,而且使人失去经济来源绝对不算什么“微小的理由”。
  
  “但是我上一份工作——咦?”达米娜突然把眼睛瞪得大大地,“原来是您杀了费思卡女士吗?”
  
  莱赫雅不由得一愣,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不,但我不否认我对她的死亡负有直接的责任。”
  
  “咦……又不是您杀的,但您又负有直接的责任,听上去好复杂喔。”
  
  “我不知道魏……那两位警备队员有没有详细跟你解释。达米娜,我的意思是,费思卡女士是在被我追赶时被杀身亡。因此如果你要将失业的责任归咎于我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我能够理解。要是你直接对我提出抗议,我也不会推卸责任——但那并不代表我希望你现在对我有所隐瞒。懂了吗?”
  
  “虽然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了……您的说话方式可真奇怪呀!”
  
  “哪里奇怪?”
  
  “就像是律师一样,感觉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经您一说就都变得复杂了。唔……我也说不太好,您刚才的态度就好全身毛发都竖起来的猫,或者狮子?”
  
  “狮子?”
  
  “就是很大很大的猫,人类在它眼里就跟老鼠没什么两样。我姐姐在马戏团工作,这可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狮子的尾巴竖起来就像个瓶刷。”
  
  莱赫雅当然知道狮子长什么样,但那不是重点。某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浮上了心头,让她叹了一口气:
  
  “……以防万一,达米娜,我先问你一句,你的姐姐在哪个马戏团工作?”
  
  “哎,是个季节性的马戏团。”
  
  “……该不会是蒙肯·雷瑟普的珍稀动物展吧?”
  
  “哎,您怎么知道的?莫非您有通灵能力?”

  这个糟糕的预感被证实后,莱赫雅反而冷静了下来。是啊,赌客是不可能在不熟悉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赢过庄家的,更何况她现在连庄家是谁都不清楚。假设她身边的一切都是一场布好的局,在把握其构造之前,她都不应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像前两次的费思卡女士与那个女朝灵那样。眼下,莱赫雅能做出的最佳选择无非是不全盘信任任何人,假设遇见的所有人都心存欺瞒,并在贯彻“综合调查员莱赫雅·巴泰拉”的本分解决手边的案件的同时尽可能地收集情报、建立判断的根据。
  
  就让她在自己的能力上押一把吧!只有自然形成的事件才会具有偶然与随机性,人为编排的状况一定会遵循某种脉络而变化。
  
  莱赫雅又思索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先不谈那个了。抱歉,我刚才是在试探你。我没想到会在工作时遇见熟人。”
  
  “工作?”
  
  “是的,是警备队委托的工作。警备队收到线报说,这间山庄的员工当中有一位重要的证人,出于某种原因,可能因为对方是污点证人,也可能是因为惧怕凶手报复。无论如何,我得把那位证人找出来,劝其与警备队合作。”莱赫雅从礼服侧袋里取出一枚警备队的徽章,在达米娜眼前晃了晃——这徽章当然是她提前向魏克曼借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一般而言,人类总会倾向服从具有实质权力的对象。
  
  要是达米娜那副吃惊的表情是装出来的,那她还真是演技精湛:“哇!原来如此……不过巴泰拉小姐,为什么警备队不自己出动呢?”
  
  “达米娜,看看你身处什么样的场所!一队警备队员走进这样的地方会惊动多少大人物?让这些大人物们知道这里的员工当中有跟犯罪者走得近的家伙,这里的运营者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莱赫雅皱起眉头,“况且我们早就交涉过了,负责跟我们联络的日班管事努西斯先生对天发誓说,这里根本没有那一号人物!但警备队的线人情报可是接近百分之百精确的。”
  
  “可是,最近尼恩格兰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案件呀?除非……啊!”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该不会是,就是,月初的时候……”
  
  莱赫雅伸出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在那之后,水面下还有更多的事情在悄悄发展着,所以在人前提到它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懂了吗?”
  
  她点到即止,让达米娜充分地发展着自己的想象力。毕竟无论莱赫雅编造怎么样的借口,也不会比让她自己臆造出来的解释更加具有说服力,还能避免谎言穿帮。当然,要是达米娜不怀好意,这一切布局就都是毫无意义的了;不过为了不让莱赫雅发觉,她现在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一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来。莱赫雅耐心地等待着,等到这个小姑娘消化了她半真半假的说辞,迷茫地继续开口:
  
  “可是,您刚刚说自己是在试探我……”
  
  “是的。我需要一个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告诉我一些内部咨询,而你刚好出现在了我面前。”
  
  “咦……”
  
  “不用担心。”莱赫雅冷不防地握住达米娜的双手并且托起来,一面摆出一副真挚的表情,一面仔细揣摩她的身份。达米娜的五指有点粗,指甲修得很短,甲沟里有点没擦干净的污渍,手臂的肤质也很粗糙——并不像是只香料店或赌场工作的人的手,倒像是经常劳动的人特有的手。她手上的茧还没有软化,说明直到最近为止她都在进行体力劳动。再加上她经常使用的那种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一样的高昂语气,如果莱赫雅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达米娜的姑娘可能要支撑一个大家庭。
  
  于是她轻轻收拢五指,换上了比较柔和的表情:
  
  “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卷进危险的事情里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特地把你拐到这个没人监视的小角落里来呢?听着,我只会要求你带个路、再回答几个问题,没有别的事情了。这件案子至关重要,警备队甚至打算为此设立赏金。具体数额是多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太少……”她松开右手,将钱袋拿出来,翻出几个银币放到达米娜手心,“你就把这个当作是定金好了。这样可以吗?”
  
  达米娜看了看莱赫雅,又看了看那些银币,把它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掂量了好一会儿。她环顾四周了一圈,最终还是迅速将手塞进了衬裙里:“呃,巴泰拉小姐,您想知道些什么?”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刚满一个月,刚过了试用期。怎么了?”
  
  “很好。达米娜,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时间入职的女孩子?她也是在应聘服务生,但不一定在一个地方工作。她或许去了澡堂那边,或许在客房那边干活……”
  
  出乎她意料的是,达米娜却摇了摇头:“不,没有别人跟我一起上岗了。这里只请一个女服务生,我是靠着在有头有脸的地方当过店员才被选上的。”
  
  假如没有人跟达米娜一起当服务生的话,那琪娅拉·魏克曼可能是在做别的工作。当然,情况也可能会更糟。
  
  “达米娜,你们工作人员一般都住在哪儿?”
  
  “顶层,跟别的地方分开,有专门一条楼梯……我们衣食起居都是在那儿办好的。”
  
  “卧室是独立卧室还是?”
  
  “那是只有领班才能有的待遇,我们这种新人都只能睡在集体卧室里的。每人一张床,一条遮光用的床帘,一个不带凳子的梳妆台和一个带锁的箱子,没了。”
  
  “很好,正合我意。达米娜,带我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吧。”
  
  “咦?可是……可是这可不成!”达米娜急忙摇了摇头,“那儿可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
  
  “哦?你们有专人把守在房门前检查吗?”
  
  “那倒是没有……”
  
  “那就成了。相信我,我们不会被发现的。”莱赫雅向她抛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达米娜,你知道哪儿可以弄到换洗的女侍应生制服和面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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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 + 1 效果拔群
柯瑞森特 + 1 NPC的重复利用!
帕西瓦尔 + 1 好狮子!
年祁 + 1 是炸毛的小狮子(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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