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死线·罗莎琳德# Old Days Die Hard

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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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瑞站在雕花的木门外面，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似乎说话做事都轻手轻脚的，他几乎把耳朵凑进锁眼去，却差点撞进忽然打开的门里，反射性地后跳一步。

      门后，侍者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示意他进去。

      尽管被这地下赌场的主人亲自接见绝非常见之事，但他并不明白自己缘何如此紧张——比当初他签下还债协议时还紧张。屋子里的侍者都不动作，让他也不会好好走路了，下脚时地板的吱嘎声几乎要把他的神经锯断。时间已过黄昏，屋内紧闭着窗，刚才给他开门的侍者又点起蜡烛，火光在墨蓝天鹅绒的帷幔上映得影影绰绰，把坐在里面的人又裹紧了一层。



      “孩子，我听说，你经常在后山丘上看星星？”



      这问话也把罗瑞吓了一跳。这声音太过温柔了——他无数次想象过能运行着这样一个残酷赌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他是否也和这里的主顾们一样，什么事都要赌，什么东西都能拿来赌，盯着牌桌上的扑克的目光谨慎而又疯狂……而这些猜想似乎都和帷幔后传来的声音搭不上边。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帷幔后，这把温柔的声音笑起来。“别紧张。我不会为难你。”

      等罗瑞从这声音和他想象的落差中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侍者已经悉数离开了，房子里只剩下他和那个声音。



      “是的，大人……我，我喜欢在那儿待着。”



      “这很好，那些星星很美。”那声音里带着些悠闲的笑意，“不要在意，找个地方坐吧。你若还是紧张，就请把这片蓝色当成夜空，而我只是个在树林里和你说话的无名人。”

      听见罗瑞犹豫许久后，似乎最终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帷幔前，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扶手椅里换了个姿势。“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一切，罗瑞·菲兹杰尔德——你做得很好。客人们都说，你老实、勤快，还带着点儿能干的人必须得有的聪明劲儿……不止一位领班跟我建议过，把你向荷官的方向培养培养，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些撅着嘴从他手中拿过酒杯、瞥过他的屁股后又撅着嘴摇头的客人们？那些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似乎他碰一下骰子就得剁一根手指头的领班们？罗瑞突然有些庆幸对方看不见他的脸，他现在的表情可有点扭曲：“那真是，感谢这些先生和太太们……如果能有这个机会，我很荣——”



      “——但我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妥。”

      罗瑞背上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帷幔后的人占了起来，左右轻轻踱着步子：“很多的服务生因为肯学、聪明，做了荷官，有了足够的钱，看起来过得很好——但我不这么认为。你瞧，几乎所有的荷官和领班都很少离开这个行当，干活时还要一边摆弄着他们手指上那几枚金戒指？他们离不开这里了，变成了金钱的奴隶……而少年时的智慧也都荒废在那么小小一张桌子上了。虽然让我说这句话，似乎很没说服力似的——好歹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对方停下来，轻笑两声。

      “但像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完全被镇住了，罗瑞在椅子上如坐针毡，连应该巴结着表示感谢都说不出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孩子，你认识罗卡斯特先生吗？他的店开在时茵的西南角，是个留着长到腰际的胡子的老人。”

      忘记了对方看不见自己，罗瑞正襟危坐点点头：“我知道他，他是城中有名的占卜师……”

      对方又在笑了，他似乎是个时常温和地笑着的人。“那就太好了，我想你喜欢看星星，应该也去他的店里看过。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想不想成为他的学生呢？”



      这是他从没想到过的发展。罗瑞在短短五分钟内第三次张口结舌，应该说是连嘴都张不开了。对方大概是料想他会吃惊，一点催促的意思也没表露。

      “大人，请恕我冒昧，为什么您要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呢……我是说，我的债……”

      “当然，债你还是要还上的，但罗卡斯特先生的学生，你也可以当——决定这些的，只是‘你想不想呢’？”



      罗瑞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即使高呼“万岁”蹦跳着绕屋子一圈，帷幔后的声音也不会责备他：这是改变他命运的机会。师从时茵城中最好的占卜师，他可以更快地赚到更多的钱来还债，又不必重蹈那些荷官和领班的覆辙，每天手上带着铜臭气过活。他可以躺在山坡上看一整夜星星，可以揣着钱去市场上尝遍所有的香料和茶，可以和形形色色的人共话命运的无常与神秘；他甚至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自由地——

      他会有另一条生路。



      “看样子我可以差人去联系罗卡斯特先生，让他准备好多一人的水晶球了。”帷幔后的声音轻笑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我是说，对不起，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没关系，孩子，你不必烦恼这个。”对方在帷幔后站定，走路时的动作带起一点布帘的摆动，罗瑞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那张一直看不见的脸：意外的面善，眉眼弯弯，看起来甚至像个神父。



      仿佛一个和“赌场”和“高利贷”两字没有任何联系的局外人——



      “回去继续工作吧，过些日子，我会让人带你去见罗卡斯特先生的……”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像是恶作剧般一笑。有那么一瞬间，罗瑞无端觉得，自己将来的声线，会和这一声很像。



      “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会期待你能卜出我的命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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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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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倾盆。听见笃笃的敲门声，稻荷扔下手里还沾着皂角水的抹布，小跑过去打开Sugar Mountain的门。埃利亚斯·罗斯兰踢掉靴子上的水珠走进来，一把摘下斗篷挂在墙上。

       罗瑞从吧台后面抬起头来：“埃利？”

       “啊，是我。”简单地应了一声，埃利亚斯显然无心寒暄，“帕西在楼上吗？”

       “嗯，他本来想等你过来，但实在难受，我给他冲了点草茶，这会儿不知道睡了没。”点完酒馆今天的收入，罗瑞走过去，拍拍还趴在水池边刷碗的稻荷，“我来吧，小稻荷去休息。”

       可是小女孩软糯地摇了摇头。夜幕已经笼罩了窗外，她打了个哈欠：“唔，不行……我想等赤月哥哥回来，不刷碗的话就会睡——哈欠——着的……”

       赤月是在晚间营业过半的时候出门的。店里的奶油和莳萝用完了，他说骑士团广场东面有家店应该还开着，挎上篮子就出了门。不过几分钟，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势，食客纷纷退单离开，而赤月是否买到了食材、人又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稻荷，赤月出去多久了？”埃利亚斯问。

       “半个多小时……我想……”

       “我去看看吧，他好像没带伞。斗篷借我一下。”摸过门边两把油布伞，罗瑞把斗篷扣子一路扣到下巴，推门走入了雨中。天色很黑，雨水将广场地面的坑洼变成了一个个浅滩，鞋尖浸了水，他感到脚趾头一点点冻住。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透过厚重的雨幕，他能远远望见市政厅的灯光。

       罗瑞四下张望，但还是不见赤月的影子。偶尔有人从一片雨中冲进另一片雨中，贪玩的小孩子疯跑着回家，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腰，一骨碌爬起来就跑，被雨冻得紧攥着拳头。

       罗瑞差点坐进水里，踉跄地站住脚，他想冲那孩子训斥两句，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作罢。叹了口气，罗瑞看了看周围，雨越下越大，他希望赤月正在那家店里避雨。他拐进巷子里，身形一点点覆上黑色，最终看不见。

       有一双眼睛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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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莎琳德·坎贝尔把自己贴在墙根上，侧过头望向落地窗的里侧。她犹豫着是不是就这样撬窗进去，还是应该把自己装扮成来拜访的友人，请房东开门——光天化日下溜门撬锁的动静可远比晚上大得多，但和恶魔有关的事情，市民知道得越少越好。

       试想一下，当你知道自己的房子被恶魔的信徒租用了好几年，成天以占卜的名义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而作为平头老百姓的你就住在隔壁，你会被吓成什么样？

       罗莎琳德闪到近旁的树荫里坐下来，她想再理一理头绪。从斗篷下拿出皮手套，她仔细地戴好，才从随身的包里摸出那个小小的皮件。缝线已经被拆开，借着阳光，她第无数次确认其中的内容：一只小小的头骨，还有些碎片，其余的就是深色的渣子。

       老鼠的骨头。

       碎掉的部分是用石头砸的，还带着点没剔掉的碎肉，头骨倒是清理得干净，形状也完整得能辨认出物种。小皮件是用几块碎皮子缝起来的，拼缝的部分针脚分外细密，让人怀疑连灰尘也透不进去。

       罗莎琳德知道这奇怪东西的用意是什么——这是传播黑死病的工具。她不清楚这东西具体是怎么让人染病——只知道那似乎是用肉眼看不见的，为了防止它继续将疾病扩散，整个皮件她都丢进沸水里煮过，用刀挑断缝线，又把内容物也都闷上过一阵，才敢从锅里拿出来。罗莎琳德端起锅子打算倒掉沸水，却隐隐闻见一股味道：出乎她的意料，不熏、不臭，甚至还算得上好闻。

       等她回过神来，一个惊人的想法在她脑中炸开。

       ——茶香。

       把锅子放回灶上，罗莎琳德取来凸面的玻璃透镜，在那堆碎渣中翻找起来。果然，在骨头碎片中，几搓泡开的茶叶混杂在里面。她去到茶商那里，装作外地游客和店主攀谈，请他帮忙看看这是什么茶。

       “草茶。这种茶是时茵的特产。”店主拿来晒干的草叶给她看，说，“尼恩格兰现在大概只有我们店里有这个——本地人嫌太淡，喝不惯。”

       “那您进这种茶来卖，不会亏吗？”她在纸卷上写道。

       “我就拿了这一袋货。有个老主顾点名跟我要这个——你知道城中心西面的费勒广场吧？那儿有家占卜馆，老板是时茵来的，他每个月都要从我这儿拿这种茶。”

       每一条线索都能合得上，但正因为如此，才让人不免奇怪。以罗莎琳德对罗瑞·菲兹杰尔德的了解，他不是会在犯案现场丢下重要证据的蠢货，也不是在撤离时能被路人看见身形的冒失鬼，而从对他的讯问中，她也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接触过恶魔的可能。

       更重要的——她不相信这个温和勤快的小市民能干出散播鼠疫这样丧尽天良的恶事。

       但是，她也深知一点：恶魔从来都是变化无常、诡计多端的，如果只抓住自己的印象不放，说不定下一步就会踏入巨大的骗局中。所以她要重新开始调查：把罗瑞留在蓝减区的木屋里，自己回到尼恩格兰市内，病患、现场、嫌犯，所有的东西，再小的细节也不能放过。

       为了这里的市民、为了女神，也为了她所认识的那位“朋友”。

       首先从嫌犯开始。罗莎琳德将长发盘起，从斗篷下摸出一根铁条，喀啦喀啦地开始鼓捣那扇落地窗。说实话，这样大的窗子在阿泽兰并不常见，她不知道这设计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所以下手时格外小心，发力都要谨慎。

       出乎意料地，窗子不一会儿就开了，罗瑞在被她带走的那天看来不是要出门多长时间，窗子没有从内侧拴上。罗莎琳德小心地踩上窗棂，低下身子，轻轻地将右脚点上了客厅的地面。

       只在这一瞬间。她伸手拉出背在背上的斧子，抵在身前，才没有被凭空袭来的短刀劈中额头。袭击者没有犹豫，飞起一脚，罗莎琳德手上使力，借力旋身，扬起斧子向对方砍去，却被那人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匕首截住。

       是个老于战场之道的人。她换了只手持斧，飞快地蒙上圣眼，转身格挡已经移动到她背后的袭击者。对方蒙着脸，有一头黑色的长发，与她身形相仿，但看不出男女，手劲大得吓人。第一击时的短刀已经被利落地弃用，那人没等她扬起斧头，一记手刀砍在她腕上，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手麻，没有放开斧子。手腕一翻，罗莎琳德屈肘将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压住，斧刃向那人的肩膀砍去，在最后一刻被匕首接住，硬是一点点顶了回来。

       两人僵持着。对方虽然是黑发，但眼睛却是绿的，不是朝灵。她飞速地思考着，袭击圣职者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的事，被直接认定为异端都有可能，那么这人一定是与罗瑞一伙的，而且关系相当密切——然而，在罗瑞无法传达任何信息的现在，这人是自己在这里候着的，还是由谁指派而来的？还是说，难道这人本身就是那个令占卜师效忠的恶魔？

       然而对方突然手上松了劲，放开了她。那人向后退了几步：“罗莎……罗莎琳德？罗莎琳德·坎贝尔？”

       她皱起眉头。一手将斧子架在身前，她摸出炭笔，在墙上飞速地写：“你是谁？”

       对方见她没有否认，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整个人身上的杀气都消失了。那人拉下面上的蒙布，解开外衣，露出紧身衣包裹着的丰满胸部来：“那、那个，是我，艾梅拉德·曼恩……”

       罗莎琳德想起来了。眼前的女人是罗瑞的朋友没错，却也算得上是她的恩人。艾梅拉德是个佣兵，早前跟着一支叫“矛隼”的佣兵队伍干活，但最近似乎退出了那里，做了自己的老板。在罗莎琳德几年前的一次搜捕行动中，艾梅拉德偶然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在她受伤时帮了她很大的忙。除去这一点，她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平日里，罗莎琳德以司祭的面目示人时，去罗瑞家中总能碰到她和瓦伦提娜·阿莱尔德，她所侍奉的贵族小姐。在那些时候，艾梅拉德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气质：柔软的、友善的，甚至有点畏缩。

       她会是恶魔的部下吗？

       艾梅拉德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些什么。她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一脚踢开，又把后腰上缠着的第三把刀解下来递给她。“我知道，您在怀疑我为什么在这里、是谁让我来的——呃，罗瑞不见了之后，我其实在尼恩格兰附近找过一圈，发现了您，在蓝减区的小木屋……”

       罗莎琳德没有说话，这让她看上去紧张了不少：“我、我知道瘟疫的事情，提娜是叫罗瑞告诉我要我出城的，可是我放心不下她……我没有告诉她罗瑞的事情，这些都是我自己在调查！还有您的事情，我也没有说过……我在这里，是找到了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不是他做的——我听见有人在撬窗户，以为是陷害罗瑞的人，就、就动手了……实在对不起……”

       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罗莎琳德决定先和她谈一谈。她收起斧子，从墙边的书架里摸出一张纸，开始书写。“你是个诚实的好人，我是这样相信的……刚刚你说，你找到了证据，可以证明罗瑞的清白？”

       虽然动作轻轻的，但艾梅拉德的点头没有丝毫犹疑。

       “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

       罗莎琳德没有发觉，写下这句话时，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罗瑞

—

       “你打算离开这里，是吗？”
       “是的，大人。时茵的气氛对我而言还是有些不相合适。”

       与近两年前如出一辙，罗瑞站在那道天鹅绒的帷幔前，听见里面的人轻轻笑了起来。上一次他来这里时还是个债务缠身的穷鬼，而现在，他交上了最后一枚金币，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自由。也许是因为这个，这次他踏进屋子时没有把神经绷断，而帷幔后的声音听起来也更加平易了。
       “不相合适……有趣的说法啊。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你是说这里的人对朝灵的态度吧？”
       “是的……”他迟疑了一下，如今他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人，在这位大人面前可别说出什么太幼稚的话来，“我觉得不论怎样，朝灵也是人，但时茵人对待朝灵像对待物件。当然，大人，我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没关系。你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观看未来的人不能太恶，否则会出事。”说到这里，对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像是早就计划好这个情节地开口，“说起来，既然你已经学成，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时，我对你的期望吗？”

       罗瑞思索了一下，是那句话吗？“您希望我……能够占卜您的命运？”

       “是不是听起来太沉重了？”帷幔后的声音哈哈一笑，“别放在心上，孩子，那只是句玩笑话……但我确实希望，你可以为我卜上一卦。也许只是些随随便便的未来，但那也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罗瑞反而在这里才感到了一丝紧张。
       “好的，大人。是您给了我学习占星术的机会，还有您吩咐我的那些事情……还希望您别对我拙劣的占卜见笑。”

       从推门进来的侍者手中接过水晶球，罗瑞跪在地上，点燃药草和香料，让烟雾包裹住球体。屋子里只有火烧的噼啪声，帷幔后的人似乎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说出他的未来。
       在火光的映射下，罗瑞看到水晶球中升起了什么。他一点点地辨认着。“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您都会是平安无忧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生意上。”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水晶球中始终漫着一缕黑影……似乎有什么恶的东西一直缠绕着这个人。但这赌场生意本身不就是恶的一种吗？也许指的就是这个，也许还有这里的一些交易——情报贩子的聚会场所。
       “在那之后，出现了一个人……”
       罗瑞皱起了眉头。他无法解读接下来的这条信息。

       “一个绝妙的人选……他在很远的地方，又近在咫尺……替身会代换掉您的位置，您消失了……吗？”

       没有更多的信息了。罗瑞呆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预言坐在这里的本人会消失，还是被什么替身给替换掉了，这是多么令人不快的占卜啊。“请原谅我刚刚讲的那些不祥的话，这些只是字面上的信息，我学艺不精，还不能完全解读……”

       但帷幔后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样子。“替身？这可真是有趣。也许他可以代我管理这里，让我去休一休假也不错……晓光的海景很美，是不是？你要回那里去吗？”
       罗瑞的神经完全不敢放松。“不，先生，我买了去尼恩格兰的飞艇票……从那里想去哪儿都方便。”
       “年轻人多闯荡闯荡是好事。真是怀念啊，少年时光。”帷幔后的声音笑起来，“那就祝你旅途顺利吧，孩子。”



       罗瑞道过谢，轻轻离开了屋子。似乎是确认了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一只手从内侧拉开了帷幔。男人坐在一只柔软的扶手椅里，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他有一头外翘的橙金色头发，短辫从帽子下露出来，左耳上缀着三只银环——和刚刚离开的少年一模一样。

       “你在的吧，好孩子？”

       梳着两只长马尾辫的少年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嘻嘻笑着蹦到他面前。“替身诶，真有趣！你说他会是小剧场里演的那样，‘噢啦噢啦’地叫着打出铁拳的那种吗？”
       “这个嘛，我可不知道。那孩子会一点基本的格斗，但那都是和街头上的混混打出来的，我想他不会有铁做的拳头吧。”不经心地闲聊着，男人揉了揉少年的头，“你现在有空吗？”
       “有呀！罗叫我的话，我都有空哟。”
       “哦呀，我非常荣幸。是这样，罗卡斯特先生——那孩子的占星术老师，最近似乎要出一趟远门呢。你可以替我去送送他吗，绮罗？”

       叫做绮罗的少年无邪地眨了眨眼：“出远门呀！要去哪里呢？”
       男人笑起来，眯了眯眼睛：“很远、很远……我想，应该是在哪里的荒郊野外吧。”

       少年咧开嘴，转着舞步走了出去。男人从扶手椅上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替身，不错，替身……我很期待，你会和我有多相像呢？”


—


       艾梅拉德手中是和罗莎琳德手中的一模一样的皮件。
       “这个，才是罗瑞的。”她皱着眉说，“您手里的那个，大概是有人仿制的……吧。”

       罗莎琳德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你要怎么证明？”
       如果她能说话，这一定是句厉声讯问——这种伪造起来简单得很的证据几乎没有证明力，一个佣兵不该不懂这些。看起来艾梅拉德有点被吓到了，她缩了缩肩膀，“我、我……这个皮件，是罗瑞在离开时茵的时候就有的，到现在至少已经有四五年了。罗瑞平时一直把它挂在腰间。”
       “我手里的这个，也是从他腰间掉下来的。”罗莎琳德在纸上写道。
       “怎么会？”

       “是一个朝灵小孩告诉我的。”她写着，再次回忆那天的事情。从医院出来后，她在费勒广场周围的店家四处打探，当然也去到了其中生意最红火的Sugar Mountain。老板帕西瓦尔认识这位罗莎琳德司祭，他请她坐下来吃些点心，告诉她暴雨的那天晚上罗瑞确实有过来帮忙，但他因为身体不适，并不是很了解朋友具体的行动。
       “骑士团的埃利亚斯那天也在这里。他告诉我，罗瑞在雨下得很大的时候出去接赤月了。我想，你可以问问他。”
       他招了招手，正忙着清理餐桌的赤月点了点头。“我是在下雨之前出的门，去买奶油和莳萝。要去的那家店就在骑士团广场东面，我脚程快，就没有带伞，但在我到那里之前雨就下起来了。我只能在店里等着，本想直接冲回来算了，但罗瑞先生来了，我们就一起回的这里。”
       “是这样呀……”她在纸上写道，“Cosmos先生，罗瑞大约出去了多久呢？”
       “小稻荷跟我说，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

       罗莎琳德自己测试过，晴天里要从Sugar Mountain走到那家杂货店，单程也就只有十五分钟。考虑到在暴雨里跋涉是个累人的事情，四十分钟往返合情合理。也就是说，罗瑞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做些别的事情的可能。而那个朝灵少女告诉她，是在哪里捡到的小皮件来着？骑士团广场的西南侧，距离广场三分钟脚程的小巷子里。
       “当时你怎么会在那里呢？”她询问道。
       朝灵少女甩了甩她的黑色双马尾，“我是替主人出来跑腿的哦！我想抄近道回家，结果咚——就撞到那个小哥哥身上了。我觉得他当时的眼神好可怕哦，就赶快跑掉了……”
       罗莎琳德想象了一下拥有可怕眼神的罗瑞，悄悄摇了摇头，接着问：“那你又是怎么捡到这个的呢？”
       “第二天的时候，我还要去一下那边，在排水沟的栅栏上看到的。”

       “如果只是撞了一下的话，像这样，”艾梅拉德弯下腰去，和罗莎琳德模拟当时的场景，“想直接把小皮件撞下来应该不太容易。这样就必须考虑，那个朝灵少女是假装不小心撞到罗瑞，然后直接拽下了小皮件吧……”
       “但这样要怎么解释，他身上的皮件是被调包过的呢？”她写道，“你说了，皮件是罗瑞不离身的吧。”
       “唔……提前被人调包过了吗……？在他那天出门以前……”
       “还是说我手里的本身就是真的呢？”

       被罗莎琳德的目光一刺，艾梅拉德像受惊的刺猬似的一缩：“不是的！这个才是真的！您看……”
       她把两个皮件摆在一起。单从外表上来看，两者一模一样：一面鼓起来的像饺子一样的形状、棕色、拼缝用深红色的棉线紧紧缝在一起，都在左上角拴着一个用来挂在腰带上的铁扣。
       “大家对这种一面平一面不平的东西，通常都会把平的一面朝向自己。罗瑞是右撇子，会把趁手的东西放在右侧裤兜里，这样就会把小皮件挂在左面，不然掏放东西就总会碰到。要把铁扣挂上去，会这样用大拇指按下扣子，这样……挂上去。”艾梅拉德演示道，“所以在扣子的这一面会有磨损的痕迹。但是，您手里的那个，扣子装的方向是相反的，这样就会是不平的那一面冲着腿，会很奇怪。”

       这倒是个她没有发现的细节。罗莎琳德拿过两个小皮件，再次前后确认，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还有这里，”她指指两个皮件扁平的那一面，上面都有些磨损痕迹，“这里应该也是因为挂在腰间，和裤子的布料摩擦，把皮子的表面一层有些磨掉了。但是，既然罗瑞是像你说的那样挂这个皮件，那么，就应该是鼓起来的那一面磨损更重。但是，那里的磨损明显比平面的更轻一些……”
       “也就是说，这个磨损，是故意做出来的效果吗……”
       她点了点头：“是的。恐怕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是个假货，而那个朝灵少女说的是假话……”
       艾梅拉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所、所以，可以确定说，罗瑞没有做什么，对吧……”

       星士点了点头。“是我错怪他了。”

       “啊……感谢女神！谢谢您，坎贝尔大人……”她以手掩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表达感谢，只好一个劲地赞美女神，“这样的话，可不可以现在去把他放……”
       罗莎琳德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罗瑞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传播瘟疫，是被人拿来做了替罪羊。但是，这个皮件是怎么被调包的……在他出门以前，也就是说在这间房子里，皮件被调包了……”
       “从窗子溜进来……？”
       “但那样应该会被听见吧？就像刚才你听见我进来一样。”
       “那是……？”

       罗莎琳德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应不应该说出来。但是，艾梅拉德有着强悍的战斗能力，如果只是为了保密就白白丢掉这样好的一个帮手，这完全没有道理。
       “你不要告诉别人。”
       艾梅拉德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如果是恶魔的话，就可以做到。”

       ——只是，如果是恶魔所为，为什么会留下这样多的破绽呢？

罗瑞

—
  

        直到手腕上的最后一道绳索被割开，罗瑞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终于松弛下来。
        “我要向你道歉，”尽管自己已经被划出了散播瘟疫嫌疑者的圈子，星士还是蒙着圣眼。她将罗瑞从椅子上拉起来，艾梅拉德看起来快要哭了，“是我错怪你了。传播黑死病的另有其人。”

        不知怎么，罗瑞感觉他似乎能猜到星士在想些什么：“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对方摇摇头，“还没有……但是我已经有了猜测。”

        “真是的，我说过叫你出城去，你却又为了你那可笑的保护欲悄悄留下来——我最生气的就是这点，我不需要你保护！”
        艾梅拉德又把自己缩起来了。瓦伦提娜瞪了她一眼，她一个激灵，但对方随即又叹了口气，把脸别过去。“算了，看在星士大人还在这里的份上，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您刚刚说，在尼恩格兰散布黑死病、又嫁祸给罗瑞的可能是个恶魔，对吗？”
        “是的，这种可能性很高。”罗莎琳德在笔记本上写道，实在禁不住面前桌上奶油小饼干的诱惑，轻轻拿了一片，迅速塞进嘴里，“现在病患的情况如何了？”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瓦伦提娜向旁边挪了挪椅子，扬一下下巴，艾梅拉德会意坐下，但位置是在礼节允许的范围内的最远处。“好消息是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坏消息是，现在病着的那些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费伯太太一家都发病了，昨天丈夫也进了医院。至于她刚生下来的女儿……”

        罗瑞倒吸了一口凉气。

        “已经死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拥有自己的名字。”

        屋子里是浓重的沉默。罗瑞回想着他第一次看见费伯太太的女儿时，小家伙睡着，但脸上微微地嘟着一个笑容。他捻捻手指，婴儿的耳垂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能摸到，他在她的耳边种下银白的铃兰，祝愿她能拥有美好的人生。
        是谁在如此肆意地掌控他人的性命？

        “……星士大人，”他说，对方转头看向他，放下了手中的饼干，“您现在想到什么抓住那个恶魔的办法了吗？”
        她摇了摇头。
        “那么，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来听听。”星士写道。
        “大概是上上个月吧，我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恶魔似乎现在已经不再只紧盯着位高权重的人附身了。他们在有别的理由——比如美学之类的，或者别无他法的时候，附身在普通人，甚至是朝灵身上，也是能够接受的。”

        在圣眼下，罗莎琳德挑了挑眉：“是谁告诉你的？”
        刚放下心来没多久，她在一瞬间又对这个男人警觉了起来。首先，这情报的来源被他说得模模糊糊，难保是真是假；其次，他是怎么知道恶魔在附身方面的喜好的？这应该是只有星士们靠着自己积累起来的经验才会获得的知识。

        “是个可靠的人，星士大人大概不认识。”
        选择不顾及星士的紧张情绪，罗瑞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口的时候，罗莎琳德觉得他声音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一块，“尼恩格兰是交通重镇，民风又开放，无论出现多少外来人口都不奇怪。一个附身在朝灵身上的恶魔，只要他想，混进这座城市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能查一查这两个月来所有进入尼恩格兰的朝灵的身份，出现贵族只带着一位朝灵、又身份模糊的情况，那人应该就是恶魔的同伙了。”

        星士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但是，恶魔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伪装自己，如果没有什么能勾起他们兴趣的事情，就算我们能够找到‘身份模糊’的那种人，也没有办法让他承认自己带着的朝灵是个恶魔吧。”
        “如、如果由您来设置魔力场，用朝灵的封魔体质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呢…？”艾梅拉德问道。
        “虽然是比较可靠的鉴别方式，但是设置这样一个魔力场所要耗费的资源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恶魔，以目前的线索来看，他大概还不够格。而且，有一些恶魔是……”

        “是可以保留自身的封魔体质的吧？只是这样，那家伙就无法使用奥法了。”

        罗莎琳德背上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是瓦伦提娜开的口，星士回头看她，她一脸兴致盎然，对着杯子里的茶轻快地吹了一口气，“引出一个朝灵恶魔，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恶魔最喜欢有趣的事情吧？如果我是恶魔——当然，我不是，挖一挖我的履历就能明白——如果发生的事情足够有趣，就算和我的美学不相符合，我也会有兴趣去围观一下；而如果和我的美学完全相悖，那我就更会参与进去——一定要破坏掉这个不遂我意的东西，反正我有足够的力量。您觉得呢，星士大人？”

        为什么他们能做出这样的推论？他们难道不是理应像普通市民一样，只知道恶魔会附身、替代被他们凭依的那些人吗？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又是否利用它们做过什么呢？
       ——她能继续和这些人合作吗？
  
        “无论如何，要赶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前，阻止疫情再次传播。”最后，星士这样说道。发射过用于救援的信号弹，她骑上马飞奔而去，留下剩下三个人在木屋里等待骑士团将他们接回城里。
        “我说你，”瓦伦提娜看向罗瑞，“你那关于朝灵恶魔的情报是哪儿来的？”
        “就是那个老头子。附身朝灵的恶魔变多，这一点可贵得要死。”他答道，吃了口饼干，嘴上抱怨着，但看起来并不在意：无论是对情报的昂贵，还是方才星士如临大敌的架势。
        外人走了，艾梅拉德才慢慢开口：“罗瑞，你……和他交易了什么？财物、情报，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笑了笑：“当然是情报——时茵的某位老板似乎失踪了。”
        两人松了口气的样子。“你没有乱来就行。要是让那位星士知道了，她绝对要再调查你。”瓦伦提娜说。
        罗瑞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那位星士不是个陌生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

        为什么被牵扯进来的不是和那家赌场有关的其他人，而是自己呢？



-04-


—


        军鼓在打出一连串疾雨似的鼓音后戛然而止。夏日的傍晚，尼恩格兰的市民出门吃饭溜达的最佳时间，一阵鼓号队的演奏声在人群的熙攘中脱颖而出，成功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沿着鼓号队行进的路线，人们在费勒广场的一角发现了一个擂台。
        这是要举行什么比赛吗？土台有一人来高，四边都设着软栅栏，颇像那种拳击赛所用的场地。在更高的地方，供贵族用的观赛用的扶手椅稳稳地摆着，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专座。

        “好了——现在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人群停止了嘈杂。盛装打扮的瓦伦提娜登上观赛台，从容地站定。
        “尼恩格兰的各位市民，大家晚上好，希望你们已经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间时光。我是阿莱尔德子爵的女儿和继承人，瓦伦提娜·阿莱尔德。如各位所想，这个擂台是我搭设的。”

        广场上一片安静。有人认出了这位子爵女儿，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喜欢搞出事情的人，看表情似乎快要犯心脏病了。

        “请各位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比赛。事情的起因呢，是我的一位朝灵仆人。他违抗了我的命令——而且是在来访的家父的眼皮子底下——真的令我颜面尽失。更何况，他还差点害家父在蓝减区丧命。”
        “阿莱尔德小姐，您是准备处死这个奴隶吗？”台下有人大声问道。闻言，瓦伦提娜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

        “诚然，如这位先生所言，这罪过够我杀了他了……但是，他是我至今为止，拥有过的最好的奴隶，就这么把他处死，我有点舍不得呢。
        “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个搏得自己活命的机会。”
  
        一位黑发的朝灵被鼓号队的人带上观赛台。他的双手被紧缚在背后，带着深色镜片的眼镜，不知道是不是眼部有疾。他像是有些害怕，又像是激动过头，因此走路稍稍奇怪地踉跄起来。
        “我的这位奴隶武艺高强，不论是朝灵人的传统武术，还是阿尔洛人的格斗技巧，都算是有点造诣——这也是我舍不得杀了他的主要原因。如果他能打败所有挑战者，我就饶他一命——”
        台下渐渐骚动起来。“你既然不忍杀他，就不要拿他的生命赌博嘛！这也有点太随便了吧？”有人嚷道。
        瓦伦提娜提高声音：“——并且付给每个挑战者三十银币。无论输赢。”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当然，如果有人可以打赢他，我会付给这位勇士五个金币——不管是哪儿的人、什么人，还可以在我能力范围内满足他的一个要求，以阿莱尔德的名字作保。怎么样？我可没有抱着随便的心态做这件事。”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五个金币，这是绝大部分尼恩格兰人半年都挣不起的大数目。她可以看到，有些人已经开始带着敌意打量她身边的朝灵人。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瓦伦提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舔了舔嘴唇。
        “去吧，宝贝儿。这可就交给你了。”
  
        朝灵人被解开身上的绳索，推上擂台。他甩了甩手腕，台下虽然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却一时没人敢贸然投名。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先来吧。”人群中，一位朝灵拨开旁人走上擂台。他拢了拢黑色的半长发，卷起袖子，摆出了朝灵功夫的架势。

        “名字？”瓦伦提娜问道。
        “笑生。沃维尔家的奴隶。”他笑着答，“可以开始了吗？三十个银币的保底可真不错。”
  
        瓦伦提娜满意地点了点头。“请吧。”
  
        笑生双臂一甩，飞奔到朝灵人身前，直冲着对方的脸就出拳。不出所料，朝灵人伸手稳稳攥住他的拳，顺势一拧，就让笑生不得不后跳，与他拉开距离。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停下动作，朝灵人转守为攻，抬腿一绊，笑生就无法动弹，只能硬生生吃了打在腹部的一拳。这一拳力度之大有如锤击，笑生不禁干呕。
        观众几乎是在瞬间就屏住了呼吸。擂台上，打斗还在继续，但笑生明显越来越力不从心。终于，朝灵人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他脑袋不禁猛地前后大晃，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第一局，阿莱尔德的奴隶胜。”号手吹出一串旋律，宣布道。瓦伦提娜冲侍卫扬了扬下巴，侍卫起身走到被抬下场的笑生旁边，往他的手里数了三十个银币。

        广场上一下子炸开了锅。这小女孩是认真的！而从朝灵人的表现来看，他也并没有一开始就能够将胜券握在手心的实力。挣大钱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会有人白白放过它？好几个人向擂台跑去，距离最近的一个已经爬了上去，一甩手从兜里摸出明晃晃的小刀来。“可以吧？”
        “当然，请便。”
        瓦伦提娜话音未落，持刀青年已经展开了攻势，但不一会儿就被朝灵人一掌砍在颈筋上，人事不省。前来报名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迅速地就排成一道长队。朝灵人一个接一个地撂倒他们，却连大气都很少喘。
  
        伪装成侍从的罗瑞感觉自己的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他俯下身去，对一脸享受的瓦伦提娜耳语：“我说，艾梅她真的没问题吗？这已经接近十个人了，她可是赤手空拳。”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对方一脸的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她是那种越逼越厉害的类型。要说真要担心的，就是她那种受虐倾向，有时候搞得我也很累。”
        他选择放弃。“你别太使唤她了……”
        “哼，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会好好奖励她的。”她舔了舔手指。
  
        场上的朝灵人其实并不是朝灵，而是艾梅拉德·曼恩。瓦伦提娜一手操办了这个骗局——如果一定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这场比武大会的话——期待着它能引来爱好有趣事物的朝灵恶魔。
        “朝灵人是很有集体意识的，他们很看重‘同胞’。”她说，一边玩着艾梅拉德的发梢，后者一脸紧张，又带着一点期待，直引得罗瑞摇头，“如果有这样一个能救下同胞的机会，只要他一凑过来看热闹，又有其他朝灵上去挑战，他也势必会被其他朝灵裹挟着上台的。”
        “打破僵局的工作就交给我吧。”艾格伯特·沃维尔家的朝灵奴隶，笑生，人如其名地笑嘻嘻着，“只是拜托艾梅千万不要下手太重，毕竟我基本上什么武术都不会。”
        “希望艾格不会以市政厅法务官的身份过来打我。”罗瑞抱头。

        “第二十九局，阿莱尔德的奴隶胜——还有人吗？还有人希望来挑战吗？”确认过躺在擂台里的小伙子已经站不起来后，号手向台下喊道。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中，那个朝灵人无一例外地撂倒了前来投名解救他的勇士们，最势均力敌的一个也只不过和他缠斗了十分钟。台下的观众们小心翼翼地为他计数，既希望看到有人能打败这个怪物似的人，又想看他一直赢下去，就这样，上来挑战的人越来越少。
        “这样下去就糟了。那位星士大人还在等着呢……”罗瑞悄悄念叨着。
  
        “还有人吗？还有人希望去挑战吗？如果没有，请务必让我试一试呢！”
        他闻言，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说不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目标。罗瑞赶忙抬起头来，一个少年在说话间已经爬上擂台，轻松地跳着小碎步。

        是那天在街上他和艾梅拉德遇见的、带着狗的朝灵少年。

        “我叫绮罗，是罗的人，嘻嘻！”他将自己两条长长的黑色马尾撩到背后，小动物一样绕着朝灵人左看右看，罗瑞知道艾梅拉德现在应该也是神经紧绷的状态，“大姐姐喜欢那些糖果吗？”
        他认出了艾梅拉德，罗瑞想，只凭这一点就能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她装扮得连罗瑞都难以分辨。但，这少年究竟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秘密和能力，就不是他能辨别的事情了。
        这就要看那位星士大人的了。

        思绪出走间，第三十局擂台赛已经开始。起初，观众大都以为这又是局一分钟内就能结束的单方面殴打——就像刚刚的大多数情况一样，但慢慢地就像比赛才开始时那样屏住了呼吸。
        绮罗似乎占了上风。
        他一脚飞踢向朝灵人的侧脸，爆发力极强，砸在对方格挡过来的小臂上，几乎要震出骨骼相碰的声音。少年的柔韧性简直好到非人的地步，在空中，快速地拧转身子，对方刚闪躲过去，却被他捞起了正要出拳的另一只胳膊。脚尖落地，少年一蹲又一起，轻轻拧转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那只手臂，然后在一刹那间发力，瞄准伸直的肘关节，屈膝顶了上去——

        “住手！”笑生忍不住在台下大喊道。

        朝灵人大叫起来。他的左臂已经弯曲成了不正常的形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跌倒在地，他勉强抬头看向绮罗，而对方却还是嘻嘻笑着，拨弄着自己的辫子。
        “其实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啦。”他说，“但我想拿到奖金，这样就可以自己给我的狗狗买零食吃了嘛！”

        朝灵人突然伸手撑住栅栏，从擂台里翻了出去，不到瞬间就消失在了旁边的小巷中。人群一片哗然，绮罗笑着站在台上，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喂，这位参赛的小家伙，”瓦伦提娜从观赛台上插话，“就算他现在跑掉了，可你的比赛还没完哦！”
        “啊，也就是说，我只要追上去，打败大姐姐就可以了吗？”他仰起头来。

        可以听出她犹豫了一下：“嗯，是啊，所以快去吧？五个金币和一个愿望哦？”
        “哦——！草莓挞——！肉骨头——！”
        如此大喊着，绮罗冲进了巷子里，留下面面相觑的观众们。观赛台上，瓦伦提娜以扇掩面，遮住了微微颤抖起来的嘴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如何，可就不由她了。


—


        “在哪里——？大姐姐在哪里——？”

        绮罗在巷子里走走停停，但与其说是在寻找艾梅拉德，更像是不想放过每一处他眼中的有趣。最后，在巷子的尽头，他看见艾梅拉德就坐在路中间，被拧断的手臂吹在地上，眼泪糊了满脸，完好的那只手却还是攥着拳头不放。
        “没办法呢，钱的诱惑力真的很大，罗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走上前去，蹲下来认真地说，盯着艾梅拉德的双眼，“刚才是我的不对，对淑女要绅士一点，不该这么粗暴。我不会杀你的，放心，我只是要轻——轻打大姐姐一下……”

        艾梅拉德因恐惧瞪大了眼睛。少年周身散发出一股不祥的味道。咸味、腥味、腐烂水果的香甜气息——死尸的味道。
        从他的脚下，细细碎碎的动物骨头生了出来，逐渐聚合出了形状。
        一只老鼠。

        “这次好像不应该叫做见面礼，因为见面礼是第一次见面送的东西，是礼节，罗会这么做。”绮罗弹了弹手指，空有一副骨架的老鼠“吱吱”地向她爬去。骨质的爪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它张开了只有牙齿的口，“只是很轻的一下！一定要很轻哦——”

        从天而降的利刃将那两颗门牙打落，随即压碎了老鼠剩下的部分。摘掉头巾，罗莎琳德从屋顶跳下，拔出卡进地面的巨斧，圣眼紧盯着对面的少年。
        “嗯？是另一个大姐姐？不过……”

        少年的眼睛陡然亮起了危险的光泽。
        “看样子大姐姐不喜欢狗狗呢……”

        开启星图，罗莎琳德一个箭步，肉眼还看不清怎么回事，人已经滑到了绮罗身后，举起斧子就砍。对方一个滚翻，抬脚踢向她腹部，被她戴着手套的手一下抓住，粉碎了其上向她缠来的骨链。
        “死灵法术——暗系的奥法。”她比出手语，“看来你就是整个瘟疫的罪魁祸首了。”
        绮罗一脸没办法的样子。“怎么说呢，那只是个见面礼。我和罗瑞还没有来得及成为好朋友呢。”

        罗莎琳德感到心中一阵无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的骨头里燃起了火焰。

        “他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因为他不会和你走在一起，永远。”
        这次绮罗没有来得及防下攻击，被斧柄正中了脊背，“哇“的一声大叫出来。罗莎琳德眼中升腾着愤怒，她没有迟疑，双手发力一挥，顷刻间恶魔的后背上绽开一朵皮肉的花，鲜血淋漓而出。

        “因为他是我信任的朋友。”

        结束了，就在接下来这一击！努力不去捂住耳朵，阻隔绮罗吃痛的尖叫声，罗莎琳德从腰间抽出手斧，目标是那段裸露在外的脖子——

        爆炸的声音突然在身周响起，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烟雾。在灰色的烟气里，她试图寻找恶魔的身形，但对方的轮廓在圣眼的视野中愈发变淡。细小的骨链从脚底攀上小腿，她跺脚踩碎，又要反手收拾扑过来的骨头兔子。
        对方在死灵的阴影中躲了起来？
        深知恶魔的诡妙，她警戒了很久，不停地捏碎那些骨质的牙尖齿利的小东西。但当烟雾开始散去时，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恶魔从这里逃掉了。

        ——有人在帮忙。

        是谁呢？罗莎琳德摘掉圣眼，一屁股坐倒在路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看着铺满道路的细小骨渣，想道，既然有能力可以把人从星士手中救走，那么，为什么还要把一个普通的占卜师牵扯进来呢？



-05-


—


        “这样啊……”听完了事情的始末，罗瑞一边给星士包扎腿上的小小划伤，一边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出有沮丧什么，却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她将艾梅拉德带回费勒广场，并且以星士之名声称自己目睹了对方是如何打败了绮罗、而对方逃之夭夭之后，瓦伦提娜宣布擂台赛结束，朝灵人重新获得了活命的权利。人群散去，他们急忙将艾梅拉德抬回她和瓦伦提娜的家，这会儿才刚刚把转了个方向的肘关节接回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她还在啜泣，“我、我应该再和他多拖延一会儿就好了……再冷静一点就好了……”
        “好了宝贝儿，这些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了。”瓦伦提娜将她圈进自己怀里，难得温柔地擦掉她额上的汗，低下头去啄了啄她的嘴唇，“睡吧，乖。”

        “也就是说，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星士这边迟早会查出来，你不是散播瘟疫的人。”艾格伯特·沃维尔，尼恩格兰市政厅的法务官从厨房端出热茶，给每个人都放下一杯，这才坐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线索太过明显、留下不该有的破绽、恶魔还真的自己现身了……这样的话，罗瑞被牵扯进这件事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恶魔拥有的实力应该足够他们人不知鬼不觉地投毒了，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把一个局外人牵扯进来。”
        “如果是我，在一个特别重要、必须不能被查到的行动里，我会考虑捏造一个诱饵。”罗瑞想了想，随即才意识到这话有多可疑，连连摆手，“星士大人不要误解啊！我只是打个比方。也许在这件事里，我就是那个诱饵，用来分散星士大人的注意力，好让她没有机会去注意那个恶魔，或者他们真正想做的事情。只是，为什么恶魔又自己跳了出来呢？”
        “星士大人，您说呢？”瓦伦提娜喝了口茶，看向一直在思考什么的星士。对方这才回过神来，又思忖了一下，才拿过纸笔开始书写。
        “也许，这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笑生挑了挑眉。
        “是的。”星士敲了敲桌子，“如果菲兹杰尔德先生是诱饵，那么就应该发挥更多诱饵的作用，而不该是中途就能被识破。对方也许并没有想着要真正让菲兹杰尔德先生作为恶魔的附庸被处死，但又需要转移注意力的保险，因此就设下这么一个既能不伤害菲兹杰尔德先生，又能拖延时间的局。”

        听到“拖延时间”这个词，罗瑞皱了皱眉。这一点没有逃过星士的眼睛。
        “你想到什么了吗，菲兹杰尔德先生？”
        “没，不是。我也很疑惑这点……”他摆摆手，想着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那股诡妙的感觉，“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我做过的一次占卜。”


—


        绮罗冲出烟雾，忍着喊痛的冲动，三两步跳进巷子深处。他左冲右突，伸手攀进窗户里，又从屋顶的瓦片下钻出来，这才一屁股坐在房顶上，背靠着烟囱，止不住地喘息起来。
        “罗，是、是你吗……？”
        “当然是我，亲爱的绮罗。”和罗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他旁边，放下手中的烟雾弹，俯下身来，苦笑着摸了摸他乱掉的头发，“我记得我说过，你最好不要乱跑——哎哟。”
        绮罗猛地一跳，搂住他的脖子，“啵”地亲了他的脸颊一口，之后又萎了下去，顺着烟囱一路滑到地上。罗把他翻过来，看到伤口还在不停向外渗出血丝——乍一看很深，但这一击似乎没有如星士的愿那样致命，做做应急的处理，他还能撑到回去。
        纵然是恶魔也要费心躯体的安危，他想。

        “长到教训了吧？”他笑着问，从随身的挎包里翻出敷料和绷带。绮罗眼里涌出大颗珍珠般的泪水，小鸟啄米似的点头。
        “罗，你的计划呢？我是不是搞砸了？”他问。
        “没有，除了自作主张地去和那孩子打招呼，你都做得非常好。”罗捏了捏他的脸，开始动手给对方包扎，“那位主顾已经收到他要的东西了，而且很满意。他还说，你是个能干的孩子呢。”

        即使额上不停冒着冷汗，绮罗还是嘟起腮帮子：“我可不是孩子哦。”

        “好好。”他安抚式地笑着，站起来，走到屋檐边。天已经黑了，尼恩格兰的夏夜微风吹过，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温暖的凉意。罗尼·海普克莱西（Rony Hypocricy）正了正鼻梁上的单边眼镜，极目远眺。他知道，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里，住着一个和他长得十分相像的年轻占卜师。他给了他新的人生，他不知道他是谁，却用他教的一切在世上过活——占星、打斗、打探虚实和贩卖人心。

       作为另一个他而言，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笑起来。“我很期待你的预言会不会成真，罗瑞，罗瑞·菲兹杰尔德。”


-The End-



—


-NPC 身份更新-

罗=罗尼·海普克莱西：时茵地下赌场的老板，恶魔的协助者。罗瑞的旧债主。对他而言，罗瑞似乎是一种“替身”。
绮罗：附身在朝灵少年身上的羽级恶魔，使用死灵法术。爱好狗狗，与罗尼一起行动。（声明：NPC的拥有者为罗莎琳德·坎贝尔的中之人。）

—

罗瑞

Free Talk

首先非常感谢你读了这篇作品！
哎哟其实都不好意思叫什么作品，写的时候中间隔了一个月，文风啊思路啊啥都变了，导致前面的一些伏笔成了废的，读起来满脸黑人问号.jpg………（。）
来yz很长时间却很少有正经产出，借告死线这个契机来好好填一填坑。对我而言很少有的2w+字的文，也是来yz三年来第一篇长一点的文（…）

讲了讲罗瑞的过去，讲了讲艾梅拉德的妻管严（？）又讲了讲某只可爱的小兔子——（心（被打）
这篇的诞生是我很想写一写罗瑞和罗莎两位亲人（？）是如何相识相认（？？）的，本来和罗莎讨论完也确实想写这个，结果后来发现按照我们俩要栽锅给罗瑞的预想，时间就对不上了……我们两个宁可不写骨肉亲情也要写骨肉相残（？？？）就有了这个故事！（。
关于“替身”这件事，简单来说，罗尼是故意把罗瑞撒出去培养成看起来和自己完全没关系的人的，以便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可以杀了罗瑞去替代他。而这个计划的开端就是……他发现罗瑞长得很像他。多么耿直的理由啊。（……）顺带一提，罗瑞初出茅庐就算中了跟自己有关的重要预言，应该说是运气好吧……现在的话，占卜的准确率是20%左右。
郑重声明绮罗是罗莎家的角色！！我们俩都很喜欢这只女装小兔兔（……）顺带一提他和罗尼是合作关系。
自家NPC中，罗瑞的那俩朋友，艾梅拉德和瓦伦提娜，是分了手又藕断丝连的关系。至于笑生和艾格，你、你们猜？（打死）
如果能让你读到帅气而知性的罗莎就好了！！

下次再也不敢拖延症了，感谢86两次延时救我狗命（蹲）
感谢各位中之人热情解答/讨论！！比心！！
再次感谢读到这里的你！下次再见啦！！（不见）

罗瑞的瓤（不含肝） 留

康拉德

案件算是调查清楚了，然而最终并没有抓住恶魔呢！这是因为还有第二季吗？
可怜的罗瑞摸摸头，等于从小就被“定向培养”了，自己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吃了一些苦不说，还成了背锅侠！好在罗莎和朋友们都很给力。
关键的线索非常仔细，想必是思考了很久吧。而暗系的恶魔感觉也不是很容易把握呢！感觉结尾也有一些彩蛋的意味深长。什么时候会有后续呀？

柯瑞森特

好的这边~

感谢您写完它！救下了罗莎小姐啦！了不起！

我不喜欢关于老鼠的描写哭唧唧……不过主要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害怕老鼠啦……想都不想想看到文字还是能想象出来就瑟瑟发抖……QwQ

罗（罗尼）-绮罗-罗莎-罗瑞……这什么老罗家大联欢！ 其实看到中间我还以为罗瑞先生有黑的一面用“罗”这个化名和朝灵兔兔过着幸福生活呢！被骗到了！如果按照正常安排写下来这里是不是一个巨大的烟雾弹呢？

这么说起来在罗莎小姐详细回忆朝灵少女（双马尾是王道我理解的！这种充斥着男装丽人和女装大佬（？）的故事是我的菜！（……）时我还以为是跟着那个“罗”因为他和罗瑞很像所以可以掉东西嫁祸罗瑞先生……原来

啊，提到了就说一下，恶魔虽然能用奥法但是肉体还是人类的哦，没有自动恢复能力的，除非是水/木/光？系那种奥法是治愈效果的才行！估计是少主是朝灵对魔法没有我 堂堂理魔法学徒来的清楚哼哧！但是这个细节对于结果已经没啥改变了就一句话的问题……就随意啦！ 提醒还是要提醒一下的哟！【来自前WIKI的寄语叮咚~】

接下来按顺序来好啦！

-00-

这个开头就很给人“发生了什么咋回事啊？！”的冲击XDDD虽然到最后我也没搞懂这个到底算插叙还是倒叙还是混乱叙事 别的没有问题……不过朝灵正太过了几年还是朝灵正太这样吗？那大概是长不大的小个子了ry
然后就是，到后面瓦伦大小姐和艾梅小姐也突然加入讨论了……那是罗莎小姐听完一些话后就又把罗瑞先生绑回家和艾梅小姐他们碰头了吗？还是把罗瑞先生丢蓝减区去他家搜刮然后碰上艾梅小姐再把罗瑞先生捞回来……？

……好累啊星士！

感觉可能是时间太赶造成的一点混乱？也可能是我哪里看漏了吧……|||

这里掏出一堆东西想了一下女孩子装满了各种东西的手提包有点冷笑话的好笑XDDD虽然拿出来都是很危险的东西呢！
罗瑞先生一副分分钟喊出“我的老天鹅啊”的腔调XDDD是这样说话的人吗？！

-01-
可怜的小姑娘啊——！

讲真我这里一开始还在疑惑这样好吗婴儿不是抵抗力比较差才满周就打孔真的不会受到感染所以是罗瑞先生就有这样高超的技术？！后面谁能想到，连给人疑惑的余地都没有了啦！！！！

苍天啊这是萝莉的预备役啊！恶魔怎么下得去手！果然是恶魔！

话说回来我还是挺喜欢打耳洞=支持爱美=给与祝福这条公式的！谁知道……唉|||

作为茶叶爱好者喜欢这里的茶叶相关的对话，非常自然也很生活……谁想到和后面也算是有关系呢 罗瑞先生真的很用心！

扎针好痛！

说起来所以费伯太太是突然爆发这么严重的鼠疫然后传染给了自己女儿……但是罗瑞先生并没有被感染（可能是采取隔离及时？）……是发作起来这么快的吗…… 好可怕，疾病比恶魔还可怕！

这里说都住在那儿……是罗=罗尼=赌场老板通过疾病爆发点而找到愉快犯朝灵恶魔的吗？可是他们又看起来很熟已经愉快生活了一阵子了，所以这次传播疾病是有什么别的深意吗？还是说那个和医生装喉咙不行的男性是罗莎小姐的男装ver？ 所以后面才会另起一段？

真的整个故事看完我就觉得……像是对罗瑞先生能不能充当替罪羊的测试一样，是因为这个目的的吗？呜呜呜太太和小姑娘好无辜好可怜啊！QAQ

-02-

看！是狗粮！

美食之都所以大家都好好吃饭好有说服力啊XDDD

这个“少女”，虽然说是“少女”但是那个小疯子式（我流の分类法|||）的发言已经暴露你啦！更别说还有小狗狗了！那个强迫交友宣言说出来还以为是病娇STK或者对罗瑞先生哪里看上了想拉他入伙，没想到是个构筑了那么久的计划啊……

其实罗瑞先生不是见过那个老板吗？……虽然没看到脸但是交谈过诶！这种应该也算是见过？
卡利斯特先生这里也被交代了后续……好可怜啊 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不知道他的女儿怎么样了呢……到底把柄又是什么呢（私生女吗？！）……唉……

说起来看罗瑞先生描述的，是因为罗瑞本来就长得和赌场老板很像才被看上的？然后往着和自己越来越像的模样捏人？（……）那见到罗瑞之前罗瑞先生对于穿孔的爱好也是符合他的吗？哇……穿越了时间的双生子！（不是）

我还是蛮喜欢一模一样这个题材的！只是搞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替身……一般如果是烧掉的话身材相似的尸体就好了？难道是准备交给谁的那种替身？？？还有年龄差之类的关系不大吗？

说到交给谁就想到是给恶魔收割灵魂的祭品然而阿泽兰的恶魔也很硬核的呢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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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可爱！ 我懂的！这种没事可干的空虚犯困！不如刷碗.JPG

感觉尼恩格兰真的是大家都很熟，很容易就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即使如此也不会放弃怀疑的罗莎小姐，是个合格的星士了！

赌场赚钱好快啊！

这个占卜感觉……让人好慌啊！到底是成为替身不祥还是消失的一方更不吉利呢……然后这个说法又有点好像是，赌坊老板会被恶魔夺舍（不是），而罗瑞先生会替代赌坊老板成为第二个他与恶魔继续合作的样子……

假面那一篇的罗瑞先生已经冷不丁就冒出很残酷的念头了……这也是和赌场老板相近的一点吗？

是说他如果不暴露真相我都想奶“说！是不是那个摸鱼的莫德雷德的地下赚钱工厂！”的XDDD

皮件这个我原本还以为是罗莎小姐看到“罗瑞”掉的，以为是被反过来cos了，结果是朝灵小妹妹说什么就信什么吗……说不定是有妹妹的罗莎小姐比较软和人情味的一面呢。

破绽大不大我是绕晕了一点也不好说，但是这整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和上面猜测那样是为了测试罗瑞的替身水平（说起来也有JOJO梗哈哈哈哈），还是单纯的恶魔朝灵时不时的愉快犯罪？罗瑞先生开始展现情报贩子的一面了呢。

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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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觉得这个打打打就是瓦伦小姐和艾梅小姐的情趣了……感觉……其实很难勾出对应的人啊也难怪会被吐槽“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吸引出来”了吧。

有钱真是任性！

这个笑生我原本以为就是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后面看敢情您还是个托儿？！怕没人参与先上来调节气氛的吗！？

啊这里的描述又变成少年了，之前不都是少女的吗www

是疯癫颠爱玩的小疯子type……但是玩老鼠这点就，再见！ 你用羊骨头也可以！老鼠骨头就再见！再见！

说起来这里到底是这位恶魔就这么疯癫还是罗瑞先生写得头大了？一会说不要钱一会又说要拿奖金买吃的？？？

虽然就是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type……倒是没什么问题呢。

于是罗莎小姐怎么就任务失手了仿佛也很没用啊没用的只要有艾米就足够了！（不是，你等等！

这里替罗瑞先生拒绝对方真的是太帅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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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身体也还是人类资质的小毛病上面说过啦！

这里的拖延时间也没有下文了……而且实际上……如果不是艾梅小姐的帮忙罗瑞先生怕是分分钟就被罗莎小姐酷刑逼供屈打成招（不）了吧 拖延时间的话也就是说还有别的计划？然后这个只是前奏曲或者测试？

到底会是怎样的计划呢……有点不安

希望罗瑞先生平平安安做自己的良民啊——




——总之！辛苦啦！给您花花堆起来！

罗瑞

柯瑞森特 发表于 2018-11-18 23:48
好的这边~

感谢您写完它！救下了罗莎小姐啦！了不起！

yay！我也觉得自己能写完真的很厉害了！（闭嘴）

感谢颗粒抓虫！后来86也和我讲了，在相关部分我做了些改动，希望没有问题了～

先说一下整个故事的过程吧，叙事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插倒正叙大杂烩方法……
0.罗尼和绮罗来到n3，准备实施计划。
1.罗瑞在Sugar Mountain帮忙，雨夜里出门去接赤月，被绮罗调包腰上的皮件。绮罗借大雨散布病原体（考虑到在潮湿的环境中病原体更容易生存（？）；
2.费伯太太带女儿找罗瑞占卜+穿耳，随后发病，罗瑞将两人送去医院，Tina点明这是黑死病。罗莎（男装）意识到发病的人全部住在费勒广场附近，决定从这里的环境和住户开始调查；
3.罗瑞告知艾梅Tina要她出城，两人在街上遇见绮罗。罗莎从绮罗处得到证词，开始调查罗瑞；
4.罗莎前往Sugar Mountain调查，得到证词，决定为了不使疫情扩大，先行控制罗瑞；
5.罗莎在街上敲昏（绑架）罗瑞到n3的蓝减区，开始讯问罗瑞，罗瑞交代了一系列自己的成（ban）长（hei）经（li）历（shi）。艾梅注意到罗瑞的失踪，开始调查，并在蓝减区发现两人；
6.罗莎决定再次开始调查，去到罗瑞住处，得到艾梅的证词，放弃继续怀疑罗瑞；
7.黑死病调查小队（？）决定引（gao）蛇（e）出（qu）洞（wei）；
8.绮罗被引来打架，抓捕失败，故事结束。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
接下来我也按照颗粒的顺序来回复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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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这种很惊吓（？）的开头，语文老师说得好，开头要引起读者的兴趣……（ry）看上去不明所以比较装逼吧大概（。
脑补了罗莎po在YZstagram上的#What's in my bag，居家旅行执行任务一条龙全通的装备，引来大量点赞（什
没错就是“我的老天鹅啊咕咕咕咕.mp3”，老天鹅这里笑死我了wwwwwwwwww一条有声音的评论w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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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m我写的时候是觉得小孩子愈合能力比较强，没考虑到抵抗力这一点呢TnT失算了
这里写茶……其实真的……构思的时候没想到和后面有关www不过能联系上真是太好了诶嘿（闭嘴）设定上罗瑞擅长茶渣占卜（具体设定来源算是HP……）所以他常备各种茶让顾客选择。自己是个爱喝茶的主儿是写到后来加上的设定（。）
这篇里黑死病的设定是肺鼠疫和腺鼠疫的特征兼有，考虑到潜伏期的问题，费伯太太应该是在生产后一周内感染的，最终在罗瑞这里发病。费伯太太发病时，婴儿还未发病，但已经被传染。罗瑞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病人+运气好，所以没有被传染。
装喉咙不行的小青年确实就是男装罗莎，她得知黑死病可能是恶魔所为，来诊所寻找线索。这时候她还没开始怀疑罗瑞。


关于罗尼和绮罗整体的计划，以及后续提到“拖延时间”的事情，是这样的：罗尼因为一些缘故早前被迫从n5离开一段时间，此时他没有负责赌场的运营，但仍然在协助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绮罗一直和他在一起。罗尼手头有一笔很重要的交易要在n3完成，需要时间，由于他长期和恶魔有联系，认为自己已经被星士盯上，要把星士的目光引开，确保交易可以顺利完成。所以他让绮罗去栽赃罗瑞一个不大不小的锅（他计划好了这个锅可以被摘掉），在星士被罗瑞引开的期间（包括调查啊讯问啊完成其他事情啊），他去完成交易。虽然被罗瑞察觉了的话对自己有点风险，但罗尼觉得看看罗瑞的反应也挺有趣，所以不太在意。绮罗是兴趣驱动型的，他觉得蛮有趣的，就同意了。
也就是说，整个黑死病事件就是在给罗尼完成自己的交易拖出必要的时间，让星士必须优先处理可能造成n3传染病危机的事情，放松对自己的调查和监控。
不知道我有没有讲明白，感觉要把自己绕进去了orz脑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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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狗粮！
因为有绮罗在我就可以尽情地宣扬这种好像是歪理又好像很正经的说法……！（不是）以及n3辣椒美食城对中之人而言确实是不会不好好吃饭的，在吃过〇疆炒米粉后中之人开始严肃考虑n3炒米粉存在的可能性（你跑题了）
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绮罗应该确实是女孩子。原本的设想是根据视角的不同适用“少年”“少女”两种代称，但写到最后……确实是混乱了orz
我也不好界定只谈过话没见过面算不算认识，应该算吧？罗卡斯特先生应该是偶然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被罗尼抓了马脚，所以被要挟了。女儿大概还活着我想，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而死。应该不是私生女，我没有细想（cry


关于罗尼的大型捏人企划，应该说是既把罗瑞往他的方向捏，又让自己往罗瑞那头靠靠（特别是外形上）。所以耳洞是因为这个打的，原来他可能有一对这样，奈何罗瑞是个十三四岁的时候给自己耳朵上开了好几个洞的主儿，那就给自己再添一点吧。
跨越时间的双生子……真是这样的话也很有趣诶，他俩性格里其实也有相似的一些部分，比如罗瑞很残忍现实的一些想法（笑）。
关于“替身”，前面也说到罗瑞是罗尼的大型捏人企划的受害者，罗尼的想法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山穷水尽混不下去只能以死谢罪（……）了，就跑去干掉罗瑞，然后用罗瑞的身份生活下去。设定上罗尼不太显老，另外不是还有熬夜就会累出三眼皮（？）法令纹（？）之类神奇的自然法则嘛……（胡说）要说替换的难点在哪里，大概是怎样把原先罗瑞身边亲近的人统统解决掉或者骗过去吧。


阿泽兰的硬核恶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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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应当是有十分理性而决绝的一面的，虽然平日里和罗瑞关系不错（还是同根同源老罗家呢！）但该下手的时候也能狠下心来客观看待。这是我觉得罗莎很帅的地方！
……颗粒这个“罗瑞成了第二个罗尼和恶魔合作”的反向替身梗真的……很带感哦？！我蠢蠢欲动了……颗粒你是天才……（罗瑞：我只想做个平民（中之人也想at某位莫哈哈哈哈哈哈
皮件和相关证言这个地方，实不相瞒，是全篇写得头最大的地方……罗莎这个时候是有一些对罗瑞起疑，但为了验证是不是他，还要再做调查。由于黑死病事关重大，还是先抓了唬着再说，大概是这样。（还有就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了，不能当死线战士，不能当）
以类型来说的话绮罗虽然确实是个愉快犯，但今次的事件他还是大体在按照罗尼的计划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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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趣么……确实可以算是吧……她俩确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特别是艾梅，文中Tina对罗瑞吐槽的完全没错。严格来说她俩的关系是有点扭曲的。罗瑞对这俩一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我求求你俩尽早各进一步修成正果”的心态。只可惜现在永远不可能了。
有钱任性+1，我甚至觉得罗莎的怀疑是有理由的，Tina你这个要钓人出来耍的心态跟绮罗到底有多少区别啦……（不过Tina不是小疯子类型）
没错，笑生就是个托儿，也真是怕没人敢先上来导致全场尴尬。他的主人是艾格伯特·沃维尔，n3市政厅的一位小律政官，早先艾格被派驻n5时曾是罗瑞家的邻居，在他父母过世后帮他整理过债务，罗瑞因此躲过了债主的明敲暗诈；笑生本人则是因为一桩案件转到了艾格名下……然后就把他给泡了。顺带一提，他格斗D，而艾梅嘛……怎么也是B了……
“少年”“少女”我到这里已经写懵了orz
“不要钱”和“买吃的”这里是说，绮罗本身对钱并不在意，但是按照世俗的规则，要给狗狗买吃的就需要钱，所以有的话，也很好。
其实是剧情强行放跑……（不是）我也想知道罗尼到底用了什么强力的烟雾弹！（。）
是的！这里是我写得最热血沸腾的一句！大斧向恶魔头上挥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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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拖延时间前面说到过啦，整个事件都是给罗尼的那桩交易拖延时间。罗瑞应该是不会认的，因为认了就完蛋了。
某意义上这也是个对罗瑞的测试，不过具体是什么意义我也没太想好（。）
罗瑞啊，祝你成为真正的良民（慈母目光.jpg）


最后要感谢颗粒看完这篇文和长评！！我满血了！！（比心）

柯瑞森特

罗瑞 发表于 2018-12-2 01:18
yay！我也觉得自己能写完真的很厉害了！（闭嘴）

感谢颗粒抓虫！后来86也和我讲了，在相关部分我做了些 ...

因为发现了一件特别蠢的事情我想（用小黄花）说一下所以再来一贴回复长回！


是……是这样的。我看完罗瑞先生的回复后不经意多看了一眼标题——

——啊？？？？？？ODDH是Old Days Die HARD不是Old Days Die HAND啊？！？！？！？！

——所以说这么几个月我看这个标题的时候脑内都把rd中间连起来变成nd了？！？！这已经不是鸽化可以解释的啦！ 是手机和显示器分辨率的锅吗可是所有设备我都没反应过来啊！？

——好气啊亏我还思考了很久这个标题为什么是die hand这什么旧日死在我手心（？？？）是文艺吗好新颖哦所以说是暗喻罗瑞先生要亲手处理往事的决心等等……真的想了很多

……我大概是论坛少见的眼癌病原体了……（x）

话说回来，die hard就简直不要太好理解这就是倒霉的罗瑞先生被过去纠缠受苦！并且说明一切都还没结束毕竟die hard嘛！真是充满了希望的标题呢！（罗瑞先生：请等一哈考虑一哈我的感受？！

嘿嘿嘿，罗瑞先生看得开心我也觉得开心！长评的一大乐趣就是这个嘛！悄悄说罗瑞先生看了没反应我还忐忑了一下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太好……只是考试太忙真是太好啦！希望能考出好成绩呢！

罗瑞先生的长回也看得很开心！特别是括号里的拼音要笑死我XDDD
这个格式的话总觉得如果时间来得及还可以把罗瑞先生过去那些事情包括假面那篇的内容都整合进来给罗莎小姐讲那过去的故事的感觉……不过死线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了！它能逼迫你写完东西（……）又让你感叹还有许多没有写的。看这个提纲（？）描述的话觉得其实很星探（不是）罗莎琳德未完成的案件 最后感觉……闪光弹……点都被TINA小姐和艾梅的恶趣味秀恩爱占去了我是谁我在哪她们怎么这么rio？！

——可、可是！竟然BE了！怎么可以这样！

不知道这个BE里狗狗/兔兔恶魔和BOSS罗是不是也有戏份呢……！（催稿ノ暗示光波=))))))))

竟然目的除了罗瑞先生还有计算到罗莎小姐……感觉真的是一石很多只鸟就算打不到也能打到小老鼠小青蛙的计划…… 这样的人是罗瑞先生主线的BOSS吗……感觉真的会die hard，die harder，die hardest（坂本大佬腔x

请为N3增加美食不要客气！
罗卡斯特先生这边没想好的感觉可以在后续作品里想到了就用上呢但是我已经知道不是伏笔啦哼哼哼哼！

想了一下，如果罗瑞先生借小老板一大笔钱后被这个BOSS罗替换那就是BOSS罗要还钱了吗……以此类推……反而是罗瑞先生过得越平凡幸福正常顺利BOSS罗以后要替换也更方便正常……
但想想他为了替换也不得不跟着给自己耳朵打孔……哈哈哈哈XDDDD有种罗瑞先生奇妙的恶趣味莫名其妙地进行了反击的感觉呢！看的有点爽大型捏人企划的说法真的好好笑！

希望罗瑞先生能够守住心中的善意（？）不要变成大坏蛋走柯莉莉脑洞if线哦！

没想好慢慢想就好啦！我也是这么干的能理解呢！我觉得写完一个完整的作品果然最开心的还是自己，罗瑞先生看起来很开心那就再好不过了！期待填坑~

佩特拉斯

看见了楼上颗粒和罗瑞的长评回复长评，一时间都不敢回复了（抖

终于有闲下来的时间了，罗莎小姐的告死线补完计划开始！

一开始就是罗莎小姐的帅气场景！！…一下子能、能揪掉头发的罗莎小姐也好…帅哦！（忍痛）很抱歉不是很了解罗瑞先生的故事…但一上来就是被陷害or反派角色大自曝吗超级吊胃口！

1．

妇女带着婴儿的聊天真的好有和平的日常感哦！罗瑞先生意外的是个妇女之友呢，绅士的招待着母女。小宝宝绝对是因为太疼才哭的吧吹吹！但果然从小就做了耳钉的话，长大就少了打耳钉的痛…中之人有点小羡慕！（跑题）感觉这种普通的日常还可以看好几章，慵懒阳光下的闲聊都变得好有韵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但正所谓越是平静，接下来的暴风雨就会更激烈！（谁说的

没想到普通的红疹竟然是瘟疫，这下子故事的主线也出来了！等等那喝了奶水的小宝宝——

在这里！看了评论才知道！原来是罗莎小姐的女扮男装登场！重新阅读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这里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小伏笔！用辣椒烧坏了喉咙做借口…罗莎小姐意外会做出可爱的小主意呢

狗狗少年绮罗…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太过搞事啦！初描写就散发着小搞事儿的光芒。（看了眼评论）罗莎小姐中

之人的“狗狗少年很狗狗少年”…原来是形容词吗！？（不

2．

中之人左看右看…这应该是插入了回忆杀！嗯嗯…还债设定…嗯！？小搞事儿又是你.jpg中之人真的好喜欢绮罗这种可爱又病态（？）的设定哦抱起来搓搓搓—— 作为恶魔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写的好棒啊！而且说的话还有些乱七八糟认真又可爱！（大喊）

“要对女士有礼貌，有礼貌。”像个想起贵族母亲的说教的小少年” ←佩佩：“要对女士有礼貌！”（大声

又是少女又是少年………但是可爱！（对小男孩儿没有抵抗力的中之人）

咳、这里其实对罗瑞先生成为占卜师的背景补足了故事，太好了，正好方便中之人了解罗瑞先生！

3.

是甜糖山的出场！佩佩已经快要习惯了和凯东先生一样串场S的酒吧。大家团结又可爱！

帅气的罗莎小姐再出场！这个小皮件，让我想到了作者三毛写过的一篇文章里面是个被诅咒的小布包被线缝起来里面是什么核和奇怪的小纸片…比起那种诅咒的小纸片，还是容易传递瘟疫的老鼠尸体的方法更硬核啊！！这种诅咒，邪教类的东西总是让人后背发凉！还有茶香…竟然是罗瑞先生独宠的品种…竟然把栽赃做的这么完美……罗瑞先生下次要多喝一些别的牌子的茶！！

罗莎小姐一直用恶魔来揣测别人，非常有星士的感觉了，心都被威严给吊起来了！帅气值UP！

连续粗体了两个一模一样、中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了……原来00的部分的倒叙也在这里渐渐明朗了！有种所有点都被若有若无的接连起来的感觉好棒！上帝视角的话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了，但这里依旧吊起胃口的悬疑感超级厉害。

罗莎小姐同时也想相信罗瑞先生的细节也好暖～大家聚集在一起准备要开始解决问题了！是名侦探罗莎！（从一开始的文战到推理皮件那里一口气看得实在太爽快了！节奏把握得好棒，想看更多推理！！！）

4/5.

意外有比武招亲的热闹劲！当然是令人振奋的——小搞事儿登场！！！呀中之人真的好喜欢这个人哦（倒地）咳咳，这里利用这段的打斗稍微让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一下（喝茶）

罗莎小姐好帅————！信任就是第一行动力！！！

虽然恶魔跑了，但是战斗很激烈，让人感受到恶魔的棘手了！

这里还是有TBC的感觉好期待下一季！！

总体来说……中之人好羡慕啊一切都写的那么好！词穷到除了好棒就没有其他话了好气！起转承合之间夹杂着一些倒叙和重要信息一层一层被剥开又和前面互相连接。直到看了第二遍才发现每句话每个细节都利用的非常巧妙！最后NPC身份更新的小演出也好棒（自顾自

期待罗瑞先生的下次作品，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