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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 “喂！喂！你画完了没啊！我脖子都酸了！”
“好了。”洛蕾塔点点头，从本子上撕下那张纸。
“哦哦哦！”韦恩迫不及待地接过纸，蹬圆了双眼：“这是……！！！”
“这是什么鬼啊啊！”他指着纸上的画，悲愤地控诉，手指微颤，“虽然画得很好，但这边上……”
“有什么问题吗？”洛蕾塔假装一脸疑惑地凑过去。
“这边上像表情集一样的是什么啊？”
画的中间是一个严肃的韦恩，正如同他刚刚摆出来的姿势，但是周围一圈都画着他不同的表情，有咧嘴大笑的，也有憋屈的，皱眉不满的，恼羞成怒的……
“啊，你说这个啊……都说了你表情不要太丰富，不然我会忍不住的嘛。”洛蕾塔严肃地点头。
韦恩大叔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是他知道，其实自己很开心，他喜欢这样子假装正经、会时不时吐槽自己的奥斯丁。
“不要就还我嘛”，洛蕾塔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你要小心我忍不住拿到街上展示。不得不说这一组表情我可是相当满意。”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战斗力。”
那当然，我的战斗力远比你想象得要高。 泽维尔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母亲做甜甜的苹果派给他吃。因为太好吃了，他忘了给母亲留下一块，结果获得了一个巴掌。
那一天，也是他最糟糕的一天。但是他原谅了母亲，责怪不懂事的自己。他决定要好好爱护母亲。
莫名有点疼，好像母亲的巴掌。一定是母亲吧，因为自己又不听话了。
“啪”
这次连声音都听见了，但是这里好温暖，不想离开。
“啪啪”
他意识到自己睡着了，不不，准确来说是昏迷了，好沉重，头也晕。
“啪啪”
他终于睁开了眼，看见的却不是梦中的气氛的母亲，而是红锈色长发的少女。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红肿的双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原来被绑在了椅子上。
“呼，终于醒了，手好疼。”少女在他眼前挥挥手，“还认得我吗？”
“当然……奥斯丁小姐。”那个本应该被母亲制服的小姐却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泽维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母亲呢？”
“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洛蕾塔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少女，尸体，还有你父亲的亡故，我都知道了，现在你该说说你自己了。”
“这样啊。”仿佛摆脱了沉重的枷锁般，泽维尔长出一口气，“说……什么？”
“你母亲说你爱上了我，对不对？可是我完全没感觉到，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来吧，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异常。”
“我……”不行，如果说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他看着少女认真的脸庞。他还记得母亲对自己的控诉。除了那个目的，或许真是有点喜欢的吧，即使只有那么一点儿。
有点喜欢少女的自己恐怕在某一瞬间不再是异常。
所以，来吧，说出来吧，说出来的话就可以获得解脱和救赎。
“我……”沉默大概有好几分钟，洛蕾塔静静地等待着，丝毫没有不耐烦。最后，泽维尔出声了：“我爱我的母亲。是的，我爱她，爱到我希望她杀了我的地步，所以我利用了你。我羡慕你，羡慕那些少女，当然还有父亲。你们都得到了她的爱，还有她赐予的死亡。我知道我母亲很爱我，我也爱她。但是我真心希望，她能亲手杀了我，就想杀死父亲那样。所以，我故意制造了这起误会。”
“我愿意为母亲付出一切，无论是杀人，还是掩埋肢解尸体，还是做我最讨厌的园艺。我讨厌蔷薇，但又羡慕它们，因为它们也得到了母亲的爱。母亲爱我，但我却是最少得到爱的那一个。”
“如果你死了，你还能感受到母亲的爱吗？”
“我想要的爱，和我拥有的不一样！”泽维尔像个小孩子一样叫嚷，像第一次被母亲打时那样大哭，“我想要母亲的爱！我想要她只注意到我一个人。”
“想要母亲只看着我，想要母亲忘了其他人，所以……所以……唯有死亡，她才会永远记得我……就像记住父亲那样……”
洛蕾塔静静听着。莫名有点想念韦恩大叔了，要住在那里的原因恐怕是自己喜欢如此单纯的人吧。
泽维尔继续哭泣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很温柔，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要母亲那份和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温柔。
他记得几年前母亲发现父亲不忠时的样子，隐忍的愤怒和发挥到极致的温柔。在下午的时候，他的母亲比任何时候都更残忍，也比任何时候都更美丽妖娆。她的眼睛炯炯有神，上扬的嘴角是病态的微笑。她抱着父亲的尸体，那样的虔诚和欣喜，激动地流下眼泪，无法自制。
他，大概是爱上了这样的母亲，而他的父亲恐怕至死都未曾知晓自己的妻子真正的为人，他的父亲也不会知道是他打开了魔盒。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西方的天空血红一片，残阳生辉。但是泽维尔知道，黑夜已经开始。
“我知道了。”很久很久之后，洛蕾塔站起身来。她悲伤地看着他，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是单纯的悲伤。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她缓缓开口：“为了自身安全，我当然会通知警备队，你们恐怕连最后的晚餐都没有了。”
“你杀了太多人。想这么被母亲杀死而幸福地死去，连女神都不会允许。你必须要赎罪，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不擅长说漂亮话，所以……就这样吧。”
她解开了泽维尔身上的绳子，泽维尔软软地瘫在椅子上。药效还未过，只是强行唤醒，说了这么多话，他又困了。
“好好睡一觉吧。因为醒来的现实会更痛苦。”
泽维尔睡了过去。奇迹般的，他延续了上一个梦境，眼前是母亲愤怒的脸。
对不起，母亲。
对不起，我不应该被判您的。
对不起，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我会好好赎罪的。 -------
“警备队接到知情人的情报，迅速捉拿连环少女杀手。你这次做得不错嘛，然而可惜的是报酬不得不打折扣。想不想知道是谁像，杀了泽维尔·朗费罗？”
“一点都不想。”
“啧，真不可爱。”
“我大概一个月内不想接任务了。你说，德怀特先生，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容纳病态的人的地方？”
“大概是没有的。因为这样的人……不，或许连人都称不上，唯有和大众相似，才有做人的资格。人，就是这样热衷于群居。”
“……”
“这么深奥的问题不用想。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那些朗费罗太太身后的男人。”
“这个不用担心。一旦朗费罗太太被逮捕，真想被揭露，那些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恐怕连躲都来不及吧。”
“唔，真聪敏。看来我是帮不上忙了，要让你欠一个人情真难。”
“欠别人人情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代价极有可能还不起，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哎呀，被一眼看穿了呢。”那人笑眯眯地揶揄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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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2 15:5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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