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SA408 荆棘冠冕 [END] 加了ＢＧＭ

索沃尔 · 发表于 2012-11-28 10:04:46

本帖最后由索沃尔于 2012-12-30 01:04 编辑

前言：这是【SA408 荆棘冠冕法泽雷尔side】的后篇，强烈建议看完前篇再来看。
前篇地址：http://savan.net/forum.php?mod=viewthread&tid=6966

BGM:推荐边听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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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沃尔•纳莱斯命人推开了废弃教堂的木门。
   他要找的人正跪坐在祭台之下，面带惊恐地望着他。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带着数十名手下，骑着马，冒着风雪，从圣域一直赶到这个偏僻的废弃教会。
   他的任务是抓捕一名出逃的少年。少年名叫法泽雷尔•费特，是前任神使的养子之一。

   是的，前任。

   他记得那是一位面容和蔼身材消瘦的男人。常年患病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许多，慈祥的褐色双眸总是饱含关爱地凝视着他的一对养子。当神使的身体虚弱到难以出门的时候，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们在一起。

   他还记得自己收到神使死亡通知书时的情景。那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批阅案卷。
   炉火正旺，乳香和红茶的香气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
   他打开神使殿的传信，从白色压花的信封里抽出淡黄色的信纸，那上面用工整的文字写着神使的死亡告知，以及，下任神使的安排。
   「施与一切安慰的女神，你使死亡的阴影转变为生命的曙光……求您赐给他永远的安息，并以永光照之。」
   他曾这样为神使祈祷。

   “找到了。”他说。

   一拥而入的人们身着纯白色的法袍，手举火把，将这件废弃的小教堂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他站在已经腐坏了一半的木门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被人群层层围住的银发少年。
   “法泽雷尔•费特。”他呼唤着少年的名字——这个他曾经一度呼唤过很多次的名字。
   看着少年惊恐的目光，他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今天夏天、自己还身为少年导师的时候。

   「我要成为守护弟弟的利刃！」年幼的孩子曾如此说道。银色的长发被尼恩格兰夏天的艳阳染上了一层金色，碧蓝的双眸闪闪发光。

   索沃尔接过一个印着神使殿标记的卷轴，用戴着玺戒的手将它举起。

   他记得那一天，他也是用这只手轻轻拍过孩子的肩头，将代表着正义的长剑递到他手上。
   孩子略显笨重地举起了剑，盯着发亮的剑身目不转睛。他知道，少年在自己的脑海中早已变成身披战甲的骑士，将赞美神的语言化作力量，为了所爱之人奋勇杀敌。

   “法泽雷尔•费特。”他用硬冷的声音重复道。

   祭台上的少年身披羊毛披风，发丝略显凌乱，还未全睁的双眼证明他是被马蹄声吵醒的。
   “……宗正……索沃尔主教？”少年的声音里露出一丝困惑，但是手已经摸上了佩剑的剑柄。
   “放下你的剑，跟我回去。”他皱起眉看着他将要拔出的利刃。他从未曾想过，自己亲手交予的正义之剑，也有在他面前展露寒光的一天。
   “出什么事了？”少年僵硬地放下手，见到时常面带笑容的主教突然面露难色，瞬间涌上的不安让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是不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

   红衣主教的肩头还落着白雪，暗红的发丝被融化的雪水浸得冰凉。
   冷风从大开的教堂门口灌入，吹得火把闪烁不定，无数条人影在斑驳的砖壁上随着火光摇摆。
   索沃尔看着阴影之下的少年，脑中突然搜索起那个已死之人——洛克斯•费特的模样。
   老实说，他并不记得那个孩子的脸。只是因为神学院的老师每天在夸赞他的优秀、都说他将来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红衣主教……所以索沃尔也没作犹豫地批准了那个孩子的任职申请。
   就在几天前，他还活着的时候。
   而现在——

   “他死了。”就在昨天。

   他看到少年惨白的脸上划过了人类所能拥有的所有悲伤和惊讶的表情。
   少年跄踉着后退几步，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错愕地颤抖起来。紧接着
   “你……你说什么啊……” 少年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颤抖，他冲到红发主教身前，用泛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对方的外袍，哽咽着怒吼，“一定是我弟弟让你跑来故意吓我对不对！？”
   索沃尔看见少年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看到少年不顾身后阻拦的法祭也要紧紧抓住自己的模样……

   「你听好。我们，不是救赎者。」
   某日，在一次处决仪式之后，他曾这样对眼前的少年说道。
   他记得那是少年第一次看到处刑，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但紧紧攥住衣角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法泽雷尔，不要闭上眼，好好看着。那，就是犯罪者的未来。如果你真的立志要成为宗正省的一员，就要有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觉悟。」
   「义人必欢喜，罪人必哭泣。到那时，谁都不能救援我们，而我们的言行必为我们判罪。」
   年轻的主教平缓从容的声音盖过了受刑人痛苦的求饶。他垂目凝视少年强撑着看完全程的模样，鼓励似地用戴着玺戒的手覆着他的肩膀。

   而现在，他依然是举着这只手，将写着抓捕命令的卷轴在他眼前摊开——
   “法泽雷尔•费特。我现在以谋杀罪逮捕你，请你跟我回去接受审问。——绑起来。”
   “…什——唔呃！”
   少年听罢，惊愕地后撤一步想要拔剑，但随令而来的法祭们却先一步抓住他的右手，紧接着他感到小腹上被结结实实地赏了一拳，淬不及防地跪在地上，眼泪和唾液几乎同时从眼眶和嘴角里溢出。
   “伊奇里特•拜维……” 他一边咳嗽一边轻声念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索沃尔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咳嗽不已的银发少年，示意手下将他拉起来，摘掉佩剑，双手捆在身后，同自己一样的蓝色眸子中满是怒火。
   “……尸体……”少年盯着他，喃喃地说，“不见到我弟弟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没有杀他！这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比任何人——！”
   索沃尔看的出来，他的眼神是清亮的，那里面没有肮脏的东西。
   他真的很喜欢这双坚强的眼睛。
   但是——
   “走吧，雷尔。”
   红衣主教最后看了少年一眼，在转身之前轻声低语。

   …………

   「希望你有生之年都不要以罪人的身份进到这里来。因为一旦到了这里，我就不再是你的导师了。」

   漆黑的大门在眼前敞开，法祭们推搡着他走进去。少年一步一颤，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正以平时好几倍的速度狂跳。
   这条阶梯的尽头是什么？
   他的弟弟真的在这里吗？
   少年抬起头，看到墙壁上面目狰狞的鬼魔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要冲出来一般，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紧闭双目，不敢再看。
   法祭们架着少年一路向下，来到地下最深处的房间，放下他，退立两旁。
   少年慢慢睁开眼，闪烁的火光从窄窄的缝隙中透进去。他环视周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十分宽阔的大厅中央，沉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焦糊味的腥臭。
   索沃尔站在他正前方几步之外，左臂微举，指着某处，对他说：“你的弟弟，就在这里。”

   少年将目光顺着主教所指的方向移过去，就着晃动的火光，寻着味道，他这才看见那具仰躺在深灰色底板上的尸体。
      瞳孔在瞬间放大，碧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散落在地板上的几缕金发。
   ——少年记得这头金发，记得那身他离开时弟弟穿的衣服。就算已被火烧焦了大半，他也能辨认的出来。
   可是……脸呢？
   弟弟的脸呢？

   少年将眼睛睁得更大，可他所处的位置根本没办法看清尸体的面孔。他低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法祭拽住狠狠揍了一拳。少年哀叫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索沃尔一袭红衣，站在大厅之上。在他身后耸立着两尊巨大的持剑者雕像。恶魔被剑之骑士踩在脚下，挣扎着，哀嚎着，女神之剑发出耀眼的光芒，没有一丝邪恶能逃过她的审判。

   “——咳…咳………呜……呜呜………”少年趴在地上，望着尸体哭起来。他撑着冰凉的地板向前匍匐，他想要靠过去自仔细看看尸体的面孔，想要看清那早已面目全非的家伙是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弟。
   可是，法祭们却毫不怜悯地抓住他的脚踝，一次次将他拖拽回去。一次又一次地，直到少年再也没有力气向前爬为止。
   “那是你的弟弟，洛克斯•费特。” 红衣主教冰冷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你连被自己杀害的人都认不出来了吗？”
   “什么……？”趴伏在地上的少年停止抽泣，他抬起头，用茫然的目光注视着红衣主教的眼睛。索沃尔看到他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水，盯着自己的时候还忍不住哽咽。
   少年沉默了几秒，在这漫长的几秒钟内，索沃尔看到他的脸逐渐被悲痛和愤怒所覆盖。
   “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凶手是谁！而你们——你们居然怀疑是我杀死了我的兄弟！”少年用嘶哑的声音对着他怒吼，全然不顾伤痛地从地上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冲向他——
   “索沃尔——你难道不了解我！你难道不是曾对我说‘女神祝福你和你的兄弟’吗！”少年冲到他身边，用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暗红色的主教长袍。
   少年悲愤地抬起头，最终却看见了导师眼睛里的神情，他知道索沃尔从来不会拿女神的正义开玩笑，最终愤怒的咆哮还是被呜咽所替代，“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你的言行必会为你判罪。法泽雷尔。”他的导师拨开他的手，将他重新交回法祭手中，“你为什么一个人呆在废弃的教堂？为什么违背圣域的禁令半夜出逃？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愚蠢！”
   “……我——”少年哽咽着，垂下脸无以应答。
   “畏罪潜逃——”
   “那根本不是畏罪潜逃！我和洛克斯是有些争执，我只是想离开冷静一下！那时候他还活着！”少年激动起来，身体被钳制着，他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无辜。
   索沃尔没有去看他的眼睛，转身缓步走上持剑骑士簇拥守护着的法官台，坐下，轻轻拿起镶着银边的木槌，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那声音回荡在空旷阴暗的大厅里，在少年听来就如同指甲划弄玻璃那般刺耳。
   “带证人。”

   几个脚步声从少年身后传来。他侧头观瞧，发现都是自己不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个浅金色头发青年的唇角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向前一步，将手放在圣典上。身为侍神者，你能在女神和所有这些众人的面前发誓，你接下来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隐瞒吗？”
   “我发誓。”金发青年略显机械化的声线在房间内回荡着。
   “证人，表明你的身份。”
      “星芒圣域封魔省所属第XIII星士，伊希多尔•菲利斯。”
   “12月12日夜间11时，你人在何处？”
   “封魔省行政厅西门，庭上。”
   “我暂且不问你在非工作时间前往此处是作何打算。关于当晚发生在神使寝殿的火灾事件，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如实报上。”
   “我听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之后看到神使殿方向有火光晃动的样子。我立刻连接星图观察事发地点，发现了可能是肇事者的年轻男子正在逃离现场。该男子身高与我相差不多，体型较为瘦削，而且……留着半长的银发。”
   “你是否尝试追赶肇事者？”
   “是的，庭上。但当我到达肇事地点后，对方已不在可视范围内。”
   “你所看到的男子，是这个人吗？”主教指着少年，问。
   “我确定，庭上。”金发青年对着法官微微颔首，结束了问答退到一旁。

   少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指控自己。
   “——为什么要撒谎！？你这样还算是女神的星士吗！？？”少年仿佛疯了一样，嘶吼着在两位法祭的钳制中扭动着身体奋力挣扎，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憎恨过自己的年幼，不能保护弟弟，也不能保护自己。

   接连两名证人都退了下去，他们纷纷指控少年在昨天夜里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出逃，只剩下年轻的星士继续留在审判庭内。任凭少年怎样呼喊，怎样反驳，那些人仍旧指着他，说他是凶手。

   “我不是啊……索沃尔……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他。”
   红发的主教摇摇头，看着声嘶力竭、跪坐在地喃喃自语的少年，从部下手中接过一把剑，扔到少年眼前，银色修长的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不祥的红光，那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法泽雷尔•费特」。

   “你还记得这把剑吧？法泽雷尔。”
   少年盯着那把剑…那正是自己在熟习剑法时一直使用的武器。在索沃尔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他之后，这把剑就被他小心地收藏在箱子里。
   法祭松开了他，任凭他用颤抖的双手托起那把剑。少年细细端详着，发现剑身上还留着已经发黑的血迹。
   这是……弟弟的血吗……？
   少年用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刺眼的黑点，僵硬地对着尸体再次扭过头去。
   那是……弟弟吗……？
   ……不……不对。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他！那不是我弟弟！！！
   一股怒火冲上少年的胸膛，愤怒支撑着他疲累的身体，就连法祭都没料到他会有力量跳起来冲向尸体，他们赶忙伸手去拦，也只来得及抓住少年的脚腕。
   少年拼命伸长手臂，终于在被拖回去之前摸到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被他拽的侧翻过来，什么东西也随着这个动作掉出了染着血迹的口袋——
   少年愣住了，他死死盯着那个东西，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那是一支口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的父亲特意为弟弟生日定做的礼物，也是洛克斯永不离身的东西。
   少年抓住那支口琴护在怀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支口琴，证明了尸体的身份；这支口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具看不清面孔的尸体，就是他最心爱的弟弟。
   之前的一切怀疑、猜测，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冰冷的金属口琴在手中渐渐温热，他不停地摩擦着那刻着花纹的琴面，想要在那上面找到哪怕一丝属于弟弟的温度。

   红发的法官静静的看着他，那位年轻的星士也站在一边安静地凝视。
   少年维持着被拽回的姿势趴在地上，蜷起身子，不住抽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紧握口琴，盯着地板目光呆滞。

   “……把他带下去。”索沃尔轻叹一声，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再继续审问了。
   一直压着少年的两名法祭将他抬起来，关进了异端法庭的隔离监狱。

   ……

   少年又做了梦。
   他梦见自己的父亲坐在圣域他们那间温馨的房屋里，身边站着自己的弟弟，两个人望着他轻声低语，相视而笑。他的导师也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书卷温和地看着他。
   但是，他没有信。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知道这些美好的景象，醒来之后就会变成一滩血水，浸湿他的衣角，染红他的双手。
   当梦境散去，他会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远处还停放着弟弟的尸体。

   「女神啊——你因何掩面不看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动怒？」

   一阵香气沁入心脾，少年觉得身体好像正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席卷而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杀的！
   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我也没有杀洛克斯！！！
   他张着嘴，拼命平复呼吸想要将那些话说出来，但早已干哑的嗓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接连两天，少年都会被吊在异端法庭的刑场里拷问，细嫩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伤痕。
   虽然鞭打的力量并不大，但由于之前给他使用了绿香，这种原本很轻的责罚就变得好似让人皮开肉绽一样。
   少年总是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就算偶尔没忍住，也会马上咬紧嘴唇将未出的声音吞下去。

   绝不承认。
   绝不承认。
   我没有杀他。
   ——没有杀他。
   少年紧咬牙关，用沉默来回应一切。

   红衣主教看着部下递来的报告，眉头轻蹙。
   这个坚强的孩子，难道真地要逼他使用和对待成年犯人一样的手段吗？
   还是说……这件事情……

   放下报告，红发的主教又回想起两天前庭审结束之后他同伊希多尔的对话——

   「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法泽雷尔吗？你确定，你清清楚楚地看到并记住了他的脸吗？」
   在休庭后空无一人的大厅上，他叫住了想要离开的金发星士，如此问道。
   「伊希多尔，你已向女神发誓，你要对你所说的一切负起责任。你的话，可以轻易改变另一个人的人生。」

   「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索沃。」浅金色头发的星士淡淡地开口，「承担发言所带来的责任，我自然甘之如饴。不论我给出的答案如何，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

   反复思考着年轻星士的发言，红衣主教轻轻敲打着漆黑的桌面，再一次把神使的逮捕令拿了出来。

   …………

   第三日，少年被停止了一切刑罚。狱卒们为他擦洗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少年一脸茫然地被他们带到了索沃尔面前。

   “法泽雷尔，星使奉神使之命来接你。今天起你的案子就要转给封魔省负责了。”

   少年惊讶地抬起头，发现红发的法官正用平和的表情看着他。

   “‘女神是公义的审判者，她必能拯救心里正直的人。’ ……这恐怕是曾经作为导师的我，所能为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带着玺戒的手抚上少年柔软的银发，年轻的红衣主教扶着少年的肩膀将他带到等候在外的星使面前。

   “那么，我就告辞了。”

   圣域的雪，依然在下。

   刚刚上任的星使示意身后的星士带走少年，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对着亲自送交犯人的红衣主教颔首致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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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说明一下：本来不想打雷尔，但是那个家伙哭着喊着非要人对他用鞭刑！
说什么自己留下“帅气的伤痕”TGA。
所以，挨打是他自找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