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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9 14: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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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你说律师不在这里？什么意思？”拉祖莱在给了卖水果的大爷几枚铜币之后得到了令他惊讶的消息，原来就在几天前，这个律师就已经没来过他的事务所了。“你指的是他不在家还是指的是伊恩律师不在尼恩格兰？”
“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有人以各种名义骚扰他，所以他就跑了。说是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没说，具体是去哪里他也没说。如果你是找这个律师有事情的话，还请回吧。”
毫不意外。拉祖莱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划上一道横线。按照约翰·拉莱耶提供的地址，拉祖莱找了一下他的父亲，很遗憾的是据邻居们所说他早就在很久之前就搬走了，加之那个人深居简出的，鲜有人记得他长啥样。目前从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分析，现在这个律师也无法被找到，去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长啥样？像周围的邻居打听了一下这个律师的长相还有常去的地方，东拼西凑的，拉祖莱总算是将这个律师的模样给拼了出来：男性，中年，眼神很差，头发颜色是深棕色，毛发浓密，蓄了一把大胡子，发福迹象明显，喜欢穿白衬衫外面套一件浅蓝色的夹克背心。喜欢去的地方是酒馆，主要是在骑士团大道一带的酒馆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说的好听一点是很平常的一个人，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特点。中年男性还是有些发福的体型在尼恩格兰可不是少数，不过眼神很差的男性可能就能将搜索范围缩小了一大圈，然后是经常光顾酒馆的特点……哼，倒也不是那么难找啊，至少比那个大爷要好找。拉祖莱又将几枚铜币递给老大爷问道：“那么关于奇怪的人，你有什么印象么？”
◇
在墨冰酒吧里，拉祖莱发现了那位到处躲躲藏藏的伊恩律师。就如同居民们形容的那样，那位伊恩律师的确穿着他的白衬衫和蓝色夹克背心，看起来由于多日并没有打理的缘故，伊恩律师的毛发看起来乱糟糟的，活脱脱像一只炸了毛的大猫，他的衣服上也是有很多泥点和污迹，这肯定与跟他近日都没有回家更换有关。拉祖莱坐在吧台边，不动神色地观察着伊恩律师，发现离伊恩律师坐的桌子不远处也有一个人正在盯着他看。
错觉吧，拉祖莱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也许是因为伊恩律师在这间酒吧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在他的面前放了四大扎啤酒，然后是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多的烤肉串。只见他吃一口烤肉，然后喝一口啤酒，吃一口烤肉，喝一口啤酒……啤酒和烤肉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消耗着。
呜呀，难怪会发福呢。不，应该是无疑会发福吧。
“老板，你对那位客人有什么印象么？”拉祖莱朝正在擦拭酒杯的酒吧老板搭话道。
“啊啊？伊恩？嘛，他算是这一带的常客了，基本上每天都会到这条街的酒馆喝酒。”老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基本上每次最少都会喝个半醉才走人，我们这边都对他很熟悉。”
“是么，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胃口可真是好啊。那么多的肉串竟然吃得完。”
“不，那是他的减压方式。可能是最近碰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吧，他有时候会通过像这样暴饮暴食来放松自己。”说是暴饮暴食，其实和他平常吃的分量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吃的快一些。末了，老板补充道。
“这可真是可怕啊。”拉祖莱耸耸肩，将已经喝空的酒杯递给老板：“再来一杯啤酒。”
“喝了那么多也不怕第二天的宿醉么？”
“只是一点酒的话是没问题的。我酒量还是很不错的。”
在谈话间，拉祖莱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了喧闹声。
……？！
他猛地扭过头去，只见伊恩律师一脸发青地从座位上起身，摇摇晃晃地冲出酒馆。被他撞翻的餐盘和酒杯被尽数摔到地上，发出扎耳的声音。
“喝多了？”
“嘛，看起来是的呢，只能先记到伊恩的头上叫他下次再一并付清了呢。”
“不愧是常客的特权呢。”拉祖莱将一枚银币放到吧台上，起身离开。
毫不费力地，拉祖莱在酒吧旁的小巷里发现了正在呕吐的伊恩，看起来短时间内摄入了太多的食物和酒水让他的胃部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听到近跟他其后的脚步声，伊恩一脸惶恐地停止了呕吐，他急匆匆地用袖口擦了擦嘴，就向着巷子深处跑去。
“什……！”拉祖莱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应该说是由于这几天被人追杀养成的习惯么，反应还真是灵敏。目标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基于这种理由，拉祖莱冲了上去。
“闪开！”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冲击让拉祖莱向前摔倒。他向前扑去，以一个鲤鱼打挺的姿态站了起来。那个刺客的右钩拳，像是被磁铁吸附的铁钉一样朝着拉祖莱的腹部袭来。他抓住了对面的人的右手，借势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打算用膝盖攻击他的腹部。
但很可惜对面放弃了用拳头，而是转而用头槌结结实实地磕上抓住自己右手的手腕。
并没有忍受地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拉祖莱松开了手。对面也并没有放弃拉祖莱现在门户大开的好机会。只见他右手抓住拉祖莱的左肩，同时左拳袭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拉祖莱的右脸。好在对面并没有带上指虎一类的东西，只是被直拳打中右脸并不是那么疼。
为了拉开与刺客的距离，拉祖莱先将抓住自己左肩上的手甩开。在自己退后的同时抓住他的手，由内而外一掰，顺带用脚使出踢击。
刺客也很快地用小腿压住他的踢击。
重整架势恐怕是有些难办了，对面在格斗上的确比自己要厉害。拉祖莱在踢击被压制住的情况下选择收回腿然后以直拳打向刺客。
对面双手交错挡住了袭向自己的面部的攻击，却没有挡住同时打在自己腹部的重拳。
“噗嘎——！”发出了惨叫声。刺客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一步。
出于谨慎，拉祖莱也向后退了一步，以防止对面突然掏出匕首或者是指虎之类的便于携带且杀伤力不低的武器。
“你这家伙！”刺客明显是愤怒了，他冲了上去，用肩膀把拉祖莱撞到了墙上。
“噗！”从背部传来的冲击让拉祖莱将刚刚喝下的酒水吐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就此而失去意识，拉祖莱从腰间掏出了两把匕首，用右臂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匕首尖对准刺客，左臂则是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就像是读到了他这种心思，刺客的攻击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用假动作冲过来的同时以踢腿进攻。
拉祖莱用和教科书一样标准的动作踢脚挡住了他的踢腿。虽然这一招的应对是完美的，但是刺客的脚体现了令人惊讶的柔软度，像是鞭子一样甩了过去。一阵刺骨的痛感袭来。虽说这只是一个较低位置的踢腿，不过威力却相当惊人。就算能够完全挡住，格挡的部位受到的伤害也很大，再吃几招这样的攻击，恐怕自己的脚就撑不住了吧。
因为这一招，拉祖莱全身的重量都无意识地转向了没受什么伤的另一只脚上。
他打出一个牵制性的直拳，同时让挡下攻击的那边脚朝前踏一步的那一刻——他发现有什么不对——那一只脚突然失去力气，自己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失去了平衡。
这个现象，和之前与师傅对战时手臂关节被刀柄攻击那时一样。而这次，只不过是踢腿的攻击力太强让他的脚失去力气——这一点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破绽百出地瘫倒下来，这时的他，才明白对手有多么强大。
这个刺客，完全把握了人体的构造。他为了耗费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攻击效果，将神经的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打击无比精准。
之前的低踢腿攻击的目的，并不是破坏他的脚，而是通过冲击让他体内的神经受损，剥夺他的行动自由。
他瞄准跌倒的拉祖莱挥出一记摆拳。
在危机关头，拉祖莱故意松开全身力气，瘫倒在地上，由此躲过攻击。
嗖，拳头挥过头顶，发出了刺耳的切割空气的声音。
所有的攻击——一招一式都是无缝连接。
他的攻击比艾尔嘉纶要沉重——力度和米拉差不多——但是身体的轴心却没有因为这些强力攻击而偏转。要么是他在使出强力攻击的同时，保留了一些力道来维持自己的平衡——要么，就是他拥有超强的肌肉强度与柔软性，不论使出多么强大的攻击都不会失去平衡。
面对瘫在小巷里的拉祖莱，刺客企图用铲脚踢中他的腹部。而拉祖莱用双臂撑起身体，同时向后翻转。
他径直冲向了刚刚站起来的拉祖莱。
拉祖莱找准时机，使出后回旋踢，而这个刺客也在同一时刻使出了回旋踢。
刹那——拉祖莱的意识被踢飞了。这个刺客的脚踢中了他的后脑。他的后脑勺磕到了砖石的墙面上。忍痛使出回旋踢的拉祖莱在攻击速度上稍微迟缓了一点。但是，就是这些微的差距，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意识被染上了纯白，拉祖莱明白自己大限已到。
后脑勺被踢中，产生了脑震荡症状。视野变得扭曲不堪，就算双手撑地，也感觉身体在不停摇晃。拉祖莱就像是差点被倒数十下判定战败的拳手一般，凭着自己不服输的气力支起身子，摆出一个脆弱不堪的战斗姿态。
刺客逼近过来，左右开弓，不断用沉重的拳头殴打。
被逼的只有一路退守的拉祖莱，只能任凭刺客更加接近。昏暗中，拉祖莱勉强看清了那个刺客的右手夸张地挥起，做出一个右直拳的假动作。但他真正的目的是趁机抓住交叉两手守护面部的他的后脑勺，在0距离接触下，用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这次——拉祖莱的呼吸——真的——停止了。无法忍受的痛楚将自己全身的力气抽去。刺客并没有放弃这大好机会，朝毫无防备的他的侧脸，灌以一记右直拳。
像是大炮一样的拳击，将拉祖莱整个人打飞。
勉强地团起身，拉祖莱以后背撞上了墙面。背部传来的冲击让他不由得咳出一口血。
“咳！”
“啧！”刺客发出了粗暴地咋舌声。看来和拉祖莱对打的时候，伊恩律师已经跑远了。他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略有抽搐的拉祖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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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9 13: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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