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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树武道馆剑术师傅
 
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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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2 23:3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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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尾树 于 2013-3-22 23:53 编辑
第四章
下过了一场雨，天倏忽的就亮了。洗刷干净的苍穹一览无余，仿佛从来没有过云，也从来没有过雨，从头到脚是活泼泼的透亮。房檐还“滴答滴答”的掉着水珠，但已经串不成串儿了。清凉的风夹着将要散去的雨气吹进来，摇了几下初云手上拎着的风铃，发出轻微细碎的清音。
乌秋一把夺过风铃，然后把放晴娘举起来，斜睨着初云，“有没有点儿知识啊，这时候该挂什么都不知道。”
初云顺杆爬，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乌秋，“秋哥哥教我呀，教我嘛。”她还矫情的扭了两下衣角。
乌秋最近很是骄傲，从初云身上看来，自己明显比较受欢迎、教育得比较成功，他故意停了一下，假装去欣赏手上粗制滥造的放晴娘，“尾树师傅呢？”
初云一撇嘴，“丫屁都不懂！”
乌秋心里乐开了花，他拉起初云，难得主动的要求去伺候田地。下了雨之后，乌秋感觉丝瓜就像吃饱了、站起了起来似的，一下子蹿了老高的藤。种田严谨认真的初云反驳他说，“我做了记号的，”她拨开湿漉漉的叶子，指着划痕，“昨天是长到了这里，你看，没有高多少呀。”
“我是在用夸张的比喻手法！”
“那是啥？”
乌秋无力的挥挥手，想要把问话擦掉似的。怎么这孩子学脏话和骂人这么快，一到正经东西就蔫儿了，乌秋想，一定是尾树给打的底子太差了，纠不过来了！
“长得真快，半个月前还刚爬藤呢，现在已经快跟小初云差不多高了。”乌秋逗她，“来，初云跟丝瓜比比个子呀，比——比——谁，长——得——快？”
初云一翻白眼，“幼稚！”
“……你他妈还想晚上听故事吗？”
初云一下抱住乌秋的胳膊，还没说话，乌秋就不耐烦的摆手，“别演了，别演了，赶紧干活！陪你搞完了我下午还练剑呢。”
初云小脸一耷拉，“为什么老大不教我……”
“你那点儿小劲儿不行。”
正说着，尾树从屋里出来，“哎呀，今儿空气真不错，一股蚯蚓味儿。初云，过来，”他扭了扭手腕，又转了转脖子，“尾爷今天心情好，教你剑术！走，跟我上楼去。”
他瞟了眼乌秋，“你就给我站在这儿继续素振，再像昨天那样没命令就去练横一文字你就再给加一倍量！。”
尾树把向他跑过来的初云抱起来抗在肩上，往楼上走去。乌秋跟了上去，尾树回头，“你怎么跟上来了？不是让你呆在原地搞？！”
乌秋“哼”了一声，“拿竹剑！”
拿了放在楼梯旁的竹剑，乌秋瞅着尾树扛着初云上了楼。他犹豫了一下，在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脱掉鞋，悄无声息的上了楼。上了楼没听见尾树一贯的大嗓门，他不得不循着轻声走近点儿，直到贴着门了。他感觉这并不寻常，有什么是需要尾树关在房间里单独的、小声的跟初云说的？——以教剑的名义？
他听见尾树在屋里向初云问话，这个对话令人安心，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你喜欢剑术吗？”
“喜欢啊。”初云脆生生的答道。
“你明白剑术的意义吗？”
果然上来都是这句，真老套，乌秋想。教自己的时候也是这几句，说不定接下来还要问剑术与其他武器的区别。
过了一会儿，初云才犹犹豫豫的回答，“嗯……意义……意义是……”
尾树打断了她，“你知道剑术与其他弓啊鞭啊之类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知道！因为剑术有与众不同的意义！乌秋想，我知道，你告诉过我了，还要我牢牢的记住。它代表了守护，要你握紧剑就是要你守护身边的人，甚至于守护家园和众生。但是不能光有心，还要有实力，才能获得足以守护别人的力量，才能完满你的心。乌秋背的滚瓜烂熟的。
他记得当时是他和初云先是翻墙去了左边隔壁，那是远清家。他们失望的在药圃里兜了一圈儿，没有翻到敢吃的东西。
在乌秋一回头的时间里，初云就胆大无知的把晾在边桌上的黑色叶子塞进嘴里，吓得他去掐初云的脖子。初云惊恐的看着他，一只手攥着乌秋的手腕，“尾树……呕……会报仇……呕呕啊……”她直接喷到了乌秋的裤子上。
第一次的探险就这样令人遗憾的结束了。
原路翻回去，乌秋换了条裤子，飞速的开始了第二次探险，这次换成了右边。但这次也不顺利，甚至更倒霉，他和初云被逮住了。就在他站在墙根下等着接初云时，背后有人大喝一声，他一转头初云正好又跳下来，摔了个结实，当即坐地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乌秋简直头疼极了。
主人拎着两个小鬼一状告到尾树那儿。尾树瞟了初云一眼，在她还有着疑似呕吐残留痕迹的嘴角、挂着泪痕的脸蛋和乱糟糟沾上了土的头发扫了一圈儿，叫她先进屋，然后当着邻居的面儿，狠狠训了一顿乌秋。在长篇大论之中，他又重新听见了这段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段与别的不一样，太突兀了，简直就像是写在纸上的字一样黑白分明，他直觉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而不是说给那位长了张兔子脸的邻居。但是他要守护的是什么，他可以肯定尾树不知道，甚至有时候他自己也感到迷茫，但他依然不能确定尾树是不是仅仅在告诉他要保护好初云。
“它代表了守护，要你握紧剑就是要你守护身边的人，甚至于守护家园和众生……”他记住了。
他记住了，又被颠覆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乌秋分明听见尾树说，“剑术呢，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没错，啥意义都没有，初云你就别废你那个不大的小脑瓜了。”
“哎？没有吗？”初云隔着门板的声音很小。
“没有。没有精神，没有道德，没有象征，不是守护，不是信仰，不是义理。屁都不是。”
初云似乎在想什么。乌秋仿佛能看到尾树不耐烦的拍初云的后脑勺，他感到一丝阴影略过心里，带着一阵冷风穿胸而过。
“无论什么兵器，它就是个兵器，是个工具。嗯……举个例子吧，就跟字典啊，锄头啊一样，只是方便你做事儿的。而决定你做事儿的是你的心。别被剑奴役喽，别迷信它，没有剑你还有很多东西。你的剑，或者什么别的武器，被敌人打掉了、夺走了之后，你还能挺胸抬头的站在战场上，是因为你心里有敌人夺不走的东西，那玩意儿才是最重要的。”
乌秋听到他盖棺定论，“让女神的归女神，剑术的归剑术。”
乌秋赶紧踮着脚下了楼。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的，是的，尾树这么说也是没错的，但是不一样，这不一样。听到尾树“咚咚咚”下楼的声音，他又重新拿起来竹剑，定了定神，开始今天的素振。尾树绕到后院扫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动作很满意，点了点头，转身又走了。
后院又静了，树杈上站立的鸟仍然铁铸似的直着。乌秋把想大喊的欲望咽回去，绷起肌肉，更加用力的把竹剑从想象中的敌人的脑袋上斩下去，这次剑风的声音格外响亮，简直震耳欲聋。他头一次感觉到他出来了，和被关在里面没什么区别，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他开始拼命回想刚才的过程，寻找破绽，是尾树吗？还是我的问题？或许他知道我在外面，还是我多虑？
直到晚上，乌秋都不能放下这个想法，他觉得这种疑虑在脑子里找到了合适的土壤一样疯长，侵占所有的注意力，强奸着他过去这段时日轻松和欢笑，那些日子的单纯被覆盖上了荫翳。一旦怀疑起了头，就再也压不下去。但是他又觉得其中隐隐有些不对劲。他强颜欢笑的给初云讲完故事，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尾树门前。
站了许久，他下定了决心敲门。尾树“咣”的拉开门，酒气扑面而来。
“干嘛？”尾树一副被打扰了的表情看着故作镇定的乌秋。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乌秋挤出一句话，“……我信任你。”
“然后呢？”
他紧张的等待得到了一个并非回复的回复，登时觉得跳脚起来。妈的，果然粗人的脑子就是不转，猜也该猜得到是什么事儿吧！我信任你到直接来索要答案，你就我这么一个回复！
“我听到了下午你对初云说的话……”
他看到尾树愣了一下，接着一巴掌不客气的扇过来，乌秋忙闪了一下，还是被打到了脑袋。
“我他妈怎么教你的就你怎么学！小孩儿怎么心眼儿这么多！你和初云不一样，你要面对的和初云要面对的也不一样。因材施教你懂吗小屁孩儿，晾你也不明白！”
再一次悠长的沉默之后，“……别以为你会说个成语就屌了！”简单粗暴——乌秋再一次为尾树定了性。
他一边下楼一边嘲笑自己，不过是芝麻大的一件事儿，竟然搞得自己这么紧张，真是邪门了，用尾树的话说就是屁都不算。尤其是说话的还是尾树，这家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以他的程度，根本都不用花心思怀疑才对！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摇摇头，觉得当时简直像恶魔上身一样。忽然他顿了一下，闪过了一个模糊的想法：那段话……初云听得懂吗？如果初云听不懂，那是说给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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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觉悟了，抱着“快点儿领盒饭”的心情。另外上一章忘记感谢九重的《远京十三钗》贡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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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2 01:23:22
Valin Engn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