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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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不为人知的羁绊# a farewell(完结,大纲更新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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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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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⑤⑨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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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刀流刀B星魔法C潜行偷窃A

发表于 2015-3-2 13: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威尔瑟 于 2015-4-11 22:16 编辑

      墨菲·潘豆顿司祭从没想过还会再次回到夏维朗。尤其是他在烂漫如花的玫瑰之城时茵工作了整整一年后,那个石头雕成的冷冰冰的城市已让他有些不能忍受了。但即使如此,他的顶头上司A主教笑眯眯地告诉他,教会决定让他临时借调夏维朗,潘豆顿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半点不乐意。 “你知道的,潘豆顿司祭,你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士了。”
      潘豆顿心里想着,你对我可什么也不知道,蠢货。A主教对这位年轻貌美——大多数人公认他长得比最美丽的拉乌尔小姐还要漂亮——的司祭向来没有好感。事实上,潘豆顿亲和力强、能力出众、举止优雅,天生是吃司祭这碗饭的材料。这位年轻人刚到达时茵没多久,本地区教会的两大派系领头人A主教和B司祭,经过短暂的观察都不约而同地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A主教在时茵年时已久,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实权,他埋头于工作,是真正愿意与穷苦大众在一起的那种工作。但谁也说不好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尽管A主教秉承女神旨意苦修自身,甘愿以清苦的生活磨砺肉体达到精神修行的效果,更为了教会奉献自己拥有的一切。但A主教的体型却越发地失控,以至于胖得都必须穿上特殊改制的主教袍。
      事实上,外形不佳已算是恭维之话,以风流倜傥出名的某子爵曾说过,“我愿意为女神献出金币,但假如代女神收受金币的是A主教的话,则无疑会使金币的重量大打折扣。”
      这位子爵即是B司祭疯狂的拥护者。毫无疑问A主教的地位在风度翩翩的B司祭到来之后变得岌岌可危,B司祭在赢得贵族信任和钱袋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及,每位贵族的生日、喜好他都如数家珍,他除每日例行的早晚课之外,几乎所有宝贵的时间都在贵族府邸里消耗掉了。在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A主教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范,开始更积极地参与到争权夺利之中来。可悲的是,当他毫无欲求之时反而让人高看一眼。以如此“滑稽可笑”(子爵语)的模样与B司祭相互拆台则实在是一件让人颇为尴尬和同情之事。
      也即是因此,当408年墨菲·潘豆顿来到时茵教区,他无疑成了两位实权人物的争夺对象。A主教需要在自己的阵营里增加一名能够拿得出手的活招牌(“女神眷顾之人”),B司祭则渴望潘豆顿能够帮他巩固从A主教处抢夺而来的权利。他们目的明确又略显浮躁的拉拢手段,令潘豆顿感到了由衷的厌倦又不得不与之周旋。在这段时间里,他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知己,同样也被这类似的俗务缠身,与他渐渐疏远。
      “我亲爱的S,时茵的玫瑰再度盛开,期盼你的到来。”(“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诸如此类的话是绝不能宣之于口的,墨菲·潘豆顿虽然心里明了,那些与友人S冒着傻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但他仍执意按自己矜持的步调,做着稍嫌笨拙的尝试,试图从这危险的悬崖边上挽回他的心。不幸的是,这段密不可分的友情在409年遭受了致命一击,从那之后潘豆顿更是变本加厉。
      A主教邀约他共进晚餐,他欣然前往,在A主教心满意足地认为潘豆顿已是他麾下一员之时,他却又从不拒绝B司祭。总之,墨菲·潘豆顿像一尾滑鱼,绝不在危险之地停留。同时,他又能够轻松地融入任何一个团体,仿佛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因为他总是保持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感,没有欲望、没有立场、没有阵营,起先这奇异的伪装让想要拉拢他的人欢喜,但随着交往的加深,包裹着潘豆顿的坚冰却仿佛永无破除之日,最终他们总算是对于潘豆顿这怪人有所了解。
      一个无法控制却又至关重要的人,这对任何势力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意外是这些庞然大物们最不喜欢发生的事情了。因此这一次的推举,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不稳定因素必须剔除,要将他驱逐出时茵是势在必行的。
      “遵从女神的意志。”潘豆顿假笑道,他对着A主教弯腰鞠躬,好像这完全不是刁难反而是一次宴请。噢,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门在他们之间关上,A主教准会高兴得绕着房间大跳丰收舞。潘豆顿恶意地想,希望在今天的庆典上,那家伙的小短腿能支撑他肥大的肚子,但女神要是能让他像上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摔个狗吃屎就太好了。
      他加班加点地处理了案头堆得岌岌可危的一叠公务,终于让助手领取到了飞艇票,却被告知夏维朗已经将档案打包带过来了。(“工作宜早不宜迟。”)潘豆顿不得不抱着文书盒登上了飞艇,再次埋头苦干起来,女神在上,今天看来绝不是他的幸运日。


     “墨菲·潘豆顿,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如果有一天,你来到夏维朗,并且不想让我知道的话。记得千万别叫我的名字。”


     我当然不会叫他该死的名字。潘豆顿握着笔心想,绝不。绝不。绝不。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在他脑海里出现,并且每次出现那个名字就自动地在他舌边滚动一次。他越是想要把说出来的冲动咽回去,就越是无法忍受。当他发现他竟然差点把那个名字用朱红色的笔写在文件上的时候,他惊恐地把笔扔回了盒子里。
      “小姐,您有任何需要吗?”他旁坐的男人殷勤地道。打从刚刚上飞艇,他就一直在关注这位美丽动人的淑女了。可惜的是这位美人连正眼也没给过他。
      “不,谢谢。”潘豆顿低沉地道,邻座被他的男音吓了一跳。而潘豆顿毫无心思再工作下去了,他把纸笔都收进了文书盒,阴郁地单手支额望向窗外的万里晴空,陷入了沉思。


      “和我在一起无法使你感到精神上的满足,那一定是我的错咯?”潘豆顿难以掩饰他的气愤,而S先生对好友突然发难感到茫然不解。他的反应让司祭更加生气。
      “你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的朋友,好好先生S。”他嘲弄道,对好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他已经忍耐得够久了,从他冷眼旁观这些人的重要性对S来说与日俱增,甚至——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他们比他更贴近S。“这就是为什么园丁要给植物修剪枝叶,农夫要拔除田地里的杂草,而果树在冬天需要人砍掉它的枝桠,他们以此保证果实更甜美。”
      “墨菲,难道你不认为你的占有欲实在可怕?”S勉强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畅所欲言?而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啊,我相信你会喜欢他们的。”
      “喜欢?”潘豆顿难以置信S居然有脸说出这句话,“恕我鲁钝,我是为什么要喜欢这群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贵族?而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呢?”
      “我认为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墨菲,放松一点。”S无奈道。
      “该死的压力,看在女神的份上,难道你认为我是在以你的妻子自居?”潘豆顿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就等着被甜言蜜语淹死吧,你以为要是没有你的身份、背景和用处他们会看你一眼?假如这种人你也能称之为朋友的话。看看那边那位尊贵的大人吧,他都要把手伸进女仆的衬裙里去了。我假设他也想对你这么做呢?把手伸到你家族的衬裙里去,那里他能捞出来的可不只是纯白色的蕾丝内衣啊。”
      潘豆顿的音量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注目,S气得发抖。但司祭只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将桌上的圣典带走了。“愿女神保佑你,再见S。”


      这就是他与S的最后一次见面。在一段时期内,潘豆顿司祭奇怪自己为什么不但没有感到半点伤心,他一切照常甚至状态比从前更好,比那些等待S来信或者邀约而焦虑的日子更好。这段不愉快的回忆,仿佛隔了一层厚纱,他甚至会怀疑是否发生过,或许与S决裂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潘豆顿像是突然截断了肢体的可怜人,他们完全意识不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部分已经遗失了,口渴的时候无法举起水杯,想要散步却没有腿……只是似乎应该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你的,有一个人能够陪伴你的,有一个人能够支持你的。但你发现在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就是这样的事情。
      也许能够让墨菲·潘豆顿同意再次去往夏维朗的真正原因只是,他需要与自己做个告别。


      飞艇缓缓降落在地面,舱门打开。
      “S?”
      潘豆顿静静地等了几秒,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面的旅客催促,奇怪为什么这位女神的仆人忽然傻站着不动。司祭抱着盒子慢慢地走下飞艇,他轻蔑地道,“哼,谎话连篇。”


——————————————————————

      “嗯,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不少,巴特拉姆家的听说了吗?”奥尔司祭为了让午餐的气氛更轻松,他生硬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墨菲·潘豆顿回到夏维朗,倒也不是说受到了冷遇吧。就和所有出公差的待遇一样,分配给一间宿舍,以及数不清的工作。还要忍受必须的集体用餐礼仪——和不管你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多多交谈——这总是让人最尴尬的部分,幸而由于教会人数众多,又各司其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同时进餐的。
      某些秘密是不能够在餐桌上讨论的,而另一些则不能告诉所有人,剩下的呢,天气?食物?对此已经谈论得够多了。每消耗掉一个话题,就会引起一段尴尬的沉默,基于一种友好谈话的迫切需要,所有人都感到如坐针毡。
      “我离开得太久了。”即使他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但潘豆顿还是适当地表达了他的遗憾。奥尔司祭立刻为能够找到一个继续下去的话题松了一口气,他轻松地道:“这可没关系,我提起那位你想必还是记得的。那个像朝灵一样的?”
      在桌上的几位神职人员不免笑出声来,对于这种贵族家里的事情,噢,这甚至算不上什么秘密。沙因·巴特拉姆有个长得像是朝灵的孩子,并且有一日他暴跳如雷地将妻子的朝灵仆人残忍地杀死了。只是知情人都顾忌着巴特拉姆家族的脸面不对外谈论罢了,更何况如今巴特拉姆早就有了另一个契约养子安飒尔·巴特拉姆。即使莉莉安·巴特拉姆通过联姻勉强占据着家族里的继承人位置,但在人丁稀薄的巴特拉姆家亲生儿女都是废物的情况下,看在女神份上,恐怕养子与长女还有着一场恶斗。
      这与那种需要发誓缄口不语的告解不同,但凡是与贵族交往稍微密切一些就能够打听到了。经常收到贵族宴席邀约的女神仆从们,对秘密、传闻的喜爱也从不避讳。他们之间谈话通常是从“噢,天哪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良心的煎熬了,您、您是一位高贵守信的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啊。”开始的。
     在这里暂且还可透露,即使有着女神的约束,穿着白袍的神职人员发下重誓保守秘密。但在真的想打听出什么事儿的时候。往往其中一位心怀好奇的好人就会有技巧地提出问题,而另一位则会用不可与外人道也的模糊提示将事情来个底儿掉。干这种勾当的精要之处完全就在于提问人与答题人之间的默契,假若两位是既不相互信任、关系也毫不密切的陌生人——像是潘豆顿这样的——那么这秘密立即就失去了准确性,往往这就意味着既没有趣味,也不再值钱了。
      因此奥尔司祭一提起来,心照不宣的众人也就立刻明白了他提到的是哪一位了。“他可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伊特拉司祭从巴特拉姆夫人口里得到的消息,几年前消失的那位在前日已经回家了。”
      “他到家的当天安飒尔从都青府毕业,巴特拉姆伯爵和夫人为此举办了庆祝舞会。嗯?有人去参加吗?我听说伯爵邀请了不少世交好友。想必在座的各位中也有人接到邀请吧?”
     “那天我也在场,但我完全没有听到有关于这件事的风声。”果然有当天舞会的参与者质疑道,奥尔司祭倒是也完全不在意被打断的样子。
      “唉,可怜的家伙,那是因为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啊。想想那么多贵客!那么多美酒!”
      “狂欢一直持续到凌晨,客人们陆续回去了。才有整理府邸的仆人发现他精疲力尽地睡在自己的卧室里。”奥尔司祭怜悯地道,“而且等到伯爵从酒醉中醒来,真正接见他的时候,他都已经在伯爵府等了一天了。”
      “……”
      “这怎么可能?虽说有不少传闻,但他还是巴特拉姆家事实上的主人之一吧。”
      “毕竟过了五年哪。而且安飒尔大人也是青年才俊,会变成这样,与其说出人意料,倒不如说是顺理成章?”
      “即使回来,局面应该也不会有所变化才是。”
      消息慢慢被众人消化,渐渐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先前那位受邀的司祭忍不住叹息道,“噢,这、这真是不应该,我真想为这个可怜人做点什么。”
      “比起他一个人,还不如说是为了巴特拉姆家感到了担忧。”
      “也许那两位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另一位揣测道,“也许他们也这么想……噢,倒不是说这个想法对。不过多少也会这么想吧。为了家族的安定……”还是不要回来的好。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猜到了,并且颇为凝重地叹了口气,为这过于可怕的想法忏悔似的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在这寂静的一刻,潘豆顿司祭刀叉碰到瓷盘的清脆声响不适宜地响起,他旁若无人地在那些暗暗的谴责中咀嚼、吞咽。
      噢,看这没同情心的家伙。
      简直铁石心肠。
      让人尴尬。
      他们面带不安地交换眼神,好像潘豆顿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感到了十足的痛心。尽管他们自己为这可怜人的祈祷也没有超过五秒钟,就若无其事地谈起了另一件事。依然也是奥尔司祭开的头,这次的主角是某位可敬的行政官。
      “有人回来,也有人离开。听说S先生已经接受了调令,不会再在夏维朗任职了是吗?”这位行政官的名字,倒是让原本自若的潘豆顿在热议的众人之前感到了一阵难堪。但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在乎,左右不过是另一个话题罢了。他们有什么好关心的呢,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奥尔司祭对自己努力带来的成功十分满意,在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小圈子外,他甚至也没忘记在他身旁独自一人的潘豆顿。“请原谅他们吧,我想他们还不是太熟悉你。不过在女神的关照下,即使毫无血缘,我们也是毋庸置疑的亲兄弟。再来一点麦酒?”
       对大多数人来说,有奥尔司祭这样的朋友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他幽默、风趣,对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极愿意与人分享一切。除此之外他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照顾他人,他是主人家和客人都十分喜欢爱的那种人,只要有他在,宴席、舞会就绝不会冷场,也不会冷落任何一位朋友。而此刻他对远道而来的潘豆顿司祭也无微不至,但他的殷勤只会让脾气古怪的美貌同僚反感。
      “恕我直言,自从我到夏维朗还没有彻底休息过呢。不介意的话?”潘豆顿微一欠身,留下了扔握着酒具的奥尔和沉浸在秘密交换中的同僚们,中途离席而去。


      他穿过神圣的教会里的长长走廊,开阔、高挑的走道、穹顶,四周手绘的彩画均出自大师之手,并且没有一副是相同的。它们描绘了从起源时代开始的神迹,三圣灵带领人类战胜恶魔。不管是神职人员还是信徒,经过这里的人都会被恶魔的残酷、战争的惨烈所震撼,为人类付出的鲜血和牺牲痛心,对三圣灵的仁慈和卓越的能力发自肺腑地感恩戴德。
      ——大部分是那样吧。也许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也对这些辉煌无动于衷,墨菲·潘豆顿漠然地想。
      他回到房间更换衣物,脱去那套司祭服装,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褪去了一层皮似的。当他身着白袍就有着一种责任,无论何时何事,他都必须将他人的要求置于自己之前,作为女神的代言人履行奉献自身的义务。而他内心深处却对任何事都不为所动。当他不得不听取别人对生活喋喋不休的牢骚,他会忍不住想,这家伙所说的世界和他认识的真的是一个吗?这种想法从他在神学院学习的时候就有了,当学员们低头苦读的时候,他就会抬起头来看看那一片黑色的头顶。他觉得自己是误入黑色草原的某种生物,而他周围那些虚假的风景却全是人组成的。
      这是真实的吗?他不会让怀疑表露一分一毫,在他的内心深处有某种隐约的无法透露的狂热想法,也许有一天,所有的人会对他坦诚:“嗨,抱歉墨菲·潘豆顿,这么多年来,我们给你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答应我们,当你发现真正的世界的时候不要感到惊讶好吗?”随后他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搅得一团乱。但你真的要潘豆顿将这种古怪的想法说个究竟,他却又无从表述,以至于他常常也要问自己。我是正常的吗?也许我不是呢?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即使是S,也只不过是附和他疯子般的幻想,S本身却是踏实地立足于这个世界上,实实在在存在着的。
      他必须为自己保守秘密,缄口不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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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瑟,这是小饼。”“小饼,这是威尔瑟”
“啊呜”
《我在这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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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京书院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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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D

发表于 2015-3-2 13: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暗语 于 2015-3-2 13:54 编辑

最近的红人潘豆顿大人~(ˉ﹃ˉ)一如既往的美丽~
冷漠中带着炙热 矛盾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气质(ˉ﹃ˉ)
坐等小饼的后续
Bonner journe,les incon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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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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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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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医药学A农艺学C

发表于 2015-3-2 14:34: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潘豆顿 于 2015-3-2 14:55 编辑

妈呀没抢到沙发!小饼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哭哭
=======================
赶紧百度了下。
1/ farewell书面用词,老式英语;而goodbye还可以用在口语中。
2/ farewell有goodbye代替不了的意思,在书面中有些文学性的表达,如“永别”等的意思。



这就是我与友人B吵架绝交的华丽升级版本;
为了互相了解,之前就把文给小饼看了,结果他就孜孜不倦的描写起主教的失恋[并不是]史,虽然有点破廉耻不过好赞啊妈蛋……性格上的各种点都get的很准,虽然不能说比亲妈还了解潘豆顿,但怎么也是个A+级别了。小饼,给你一大盒新饼干//////

超级期待第二章两个人接触时的剧情!!!
虽然是见不到面,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小饼你快写!(……

这种一直有惊喜可以看的感觉真开心,好像有一长串礼物放在面前,等着我挨个来打开wwwww

-------------------------------------------------------------

嗯我已经把我毕生能说的话都说完了……总是能写出长评的大大们请受我一拜m(_ _)m  
PS:莫名觉得排版有点让我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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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s born sick
but I lov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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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京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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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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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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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驯养潜行野外生存兵法B易容C刀S弓S医药学D

发表于 2015-3-3 22:25: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管在群里你如何只顾吃饼!
你的文还是非常好看的,总叫人意犹未尽。
为什么没完结!!!!?

点评

我都没出场完结个毛线啊!(。  发表于 2015-3-3 23:15
有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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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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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刀流刀B星魔法C潜行偷窃A

 楼主| 发表于 2015-3-25 15: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威尔瑟 于 2016-3-9 23:06 编辑

      夏维朗一向阴霾,可在它自己愿意晴朗的时候,太阳将耀眼的财富慷慨地铺满整个城市。那强烈得可怕的光束具有金子般的质感,从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散落而下宛如黄金雨。凡是有幸碰上夏维朗的晴日,见识过这奢侈一幕的人们,甚至可以听见那些细碎的黄金弹珠砸落在建筑物条纹状石块上的声响,它们顺着缝隙噼噼啪啪地滚落地面,映出一片斑驳的金光。
      所有的活着行走的人或沉默的建筑物都是某种容器,黄金填充了他们,再从顶部满溢而出,顺着他们的轮廓慢慢地、湿哒哒地、黏糊糊地流淌下来。
      “蜂蜜,蜂蜜。这样甜蜜的金黄色。你要试试吗?”S大笑着,他掌心向上捧着,阳光盛满了他的手。他把它们抛洒出来,飞溅到他的挚友脸上,可墨菲·潘豆顿毫不理睬,只是沿着路往前走着。这个虚幻的S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它除了那一句台词什么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它在金灿灿的光照下无可奈何地消融了,面目模糊了。而另一个S又在前面等着潘豆顿,那些来自过去的幽灵一个个浮现出来,伴随着话语和影像出现在他的道路上。但他一点也不怕它们,也不在乎,也不留恋。可以说,他在他的道路上不疾不徐地走,有没有它们都一样。
      当他把所有丢在脑后,过去就从他的身上剥落了,它们从石板上蒸发,化为云、雾、烟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而它们就更加遥远起来,它们本身就是那些漂浮在空中与任何人都毫无关联的物品。比他的女神与他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他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对此事也没有起到什么帮助,这就是整个下午潘豆顿所想的事情。
      他像切黄油一样,把回忆撩了个遍,满怀嫌弃、无动于衷地丢弃了绝大部分。当他站在圣心孤儿院的天台上层,为了黄昏之景眼含热泪的时候才发现,他想起S的时候从没哭过。

      圣心孤儿院牢牢占据着教会土地的边缘一角,从阿泽兰大陆各处搜集而来的孤儿们寄居在此。比起恢弘的五彩斑斓的教会建筑,圣心孤儿院所有的就是灰扑扑的石砖建成的房屋,一排排,一列列,齐整、宽敞。孤儿院内部回廊、过道和楼梯交错纵横,隔间挨着隔间紧紧相连,住宿房间、餐室、会堂和密室。院内地方开阔但阴冷,一条条直线由冰冷的石条组成,没有一丝弯曲之处。
      在这简朴的石头建成的群落中央有一所教堂,四周都是庭院和石砖砌成的一道道拱门,植物带着与生俱来的灰色。浓烈的阳光照进来仿佛没有温度。孤儿们自己维持清洁,按照轮班的制度,年纪大的负责扫除和擦拭,石块都要擦出亮光来。他们穿着亚麻布束腰素衣——大部分来自信徒捐赠——尽可能地保持安静,成群结队无声无息地在石板上走过去,像是一窝顺从的不起眼的灰老鼠。
      但事实上这的确解决了大多数孩子的生存问题,直到他们成年为止,教会提供他们食宿、学习的可能性。假如你足够聪明和努力,那么经过层层筛选之后就能够拥有进入神学院深造的资格,通过几年或十几年成长为教会的一份子,将身心及性命都奉献给三圣灵。而那些懒惰、散漫、不听教化、智力低下的孩子,则会在十四岁之后被赶出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沦为了社会的底层生物,彻底的阴沟老鼠。
      在孤儿能到达整个孤儿院最高处的天台上,有一大片木支架晾晒着全院的衣物、床单、被套。这种亚麻布制成的统一款式厚重、结实,它从支架上垂下来,如同帷幕把这宽阔的空间隔绝成小空格,每一个都是隐秘的纹丝不动的小帐篷。普通的风只能在这贫穷的海洋里带起丝丝波纹,而撩开层层叠叠的阻碍,站在齐腰的石墙处,往远处眺望的话会看见矗立在金色光照下的大教堂。
      墨菲·潘豆顿至今还记得在他十岁之前的那两年,在尼恩格兰的孤儿院里他整夜都睡不着,他遵循每日的戒律,早晚祝祷、修心,努力学习最基本的教会课业——即使只是最基础的,那也格外繁重。此外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拼命从各种繁杂的孤儿院劳务中挣脱出来,向外看。比他先离开几年的同伴,过得好的自然一去不复返,再不愿意回到这冰冷的地方。而有些无法与外界融为一体的可怜人却常常徘徊在孤儿院附近,期望着能够再回到童年的庇护所,但灰色的墙阻隔了一切。起先他们每隔几天都会来看看,即使无法进入到院墙内,也会不由自主地走到这里来。渐渐地,他们过来的时间缩短了,间隔拉长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衣着越来越旧,神情越来越麻木,活力从他们身上离开了。最终有一日,他们都消失了,而新的那一批走到围墙外去的人,则按他们的轨迹继续生活着。
      潘豆顿不知道他们最终是成功地养活了自己,不再留恋此地,还是病了、残了,无法动弹、无人问津地死去了。总之这种对没有希望的可怕未来的恐惧影响了他。这个想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想要更努力、更厉害,想要到真实的有阳光的世界去。这种恐惧支撑着他,使他最终成为了那一年唯一留下来的人。
      他依靠在边缘的石墙上,还有不到两小时太阳就会落山,他等待着黄昏笼罩的一刻。
      这种独自一人的情况被对方打开楼顶房门的声响打破了,有人也上到了这个天台来。似乎对方也没有想到过这个时候,这里会有人,并且狡猾的神仆悄无声息地将自己隐藏在了亚麻布之后。陌生人往边缘石墙靠拢,他一层层穿过帷幕,几乎是在停下来的同时,他就敏锐地感觉了隔着一张床单的潘豆顿。
      即使完全看不见,对方那一瞬间从放松到僵硬的变化,也让潘豆顿恶劣地愉悦起来。他原本以为对方会掉头就走,但不知为什么就像一个被拽在手心里完全认命的小动物一样,突然的闯入者放弃了逃脱的打算和愚蠢抵抗的想法。他的呼吸重新又平稳起来,甚至完全不在意窥视他的潘豆顿。

      威尔瑟·巴特拉姆想要逃跑。
      假如他还有任何可去之处的话,他一定不会留在这里。但有什么用呢,他即使从这里离开,又能到哪里去?皇宫?还是巴特拉姆府邸?在世俗之地无论去哪里他都像只狗一样被赶来赶去。(“女神才是你的安心之所。”)
      他下意识地戒备陌生人,隔着厚厚的亚麻布,即使能听到清浅的呼吸。但除了那位未知名先生的裤脚稳妥地扎在高筒靴子里外,他什么也看不到。至于说那双皮靴,那是一双黑得发亮的尤物,皮质上乘、做工考究的上等货,纯铜质的金属配件冷冷地闪着光。没有脏污、没有擦痕,这双靴子的主人完全知道他应当怎样对待它,而不会把它当做“学徒靴”(这个词汇经常被星殿里的学员提起,在成为正式星士前他们只能穿布靴,因此总是有人对有着野兽气味的皮革制品感到着迷),如此吹毛求疵、一丝不苟的做派,威尔瑟只能想到星殿教官古德里奇,而那个怪胎从不让他舒坦。那么,躲在帷幕后的先生,他会妨碍威尔瑟·巴特拉姆吗?
      唉,算了吧,他想干什么都随便,想在哪儿呆着就在哪儿呆着,威尔瑟无所谓地攥着手里的酒瓶。

      他穿着洗旧了的深色布靴,潘豆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教会的所有物。那么对面的陌生人是孤儿院的小孩?不,也不像。整齐、干净的穿戴,是的孤儿院的那群孩子也做得到。可是当对方不再担心什么,整个气氛就完全变了。他的呼吸舒缓、平稳,甚至连呼吸间隔的时长都很均匀,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十分精准。像法祭,但气势上有所差异,从站姿就可以看得出来放松且有自信——对自身能力的绝对信任——他是被严格训练过的士兵。
      对面啵地一声轻响,是拔出酒塞的声音,浓郁的酒香随即散发而来。潘豆顿能听见对方细小的吞咽声,似乎还晃了晃酒瓶,因为他听见了酒水在瓶子里来回晃荡的声响,然后对面传来轻微的深呼吸。
      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般咕嘟喝下一大口烈酒,但他立刻喷了出来,刺激性液体差点没呛死他。
      ——伴随着对面传来的剧烈呛咳声,潘豆顿都能想得到酒被喷得到处都是的样子。他几乎要被逗笑了,他必须要收回刚刚的揣测,对面明明白白是个涉世未深的学徒。作为司祭,意味着烟、酒以及各种旁人接触不到的娱乐潘豆顿都能得心应手。除非是绝对的苦修士,否则世俗之物依然是不可避免的。

      “把它给我。”低沉的命令式口吻。威尔瑟确信他从里面听出来了笑意。刚刚的出丑让他感到羞窘,他再也不想见到这玩意儿了。隔着阻挡两人的亚麻布床单,他把酒瓶搁在了石墙之上,一只手取走了它,干净、修长,白得出奇的手。即使被他弄洒了半瓶,对方也完全不在意。他屏住呼吸,除了吞咽声和满意的叹息外,没有其他可疑的声响。
      威尔瑟更为沮丧,即使他从星殿学员成为了星士候补,但他所学的一切都对这尴尬的处境没有帮助。他知道如何分辨、追踪、猎杀恶魔,也知道怎样在重创对手的同时避免受到致命伤,他能承受女神的恩赐带来的所有痛苦,是的,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只在如何优雅地吃喝玩乐上他永远都是个雏,是个门外汉。这是他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高度,仿佛他天生没有对艺术和美的感受。
      有一阵子他为此感到难受,但没过一会儿,他又觉得无关紧要起来。这一次他回去之后,他就再不用担心他永远做不好的这些事了。女神根本不在意他到底能不能和一群游手好闲的贵族友好地猎野猪,或是和胸大腰细穿裙子的女人快乐熟练地跳圆圈舞。只有让恶魔受苦、流血而死才能讨得女神的欢心,对于威尔瑟来说,这真是最仁慈又易于被打动的神了。
      他漫不经心地抠着手上的茧,它们顽固地钉在他的手掌上。大部分星士候补都会有被武器磨损出来的老茧,这让他们很好辨认,与稚嫩马驹般的星殿学员相比,星士候补更像是已经被钉上马蹄铁的成年马,他们距离星士只有一步之遥了。
      也许回去后他应当换一把更顺手的匕首,等他再存点钱……噢,那要存到好几年后去了。不,或者他应该找个机会和斯图亚特打个赌,从他手里把那把心仪已久的玩意儿赢过来,那把好家伙在他手里完全没有发挥到应有的作用。他心里盘算着,琢磨这些事令他感到放松,使他紧张的从来都是巴特拉姆家。
      “你仍是巴特拉姆家的儿子。”就算沙因曾经如此承诺,但他不是看不懂承诺背后的含义。没有理魔法的莉莉安也仍是巴特拉姆家的女儿,却迫于家族面临的压力早早选择了联姻,得知这事实仍让他震撼不已。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姐姐还是那个穿戴显贵、举止优雅,父亲领着四处炫耀的掌上明珠,是一生从未遇过挫折和失败,被当做家族继承人的千金小姐。
      “我……只是不愿意被放弃。”莉莉安的不甘心他已经足够明白,在拥有如此多的资源以后,又怎么能容忍自己退回到阴影里呢。
      “既然女神给你指引另一条路,你为什么要放弃呢?”
      “你和我不同,你可以选择。最终……证明给所有人看!”
      “威尔瑟·巴特拉姆。”
      当时,他满怀感激地离开了。但现在当他从仆从们通行的侧门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莉莉安神情疲惫地挽留他:“我的弟弟。”
      “回来吧,我需要你。”
      她已经按照自己的心意完全地融入了夏维朗,十分荣幸地成为了令这位石头君主爱怜的贵妇人了。只是他看着这位夫人还是会想起少女时期的莉莉安傲慢地带着阔边帽,竭力模仿太太小姐们惯有的神态与他说话,却又被他气得连连跺脚的样子。他的姐姐从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无论是劝他离开,还是让他留下来。
      他无法再信任莉莉安,而安飒尔呢,他风度翩翩地对待莉莉安。就像当初莉莉安泰然自若地对待毫无威胁的威尔瑟。在整座巴特拉姆府邸里,对威尔瑟最为彬彬有礼的就是安飒尔了,甚至在他的义弟险些跌倒的时候还愿意友善地伸出援手。
      威尔瑟·巴特拉姆认为自己绝不是这样的人的对手,而莉莉安也不是,他盯着顺手从安飒尔身上摸来的烟盒冷淡地想。这精致的银质烟盒里满满塞着的昂贵烟草,可不是普通的见习骑士能够享受到的。

      美貌的司祭无声无息地享用美酒,奇怪的是对面的人也保持着同样的沉默。在他的教会生活中,除了在告解室里偶尔会碰见信徒陷入苦痛的静默以外,他还没有遇见过哪位先生能够安静这样长久的时间。尤其是有陌生人在场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打破沉寂,哪怕是说着愚蠢的话,也比无言的尴尬好得多。
      (因为——“人长着舌头就是为了倾诉的呀墨菲。”)     
      金属敲击石墙的声响,对方在思考什么,也许。敲击声从缓慢到急切,直到三、四次清脆的响声之后戛然而止。一个银质的打开的烟盒被推了过来。那只带着茧的少年的手一闪而过,像是逃避猛兽的小动物敏捷地缩回了亚麻布的那一边。
      这个年轻的学徒,恐怕还没有学到什么真东西。以至于他拿到不属于自己的昂贵礼物,却不知道怎样去换取利益。司祭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意外之喜,甚至颇有兴致地想起了自己得到的第一根卷烟,是从比他年纪大很多的某位女士手里换取的。那位女士常常到教会里来,起初他以为她是虔诚的信徒,直到他发现她总是向不同的少年见习司祭问话,就算在前几天她刚刚得到过同一个问题的解答。
      有一天,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当他光裸着上身,裹着贵重的丝绸被,接过女士手里那只卷烟的时候,他请求她送给他一个容器,并且小心翼翼地把它装了进去。
      “奇怪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尝尝是什么味道呢。这可是很不容易得到的。”那位女士满足了他的请求。
      “噢,夫人,我愿意把它作为一个信物带回去,好让我能够时不时地怀念您。”潘豆顿想都没想地说道。
      “但我是经常会到教会里去的呀。”这个回答使女士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的,夫人。可是,您不是每一次都会带走我呀。这样下一次我就能够想着它,让自己好过一点儿了。”
      少年的甜言蜜语取悦了贵妇人,他成为了她的新宠,很长一段时间,这位女士都没有再与其他的少年搭过话。而她绝不会想到,这只卷烟被潘豆顿送给一位地位颇高的奉神者,换取了一点细小的便利。靠着出租便利带来的收益,潘豆顿获得了第一笔资金,正是这些滚雪球般得到的金钱帮助他在漫长的日子里慢慢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时间在沉默中逝去,热烈的黄金色的光线变得愈加柔和,墨菲·潘豆顿非常耐心地等待着太阳西沉隐去的时刻。他对被遮挡在另一面的陌生人产生了兴趣,接近日落时分,光实现他的愿望从对面投射而来,在那亚麻布上渐渐显出一个轮廓。果然如同潘豆顿的猜想,对方身材矮小而削瘦,身体略略前倾,倚靠在石墙上远眺着前方,俨然是一名短发少年。
      按他的形貌,也许十四,也许很快就要到孤儿院里决定性的十五岁了。司祭揣测着,似乎从这个少年的身上联想到了自己,丝毫也没有察觉天色的变化,直到陌生的感叹声响起。

      “……另一个世界。”威尔瑟·巴特拉姆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本以孤儿院的外街为分界,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即使是在正午阳光洒满夏维朗的时刻,与其他地方相比,尽管同样沐浴在阳光下,孤儿院始终蒙着一层灰暗。一直以来潘豆顿都认为他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源头也许就在于此,但当他走到今天的地位,他已经站在当初他以为的新世界里,这种独特而强烈的错位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明显。
      因此这一声感叹,让他格外在意。真是遗憾,和你想的不同,最终你会发现你所到达的世界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谁会比潘豆顿更理解这种无法与周围融为一体的痛苦了,尽管如此,在他怀抱希望的那几年里他的确过得更好。潘豆顿无意嘲笑年轻的学徒,但当他将目光从一旁收回并且投向远处的时候,他立刻明白对方是对的。
      那条光暗分明的界限被太阳自己踩裂,所映照的光不再是纯粹的金黄,而是逐渐转变为更浓烈的深金色。天空中的浅金色、金黄色、深金色,如此多层次的色彩将城市与天空连成一片。富有质感的云朵放肆地将自己浸入这染料中,在云彩之后,光从云层里抖落出来,光影、色彩交错,天空本身的湛蓝和金红色交相辉映,隐隐透出美丽得令人窒息的紫色。
      而这座石雕的城市在这样瑰丽的气氛之下,潘豆顿现在惊异地发现,竟然也不完全是他印象中的灰色。那些从前被他忽视了的颜色,仿佛一下就跳脱起来,房顶上装饰性白色的线条,摆在阳台上垂掉而下的绿色藤蔓植物,橙红色的砖瓦,嫩黄、粉红、淡红交错的花坛,甚至……啊,那些商店支出的五颜六色的招牌,彩色条纹帆布,还有街灯。谁会他妈的注意到如此不起眼的黑色街灯一盏盏点亮后竟然也可以用流光溢彩来形容啊。
      不是那种能够达到的陌生世界,不是单单的金、灰两色,不是由财富、地位甚至信仰分割的世界。而是崭新的,以色彩和想象碾压了一切现实,超越了认知,没有人看见过的世界。如此奇异、光怪陆离、前所未有的体验却给潘豆顿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即使这个世界仍然对他大门紧闭,一切都是未知又陌生的,但他甚至对这样的陌生有了归宿感。
      想要得到朋友,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将自己完整地放置在某个世界的某个位置,正好能够相互填补……黄昏转瞬即逝,黑暗笼罩阿泽兰,那个陌生的世界彻底地消逝再也不会回来。墨菲·潘豆顿对此感到失望之极。

      这的确是另一个世界,无论是墨菲·潘豆顿还是威尔瑟·巴特拉姆都这样认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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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瑞森特 + 1 被子里的主教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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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豆顿 + 1 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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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瑟,这是小饼。”“小饼,这是威尔瑟”
“啊呜”
《我在这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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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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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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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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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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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医药学A农艺学C

发表于 2015-3-25 15:35: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潘豆顿 于 2015-3-25 15:39 编辑

经济大萧条,公司顶楼,被裁员的A职工与B职工。分了一根烟。
“天气真好。”
“是啊。”
“…………”
“………………”
“我还要接女儿放学,先走了。”
“嗯。”

“别跳下去哈。”走的人回头说道。
留下的人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一句话。


++++++++++++++以上便是第二章的概括(别信

一个银质的打开的烟盒被推了过来。那只带着茧的少年的手一闪而过,像是逃避猛兽的小动物敏捷地缩回了亚麻布的那一边。
哎哟喂好萌啊……小动物感大赞。
   想要得到朋友,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将自己完整地放置在某个世界的某个位置,正好能够相互填补……黄昏转瞬即逝,黑暗笼罩阿泽兰,那个陌生的世界彻底地消逝再也不会回来。墨菲·潘豆顿对此感到失望之极。
不多说了都是泪……

明明写了很多可是怎么看怎么少,果然是不为人知的牵绊,若干年后继续相遇,这两个人也完全不会想起这一天,这一天的落日吧。



点评

哈哈哈概括  发表于 2016-2-3 16:40
PS 这份嘘唏也是《不为人知的羁绊活动》的亮点之一吧……  发表于 2015-3-25 22:34
哈哈哈哈哈这个概括!  发表于 2015-3-25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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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缇丝 + 1 点错了应该是评分!QAQ
雷古勒斯 + 1 当时我就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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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s born sick
but I lov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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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骑士团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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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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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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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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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魔法D弓S兵法B潜行水性

发表于 2015-3-25 22:3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雷古勒斯 于 2015-3-25 22:35 编辑

对某些人来说,世界是一片能轻易淹死人的汪洋,我可以勉强从这条船跳到那条船上,偶尔还能停在某座小岛上歇口气。
主教老师以巧妙的轻功(?)轻飘飘踩在水面上,而威尔瑟……简直是抱着膝盖蜷缩在小纸船上。

墨菲主教抬眼看过去的景色过于惊艳,我没法用更好的语言去描述它带给我的感动,阿泽兰虽然残酷又艰辛,但在城墙之内人们也是在灿烂又鲜丽地生活着的。虽然墙里墙外反差巨大不过我都喜欢!
“想要得到朋友,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将自己完整地放置在某个世界的某个位置,正好能够相互填补。”看到这句话简直泪都要下来了,我……我得更加珍惜自己现在的位置,嗯,今晚就再来个夜间巡逻吧。(拿起了弓)

PS 老师在下空艇前突然念出了S的名字,简直寂寞死了……(泡在寂寞的海洋里咕嘟嘟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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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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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⑤⑨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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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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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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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刀流刀B星魔法C潜行偷窃A

 楼主| 发表于 2015-4-11 22: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威尔瑟 于 2015-4-11 22:15 编辑

      即使昨日登门到访的宾客今天已经到别处寻欢作乐去了,但在夏维朗凡是有所家底的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府邸显得过分寒酸,因此伯爵府在黑夜中仍然灯火通明。
      新晋骑士安飒尔到某位重要人士家中赴宴,家主沙因·巴特拉姆及继承人莉莉安·巴特拉姆也受邀一同前去。或许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他毕竟只是个见习骑士,何须如此阿谀奉承!”,不过谁也没有傻到当着伯爵的面这么说,对巴特拉姆一家来说这想必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唯独伯爵夫人雪莉·艾林达的缺席并没有让人们感到奇怪。毕竟她的亲生儿子威尔瑟·巴特拉姆(“那个古怪又可怕的小怪物。”)即将为了教会奉献一生,伯爵夫人为此悲痛不已无法外出是应有之事。
      消息的传递速度比什么都快,一日之间,无论是不是应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晓巴特拉姆家发生的重大改变。打圣历404年就神秘失踪的次子威尔瑟,他如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自己将成为星之教会的司祭,噢,即使侍奉女神是无上的荣光,但也意味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再也无法享受与儿子的天伦之乐了。就算是有朝一日他当上了白衣主教,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最让人无法释怀的,她仅有的承欢膝下的亲女莉莉安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也随着养子得势被削弱不少。伯爵看上去是挺护着她,至少也没有明面上给她什么难堪——得了,身为上流人士伯爵已算是特别洁身自好的啦——但实际上谁又晓得呢?
      与身陷尴尬的伯爵夫人相比,巴特拉姆伯爵倒总算是走出困境。原本姐弟两的魔力测试使他们注定无法成为骑士,家族的衰败已成定局,但偏偏这两位另辟蹊径,以至于虎视眈眈的政敌也不得不按捺下贪婪的欲望,转而采取观望的态度。
      莉莉安·巴特拉姆固然还很年轻,但她头脑睿智如其祖母,无论是社交手腕还是政治争斗都十分出色。不能说沙因对女儿是言听计从,但她的意见对伯爵来说非常重要,甚至足以左右他的判断。她联姻所带来的财富,在她丈夫颇有才能的经营下翻了好几倍,即便在斗争最激烈的那段时间,钱财方面巴特拉姆家也从未露怯。因此时至今日她仍是巴特拉姆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威尔瑟·巴特拉姆的崛起更为出人意料,他失踪已久,407年曾经有人见到他出入伯爵府邸,但由于消息并不确切,所知之人甚少,再加上他露面后又很快地消失在公众眼前。多年来圈内人士甚至隐隐猜测他也许早就遭遇不测,而非伯爵所言,他的儿女各有抉择。但如今事实确凿,倒是让人大叹伯爵安排巧妙,与其让无能的儿子成为普通人浑浑噩噩过完此生。倒不如进入福音省追随女神,虽说名义上是脱离了世俗,可血脉之情仍在,毕竟在某些方面一个主教能起的作用甚至比普通的高官显爵更大。
      两颗败子也能下出一盘好棋,而身为见习骑士的养子安飒尔出人头地也是数着日子就能看到的前景。可以想见,最近一段时间,巴特拉姆家族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极好的款待了。
     
     “成为女神的仆人是怎样的感觉?”年轻的女仆苏珊娜引着家主的次子往起居室走去,他的母亲雪莉·艾林达正在那处会见几位客人。苏珊娜去年刚到伯爵府,对于这位主人,她听到的传言非常多。
      他母亲的陪嫁朝灵奴仆死在他的手上——另一种版本是他父亲为了他杀死了这个可怜的奴隶——或是,用时髦的话来讲,他就是会走路的丑闻,他的相貌天生就让他的父母蒙羞。而那双黑眼睛盯着人看,就让人后背直冒冷汗。残暴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当他离开之后,他的阿尔洛仆人才敢向夫人哀求将他藏起来不让威尔瑟找到他。而夫人出于慈悲立刻同意了。噢,还有他的狗,铁石心肠的人啊,他再也没有见过和他一起长大的狗。不过谢天谢地,那只狗在伯爵府里寿终正寝。
      女神需要这样的人为她跑腿儿吗,苏珊娜对此充满了困惑。自打她出生以来,一周里总有两三天是在教会度过的,即使她对三圣灵如此虔诚,但她心里很清楚女神从没有在内心指引过她的方向。除了教会偶尔披露恶魔被剿灭、处决的信息,她也从没真实地感受过女神的存在。教会里高阶的神职人员也许能够一睹女神的风采,但她这种平民几乎不可能见到神迹。而这个长得像是朝灵的贵族,竟然能够成为司祭侍奉女神,使她觉得不可思议。
      苏珊娜好奇地想,他会浆洗衣物吗?会整理府邸、打理家务吗?她偷偷地打量他,也许他干的不是女侍的活计,但——女神会养马吗?他是不是像伯爵的马夫那样天天伺弄那些牲口?或是跟男仆似的干一些粗活儿?
      在她饱含疑问的眼神里这个女神的仆人简短地答道。
      “一切皆为恩赐。”

      雪莉·艾林达不喜欢这样:她必须独自呆在家中与不知所谓的太太们交际。最令她心烦的是,她们假惺惺地故作关心说一些没有用处的傻话,时不时地把话题扯到威尔瑟身上,好像她蠢到看不出来她们来访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打探巴特拉姆的底细。
      “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亲爱的,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马上去看望我最好的朋友。她现在肯定是伤心极了,难过极了。我必须带着我的关怀和忠诚来到她身边,好叫她能够从这可怕的悲伤中透过气来。”马尔库夫人带着蕾丝白手套轻轻地拍着伯爵夫人的手背,周围的几位太太都表示赞同。雪莉面露感激,心里却在嗤笑她们拙劣的演技。
      “不用说,那些只考虑着家族利益的男人们怎么会明白我们做母亲的心。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是伯爵自作主张决定的吧,威尔瑟可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特别乖巧。”事实上她们大多数都没有见过他,但马尔库夫人就是有本事将假话说得情深意重。而不幸的伯爵夫人听到这里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分辨不出是哭还是笑的呜咽,她悲痛地将苍白的小脸埋进了手绢里,似乎好友马尔库的话令她心碎。马尔库夫人就势搂住了她的肩头,用眼神与其他人交流,她们都不喜欢这位避开所有陷阱的机灵劲儿。
       马尔库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哄道:“我可怜的雪莉,如今你在家里可怎么办。”她故意把莉莉安的存在遗漏掉,“没有子嗣的主母是不受尊敬的,我想,也许亲爱的你应当有所准备才是。”
      “不要过于忧虑,我们随时听候吩咐。”德玛太太说道,她过于急切的表态被同伴们所不齿,于是德玛太太又闭上了嘴。马尔库夫人听任雪莉·艾琳达在她怀里抽泣,盘算着下一次应当用什么开头才能让她把巴特拉姆家的打算说出来。
      这时苏珊娜领着威尔瑟进来了。

      “我想和你谈谈,妈妈。”威尔瑟说道,这个称呼让他的母亲厌烦。
      “单独地。”他强调。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太太不得不识趣地起身告辞,她们带着无法探听秘闻的遗憾与伯爵夫人和女神的仆人告别。苏珊娜最后退出去,替母子两带上了门。雪莉·艾琳达挺直了背,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椅子上,她防备地将双手交错,搁在膝头。她的冷漠让他有些退缩,原本要说的字句仿佛梗在威尔瑟的喉咙里,也许与她见面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只有这件事没有做了,在最终测试之前必须完成。
      这想法迫使他回到这里,他甚至说不清他到底是为什么执着于此,他们在当年甚至407年谈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奏效,事情越来越糟。以前她只会冷冰冰地看着他,后来渐渐地变本加厉。威尔瑟不愿意承认这是因为他最终成长得足以明白她对他的看法了,她是不愿意对什么都不懂的蠢东西多费唇舌的。
      (“……他死了,我可怜的。我们一直以来为你所作的努力,都无法奏效。你不但不感激他……我原本应当听从他的劝告,他在死之前恳求过我,他死于我的愚蠢……我可能会恨你,现在我就已经感到这一点了……”)
      (“沙因虽然是个蠢货,但这点上他没错……你才是那个坏东西。”)
      他强迫自己开口,语速比往常还要慢,这些话要说出来对他来说实在费劲:“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回来……”
      “司祭。”她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将成为司祭。但我们都知道这不代表什么。我很高兴你能够找到这样的方式,既能够……”她停顿了一下斟酌措辞,但最终她认为这再无需掩饰,说到底你能对一个讨厌的陌生人有多友好。
      “能够远离我和我的家,又能保有家族的名声。”
      这个恶徒吃惊地睁大眼睛。倒好像他还是她的那个小乖乖似的,雪莉心想,决不能上当,他已经被这世界侵蚀了。他不能再妄想回到她温暖的怀里,吸允她的生命喂养他自己。(好好地打发他走,他在试探你的底线。)
      她仔细端详他,揣摩他的反应。她相信他回来自有原因,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一步好棋?哈?虽然很多年她没有插手过巴特拉姆的事务,但沙因绝做不到布下如此精明的棋子。她必须搞清楚他突然回来想得到什么。
      雪莉·艾林达为不得不与他站在一个房间里讨价还价感到心烦意乱,她的心跳加速、肌肉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要看出这种程度的伪装对威尔瑟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能告诉她一些她愿意了解并且感兴趣的事,也许他就能成功地安抚她。
      (“妈妈总是很担心我,”和他同期的学员艾伦说,“每天必须给他们写信,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那样的话,她会很高兴。”)
      年轻的星士候补肯定她是无法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毕竟知道真正测试结果的,仅有他的父亲——和莉莉安——也许莉莉安仅仅是猜测,他不太肯定父亲有没有明确告诉她这一点。就算他与雪莉分别已久,能告诉她的也实在不多,剔除掉那些,最终他干巴巴地说。“……我过得很好。”
      他的努力落空了。雪莉完全没在意他的拘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教会,那不是无权无势的人能安稳度日的地方,尤其是福音省。神学院、见习司祭,看来你这几年没有白过。不过再想要更近一步,我假设你会期望得到一些家族的支助?”
      “莉莉安认为这很合适。”他撒了个谎,他的姐姐更希望他留在家里,但母亲是不会喜欢听见这个的,“父亲……”
      “伯爵。”她温和但坚定地纠正。
      “伯爵。”他看了她一眼,重复道,“伯爵说,我仍是巴特拉姆家的儿子。”
      他们都告诫他这将是最难的一部分,因为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疯狂的人,要使她接受事实比其他任何一件事都更困难。只是他难以为继的理由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想,威尔瑟,我必须要提醒你。”她严肃地说,“希望你不会在意,任何一名忘记此理的神职都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这既是说当你最终成为了女神的仆人,你的一切都应该归属于她。”
      他点点头。
      “并且付出和回报必须均等,你当然能理解这个?”
      他并不是太理解。字面的他能懂,可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跟他提这些。而且她喋喋不休,他的注意力从她的语言上转移到她的外表,他忽然发现她老了,年轻时有着婴儿肥的脸颊凹陷下去,面部肌肉变得僵硬,眼神现在可怕又冷漠。这样的容貌与她婉转的别有所图的规劝再不能相配,他突然之间完全领悟到她的意思。
      “我不是不能同意,我想……”她终于认为已经是时候提出重点利益了,用家族的支持来换取他的回报。对巴特拉姆来说多出一名司祭没什么不好,她压根不认为他真的能走多远,但毕竟可能的筹码也会使敌人犹豫。对她来说重要的还是取得一个承诺。不过即使她打定主意已经要说服莉莉安资助他成为司祭,但这点千万不能让威尔瑟知晓。唯有如此她才能够摆脱令她难以忍受的负担。
      “你恐怕误会了我的来意。”他实在是太愚蠢了,但发现这一点还不晚。他从难堪中解脱,这应当是今夜他说得最为流畅的几句话。“我已决心终身侍奉女神,在世俗中再无关联。”
      他在她吃惊的目光里站起来。“因此我到这里来只是向你说再见的,伯爵夫人。”
     
      威尔瑟·巴特拉姆出了伯爵府,感到套在他脖子上的项圈终于消失了,他像是只撒欢的狗在夏维朗夜晚的巷道里兴奋地狂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自由、无拘无束,终于想做什么都能够由他自己决定。没人注意到这个疯子,他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心在胸腔里狂乱地鼓动,呼吸滚烫。
      他一直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才减缓了速度,慢慢往教会走过去。他很清楚另一根套索等在那里,它将会继续干前一根没有完成的事情,它要勒住他的血肉,让他为它服务。而他甚至必须尽力去争取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他手插在兜里走着,为此笑出声来。
————————————————————————END————————————————————

评分

参与人数 6携带金 +700 剧情点 +35 存在感 +5 收起 理由
塞缇丝 + 1 效果拔群
神秘男子 + 700 + 35 奖励发放
雷古勒斯 + 1 撒欢!
缇可 + 1 好喜欢这样的威尔瑟(你
柯瑞森特 + 1 小饼先生的通常运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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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瑟,这是小饼。”“小饼,这是威尔瑟”
“啊呜”
《我在这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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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星士

Rank: 4Rank: 4Rank: 4Rank: 4

战斗力⑤⑨的前辈

支援
拉戴
所在地
晓光
携带金
402 GP
活跃度
0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114 TP
存在感
172 BP

二刀流刀B星魔法C潜行偷窃A

 楼主| 发表于 2015-4-11 22: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威尔瑟 于 2015-4-21 18:44 编辑

习惯性提供大纲给不喜欢看长文的食用,以下涉及剧透:与友人B彻底告别友情的伪娘主教以及与家族彻底告别亲情的野狗星士上天台相遇了。(他们没有跳下去)
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事(。)因为被阻挡了肉体的视觉,反而看到了对方的灵魂。
潘豆豆:我猜他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吧。对面一定是个被人睡了也不知道渡夜资怎么用的学徒。
(野狗星士:…够了!)
威尔瑟:一定是个长相吓人待人严厉的高壮肌肉教官。而且太可怕了,是个抽烟喝酒什么都会的大人。
(伪娘主教:……再见。)
于是两人遗憾地错过了相逢的可能。



正经的部分:
写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首诗。
一首是拜伦的,我认为太适合潘豆豆了:
我没有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一样——
但是,尽管彼此敌视,
让我们方方便便分手吧;

另一首是黑塞的,我很喜欢它,虽然有部分不太适合威尔瑟:
舒适生活便使意志松懈,
……
生活的召唤真正永无穷尽;
来吧,我的心,
让我们快活告别!
————————————————————————————————————
关于第二章的补充说明:
起因是第二章的天气描述,286认为是在平原上天气应该会很好,不会“一向阴霾偶尔晴朗”。
所以需要向大家做个特别说明。
第二章里有多处关于天气、光线的描写是与财富、等级有关的。包括第一段晴朗的描述,中间孤儿院和教堂的光的分界线,以及最后一段的晚霞景色。
整个描写是强调以光线来区别财富、划分等级的世界,最后以晚霞夕阳的强烈感官来打破这一切虚构的体会,体现出新世界的感觉。
不是对于特定某事物的比喻,也不是文章中人物真正明确知道体会的这点。(例如潘豆顿不会明确知道为什么最后的景色会使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只是感觉到了朦胧的说不出的对美的震撼,而没有真正的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因此关于天气、光线的描写只是贯穿本章的一种写作方式和象征手法。
以上,特此说明。

点评

诗不错。哎居然真的有写完的一天…_(:з」∠)_再次相逢就以接触肉体了(什么鬼  发表于 2015-4-11 22:37
“威尔瑟,这是小饼。”“小饼,这是威尔瑟”
“啊呜”
《我在这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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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士学徒

Rank: 9Rank: 9Rank: 9Rank: 9Rank: 9

战斗力⑨⑨⑨的传说

支援
斯帕达
所在地
野外红区
携带金
26256 GP
活跃度
83 AP
技能点
17 SP
剧情点
1324 TP
存在感
4584 BP

理魔法A魔导开发A格斗A匕首A烹饪A键盘乐器A赌博A商业A

发表于 2015-4-13 22: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情况下我会当做我已经回过了所以我来偷偷回一下(……)【逻辑呢】

原本觉得隔着亚麻布床单不见面对话的场景好青春梦幻的你想想什么床单乱飞啊,太阳暖洋洋啊,空气里弥漫着螨虫被晒死的味道啊风儿好喧嚣之类的……结果你们一个人递烟递酒,一个在回复里把整个场景搬到了疲劳的员工在天台差点就要相约自杀……能不能好啦!戏里戏外画风差太多啦!威尔瑟先生跳下去开个星图也不会挂吧!

但是小饼先生果然还是很厉害啊,特别擅长写这种纠结成猫咪爪下毛线团儿般的情感的感觉。只是总觉得读下来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做着打算,也是挺清一色的巴特拉姆风格吗(。)

另外好喜欢不仅仅只是为了写互动而写互动,而且还同时丰满了自己的角色的这种做法啦……

给你饼!不用变成饼干渣了真好呢w

评分

参与人数 2携带金 +6 存在感 +1 收起 理由
夜霾 + 6 认真回帖奖励
威尔瑟 + 1 ……吃掉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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