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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3.2.19 晨光之下
距离血甲龙被清剿已经过去十日了。阿尔杰 ·布朗倚在栏杆上,随着高速飞艇在碧空中穿行。二月的晓光正是开春的时候,寒风依旧料峭,而那片绿海——远离城市,望不见尽头的青色波涛,好似并不受季节影响,在朝霞腾升的地平线卷起片片翠澜。那是人类足迹可达的彼端。
阿尔杰一点也不觉得冷,他的血烫得厉害,呼出的白气将腮颊染红了。直到今天,“元火行动”的后劲仍然充溢着他的身体。多么可怕的魔物啊!差一点摧毁了晓光!他的长子死于圣战,妻子和襁褓中的次子侥幸躲过性命。倒塌的圣盾塔几乎令他绝望,好在救援部队来了。
晓光还有希望。阿尔杰对此深信不疑。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那个曾经跪在大儿子尸体旁边嚎啕大哭、疯狂诅咒这座城市的男人不再是自己;站在漆黑的焦土上,腿肚子差点抽筋的也不是自己——都已经过去了。他仍活着,他深爱的家人也活着。还有什么比血甲龙更可怕呢?
“布朗中队长!六点钟方向发现魔物——”
“……!”
他心肌一缩,然后强迫自己镇定。
是麦奇·道克尔在喊话。小伙子去年毕业,分配到晓光没多久,被这座城市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得够呛。带那家伙空巡的时候,总能冒冒失失“发现”几次险情。
圣灵在上,谁不害怕魔物潮?可魔物潮也不是想遇就能遇上的。
阿尔杰在心中嗤笑。早些时候,他也同这毛头小子一般惶遽不安。但随着十多日毫无异状的空巡,他越来越觉得,女神并未放弃晓光——瞧瞧,血甲龙都被剿灭了!
他返身走向甲板和舱室之间的闸门,一只手背在身后,抬高嗓门,作出威严的姿态,用中气十足的嗓音吼道:
“报上情况!少他妈慌慌张张的!麦奇,你看到了什么,好好说!”
踏进主舱室的时候,好几双眼睛盯着他看——他不禁扯了扯领口,觉得舱室里过分温暖的空气着实燥人。
看什么看?他恶狠狠地想,又觉得那些眼睛让人心里七上八下——晓光城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眼睛。
——可别真出什么事儿呀!
“……三途矿区被破坏,”麦奇·道克尔的声音响了起来,“魔物数量……不明,它们……这些魔物没有停下来,正在往北继续——”
阿尔杰抢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死死按着舷窗玻璃,两眼蓦地瞪大。
蜜语河、清河交汇之处,一条支流穿向出海口。在支流与清河之间便是三途矿区的开辟点,如同绿海中一叶孤岛。那上面高耸的瞭望塔和错落有致的房舍曾经多么让人安心啊——
他看见烟尘,从地面上腾起一道道黑色烟尘,那是惊起的飞鸟,在赖以栖身的树木折断后,从巨大树冠中群扑而上。
河流似也被截断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堆满了青色的、白色的,石块似的东西。在更远的南边,在它们途经过的地方,深绿减淡了很多,隐约能看到翻起的泥土和倒塌的冠木,伤疤似的,一直延伸到矿场空地。
魔物块头很大,依稀可见其轮廓——其中一群拥有隆起的脊背,深青的毛皮。另一群好似被环绕在翠色的旋风中,苍灰宽平的身躯和前额隆起的,尖锐的巨角,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拉出长长的丘壑般的阴影。
从飞艇往下看,数不清的魔物几如蠕虫,所过之处皆是荒夷。
……
“怎么会……”
阿尔杰瞪着眼睛,手心不知不觉已经紧握成拳。
——这么多只怪物,比血甲龙的藤蔓还要多,假如这些东西冲进晓光城……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了,额头死死抵着玻璃,嘴里嘀咕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词句。
“中队长!”又有一个骑士喊,“是蛩牛和巨角犀群。这个数量应该还够不上魔物潮,我们得把情况报告上去!”
……够不上魔物潮?
阿尔杰心中窜起火气。
怎么够不上?矿场都被夷平了,难道晓光不怕这玩意?骑士团是不是还得排排站在城墙外头,用尸体垒成圣盾,好拦住这些怪物?
他不想死,也不想拿妻子和孩子的性命冒险。
他的心脏怦怦跳着,几乎要窜出胸腔,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传我指令,立刻返航!”阿尔杰·布朗依旧用他中气十足的嗓音吼道,“你——”他点了点方才与他说话的骑士,“赶紧写一份报告,写详细点儿!回去尽快呈交副团长!”
他怕得不行,然而心中仍有一线期望:女神会眷顾晓光!也许那个指挥官,也许星银宫和教会能替他们挡过这次灾难!就像对付血甲龙一样……
他的背心里渗出汗水来,不由自主想起前些日子的传闻——
……
圣灵在上。
◇关联情报◇
阿尔杰·布朗:晓光骑士团中队长。富商家庭出身,爱惜性命,曾坚决反对开发N7,甚至为此雇人杀害朝灵。后于圣战中痛失爱子,一心想保护仅存的家人。
麦奇·道克尔:晓光骑士。出生海柏军校,去年刚刚分配到晓光,性情有些自卑。
蛩牛:生活在科科拉平原西南的牛形魔物,背部有隆起,身长可达五米,高三米,食量很大,为了满足饮食所需,时常迁徙住处。
巨角犀:科科拉平原丘陵地带生活的犀类魔物,以坚硬巨大的独角闻名,脾气暴躁,力大无比,行步可卷起罡风,冲撞可折断树木,杂食,常常结群而居,成体将幼体护在队伍中央。
◇关联事件◇
SA412.7.20 悖论与家园之梦
SA413.2.9 苍炎的战场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逃げ惑う人々 - 寺嶋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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