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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 22: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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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遇袭
在长夏安慰丰秋的档口，树枝燃烧的噼啪声中夹杂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微响。
闲谈听得入神的远清，像被捅了一下一样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吃食。拿起一旁的树枝往外扒拉着之前放进去的泥球。当冒着袅袅白烟的泥球被弄出来之后，带着点焦香的气味就传开了。一圈人都好奇的看着接下来怎么处理这层泥。
先将泥球滚去盘子旁边，在仔细调整了位置，把预留的较薄的一面转到朝上。可惜烧的时候可能下边垫到了东西，泥球的形状固定在了一个不太能放稳的造型上，以至于每次要敲的时候泥球总是滚来滚去的，没法顺利敲到预留的位置。着急的后果就是远清不小心摸到了泥壳，顿时烫的嘶嘶的抽着气甩手。
“你们谁倒是来帮帮忙啊。。。”远清略带不满的看着一圈抄着手的围观人员。
众人面面相觑，都表示没经验。结果最后长春被推出来帮手，理由是他心细。
于是长春颇有点手足无措的帮着把那个烧的完全干硬的泥球用树枝夹住，然后远清看似轻巧的在泥壳上一敲，一条裂缝便老老实实的沿着中轴线出现了。远清伸手摸出腰上的匕首，把尖插进缝里一撬，半个泥壳就完整的掉下来了。瞬间一股醇厚鸡肉香味飘散开，离得近的几个人都纷纷探头往远清手里看去。由于溪水的淤泥泥质细腻，裹在鸡身上形成一层细腻的硬壳，之前鸡身上的绒羽也都被裹在其中起了一层保护层，免得直接烤焦鸡皮。如今扒下泥壳，鸡皮上一点绒羽都卷在泥壳里于泥壳一同剥了下来，完全没有残留下来，淡金黄色的鸡皮也相对保持的很完整。掺在泥壳里的盐分和药草成分渗进鸡身，抹在鸡腹内的盐粉和填塞在鸡腹内的山野菜药草也增加了整只鸡的鲜嫩。由于没有过多的材料和调料参与，便保持了鸡肉原本的的美味。并且由于味道都封在泥壳里，初开时更是香气四溢，引人食指大动。
一群人风卷残云的分掉了这只美味的鸡。纷纷对远清的手艺表示赞赏。丰秋更是缠着远清把做法仔仔细细的盘问了出来。什么野味能这么烤啊，盐粉的用量啊，去腥的草药用什么啊，什么样的泥能用之类的远清讲的仔细，只是关于怎么判断熟这点，远清遗憾的表示，只能多积累经验了，有经验了自然就知道了。两个人教的仔细听得认真，完全没留意到一旁的长夏挂着一副我没兴趣的表情枝楞着耳朵听得细致。
看着丰秋羡慕的眼光，远清很自然的没有说出自己除了会做这种烤鸡（或者别的小型飞禽）和烤鱼之外只会煎药的事。至于这项让人称赞的手艺的成因，至少有一半还要归功于自己的师兄：人们形容男孩子调皮捣蛋就说七八岁狗都嫌。远清虽然从小看起来乖巧听话讨长辈喜欢，但是跟尾树混熟了之后，肚子里那点弯弯绕便也藏不住了。于是两个半大的男孩子合伙干点偷鸡摸狗调皮捣蛋的坏事就更加胆大妄为了：偶尔师兄弟俩个都饿了又没吃的时，不会做饭的尾树便去顺人家陷阱里捉到的野味或者掏人家放在溪水里的鱼篓里捉住的鱼，还顺带掰俩玉米棒子或者扯一串番薯之类的回来，远清则负责把吃的弄熟。至于为什么是远清做，尾树理由很简单：你会煎药啊，弄熟吃的总不成问题吧。后来每次都风卷残云的尾树，在初云能吃辅食之后，便每次吃完都留个鸡腿什么的带回去，说是留着晚上继续吃，不过最后究竟是吃进自己肚子里还是初云肚子里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关于美食的108个话题还会继续一会儿，结果长春在擦完手往回塞帕子的时候，从怀里掉出个东西来，被眼尖的丰秋看到了，便问：“长春大哥，这是什么啊？亮晶晶的。。。你弄姑娘家的东西干吗？”
没等长春开口，一旁的长夏搭话了：“你们不知道，长春可宝贝这个了。这几天都不离身的揣着呢。”
看着丰秋有点吃惊的表情，长春赶忙解释：“这石头有点棱角，我这几天就带在身上，有空就打磨打磨。”
正说着，庆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翻那块半透的石头，又伸手摸了摸，说到“这是白冰石吧？品相看着还不错，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你弄这个有什么用？这东西本来是给别的东西降温用，你这日子口带在身上干吗？小心受了寒气。”
“咳。。。那个。。。阿雪身子不好，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我去年夏天在集市上看到个阿婆拿几块大大小小的白石头跟菜放一起。我还挺奇怪呢，也不怕把菜硌坏了。后来才听说是叫白冰岩的东西，能拿来降温，好保存易坏的东西。”说着长春貌似不好意思起来，咳嗽了下又开始说：“我想。。这冬天冷，大不了我多打点动物弄点皮子，阿雪多穿点就能暖和点。可这夏天热，她一个女人家，又不能跟老爷们那样穿的少，热也只能忍着。我就寻思着跟那阿婆换点。谁知到起初那阿婆怎么也不肯换，还说是他老头留下来的，不舍得，最后跟她说是给我媳妇祛暑的才让她同意换。整整1张狼皮半只野猪外加2只兔子和3只活鸡才换来这一小块。”说着给大家看了看摊在手掌上大拇指大小的一块半透明的白石头，根部钻了孔用根红绳打了个复杂的花结穿了起来，看那长度恐怕是能当项链带的。“再俩月就是阿雪生日了，我还在丝绸坊跟青璃夫人那定了个帕子，再打几只兔子什么的送过去，就能拿回来了。”说着长春颇有点憨厚的笑了起来。
“啊啊啊，雪姐真是好福气呢。”丰秋一脸羡慕，然后开始盯着长春琢磨起来。
长夏看他表情就赶紧说，“你阿姐又不怕热，与其想着这石头，不如想着今年秋天打点兔子狐狸什么的给你姐添件新衣服。要不到时我送你只怎么样？”
“才不要！”丰秋一脸嫌弃的看着长夏，“给阿姐添衣服，怎么也得是我自己打才行。借别人手帮忙，没诚意！”
“切，我好心帮忙你还嫌弃我。”长夏撇撇嘴臭着一张脸看着丰秋。
长夏好容易才岔开话题，结果白松轻松的又扯了回去：“你俩成亲都有2年多了吧？你媳妇一直没动静，你就不考虑再娶一房？”说完便惨遭长夏的白眼一枚。
长春似乎是挺意外这个问题，愣了下便笑着说：“我有阿雪一个就好了，再说阿雪也一直再养着身子呢，养好了我们就打算要孩子了。”
听了长春的表态，丰秋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失望。反应过来的长夏立刻给予白松一个感激的眼神，结果被对方无视了。
“不过说回来，你媳妇这身子养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也调养不短一阵吧？”话题转到这个上来之后，铁山大叔也终于有机会发言了。
“恩，之前一直在语惑大夫那调养着。大夫说阿雪估么着今年年底就能调养的差不多了。”说着长春露出个略带兴奋的笑容。
“那可等喝满月酒了啊。”
“对对~满月酒~”
一众人都开始笑着预定明年的酒席。
正要回去自己座位的庆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转头紧张的看着灌木。那黑暗里隐约有团黑影在动。
随着野兽独有的喘息声，灌木的后边出现一对猩红的眼睛。那是一只巨齿驼狼，正皱起鼻梁，用充血的眼睛盯着围坐在篝火旁的人们。
注：
魔兽--巨齿驼狼（单独遇到巨齿驼狼建议撤离，并进行有组织的剿灭）
生性暴躁凶猛，受伤之后和发情期尤为残暴，主动攻击性强，但比较笨。体型较大，雄性一般肩高1。5米左右，雌性1米左右。脸长，犬齿发达，尤其下犬齿发达，上下犬齿暴露在嘴外，雄性巨齿驼狼的下犬齿长度可达到40cm以上。耳小位于头顶上部，胸颈背肌肉发达并有长鬃覆盖，前腿略长后腿略短，看起来想驼背一样，不善跳跃，善冲撞和挑飞对手。平时会将泥水滚在身上并用魔法固化，起到对自身的保护。平时单独行动，雄性只在求偶期才跟在雌性身边，一旦雌性受孕便离开。冬末春初发情，发情期雄性之间为争夺配偶经常进行激烈的搏斗，致残致死很常见。围剿之时常引其冲撞树木，趁起巨牙卡在树间攻击侧腹，破开被魔法加固的干硬泥甲之后才能真正伤害到巨齿驼狼。要杀掉巨齿驼狼，必须从前肢根部斜刺进去，那里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只有刺穿心脏巨齿驼狼才能死亡。
【六】战斗
就在庆大呼小心的瞬间，经验也算老道的长夏察觉背后动静不对，便迅猛的扑倒了身边的丰秋，一阵腥风从两人头上一掠而过，扑空的巨齿驼狼便跃入众人之间。
众人虽吃惊于这只巨齿驼狼的突然出现，却没有愣住而是训练有素的纷纷抽出兵刃。一阵兵器出鞘声之后，巨齿驼狼便被圈在戍卫们迅速的围成半圆里。戍卫们特意留下一面，试图驱逐这只不速之客。
远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只活的巨齿驼狼，不由的愣了下。随即便伸手往腰后摸去，却在背后摸了一空。顿了下才想起之前去拿野鸡时将双剑放在了药篓里。想到此处不由的暗自唾弃自己竟然会犯这种让兵器离身的低级错误。现下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靠这种东西对巨齿驼狼这种大型魔兽造成伤害。如今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去对面挂在树上的药篓中取双剑，要么就保护好自己不要给众人添乱还有就是看看药篓里的药草能配出什么样的药了。
铁山看到远清还呆在原地，只当他是吓到了，便吼道：“到树上去！快！越高越好！”
没办法，远清只好趁着巨齿驼狼的注意还在戍卫们那里时，跳上了最近处的一颗大树，迅速的爬到了巨齿驼狼够不到的高度。
不过好在这片林子的一侧树木还算够密，粗壮的矮层树枝间的距离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越过的距离，但是对于远清来说却是足可以跳过去的。加之进入春季，树枝的弹性也比冬季好了不少，这无形中便为远清提供了更多的助力。先将脚下的树枝踩的上下晃动起来之后，便借着树枝反弹的力道向着下一根树枝跳了过去，在踏在新的树枝上之后在借助反弹的力道跳向下一个树枝。如此这般的便从树上绕往挂着药篓的那颗树上跑跳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发现，那颗挂着药篓的树跟周围的树有些距离，同层级的树枝距离过远，怎么也跳不过去。倒是再高一层的树枝有些离得近点，但是那高度却又远超能跳上去的范围，扒住倒是还能做到。
仔细的估计了下距离，远清细致的感受的脚下树枝的弹性和承力极限，估算着自己应使的力道，毕竟若是估错承力极限而将树枝踩断，接下来的事情便也不用太考虑了。而不远处人兽相搏的声音总是提醒着远清应该再谨慎点，本来情况就已经很危险了，自己帮不上忙的话就至少不要添乱。
当远清估算好之后便重重的一踏脚下的树枝，借着反弹的力道一跃而起，攀住了高处的树枝，紧接着便顺着惯性荡起身子。当双腿勾上药篓斜上方的树枝之后便松手，以一种倒挂的姿势伸手去药篓里取剑。拿到剑后远清便腿上一松，半空中翻了个身之后落到地面，抬眼看去却发现众人已经不在篝火照耀的范围内，四周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远清禁不住的诧异于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众人边打边走远离营地的动静，这么明显的动静怎么会没被自己察觉呢？从中午就开始犯各种不是自己应该犯的错误，错估时间，错估速度，武器离身，再到现在的危险未查，这一下午以来就像被什么干扰了思考和感觉一样，屡屡做出令自己诧异的事情。难道遇到了什么能够控制人思维和感知的未知魔物不成。。。
就在远清皱着眉头对于现下的情况开始起疑的同时，一声惨叫从不算近的地方传来打断了远清的思考，紧接着的巨齿驼狼狂性大发的吼声也传了过来，将头上的野鸟都惊飞一些。辨清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远清便那边赶了过去。
越过溪水之后没多远便进入一小片空地，月光将这片空地照的还算视野清晰，可以看到些稀落的低矮的植物，空地的中央还有一颗3米来高粗壮的矮树，枝条繁茂活像个巨大的蘑菇。远清在这一小片空地上看到了一众戍卫和那只巨齿驼狼。但就在远清踏上那片空地上的瞬间，突然觉得全身一僵，便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僵得唯剩眼睛能转动。一瞬间，远清便想起之前的疑问，难道那个一直不见踪迹的魔兽终于决定要吃掉自己了么？在等待那不知名的魔物的出现过程中，远清一边仔细留心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开始迅速的检查自身的状况。能感觉到风划过皮肤，风带动周围细幼植物的枝叶打在身上的感觉都一如既往的清晰。一切正常，但就是没法控制身体，哪怕让手指动一下都做不到。周围的动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信号，远清便也只能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努力的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的远清只能隔着一片稀疏的幼树木看着空地上的战斗愈演愈烈。
空地上，只见铁山抓着手臂，靠在树上，右臂肘关节以下已经不见踪影，庆已经冲了过去，给他做紧急处理。远处白松找了一颗粗树作为掩护，正手持长弓欲搭箭上弦重新瞄准那只巨齿驼狼。那巨齿驼狼已然瞎了一只眼睛。半只箭都没了进去，却只引得巨齿驼狼狂性大发，肌肉发达的背脊上的鬃毛都炸了起来，低吼声连连不断。剩下长夏、长春和丰秋呵呼声不断，将巨齿驼狼的注意力拉在自己这边，给庆争取紧急处理铁山伤势的时间。
虽然向来巨齿驼狼不是以狡猾著称而是以笨和一根筋有名，但是作为野兽其基本的直觉还是优于人类。眼前不断朝自己怒吼的三个人，巨齿驼狼很快把攻击重点落到最右侧的人身上，在巨齿驼狼简单的头脑里，大概是觉得对方气势不如另外两个吧，于是便压低了头部向着丰秋冲了过去。怎么也没想到巨齿驼狼首先便将自己作为了攻击目标，加之刚刚铁山受伤的冲击，丰秋一时间便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本来已经开始往旁边移动准备下一次攻击的长夏，却回头看到丰秋竟然僵在原地，想也没想的便转身扑了过去。长夏将丰秋撞了开，自己却被巨齿驼狼的獠牙在背上开了2道血槽不说还被巨大的力道撞了出去，直到撞到不远处的树干才停了下。没等长夏挣扎着爬起来，巨齿驼狼已然扑了上去，只来得及勉力抬刀格挡的长夏瞬间便发出了惨叫。长春在长夏被撞飞的时候便已经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刀兜头剁向正按着长夏撕咬的巨齿驼狼的鼻梁。大抵是犬科动物的共通弱点吧，鼻尖上传来的剧痛让巨齿驼狼立刻放开了长夏，并把攻击重点转移到了长春的身上。远处的白松便也将弓箭一收，抽出长刀赶了过去。
看到长夏为救自己满身鲜血生死不知的躺倒在树下，丰秋觉得心中有着什么激荡了起来，沉睡在血脉中的某些东西醒了过来。握紧手中的武器，同白松一起赶到长春的身边。3个人一如之前那边以一个扇形的队形挡在了巨齿驼狼的面前。
看着气势远超刚刚的丰秋，巨齿驼狼简单的头脑理解不了为何短短时间，眼前这个猎物的气势就跟刚刚有着天壤之别。对于这种诡异的变换，巨齿驼狼本能的开始产生了许畏惧。加之刚刚那个让自己失去一只眼睛的家伙也加入了进来，从那个猎物身上，巨齿驼狼本能的觉得对方不好对付。在丰秋长春和白松的包围之下，巨齿驼狼开始微微有了退后的动作。巨齿驼狼虽然一根筋并且暴躁凶残，但是对于如此凶悍难以下口的猎物，也不由的产生了逃走念头。
在空地外缘处，虽然从刚刚便僵住不能动，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还有别的魔兽在附近作怪，远清对于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却始终没放弃过努力和尝试。终于在远清觉得微微能动的时候，竟赫然看到巨齿驼狼掉头向着自己猛冲了过来。转眼间巨齿驼狼那狰狞的脸和巨大锋利的牙齿就清晰的充满了视野，然后就感觉一股巨力冲击而来，视野也瞬间变换到纵横交错的枝桠和几缕云絮丝绦般钩卷出旖旎精致纹路的墨蓝天空，有个什么能反射月光的东西在突然在视野里一划而过，停滞在细密的枝桠间。随后头部传来的剧痛让远清眼前一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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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1 18:00:39
Valin Engn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