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荒命的女神
SA413.3.11~SA413.3.15
+---+ 纯黑侵蚀 +---+
超越恶魔的进化链,在『门』的近前诞生的原生之『躯』。由千千万万冲击『门』而灰飞烟灭的『孢』凝聚而成,从那无尽的愤怒、绝望、渴望之中,孕育出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力量。
他没有名字,生而为王。
黑王是绝无仅有的暗之躯。他的力量没有白银那般压倒一切的强大——也正因为此,他主动选择了流亡。但当他来到人类世界,他所掀起的灾厄将远超任何人的预料。不比自「牙」晋升而来的深蓝,虽然身居皇子的高位,黑王对诸如血宴一类的大型杀戮并无兴趣。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女神。
这位年轻的躯投入一场比深蓝更迂回的游戏。他摒弃前嫌向深蓝提出合作,将后者在晓光引发的动荡化为己之箭矢;他冒圣灵之名与星之教会公开决裂,撕裂人们的信仰,煽动他们的争斗之心。皇帝和骑士团长成为他的傀儡,新教、国民军为他鼓吹做伥。短短的几个月,他将曾经富足、安乐的西部二城变为恐惧与仇恨的沼泽。
他不曾发起进攻。与星士们死斗是没有意义的。像深蓝那样机关算尽而仅仅抹去数万人类的生命,也没有意义。他最后为夏维朗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表演,但就连表演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那些方尖碑,那些光。他要的是仇恨,恐惧,对他的狂热和迷醉。他的武器是人心——千千万万人类的灵魂,那是女神得以诞生、赖之供养的源泉。他以自己的黑暗侵蚀了它。
当他踏上通往最后舞台的道路之前,他已经胜利了。不管安飒尔将他带往地狱的哪一层,他知道这世界必将为他陪葬。
+---+ 深陷泥淖 +---+
深蓝在远京功亏一篑,但他在晓光却成功了——不仅仅是圣盾塔的倒塌,他留给这座城市的灾厄,要比那久得多,大得多。“圣战”期间,他以安全保卫为由接管DBK分部,将保存在那里的No.7备用圣盾核心装置私自转移出城,交给他的爪牙,在圣盾塔倒之后用来制造魔物潮的危机。开拓日久,晓光周边魔物族群的规模相当有限,但对于被恐慌和焦虑浸透了的城市来说,些微火星便足以将人们的理性焚烧殆尽。以莱恩和肖为首的当局竭尽全力稳定局势,然而,在赛兰余党的竭力煽动和王都给予的虚假许诺的引诱下,经历太多苦难的晓光人民终于还是分裂了。意见的分歧演变成流血冲突,进而升级为更加恶毒的报复。彼此仇视、互相杀伐的人们,他们是在黑王的污染下才有了如此暴虐的心性,还是他们的暴虐助长了黑王的邪恶之力,成为注入女神血液之中的鸩毒?
在混乱的因果之中,死亡使者翩然降临。
来自教会的法祭对晓光动乱展开了残酷的镇压,但这只是使本已狂乱的局势更加疯狂。在席卷全城的无差别杀戮中,任凭莱恩等人如何奔走,也无法阻止晓光冲向崩坏的深渊。
而崩溃的绝不仅仅是晓光而已。星芒圣域为阴云所笼罩,夏维朗陷入失智的狂欢,烬月森林中星士与战友反目,而在与世隔绝的绿洲中,一切仿佛刚刚开端……仍然笼罩血宴噩梦的朝灵们,还有仍在为人类未来奔走的人们,他们的脚步,能否赶在世界沉沦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