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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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4-3更新】彷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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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省法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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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恩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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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C理魔法A神学朝灵语易容C陷阱C催眠术豪饮野外生存潜行格斗C医药学C毒药学C烹饪A魔导开发D空艇驾驶开锁C剑S

发表于 2017-8-27 21: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间幕1
法祭 拉夏德及两名同僚 虽然出场不多,不过看到间幕3的时候也是形象比较立体的了。
别的不说,光是昨天查出的新事实便足以让他们严阵以待了。
在城内四处奔走的同僚们则报告了许多间接性证据。

什么事实呢?看起来莱赫雅所在的组织没少搞事儿啊。

小狮子的文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不是那种平淡的叙事,而是细思恐极好像平静水面下面藏着很多东西的那种感觉。
——啊,好吧,这个意向在第三个故事里被你自己用了……

一幕

闪电梗的老业务员又可爱又可笑233

打黑框框确实是GM最爱玩的游戏呢。这些该死的刮刮乐(。)

很喜欢一些小细节的描写,比如空气中香料的味道和反映经营状况的彩灯。

我对小偷出现撞到莱赫雅之后的那段描写印象特别深刻,那种恍惚的微妙感觉简直是身临其境。

惯偷“泥鳅”卡齐
警备队员 新人奥克斯莱 瘦子魏克曼
香料店的费思卡女士——神秘的资助者
女店员达米娜——自称森染人,话多——讲真我也没想到后面她会再次出现,所以我看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名字对应的是谁。以及我悄咪咪地猜一下,这个姑娘没准是幕后黑手之一。爆了老板一大堆料,是一般雇员会干的事儿么?
看了第三个故事,果然啊果然……我就说这姑娘不是什么傻白甜……
店员巴顿

看文的时候还能发现很多熟悉的梗,比如(好久没有出现过的、韦森特家的)“夜鹰”和后面擅长21点并且(在我文里)输了一次的普莉莉。

第一次看的时候猝然被暗杀的费思卡女士实在是吓了我一大跳,紧跟着后面灰色背景的莱赫雅又给了我更大的冲击。这种纯靠叙事手法用冷静的语气表现出来的氛围真是没的说。(虽说之前看过《各向异态的解画者》,对于莱赫雅之前是干什么的多少有一点猜测吧。真是好大一盘棋,而且果然很异端。)

间幕2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起他——也许是她——的身份。或许是家人,或许是情人,或许是仇人……阿尔洛?朝灵?生者?逝者?我不知道。那是道能牵起所有记忆的影子,就像系着无数钥匙的钥匙环。只要想不起他是谁,我的记忆就仍会是支离破碎的。”

没准那个人是你自己喔,小狮子。说起来很早以前看北条司的漫画的时候,看到过“对着镜子自我催眠”的桥段……再加上后面提到“租房和写生存守则的是你自己”,没准(失忆前的)莱赫雅也是这么做了呢。

不过,我倒是记得几天后,尼恩格兰发生了一桩九岁男童失足溺水而亡的意外。

结合前面费思卡女士最后的哀求,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斩草除根式的报复。不过这是费思卡女士和谁的孩子啊……她又为什么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饶恕”呢?

二幕

这篇的开头比一幕要轻松一些,典型的推理小说开篇手法。是作为赏金猎人的莱赫雅主动出击了呢。
委托让人有点懵,“巨囔彩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啦我都不会打这四个字233
那个勒索信我惊到了!好用心的排版啊!
全篇的莱赫雅小姐非常帅气,很有安乐椅侦探的范儿。

严守秘密。
看起来关键词就可以触发相应的回忆,所以莱赫雅才要找这么多任务来做吧……
又见刮刮乐。

实际上,两起——不,一共发生了三起意外,使原本结构简单的事件变成了闹剧一场。

这一篇看得非常过瘾。确实结构和结果上的反复逆转是非常有趣的,出人意料又合情合理,很不容易。各个人物的形象也很鲜明。

那段灰底色的回忆再次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而且还很科学……

下一段的追逐大戏足够精彩刺激。明明是动作戏,却被写出了一种冷色调的味道。这种冷静到可怕、超脱了肉体局限的感觉……其实很好吃(喂)

第三幕还没完下次再评(。)

评分

参与人数 4携带金 +12 存在感 +3 收起 理由
莱赫雅·巴泰拉 + 1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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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一路有你。
【情商Z】【串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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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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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4 20:4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狼 于 2017-10-4 22:00 编辑

本来想等完结以后再细看,不过最终还是和大家一样掉进了坑里!

故事线索无疑是非常吸引人的——以异端审问为开篇,失忆的调查员想调查自己的来历,可惜赏金猎人协会的记录并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丰收节偶然撞上的盗窃事件变成某种开端,一桩桩刺激记忆的事件仿佛主动找上门来,这其中又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施以干涉……

很符合悬疑推理小说的要求了!而且在以随性恣意的创作为主流的企划里,难得是一篇结构严谨——几乎具有商业小说般的严谨形式——内容也相当考究的作品。细节考据度在我目前看过的YZ作品里可能是No.1,从考据领域和数量而言。

当然这并不是说,有了足够严谨克制的行文,参考了足够丰富的相关资料,故事本身也就能达到创作者的要求——读者相对更容易满足,而创作者总是希望可以更进一步。两个半故事加上几场幕间,连续通读下来,稍稍能感觉到莱老师对自己的不满意……「追忆迷踪」几乎是浑融凝练,一气呵成的,而从「魔弹射手」开始,虽然细节设计不乏亮点,却偶尔有“气势猛地一坠”的感觉……看着会觉得,作者正在疲惫中……(摸鼻子)不知道我闻得对不对啦。还有后面似乎都没有校对,手癌词和漏字句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莱老师因为烦恼都没回头读过。(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普莉出场了吧?)

不过魔弹射手的回忆部分,就是幼女莱赫雅出场的部分,文章气势猛地升起来了,超过了整体平稳的追忆迷踪!后面凡是有幼女和过去的戏份,行文都让人相当愉悦,特别喜欢!这里要特别强调我不是萝莉控,所以对我来说并不是幼女的魅力,而是幼年莱赫雅的魅力!相关演出真是太棒了!

太棒了!

下面详细说说阅读体验!

OP好听——特意把OP听完了才往下看!

最初看到《生存守则》,以为是一个“阅前声明”——交代背景之类的东西,“你”大概指的是看文的人,要我们用这种方式代入莱赫雅的处境——然后!没想到!确实是一个阅前声明,也确实能用这种方式代入莱赫雅,但这根本就是她本人看到的东西,“你”就是她自己——这个设计真的是——好惊艳呀!!!

然后是审讯,非常酷炫的场景——我可不是容易被酷炫打动的人。不过左看右看,只觉得莱赫雅虽然举止不同寻常,与这个世界之间明显存有隔阂,但这确实是可以解释的。她表现出的性格和精神状态,说出这种话不是没可能——我甚至开始期待造成她如此观点的原因——以及更多的东西。

而这个法祭——拉夏德先生如此忌惮她的原因也让我好奇,他在查什么案子呢?莱赫雅做了什么?

第一幕开始了!

突然注意到标题上方的黑字,莫名在意“终焉乃是深红”,尤其是最后涂红的深红两个字,不过和其它描述一样,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后,捉一个小虫,尼恩格兰的赏金猎人协会是没有分部的,直接就是总部。这个老业务员特别有趣!很有这座城市的味道!

想想最后等了那么多天,却查出完全没有记录——真是满打击的结果。

丰收节的事件整个都描述得活灵活现,好看!推理部分,和大家想到的一样,店主费思卡女士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监守自盗呢!没想到的地方一是“恩人”,二是莱赫雅推出的“想摆脱资助者的控制”——当时觉得略违和,为什么莱赫雅一下子就考虑到那么偏僻的路线?直接说是“想到的”似乎并不太让人信服——可是接下来,费思卡那声“莱赫雅大人”,莱赫雅发现恩人指的是过去的自己——她就是资助者,于是整个思路一下子就合理起来了。

这个发展也很是让人惊喜。

Σ费、费思卡!!!怎么回事,莱老师,你也是不小心又死一个委托人协会的吗!!!

鲜艳的色彩在死胡同的尽头绽放,好像盛开的鲜花
我所得见的终焉,乃是肆意蔓延的深红

美味!超美味的!?

到这儿为止,我也发现莱赫雅虽然好不容易碰到和以前的自己有关的事情,但这个进程似乎被人监视着。

这让人有些不愉快,也很诡异,但是想想,那张《生存守则》既然是别人放在那里的,她的行动怎么可能不被人关注着呢?

  “■■■■?■■■。”

最后三个字会是莱赫雅的名字吗?

从这段回忆看来,她很明显在一个异端组织里,拥有很高的地位,但在她之上另有其人。假如那个存在是恶魔,而她是人类的话,可能在信徒心中类似“地上代行者”的身份?

PS:第一幕的BGM用的是虾米播放器,不能自动循环,总要拉上去点播放,再拉回来……如果能换成网易云的播放器就好了!(虽然后面我学会了开两个彷徨者标签,一个播放BGM,一个看文)

第二幕!

很喜欢“把尸体制成标本”的想法!她和伊萨尔的谈话,两个人若有若无掩饰自己非道德的一面,十分有张力。

绑架椋鸟的事件,相关情况一交代出来,我就觉得作案者除了老爷子自己,也就只有宾斯夫人稍有疑点了,而宾斯夫人的表现洗清了她的嫌疑。

结果整个案子就变得超简单了。

因为除了老爷子自己和极其认同他的人,谁会对这只鸟做出五十金币的估价呢?当然反过来看,“除了老爷子自己,谁会为这只鸟付出五十金币的赎金呢”,但这也得是非常了解他的人才行。

在所有出场的人里面,结合他们的表现,他自己最像作案者。

毕竟“已经死去的人是凶手”“最不可能的人作案”也算是个梗了。

解密的时候并没有反转,窃喜了一下(!),猜对了耶!但是我的想法果然还是没有莱赫雅严密!她是推理者的思路,比如“宾斯夫人的体型挤进楼梯会有痕迹”,除非宾斯夫人会漏气,否则就是客观上的无法反驳,可以给人一种很爽的阅读感受!

还有洗清伊萨尔的嫌疑的经过,也是相当精彩。我觉得作为读者,这些细节阐述绝对是符合自己对一篇推理作品的期望的。

然后炸出了藏在暗处的监视者,打戏很好看!但最激动人心的还是那段回忆。

就……以我主观的感觉,仿佛字里行间都泛出光来了,作者的HP和MP都满了!BUFF!BUFF!BUFF!一个一个套在幼女莱赫雅身上!

啊,老爷子最后还是死了呢。拉夏德的怀疑,也真是无法反驳呢。


第三幕!

开场幼莱!

有很多想法,不过还是等故事完结之后再说比较合适。

第三幕是个坑,我就不按阅读顺序说了,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由于前两幕的惯性,我会怀疑委托者和委托者身边的人,所以琪娅拉·魏克曼确实是可疑的。但委托内容只是找到她,她会是什么类型的犯人呢?

她会死掉吗?

虽然自己杀NPC也是杀得很顺手了,但是听到魏克曼警备队员对她的描述,还是希望她能活下来。不过越看到后来越觉得……

可能因为我对可爱的少女没有抵抗力,尽管怀疑琪娅拉,却没有认出她伪装成达米娜QAQ……!达米娜,可爱!

看到不少关于赌博和概率的描述,我自己也算是德扑玩家吧,曾经投入心力研究过相关的东西,这部分有几个违和点,一是赌场里几乎没有听到黑话和行话……虽然是贵族赌场,气氛上还是有点太文明了……就……缺了点热烈和疯狂的味道……

行话比如,德扑里有“鱼”和“鲨鱼”的说法,也就是送钱的人和赢钱的人,初来乍到的新手往往都是鱼,如果倒霉坐到老手的桌子,其他人会默契地坑他,那些吃他的人就是鲨鱼。

这个三张牌的游戏,虽然完全没有玩家对抗,但别的桌呢?只有一种游戏类型吗?对初来乍到的新手、运气特别爆棚的人、老是输钱的人、沉迷游戏的人……没有专门的称呼吗?

第二个违和的是荷官,说他的语气慷慨激昂,却……完全感受不到。他太沉迷自己的计算了,把每种赔率都报了出来。可是在赌场里玩了这么多局的人,需要荷官报基本赔率吗?他们不知道的只有这位赢家的下注,和每种注赢的钱,以及一个令人激动的总钱数。多余的信息让荷官显得不那么专业,也冲淡了热烈的气氛。

莱老师可能是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现场,所以疏忽了这么几点,因为昨天在群里说希望能设计得尽量完美,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啦,希望不显得冒昧!

其它的都很好看!

被那个试衣间消失的传说戳到了笑点!

……

趴在坑底!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一、二、三幕的犯人都是事件中心的人,所以莱老师才感到有些烦恼呢?不过从读者角度来看,虽然有这些共通处,但我们看推理故事,除了“结果”,还有很多想看和可看的地方。费思卡、老爷子、达米娜在故事中起到的作用绝不雷同,而且各自都是无法替代的,所以这不能说是作者想法的干涸,只能说“恰好如此”吧?琪娅拉到底是怎么和异端组织扯上关系,暗中做过什么事情,又是怎样看待莱赫雅的,也是很期待的发展。

已经进行到第三幕了,还有两幕就能最终解密了,加油啊!!!

评分

参与人数 8携带金 +20 存在感 +7 收起 理由
莱赫雅·巴泰拉 + 1 谢谢小狼——(奔跑
年祁 + 1 效果拔群
普莉西娅 + 1 不是我的锅——
夜霾 + 20 认真回帖奖励
康拉德 + 1 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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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综合调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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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1 01: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 ◆ ——


        “聪明,”莱赫雅轻声评价道,“非常聪明,而且非常大胆。达米娜是假名吗?的确,先入为主的观念会让人放松警惕……”

        这是她的真心话。拆穿熟人的假身份要比拆穿陌生人的难:假若达米娜是个陌生人,莱赫雅反倒能轻易看出她便是琪娅拉·魏克曼,再加上达米娜是主动向她搭话的……话又说回来了,在香料店的时候,达米娜曾经跟她的叔叔共处一室,然而魏克曼当时却不像是认识她。这究竟是因为他跟她其实关系并不亲密,亦或是达米娜的化妆术实在高超?或者说,这也是针对莱赫雅的“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不管如何,至少她现阶段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至少她现在应该先观察情势,不宜打草惊蛇,处理不当只会让她陷入被动——什么被动?不知道。反正她不喜欢被人玩弄于掌心的感觉。于是莱赫雅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可惜了。那么,达米娜——不对,现在该称您为琪娅拉小姐了,我姑且问一句,您有回家的打算吗?”

        达米娜低下头去,捏紧了围裙的下摆,那种老练而快活的态度已经跟笑容一起从她的身上褪去了:“您打算将我带回去吗?带回……我家去?”

        “不,不,我的雇主并没有要求我那么做——我想,我大概已经将他的身份透露给您了。我并没有被要求这儿做,但这么做能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见达米娜摇了摇头,她便继续说道,“我明白了。那么,我建议您今晚连夜逃跑。如您所见,我的委托人早就盯上了这个地方,只是欠缺恰当的理由来进行搜查。”

        “理由?”

        “是的,”莱赫雅虚张声势道,“再加上一些善意的协助,足够换到一张搜查令了。”
        达米娜急促地干笑了一声:“穆菲迪叔叔跟我爸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至少没差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而我相信血缘在这种状况下会扮演一种很重要的角色。苏利斯山庄封闭而安全,因此您才将它选作避风港。要是您还打算离家出走,我建议您直接逃到别的城市。没有紧急出口的要塞只是……哦,原来如此。对,没错,搬家是很昂贵的,难怪您没有那么做。”

        听见这句话,达米娜的表情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松开了围裙,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放下手。她的脊背绷得笔直,就像是个即将走上战场的新兵:
        “您……了解了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莱赫雅往后退了一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少。”不过直到方才,她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些零碎信息的含义:“您有一个目标,为此需要一大笔钱,而您的父母想把您嫁给一个……魏克曼先生跟我说是门当户对,可我相信对方的经济状况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的目标?”

        “个人追求。从您的双手的状况看出来的,”她耸了耸肩,“那不是一双生活优裕的人所有的双手。从你愉快地接受了我的贿赂这种行为和你工作的辛勤程度来看,你需要很大一笔钱。”

        “可是——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个人追求?”

        “问得好。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您要养家糊口,但是在发现了您的身份之后,我得收回那个判断——如果是原生家庭也支持的、利于集体追求,您没有必要离家出走。如果是跟情人私奔,您不会来在这种会招人说闲话的地方工作——考虑到苏利斯山庄在民间的风评,您的对象肯定会介意。您从大约一个月前开始在这里工作……啊,原来如此,是因为费思卡女士过世之后,香料店的员工被遣散了,你失去了一个可靠的经济来源。我说得对吗?”

        即是说,这件委托、这起事件是因莱赫雅而起。

        女侍应生缓慢地眨了眨眼,嗫嚅道:“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我的父母认为嫁给巴斯里克能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他是个好人,但是我并不——”

        “请稍等一下,”莱赫雅抬起手来打断道,“恕我失礼,可我并没有太多时间详细听您讲故事——有人还在等着我呢。请讲重点。”

        达米娜的嘴半张着,好像被噎住了。半晌之后,她才哑着嗓子说道:

        “就现在看来,我真不该接受那笔贿赂。”

        “是不应该。”你应该永远保守秘密。莱赫雅手腕一转一伸,指向达米娜捧着的、她原本的衣服:“如果您没有别的想要说的了,我就是时候把这身侍女装还给您了。”

        她耐心地等着,一秒、两秒、三秒……达米娜只是抿着嘴,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伸出的手掌。见她一动不动,莱赫雅忍不住抬高眉毛——要是达米娜认为能将她的衣服挟持为人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只是件普通的礼服,打从一开始就放在红莓巷七号的礼服,不过是件礼服而已,没什么不可以抛弃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

        “巴泰拉小姐,”在她又耐心地等待了好一会儿后,达米娜终于开口了,莱赫雅看见她用力攥紧了拳头,凸起的指节隐约发白,“您是赏金猎人。”

        “是的。我以为在香料店那会儿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那么,”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样的话,我能否……我能否买断你的委托契约?”

        莱赫雅合拢五指,缓缓地放下手:“要是你手上有合适的价码。”

        她不认为达米娜身上有足够的金钱来支付——不,打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委托金额的问题。莱赫雅不是为了报酬才承接委托的,她是为了利用协会的讯息网才努力提升信誉;魏克曼开出的价码也并不高,真正有价值的是警备队员的人情、还有这份人情能够带出的情报。但这着实是个新奇的提案,也是个有趣的提案,至少它让莱赫雅感到好奇。无论达米娜究竟是不是“某种阴谋”的一部分,至少她的提案能重新把莱赫雅拉回这张无形的赌桌前。

        “我……”达米娜清了清嗓子,“我,不对,您需要些什么?就是,我可以提供的……”

        信息——莱赫雅在心中速答道——跟苏利斯山庄、跟“费丝·瓦力”、跟红色山羊头瓶子、还有跟“某个组织”相关的信息。但这些是她的底线,可不能现在就暴露出去。因此,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读不了您的心,您不妨先告诉我您能提供些什么。”

        听到这话,女侍应生将莱赫雅的服装叠好放在自己的床上,将双手背到身后:“我没有多少钱,但是……我觉得您想要的答案也不是一大笔钱吧?”

        手部的动作比表情更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心思。达米娜显然也深知这一点,才将双手藏在了身后——但这个动作恰恰代表了她正承受着压力。见莱赫雅对她的陈述不置可否,她又只好继续说了下去:“那就是别的东西……您刚才问过我最里面那张床上睡着的是谁,但是我并不认识她……您还突然问我要了个瓶子……您是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莱赫雅略一颔首:“我建议您亲自去看看。”

        达米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犹疑了片刻,才往那张写着“费丝·瓦力”的床铺边走去。没过多久,莱赫雅便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不,不可能!……为什么这个瓶子会在这里?”

        “好问题,”她点了点头,“我也很想知道。恰好您在费丝卡女士的香料店工作过,有想到什么可能的解释吗?”

        达米娜捂着嘴转过身来,她的眼睛睁得圆圆地,像是玻璃球一样四下转动——而莱赫雅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我不知道……费丝卡香料铺跟苏利斯山庄本来就有商业上的往来……说不定是在结业时、完成剩下的订单的时候混了进去,然后被带了进来……”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如果我弄错了的话请不要吝于指正,这间房间都是新员工住的,“莱赫雅将达米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根据您的证词,您几乎是在香料店结业之后没多久就被苏利斯山庄聘用了,而您来到这里以后没多久——”

        达米娜好像急了:“您的意思是我把这个瓶子带进来的?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

        “我没那么说,”莱赫雅再一次打断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信息以。”

        打断对方是掌握对话的主动权、给交涉对象施加压力的方式。这种策略或许无礼,却十分有效。达米娜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再次将手背在了身后:“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偷这个。”

        “它很有价值,这可是您告诉我的。装在里面的液体可以延年益寿,还包治百病。咦,这么一说您还在香料店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自称是达米娜·法林了。”

        “那都是……都是推销词。”

        “噢,是吗。”

        “实际上,”她干脆地承认道,”对这种’祖传秘方‘有意思的客人都是费丝卡女士亲自接待的。闭门接待。我只是听说它很有效,但是就销售账本上看到的数字来看,实际购买它的人并不多……而且!有价值的是里面的药物,要是小偷想要趁火打劫,为什么不只带走里面的药物呢?没有费丝卡香料铺的蓝标金字招牌,这就只是个有些别致的瓷瓶而已,值不了几个钱。“

        经她这么一说,莱赫雅才想起她跟两位警备队员解释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时,达米娜并不在场,自然也不清楚莱赫雅对这个瓷瓶所起的作用作出的推断。前香料铺店员说的没错,有价值的是“来自费丝卡香料铺的秘方药物”这一头衔。但员工寝室可不比街边的橱窗——假如这个瓷瓶起的作用跟上次相似、是当做某种“旗标”、某种“信号”的话,这旗标又是打给谁看的呢?

        能认出瓷瓶的人显然不多。一般来说,在苏利斯山庄工作的女侍者不太可能来自经常出入香料铺的家庭,自然也不会知晓这个瓶子的价值;达米娜倒是能认出来,但假如目标是她,将瓶子直接放在她的床上显然要比放在寝室另一头的空床上更加合适。那么——


        ——是为了让莱赫雅看到?

        可是这可能吗?是达米娜上来搭话,莱赫雅才有了潜入员工寝室寻找琪娅拉·魏克曼的机会……假如达米娜如她所观察到的那样、对那个瓶子一无所知,那么莱赫雅也就失去了来到这里的途径。她或许仍然会选择变装潜入,但光是找到寝室便会耗去大量的时间,甚至不一定能找到这间寝室。要向莱赫雅传递消息,将瓶子放在她的房间里同样会更加精确,也更加容易。还有一种可能是”某人“——譬如说那位神秘的“费丝·瓦力“——趁着莱赫雅与达米娜相交谈、变装这短短十几分钟间内、将瓶子放到了寝室里。可是在交谈时,莱赫雅特地选了个难以被窃听、监视的角落,因此,对方得从她进了赌场开始便一直监视着她,而且能够放下瓷瓶的行动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寝室还是个公共场所,要是有人恰好路过瞥见了这一幕,那可不就完了。

        所有的选择都充满了巨大的变数。计划这一切的要是个疯狂的赌徒,要么就是确信自己能够全盘掌控局势。无论是哪一种,这个人都势必得对莱赫雅的思维模式了如指掌。联想到费丝交给她的小纸条,一个令人不快的猜测浮上莱赫雅的心头:

        “我自己……?”

        的确。就像是费丝卡和老罗维多一样,还有谁会比莱赫雅更加了解莱赫雅呢?还有谁更能针对她的思维模式和情况来安排计划呢?但跟他们不一样的是,现在的莱赫雅并不知道失忆之前的自己的想法。那些回忆、那些——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她这般自己折磨、刁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既然都已经能给未来的自己留纸条了,就不能直接告诉她答案吗?

        还是过去的她笃定未来的自己一定能找出答案来……?

        或许是因为她沉默了太久,达米娜又只好主动开口:“关于这个瓶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能凭空编一套说法来!至于为什么见到您的时候就用了达米娜这个名字,您瞧,我得瞒着家里人存钱呀……”

        “您存钱是想干什么?“

        “您不是不打算听我的故事吗……”

        “情况有变,我建议您讲个明白。”

        “要是我告诉您,您就肯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

        “那得看您所提供的信息有没有那种价值了。“

        “可一旦告诉了您,我不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筹码吗?”就像魔术一样,信息这种东西,只有是当它是秘密时才有交易的价值。一旦彻底公开,便可以随意传播了。

        “很遗憾,我不觉得眼下您还有别的选择。”

        达米娜抬起眼来,神色当中竟还有几分委屈。她看了看莱赫雅脸上挂着的公式化笑容,又看了看别处,没有找到能搭救她的人,又挣扎了一阵,才咬牙开口道:“我想……去别的城市。”

        “去哪座城市?去做什么?总不可能是观光旅游吧?“

        她用力摇了摇头:“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咄咄逼人……是,我想去时茵。”

        “去时茵做什么?”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回答道:
        
        ”开一家……酿酒坊……这是我的梦想……“

        “……”

        “从小就这么打算了……但是这需要很多钱,旅费,当学徒时所需要的食宿花费,还有开设酿酒坊所需要的本金。虽然也可以借款,但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借钱给无依无靠、也没有家庭的女人,所以——”

        ”——只有这样而已?“

        莱赫雅有些失望,因为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太世俗、太平凡、太普通了,普通得让人觉得它不适合跟那张阴谋之网一起出现在这种场景下。梦想这种词实在不适合这个场合。这就像是原本的生死决斗突然改以猜拳进行,输家只要鞠躬道歉一样——落差太大了,她甚至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就这样!”被她这么一说,达米娜好像有些急了,音量又重新高了起来,“我存钱的目标就是去时茵开一间酿酒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莱赫雅朝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其一,开酿酒坊跟结婚并不冲突,如你所言,已婚者甚至更加容易得到借款,毕竟讨债时会更加容易;其二,你没有必要特地跑去时茵,在尼恩格兰本地开也是可行的。”

        “当然有必要!您是森染人,可能不清楚……尼恩格兰本地酿造的酒是很好,森染的青米酒也很棒,但因为城市发展,新人要进入市场很困难……相对地,时茵产业发达,有几家最棒的酿酒场收学徒,地价和物价也便宜……”

        “那就算您回答了我第二个问题吧。但是第一个呢?”

        “我双亲说这是在浪费钱,只是在不切实际地空想——从小他们就这么说了,’纵容饮酒败坏道德‘之类的……不逃走的话,我是没办法实现梦想的……而且结婚……而且……“她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我对巴斯利克从根本上就不感兴趣呀……他是个好人,跟他聊天也很开心,可是我就是对他产生不了感情……要是换个条件就说不定会……就这样跟他结婚的话是诈骗……”

        “更根本的?“莱赫雅略一思索,“哦,性别不对?”

        达米娜不说话了。但她的脸先是变得惨白,又从惨白慢慢转成赤红。她松开手,看上去像是打算抓抓脸,可又把手放下、重新藏到背后了。她把脸别到一边,但又很快拧了回来,那速度几乎让人担心她会拗到脖子。就她这种惊惶的表现来看,莱赫雅倒又对自己的推断肯定了几分:达米娜是真的对那个瓶子、还有围绕在莱赫雅的重重阴谋毫不知情。

        首先,她身上的细节跟她的言行举止吻合——要想伪造这方面的细节,比方说老茧,是非常困难的。其次,从逻辑上来说,假如达米娜真是来监视她、或者是来坑害她的,她大可不必主动上前搭话,就像前两次那名女朝灵一样,只要躲在暗处观察就好,直到关键时刻才出手。第三,达米娜没有逃跑,而是试图跟她谈条件——老罗维多卧病在床姑且不论,无论是那女朝灵还是费丝卡女士,在被发现之后第一反应都是逃跑。但达米娜不一样。

        她的行为与前两次事件的模式是脱节的。她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人选。既然如此,那她便不是莱赫雅的敌人、只是个不那么重要的、普通的“案件关系人了”。

        “我明白了,“赏金猎人点了点头,越过达米娜,将自己的礼服从床铺上拿起来,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充分地了解了所有必要的信息,请允许我告辞。”

        听见这句话,达米娜好像总算回过神来:“那么,我的请求——“

        “噢……这个嘛……作为情报费,我不会告诉我的委托人‘您确实在这里’这件事,“她略一颔首,“可我还是建议您尽快离开,因为明天早上,魏克曼先生就要收到‘这间山庄的员工可能与一起证物失窃案有关’的报告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不公平!这不就等于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就等于是我要被抓住了吗!”

        听见这句话,莱赫雅挑起了眉毛:“公平?请问您指的是之于什么而言的公平呢?于情,您所提供的信息和帮助对我来说抵不上警备队的人情跟赏金猎人协会的信誉;于理,作为一名赏金猎人,我本来就应当尽力完成自己的委托。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这就是我制定的游戏规则。”

        达米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莱赫雅几乎以为她要冲自己大吼大叫。但是达米娜没有,她只是又低下头去,捏起围裙的下摆,嗫嚅道:”我原以为您是个认真的好人,原本希望能……打动您。“
        
        “那您一定是误会我了,“莱赫雅朝她鞠了一躬,“晚安,琪娅拉小姐,祝您旅途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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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1 01: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10-10 17:03 编辑

—— ◆ ——


        ——您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您所想的那种人。

        换上原来的衣服之后,莱赫雅便径直往赌场的方向赶去。从日落时分到现在,她已经被耽搁太久,也是时候回到赌场了。她的房间订到了后天,不过她的工作已经完成,明天离开就行——不,什么时候离开还得看普莉西娅的打算。莱赫雅已经放了她一晚上鸽子,接下来的两天恐怕得对她百依百顺,才能修复人际关系上的裂痕。当然,住满期限才离开也有另外的好处。这样一来,她便有了更多时间去打探过去的自己与苏利斯山庄的联系,还有那个自称是”费丝·瓦力“的女人——虽然她并不是这里的员工,可能甚至已经不在山庄里了,但目击证人总是可能寻到一两个的。无论如何,莱赫雅需要信息,需要来自山庄内部的信息来进行判断。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话又说回来了,达米娜今后会怎么样呢?莱赫雅对警备队的效率还是颇有信心的。既然涉案的只有山庄的员工,寻获赃物的地点又是在员工宿舍,搜查完全可以以不干扰到山庄日常运营的方式进行——这样的话,苏利斯山庄的运营方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当然,达米娜可以连夜潜逃,但她身上肯定缺乏足够的资金。警备队把守着空港,要逃的话,她大约只能选择私人空艇。即使成功逃到了时茵,她也未必能扎根生存下来——应该不太可能。这样一想,她的未来着实不太明朗。不过这些信息还有猜想对莱赫雅而言,并没有思考价值。

        ——不对,等一下,说到底她为什么还在思考达米娜的事情?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是我漏看了什么吗?”

        莱赫雅疑惑地喃喃自语着,又将她已知的事实复查了一遍——没有。达米娜的故事普通而单纯,跟莱赫雅要处理的阴谋无关、只是偶然被卷入,因此理论上来说她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去想象达米娜的未来。她一向是这么做的,只去思考必要的事情,其他琐事则在脑中封存处理……但是这一回,有什么地方错位了。

        她说不好究竟是什么不对。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却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像是打不出的喷嚏,说不上难受,只是让人不舒服。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全盘掌握事态。这让莱赫雅觉得窝火。

        就这么一走神,通往地下赌场的楼梯已经近在眼前。有道人影正在摇摇晃晃地顺着楼梯往上爬上来。莱赫雅定睛一瞧,发现是那个跟她坐过一张赌桌的老人。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红,还在打着嗝,看上去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连路都走不稳,只能倚在扶手上慢慢往上爬。就在他往扶手上蹭来蹭去的时候,一枚红色的硬币从他上衣的侧袋里掉了出来。

        “抱歉,您掉了这个!”莱赫雅快步走过去,捡起那个硬币,朝老人喊道。拿到手里她才发现这并不是硬币,而是个穿了孔的筹码——是赌场当做纪念品销售的筹码。幸好老人还不至于醉得失去意识。只见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往下摔了两阶,才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莱赫雅手里的硬币瞧:“哦……对……嗝……谢谢……”

        “您今晚过得怎么样?”她下意识地寒暄道。

        “嗝儿,很高兴,呃,很好……“老人咧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有一颗还是金子做的,慢悠悠地伸出手来。莱赫雅将纪念筹码放在他手心,看着老人把它重新塞回口袋里。忽然,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她灵光一闪,话语径直脱口而出:

        “看上去您赢了不少——同时,雷德斯奇夫人也输得不少吧?我猜她把原本赢来的赌金全输光了?”

        听见这句话,老人伸出食指贴在唇上,嗤地笑了一声,又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抓着楼梯扶手向上爬去。莱赫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在意的是这个!——‘这件事情’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啊!”

        她的笑声实在是太唐突,以至于把一个看上去刚刚从厨房里跑出来的侍者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托盘。莱赫雅脚跟一并,一个转身,抓住了那个侍者:“来的正好……啊,我吓到你了?那实在是非常抱歉。看你的装束,也是赌场的侍应生,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那个可怜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请讲……“

        “在赌场里找到普莉西娅·罗斯兰小姐,“她柔和却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她大概在二十一点赌桌那里。找到她,把她带到这边来,就说’莱赫雅·巴泰拉有事相求’。”





        “——所以,一个晚上过去了,你终于肯出现了?”

        普莉西娅提着礼服的裙摆,冲着莱赫雅鼓起了脸颊。她这么做的时候总让人联想到一只垂耳兔,只是这只兔子现在看上去已经气得连耳朵都竖起来了:“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抱歉,抱歉,这件事我过会儿详细地解释给你听,”莱赫雅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试图平息她的怒火,“但是现在,普莉西娅,我有一事相求,“

        “等一下,你把我晾在一边,晾了足足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耶!换做交往对象,现在可就该是咱们说再见的时候了!”她闹别扭似地抗议道,这是她在那种”正式的社交场合“不会表现出来的态度,”然后一见面就是这种态度?我跟你说,我可要生气了!“

        莱赫雅眨了眨眼,闭上了嘴。普莉西娅在生气,这尚算在意料之中,也很合理。但要让计划顺利进行,这位聪明的贵族小姐的的协助是不可或缺的。

        “非常抱歉……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再度开口时,她的口吻已经变得更为柔和。她一边思考怎么能尽量简洁而有力地将自己的计划陈述一遍,一边组织着辞措:”我……工作那边出了点失误,现在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我必须修正这个失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么做对你也有——”

        ”可以啊。“

        “也有利……等一等,“莱赫雅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您,呃,你还没听我陈述请求呢?“

        “赏金猎人的委托大多需要保密对吧?”普莉西娅笑了笑,鼓起的脸颊迅速消退下去,”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而且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生气——我一边等你一边打起了牌,不知不觉就赢了好多,你把我叫出来其实正好,再往下赌,我觉得那个荷官就要叫人来把我请出去了。而且我们是朋友嘛!”

        前两点还算合理,但普莉西娅所提出的第三点让莱赫雅忍不住歪过脑袋:”……‘朋友’?“

        “对呀!”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自然而灿烂的笑容,“朋友的请求我会听的,所以你讲吧。”

        莱赫雅用力地眨了眨眼,将头偏向另一边,然后又用力地眨了眨眼——她在说什么?她不生气?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吗?虽然这算是好事,可莱赫雅总觉得有些失落,就像是准备了许久的棋赛突然取消,使她不战而胜一般,叫人莫名地不太安心。

        “好吧,”她挠了挠脸颊,谨慎地回答道,“那就拜托您,我的意思是,你,这就拜托你了。我……欠你一次。”

        这回轮到普莉西娅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用那么客气呀!我只是帮个小忙而已?莫非莱赫雅你想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倒不是那样。只是一码归一码,债务总归是要偿还的。”

        莱赫雅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欠债偿还天经地义,这难道不是世间通用的道理?

        “呃,好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莱赫雅,你想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我想请你跟我去一张赌桌赌’三张牌‘,理由……我今晚需要大量现金,不过我身上并没有那么多。但我一个人去的话实在太过显眼,因此,我想请你帮忙。“

        “三张牌?“普莉西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拙劣的玩笑那般皱起了眉,“想要赢难道不是有更好的游戏可以选择吗?要是你急需用钱,我也可以借你呀!”

        “我不太喜欢向别人借款,“这是莱赫雅的真心话——债务意味着束缚,是她所不喜欢的,”而且我比较倾向于把握就在眼前的机会。“

        “好吧,听起来还算合理……但是莱赫雅,三张牌的庄家优势超过百分之二,而且每一轮结束之后会重新洗牌,适用于二十一点的算牌法在这种游戏当中没法起效。这种游戏从设计上跟直接给庄家送钱没有什么两样……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赢过庄家?”

        “这你倒不用担心,有人已经帮我们布置好了,”莱赫雅抬起手臂,指了指靠近前臂中段的位置,”我在赌桌上遇到了一个看上去醉醺醺的老人,他的手臂上有个纹身,是个括号,里面有一个数字和一个字母。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普莉西娅摇了摇头:”光听你这么说,我可什么都想不出来。“

        “数字是52,字母是k,数字在上、字母在下。说到52,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什么?”说到这里,莱赫雅刻意停了一拍,观察起普莉西娅的表情。金发少女先是一愣,接着突然睁大了眼睛,眉心舒展开来——她就知道普莉西娅会明白。

        ”是‘组合’,“普莉西娅恍然大悟般喃喃道,“从n个元素中取出k个元素d的组合数量——基础统计学。n=52的话,就是在计算一种扑克游戏中会出现的组合k的数量了。”

        “没错。那位老人是个职业赌客。将概率公式纹在手臂上这种行为接近于挑衅,表明他是个自信、乃至自大的人,认为事情总能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下——符合职业赌徒的性格侧写。”

        “可是……”她好像还不太能够信服,“仅凭一个纹身就断定他是职业赌徒,难道不会太过武断了吗?你瞧,只是一条公式,我俩也懂呀。”

        “不仅仅是纹身。刚才在我在赌场外面遇到了他,把他弄掉的东西还了给他——当时我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手非常稳定。换而言之,他压根就没有喝醉,只是通过装醉罢了。我跟他同桌赌博的时候,他也并不是像其他两位赌客一样盲赌,大部分时间里他赌的都是基本注,也就是庄家优势最下的注。要是你还想要更直接的证据的话……刚才我们碰面时,我曾经问他今天晚上是不是赢得很开心——他的态度基本上等于是默认了我的猜测。好了,普莉西娅,我们都知道世界上并不存在‘运气’,只有事件概率——试问一个职业赌徒要如何在必败的赌桌上旗开得胜呢?”

        这一回,普莉西娅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他在赌桌上作弊?”

        “是的,”莱赫雅点了点头,”而我们要利用他留下的‘成果’。“

        “我没听懂?我跟帕西瓦尔不一样,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事情,”看起来,普莉西娅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作弊?而且,你说的是我们也可以利用?“

        “普莉西娅,你看过魔术表演吗?魔术师经常会用扑克牌表演近景魔术……比方说读心术。观众在扑克牌中挑选任意数量的扑克牌,而魔术师永远能读出他们挑选的是哪几张。诸如此类的魔术,你看过吗?”

        “看过呀?我还检查过那些牌呢,我以为上面会有特殊的记号,比方说花纹不同,或者折了角之类的,可是什么都找不到。“她砸了咂舌。

        “不,你是对的。那些牌上的确有记号,只不过你要是离得太近、盯得太紧,反而会什么都看不见。”


        ——戏法的原理是让人看向错误的方向。

        “这种带隐写记号的扑克牌在业内被称作‘注水卡’(Juiced Card),是很古老的办法了,但一直很有效,老千跟魔术师都会用。所谓的’注水‘,实际上是用特殊矿物制成的粘性粉末在卡片的背面做记号。盯着卡牌看、或者距离离得近得时候,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扑克牌,但是相隔一段距离并且用余光看的时候,印记就会显示出来。因此这是一种需要时刻提防作弊、以至于经常盯着牌看的荷官们较难发现的作弊方式。这种墨粉通常会是与卡牌背面相同的颜色。苏利斯山庄的卡牌背面是红色的,你瞧——”

        她竖起食指,将稍微被染红的指尖展现给普莉西娅看:

        “那个老人把这家赌场的纪念筹码改装成了墨盒——我看到的是,他的指甲缝里都还留着一些粉末呢。以’三张牌‘的特性而言,要出千甚至不用知道所有的卡片牌面,只要给K及以上的卡片做上小小的记号,就足以让庄家优势变成负数了。“

        三张牌的最优策略是在手牌为Q、6、4或以上时选择跟注——而知道庄家手中是否有K以上的大牌,则会为拥有选择权的闲家带来巨大的优势。说到底,赌博只是建立在不对称信息之上的价值游戏而已,不是吗?

        “听上去很有吸引力,可是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你说的那些粉末……不会被磨掉、或者被发现吗?”

        “要是出千被发现了,那位老人可就没办法平静地走出赌场了,“莱赫雅分析道,“一般而言,这些粉末可以留一个晚上左右,不过还是得赶快。我找你一起来的理由是,与其单打独斗,我们两个合作还比较有效率,轮流来赢钱,也较难被人察觉。”

        “有道理……好吧,“普莉西娅略一颔首,”那我们定个轮换的暗号吧?”

        “真巧,我们都不会在赌博时喝酒,”莱赫雅抿了抿嘴,”就请允许我向您举杯致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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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瑞森特 + 1 【看着评分】来年好吃,好吃(嚼嚼
年祁 + 1 哼,哼唧
普莉西娅 + 1 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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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1 01:24:26 | 显示全部楼层

—— ◆ ——


        在赌桌上赢钱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莱赫雅制定的计划的重点还在后头——对她而言,比起赌桌上的小打小闹,这一着才真正能称得上是“赌博”。

        “您好,我们又见面了,魏克曼小姐。”

        她以与数个小时之前完全不同的心境向达米娜搭话道。现在时间已近深夜,地点是赌场里的吧台旁。这个时候的赌场已经临近打烊,已经没有几个客人留下了,莱赫雅还担心能不能找到达米娜——或许她上的并不是最后一班岗,或许她的确已经逃跑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人类在遭遇重大变故后要经历好几种感情变化才能真正地接受现实,而看来达米娜现在的情绪介乎于悲伤与愤怒之间。她吸了吸鼻子,摘下面具,迅速地用手部在眼眶四周抹了一圈,然后重新挺直了脊梁:“您找我……您找我还有事吗?”

        ”是的,“莱赫雅尽可能礼貌地回答,“之前我建议您今晚连夜逃跑,不过现在我,想要收回那个建议。”

        她感受到了坐在离她一段外的普莉西娅向她投过来的、疑惑的视线,但决定之后再编个理由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糊弄过去:“今天晚上我们两人曾试图达成一笔交易,不过因为利益分歧而取消了。不过现在,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因此我想再次与您对话。当然,这一次的条款和报酬都会有所改变。”

        达米娜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但很快又像是觉得这样做不合适似地:“我猜……这一回我也没有任何选择?“

        “不,您有。”

        莱赫雅迅速地打量了四周一圈——现在的她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四下无人;受到请求的普莉西娅正在与酒保交谈,让他暂时无暇顾及莱赫雅这边的情况,眼下正是进行私密谈话的好时机。她抬起手,把手里的东西丢给达米娜。女侍应生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接住了——那是一个小袋子。

        “请打开看看吧。它是您的了。”

        达米娜用三根手指捏着袋子的开口,就像在处理一件滚烫的餐具一样,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解开袋子的系带,向里边张望。莱赫雅满意地看这她的表情慢慢地产生变化——从沮丧与愤怒变成了吃惊,又慢慢软化为迷茫。最终达米娜抬起头来,声音都带着颤抖:

        “这是……什么意思?”

        “如您所见,三十个银币,足够买到一张去时茵的空艇票。不知这样能否表达出我的诚意?”

        “不,我不是这样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您突然……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筹码……不,应该说,是投资。”

        莱赫雅简明扼要地回答道,可是这样好像并不能说服达米娜,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通过完善的分析优化资金的使用方式,将它们用在那些预期会获得收益的项目上。”

        “我知道投资是什么意思!“达米娜好像急了,“可是,您两个小时前的态度完全不是这样的呀!当时的您可是一点都没有想要帮——“

        “我说的是投资而不是慈善,意味着我接下来要对您开出条件,”莱赫雅又一次打断了她说的话,“不过我认为这一次的交易会让我们达成双赢,是比由您买断我的赏金委托更加完善的处理方式。”

        她又四下打量了一周,才继续说道:

        “我想请您提供一些信息。当然,我不会强制要求您违反身为苏利斯山庄的员工所应尽的保密义务。不过要是您想自愿提供更多信息,我自然非常欢迎。不过我需要您提供的信息只有几项——这些牵涉到了别的案件与事件,所以恕我无法告知需要这些信息的理由——即使您听了之后拒绝同意,您也可以保留那三十银币作为封口费。要是您同意这些条件与限制,我们就可以开始详细讨论这些条款了。“

        “好吧……?请说……”

        “好的。我想要求您收集并提供的信息只有三项,不必现在就将它们告诉我,我更倾向于让您每两周向我汇报一次您的进展——作为交换,我会将告知魏克曼先生关于苏利斯山庄的情报的时间尽量延后……极限大概是一个半月左右吧,这样让您能在这里多藏一阵子。“

        她将另一个钱袋放在膝上,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将钱袋交给达米娜,只是将袋口稍稍打开,让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每一次您向我作中途汇报,根据情报的质量,都会得到这里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报酬。关于定价……当学徒包食宿和住所,不过却没有额外的收入。但开设任何店铺都需要本金,并且需要做好半年到一年之内无法盈利的准备。考虑到无依无靠的单身人士难以借款,您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准备。三到四个金币我觉得是很合理的定价。”

        ——这些都是她在普莉西娅的帮助下,从“三张牌”上赢到的赌金。要不是为了避免怀疑、她故意中途失误了几次,不然还能赢得更多。

        达米娜又下意识地抓紧了围裙的下摆,脸上的疑惑神色更浓重了几分:“……您究竟想要什么?”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与三件事情相关的情报。“

        莱赫雅向她比出三跟手指:

        ”其一,苏利斯山庄的员工们,尤其是那些在此工作了一年或以上的老员工,是如何评价’莱赫雅·巴泰拉‘这个人的。”


        ——告诉我从前的“莱赫雅·巴泰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其二,苏利斯山庄与哪些机构或组织有过商业往来。“

        ——告诉我这个地方是否与我知道与不知道的阴谋有关联。
        
        “最后,我们发现的红色瓷瓶的那张床的主人——’费丝·瓦力‘究竟是谁。”

        ——告诉我,监视着我的人究竟是谁?

        讲完这三个条件之后,莱赫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委托达米娜这件事本身便是一场赌博——要是她看错了达米娜的能力押错了人、或是她的观察力其实并没有她自己所想的那般敏锐,那便要落得满盘皆输。不过眼下,这已经是她能想出的最优选择。莱赫雅迫切地需要情报来弄清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她就会■。

        ”可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只为三条信息就……”

        “阿泽兰现行的经济体系本身就建立在具有时效性的情报、以及因情报产生的估价与定价之上,因此为情报开出高价是相当合理的。”

        “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请说?我会尽力解释。“

        “我的意思是……您其实……您其实根本没必要付我钱呀?我的把柄拿捏在您的手里,只要您愿意,您可以让我做任何事,但您却……”

        莱赫雅愣了一愣——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想过那个方案:“我觉得这样做会让您更有动力一些。还是说,您自愿免费服务?”

        这一回倒是轮到达米娜不做声了。她反复掂量着手中的那三十个银币,将莱赫雅从头顶一直打量到脚尖,低声喃喃道:

        “您该不会其实……您该不会其实跟我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个……“

        “是个什么?“

        她突然小声地、像是如释重负那般笑了起来:”您该不会其实真的是个好人吧?“

        “我并不明白您究竟是基于何种观察才得出了这种结论,”莱赫雅皱了皱眉,感到了些许不快——或许也不是不快,只是这种形容让她莫名感到不舒服而已,“也不了解您对于所谓的’好人‘的定义。但我很确定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她转过身去,盯着靠墙的酒柜上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瓶子。

        ——只是个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 赌徒 罢了。







THE END of "Value Roulette"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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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纳·辛德莱斯 + 1 打CALL!
天狼 + 1 鼓掌!
柯瑞森特 + 1 恭喜脱离第三章的牢笼!加油!
年祁 + 1 (鼓)
普莉西娅 + 1 是好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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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学D匕首E

发表于 2017-10-11 06:38:29 | 显示全部楼层
莱莱更新了!而且一更就直接把第三幕完结了,是打字机,赞美莱莱(惊坐起

然后。
然后,然后我要吃醋了!!!(干嘛


看了一整章莱莱在撩达米娜!!!好气啊这个人撩别人还自己不知道的!!!
“更根本的?“莱赫雅略一思索,“哦,性别不对?”
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的!
——不对,等一下,说到底她为什么还在思考达米娜的事情?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无理取闹地吃醋(
咳。

说回正题,和之前在章末将本章的谜底揭开不同,这一次留了个悬念(你获得队友+1(哼唧)),看来之后达米娜还会出场为小狮子提供新情报了。小狮子需要达米娜找的三个信息感觉都挺关键的,期待后面的发展!

是说这次的小狮子,真可爱。
对着达米娜那种步步紧逼不动声色地逼问的样子,可爱(什么)
感觉达米娜已经没用了所以直接离去,但是回到赌场还对人家的事情心心念念的样子,可,可爱(???
被莉莉一句朋友弄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很可爱,这种发现自己和常人的情绪脱节后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可爱了
一本正经地说“投资!”的小狮子又别扭又可爱,虽说也是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但是从达米娜视角看这分明就是在傲娇在别扭帮人家一个忙还要拐个弯的

总之,剧情非常流畅,是安心与信赖地将所有细节描写作为伏笔一点点收回来的小狮子。通过不易察觉的小细节发现了老赌徒出千并为己所用、在出现意外的时候仍然能冷静地思考最优方案并慢慢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上,是一如既往的超棒的小狮子(吹)

好了我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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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1 10:43:37 | 显示全部楼层
给立派的小狮子鼓掌!!!(啪啪啪啪)辛苦了!

第三章剩下的剧情基本都是解惑。悬疑文一般都是这样的套路。
同时莱赫雅留了一些未解之谜,以及,之后章节需要的突入点(达米娜的情报)。

话又说回来了,在香料店的时候,达米娜曾经跟她的叔叔共处一室,然而魏克曼当时却不像是认识她。这究竟是因为他跟她其实关系并不亲密,亦或是达米娜的化妆术实在高超?或者说,这也是针对莱赫雅的“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这一段跟我之前的疑问相近……真的是无力吐槽。
不过话说回来,感觉莱赫雅更新的这些基本把我的问题解答了。
然后……看来,我之前很配合地跟着莱赫雅设计的路线,一步步走了下去。我真是个好读者啊。(不要脸)

时间点上的错位……莱赫雅没有解释,果然是每个人感知上的区别吗?这样的话……唔,能接受但有点不想接受。(你)
(甚至开始怀疑,莱赫雅是不是有沉睡症什么的,一下子睡过一天。)(不可能,你够了!)


我有些怀疑“费丝·瓦力”同样是个化名,代表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职务。这么说的话,更像是一个代号。比如,服侍巴泰拉大人的专员就是费丝·瓦力。(例子而已)
人人都可以是费丝·瓦力,因为本不是人名。
戏法的原理是让人看向错误的方向。
其实要说的话,悬疑文的写作方法也是一种戏法呢。
以上都是我随意说的。请看看就好。

最后……吐槽一个……
没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
……年祁呢?(不要打我)

点评

说来我也是这样的习惯呢。不过……好像“在SA412.10.25的当天,被问到工作了多久,达米娜回答——“刚满一个月,刚过了试用期。””……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过一个月才对  发表于 2017-10-11 14:29
关于时间上的错位是这样的,可能是我自己的用语习惯的问题,我写的“一个月”都是“大约一个月”的意思,25天左右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月左右”了  发表于 2017-10-1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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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怕没……(饿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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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1 11:3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幕完结了!鼓掌!

和前两幕不一样,这次完成委托目标——找到琪娅拉——之后,并未随之出现脱离掌控的事态,虽然距离完全的主动权还有一段距离,但多少也算是一点成功了!加油啊,调查员!

达米娜是弯的!——更可爱了,达米娜!!!这么说的话,从劫色的调侃就应该能瞧出端倪了,当时还以为是开玩笑呢!(虽然确实就是开玩笑)时茵很适合这样的酿酒师啊,希望她能顺利达成梦想!!(突然想到,如果是玩RPG的话,开启“帮助她达成梦想的支线”,只要选项合适,搞不好还会出来一个金屋藏娇的秘密情人结局吧,难怪年年要吃醋,哈哈哈哈!不过莱莱肯定不会这么选的)

这次的赌场细节相当带感!看到那位开出同花顺的雷德斯奇夫人全都输光了,屏幕外的狼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爪子捂捂)这可真是——相当典型的一个写照呀!那位不起眼的补了金牙的老爷子,没想到就这么把纹身亮在外面,又装醉离场,真是又嚣张又不失冷静,玩得很开心吧老爷子!感觉他有一丝丝帅!

普莉可爱!!!

期待这次幕间那位法祭先生的反应!拉夏德先生,他也已经是个掉进坑底的法祭了!

FIGHT!FIGHT!

点评

诶嘿!老爷子这个角色其实是我从自己的统计学教授那儿听来的一个故事!等完结了写后记的时候再细讲!举起小狼!  发表于 2017-10-1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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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3 08: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10-13 00:50 编辑

  Interlude IV  



        “这不对。”

        拉夏德听见努尔·海普希这么说道。那个年轻的法祭眉头紧锁,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闻言,女人转过头去看向他,笑容是温和的:“哪儿不对?”

        “全部。你所叙述的一切都太过碰巧了。世界上是不可能是有这样的巧合的,它们只可能由人为引发。你一年前就知道下一次你来赌场的时候会撞上一个老千,又恰好捡到了从他口袋里滑出来得作弊道具;负责你坐的赌桌的女侍应生恰巧是你要找的人,而她又恰巧跟你在别的案子里认识?要编故事是足够精彩了,可是这一连串巧合在现实中发生的几率又多高,你想过没有?”

        这些都是很正确的话,但不适合——拉夏德在心里评价道,事实上,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但这些这不是一个法祭、至少不是一个负责审讯的法祭该说的话。就拉夏德看来,努尔很敏锐、观察力很强,但太过年轻急躁、沉不住气,而这样的人是钓不上大鱼的。

        只见莱赫雅·巴泰拉冲他点了点头:“我愿意承认您说得没错。这也是我一直在强调的。”

        年轻法祭的攻势就这么被化解了。他短促地咳了一声,好像是把原本准备好的腹稿咽进了肚子里,再另起一行:“你获取信息的方式也十分可疑。”

        “请说?”

        “根据你的叙述,你获取信息的方式主要是透过观察——可是你要怎么知道往哪儿看呢?事实上,不仅人类的主观价值会极大地影响侧写精确性,从一大群信息当中提炼出有用的部分、提供解释也相当困难。以一位失忆人士的身份而言,你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优秀了,简直像是……你一直都知道该往哪儿看一样。”

        这在统计学当中被称为离群值,往往不具有参考价值,你可能一直都知道相关信息,就像看着剧本去演戏——努尔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跟眼神这么暗示道。这让拉夏德差点叹了一口气:法祭是谦卑的仆人,学识与技艺也不是能拿出来炫耀的勋章。越招摇的装饰,越容易被打落地上。

        莱赫雅·巴泰拉饶有兴趣地抬起眼皮,用一种像是在估价似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努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有火花在闪烁。过了一会儿,她舔了舔下唇,好像刚吃了什么特别美味的小点心一般开口:“父亲……不对,我猜是您的母亲?她在您小时候就去世了。您跟母亲的关系相当复杂,谈不上是融洽,不过她并不打你,我猜是忽略——”

        有那么一瞬间,拉夏德觉得努尔的肩膀好像抖了一抖,但他马上便强硬地反驳道:“这些只要仔细调查过我的经历就能知道。”

        莱赫雅噗嗤一声笑了:“您高估我了。我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好些日子,又要如何得知被指派来审讯我的是谁呢?要是我有办法知道,岂不是意味着我连星之教会都——”


        ——渗透了?

        她的声音还没落地,拉夏德已经一推桌子,猛地站起了身:“你跟我出来一下。”





        “你不能让异端玩弄你——要想进行有效的审讯,你就冷静地得听他们说。他们说得多了,谎言自然便会露出破绽。”

        拉夏德站在离审讯室门几米远的地方,盯着努尔的头顶训斥道。这年轻法祭的个子不高,体格也不太壮,比拉夏德足足瘦了一圈,脾气倒是跟年轻时的他一样倔。看着他时,拉夏德好像看到了那个还在跟着师长见习的自己。或许是这样,他才忍不住想要对这个毛头小子说教几句,哪怕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共事。哪怕拉夏德自认为自己现在的举止也称不上是法祭的典范。

        “可是!您都已经听她讲了三张羊皮纸长的故事了!”努尔将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抗辩道,声音越来越激动,“您真的相信她那一套鬼话吗?!什么会唱出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无声歌曲的鸟、什么戏法的原理……还有,她居然说什么’一定要按顺序说才能让你理解’!放屁!这不是在扯谈是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拉夏德面不改色,只是折起手中的羊皮纸装进信封里:“注意你的态度,年轻人。”

        “……哦……对不起。”

        他老老实实地道了歉,这点倒是比从前的拉夏德优秀,因此拉夏德也不打算太过为难他:“低头看看吧,你的挂坠盒露出来了。这不符合着装规范。”

        努尔低头一看,连忙伸出手,将那个用金色链子拴着、带着女性画像的小物件塞回红色的法祭罩袍底下。他放下手,恍然大悟似地喃喃道:“所以,她就是这样得知我——”

        “没错。”

        那是张泛黄褪色的画像,意味着这个挂坠盒曾经长时间遭到放置、暴晒,链子也有些脏,充分表现出物主跟画中人之间的关系。然而努尔现在贴身戴着这个挂坠盒,说明他仍然对她有些执着——莱赫雅·巴泰拉或许是这么推断的。拉夏德读不了她的心,只能试着模仿她的思维方式,尽管他也说不好她究竟是不是这样得出结论的。

        “也就是说,”努尔颓丧地垂下了双肩,“这些其实都是很容易就能观察出来的,我在一个异端面前闹了笑话。”

        “不,这并不容易,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这不是安慰,只是事实,“还有,有件事你说对了。巴泰拉的确在说谎——至少她的故事里有一部分是谎言。”

        “什么?”

        拉夏德几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费丝·瓦力’是谁。”

        他看着努尔慢慢抬起头来,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一时间好像找不到焦点,瞳孔微微扩散。努尔抿了抿唇,喉咙间挤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谁?”

        “一个幽灵。”

        “幽灵?”

        “比喻,”拉夏德将视线向右上方偏了偏,就好像那儿写着提示,“你要知道的是,‘费丝·瓦力’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有二十年了。她是个异端,带着伪神的旗号害了好几个家庭,后来被绑到火刑架上烧了个干净。然后苏利斯山庄……苏利斯山庄是她的藏身处,法祭就是在那儿逮捕她的。”


        纷飞的火焰。沉默的女人。莱赫雅·巴泰拉至少说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苏利斯山庄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费丝·瓦力就是从她藏身的橱柜暗格里被拖出来的。

        “可是这个叫费丝·瓦力的……是真的死了?”

        “是真的死了。因为给她脚下的柴堆点火的人,”拉夏德迟疑了片刻,“就是我。”

        努尔不说话了,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像在努力消化拉夏德刚刚说的内容。不过,有一件事拉夏德没有告诉他——费丝·瓦力不仅仅是个异端,至少对拉夏德来说不仅如此。

        她还是害了拉夏德全家的凶手

        说起来,拉夏德·邦威特本不该成为法祭。按照父母的计划,他应该去都青府上学,结交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以便以后在宴会上能提到他们。他毕业后最好能调回来尼恩格兰骑士团,这样即使是算不上豪门的邦威特家,也能给他打点好关系,让他仕途无忧。然后发生了什么呢?他接到了从家乡来的急信:一位“好心人”向狂王的走狗检举了他的父母。一周内,他失去了一切,一年后,拉夏德踏上了圣域的天梯。四年后,他知道了仇人的名字——那是个在他小时候经常出入他家、与他的父母密谈的女人,大约是为了自保而做了污点证人。于是七年后,拉夏德把她送上了火刑架。
        
        “所以,”他总结道,“要是她还能作乱,那不是幽灵是什么?”

        “可是费丝·瓦力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字,恰巧重名的几率很低。所以要么是有人冒用她的姓名——”

        “——要么是巴泰拉在胡编乱造,或者诚心想刺激我们。”

        努尔伸出一只手,擦了擦鼻尖和额角冒出来的汗:“可是这也说不通呀!也太巧了吧?谁会冒名顶替一个异端呢?而且,您是主理案件的法祭,而这个案子里恰好就出现了……”

        他没有再往下说了,但拉夏德知道他想说什么。无论是有人冒名顶替费丝·瓦力,还是巴泰拉自己在说谎,要让“费丝·瓦力”成为喉中之鲠,得先满足一个条件——得有人知道拉夏德跟费丝·瓦力的关系、以及他将成为主审法祭的事实。但是究竟由谁来主审,却是在逮捕莱赫雅·巴泰拉的当天才决定的。身在尼恩格兰的法祭人数众多,偏偏是他?这怎么看都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可偏偏是费丝·瓦力?狂王之乱之后处决了这么多异端,偏偏是她?

        “主审法祭的任命虽然紧急,却不是随机的。可能是巴泰拉背后的势力在任命人选时动了些手脚,也有可能是收集了所有身在尼恩格兰的法祭的资料。不管怎么说,总有会有可行的办法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暂时判断不出来。”

        “但那不就意味着……”

        “我知道,”要是那股势力真能做到这种地步,就意味着他们有能力渗透星之教会,拉夏德发自内心地祈祷事实并非如此,“这只是其中几种假设——比较糟糕的几种。”

        “还有更糟糕的吗?”

        “当然有。”

        “比方说?”

        “比方说,这些事情当中有恶魔参与。这样的话,这案子可就要划归封魔省管辖了。”

        努尔的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您是在说,二十年前被烧死的‘费丝·瓦力’其实是个恶魔,现在她又回来了?所以巴泰拉遇到的那个人才会自称是费丝·瓦力?”

        拉夏德没有作声,他又继续嚷嚷道:“可这样也很奇怪呀!她是怎么知道巴泰拉会被您逮捕……哦,您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伙的?她是巴泰拉的上级——”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不过,以防万一,”他慎重地拣选着自己的用词,“我们得向上面报告一下这件事,就说我们怀疑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恶魔,需要星士来处理……信我已经写好了,我会派英格维德去报信的。”英格维德是那个正在房间里看守巴泰拉的见习法祭的名字。

        努尔口中喃喃了几声,忽然“啊”地叫了一声:“英格维德,英格维德……阿蕾瑟·英格维德?”

        “是的。怎么了?”

        “巴泰拉说自己赌博用的假名可不恰巧就是‘阿蕾瑟’吗?这也不是个常见的名字,我听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往门那边瞟了一眼,看上去比刚才还要焦虑,“前辈,您说,该不会——”

        拉夏德没有马上回答。但他能感觉到那种令人不快的寒意又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巴泰拉形容得对——他痛苦地承认道,这件事情真是越发越诡异了,他很确定自己正在处理某种规模庞大的事件,却摸不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有一张无形之网从天而降,将他——将他们笼罩其中,慢慢收紧,令人窒息。

        他不知这是不是偏见,可他越发觉得莱赫雅·巴泰拉的笑容跟费丝·瓦力有几分相似。那个女人从不认罪,从未忏悔,在被绑在火刑柱上时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很抱歉,可我已经发过毒誓,要永远保守秘密……”

        她说这句话时仍然是平静而放松的。那不是属于将死之人的表情——就仿佛她并非站在柴堆上的死囚,而是接受觐见的女王……事到如今,拉夏德总算是摸清了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太待见莱赫雅·巴泰拉的理由。费丝·瓦力已经死了很久了,久到拉夏德早已能平静地将她丢进记忆的角落,让那张脸蒙上灰尘。可是如今,那些尘埃又出乎意料地被那张巨网搅动起来,在他的眼前四下飞舞,令人心烦意乱。


        ——然而,真的有人能设置出如此复杂而周全的……阴谋吗?

        “不要做无谓的猜想,”拉夏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对努尔、还是对自己说这句话,“不要妄下判断。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其他的……就交由星士、交由女神来决断。”

        女神总是在注视一切,无论那张阴谋之网织得有多么细致绵密,她都会有拆解她的方法。要清理蛛网,首先就得对付盘踞网上的蜘蛛……
可是,蜘蛛究竟指谁?莱赫雅·巴泰拉,费丝·瓦力,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么,前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一直等到星士来接手这件事吗?”努尔的声音打断了拉夏德的思考。

        “不,那样太慢了,我们继续审问她。听着,我要你忘记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或者说,在巴泰拉的面前,装作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们应当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从来不知道费丝·瓦力是谁。假如处理得当的话——假如巴泰拉的确知道费丝·瓦力是被我处决过的异端、因而有意提到那个名字的话,她这个时候理应感到疑惑,从而有机会露出马脚。懂了吗?”圣域离尼恩格兰并不远,假如一切顺利,这场审讯恐怕会比他所想的要更早结束。

        努尔点了点头,不过拉夏德觉得他看上去有些不太甘心——这很正常,年轻人总会想着建功立业,拉夏德当年也一样。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这一次,我们改变一下策略。每当莱赫雅·巴泰拉停下话头,你便要去挑她话里的毛病。而只要她一反驳你,我便应该出声平息事态,让她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施加压力。处在压力之下的人类更容易犯错——我们要她犯错。我们要从她的话中找出线索和破绽,拼凑出事情的全貌——赶在下一起案件发生之前。”


        审讯室里的一切都跟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莱赫雅巴泰拉被铁链锁着,固定在椅子上,英格维德则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手按在剑柄上,好像随时都能将那罪人一刀两断。拉夏德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那封信塞到她手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努尔则像是他们说好的那样,代替英格维德站在莱赫雅的背后。
        
        “您回来了?”莱赫雅·巴泰拉看着他落座,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抱歉,我是真的累了……那么,事不宜迟,让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下一个环节?”

        “招供呀。我相信您会喜欢接下来这个故事的。毕竟——”

        她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红发女人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庄严地、甚至能称得上是凶狠地宣告道:



“——就像你们逮捕我那时发现的那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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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3 10: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特纳·辛德莱斯 于 2017-10-13 10:22 编辑

感觉拉夏德已经被莱赫雅支配了………………
虽然他还没到努尔的地步,但……可能也不远了。

不过真的,就像努尔说的,一切都太巧了
悬疑剧里为了解密的确会设计一些巧合来冲破困境。但,这数量有些太多了。
再者,又想起一个原始问题。
谎言,然后,这些故事都是莱赫雅说的
唔…………………………
再然后,感觉这样的思考回路又是按照莱赫雅的设计好的路线。
唔…………………………
选择放弃。(躺倒装死.jpg)
写悬疑(gaoshi)的孩子们都有一个阴险的脑回路。(明明是你自己喜欢想太多)

至于费丝·瓦力…………
如果不是恶魔,越来越觉得不是人名,而是一个代号或者职务称号。(所以你够了)

————————————
哦,对。还有最后。

莱赫雅这是…………杀人嫌疑犯?
为了日后可能遇到的年祁,捅了达米娜?(不可能的,你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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