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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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不为人知的绊倒#《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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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京少主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支援
远清
所在地
远京
携带金
6727 GP
活跃度
54 AP
技能点
110 SP
剧情点
734 TP
存在感
1811 BP

动物驯养潜行野外生存兵法B易容C刀S弓S医药学D

发表于 2015-3-5 20:0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乌秋 于 2015-3-24 23:10 编辑

勇者3.0-周年庆-不为人知的绊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一篇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动笔的脑洞,那时候远京还没有这么多人,很多人没来,很多人也还在,后来直到如今,才有机会让我把它彻底写完,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这篇文说白了,是当初萨那脑洞出刹那这位人物之后,我承接了他已有的部分添血加肉,为的就是在当初人不多的远京设立几位看起来还算真实的NPC,包括里面写到的寒雀——井镜的长子,也是同一时期出现的人物。
是我为了刷他们的存在而开的脑洞,编凑出这样一篇似是而非的故事,今论坛活动,正巧主题与故事相符,才得空将它完成。
这时候的少主,大约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

后面部分仓促,前面我自己倒挺喜欢,望大家海涵!

**********************************

《刹那芳华》


**********************************
  
天蒙蒙亮起,窗缝中透进一道微弱澄清的光线,正照在开窗人的脸上,将那对乌黑清澈的双眸衬得炯炯有神。窗缝被推得更大了些,随即有习习晨风迎面扑来,冷得人为之一振。室内立刻有人低声怨道:“快关上。”
乌秋听话地合上窗,蹑手蹑脚回到床边,挑起纱帐,里面的男孩面向内侧裹着绸被睡得正香。乌秋看得有趣,回头对茶桌一旁阖眼而坐的男人比划了几下,见对方毫无回应,他更有恃无恐竟伸手去摸男孩的眼皮,瞬间一个橘子疾飞而来,被乌秋一把抄在手里,回过头冲软榻上的男人呲牙。
男人并未睁眼,从膝上翻下一只手,在自己身边的榻上点了点,示意乌秋过来同他坐。乌秋立刻坏笑起来,爬上软榻,凑到打坐的男人身旁,扒着肩膀随手把手里的橘子往男人微敞的怀里塞,进去了还要往下送,简直没有尽头,男人眉头微蹙,隔着衣服擒他乱爬的手,捉住手腕,定住,怀里的手指一松,圆滚滚的橘子沿着光滑的小腹一路滚下,跌入胯间不知去向。乌秋贼笑,栖在男人肩膀咬起耳朵:“怪我手滑,要不要我帮你把橘子摸回来?”男子擒着他的手不动,缓缓才将双眼睁开,却是目若秋波,转盼多情,怒时若笑:“早知你这么顽皮,当初不该收你。”
少年仿佛被抓到尾巴的猫,慌忙把手抽回,团在一旁自怨自艾道:“他怎么还不起?”

寒雀自从被父亲井镜送进朱雀殿,已有数周跟在少主乌秋身边,学模学样做起书童,乌秋见他伶俐懂事,模样又好,更喜欢带在身边,殿里呆不够还要带着外出。之前每月三五不时到逸萤楼跟刹那学琴都是他自己来,黑鹫不懂乐理,也没兴趣,跟来就留在楼下喝一天的茶,或在附近闲逛,百无聊赖。如今多了个书童,问起来对琴乐也有兴趣,乌秋非常高兴,领来给刹那看,结果楼主的问题寒雀竟能对答如流,让两人更为欢喜。乌秋不住夸他家教有方,寒雀不说话,脸上红扑扑的似在骄傲。
昨天也是领他来陪学,正巧前几日楼里有客人送了雌雄一双的好琴,据传是当年曾在夏维朗时已颇为出名的制琴师前辈,在远京落户后遇到了上好的木料精心雕刻而成,带在身边亲自养了十几年,前阵子才被个爱琴的商户买走,最终转送到了刹那手里。
楼主自然大悦,爱不释手,宴请宾朋,乌秋好热闹,要听琴,让把他们俩也带上,对外称是弟子。席间楼主先后弹了双琴,各有各的美妙,可惜一人不能双琴和鸣不免遗憾,乌秋出注意让楼主设立雅间,挂上帘子,请过往宾客高人不必抛头露面与楼主合奏,刹那骂他顽劣,却依旧命人布置,果不多时,不断有乐手前来试音,可惜都不及楼主琴技,和鸣之意不得如愿,众人不甘扫兴继续饮酒欢歌,宴会已近午夜。月朗星稀时,忽有一音平地而起,轻如夏蝉,洪如晚钟,时而有万马奔腾之势,时而又似溪水潺潺奔流不返,听得众人如闻仙乐如醉如痴,引来刹那之弦颤起,初次合奏竟能默契无间,一者高亢清丽一者低沉浑厚,双琴一问一答,如入无人之境,曲终良久无人能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乌秋潜身到刹那身后怂恿道:“还不快去看看是谁?”刹那眼都不抬:“人早走了……”乌秋不信,跑到雅间偷窥,果然已人去楼空。雄琴完好无损摆在琴桌上,乌秋走过去轻轻压下琴弦,猛一抬手,琴声凄然,似在叹息。

楼主也叹息,点着乌秋额头斥道:“你当年起得比他晚,还嫌人家。”
乌秋伸手够茶桌上的茶,茶碗里早剩下茶叶,壶里也见了底。刹那问:“喝吗?我让人重新泡一壶来。”这壶茶让他们俩人足足吃了一晚上,寡如白水。宴会散时已过深夜,乌秋懒得动,让黑鹫回去给殿里回话,他带寒雀在楼里过夜,鸾珞听说师兄留宿兴奋得不得了,觉也不睡了,硬要和他们挤在一起,刹那怎么能答应,和乌秋两人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小楼主哄回房睡下。其间寒雀一直一声不吭看着几人胡闹,嘴角努力向下绷着。
逸萤楼通常不留客,所以没准备多余客房,刹那怕普通房间少主睡不惯,特意把自己寝室腾出来,乌秋不干,结果三人同宿一间,寒雀年纪小,熬不住夜,领到房间时已经睡眼朦胧,干脆直接哄上床睡了。乌秋说难得和刹师傅共处,不如下棋聊天,颇得刹那心意,立刻搬出棋盘两人席地对弈。一壶茶从艳到淡喝了半宿,两人不愿惊动别人,又懒得自己换茶叶,最后权当白水润喉,挨到天亮。
乌秋这时候想起昨晚的合奏,又探过身子来问:“师傅不好奇吗?”
刹那闭目养神,知道乌秋脑子里又在使坏,故意不懂:“好奇什么?”
乌秋:“昨晚和你合奏的人呀!”
刹那不回答。
乌秋又道:“我挺想见见此人的……”
刹那:“见他做什么?”
乌秋笑道:“替你见见。”
这时候床上有了动静,寒雀吭吭叽叽翻起身。刹那这才睁开眼:“小孩儿醒了,怕要起夜。”说着双腿下地,就要过去,被乌秋一把扯住宽袖:“真不想见见?”刹那回眸一瞪,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别多事。”说罢抽回袖子去扶寒雀起床。
乌秋身子一歪倒在软榻上,抱着靠枕嗤嗤笑起来。
   
天大亮时,寒雀已经神清气爽地在楼里上上下下飞跑,伙计们忙忙碌碌搬桌子扫院子,泼水净屋,收拾一番准备开张。
刹那独坐在昨晚设立的雅间里,抚着琴身发愣。室外有侍女悄然而至,端来一盏养神汤送到楼主手边:“您一夜未眠,喝点汤养养精神吧……”
刹那木然转过头,仰见身前女子,含羞垂首,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的威风,此女名叫杏目,正是朱雀殿中专门侍候少主的贴身婢女娥眉一奶同胞的姐妹。
“怎么你也起这么早?”
女子却不笑,脸色似有怨怼:“楼主昨夜待客辛苦,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照顾您了。”说着眼睛瞥向琴身。刹那不知道她指的是留宿的少主亦或是别人……
参汤奉到面前,刹那接过喝了一口,顿时有一股暖流灌入心脾,五脏皆舒。
杏目问:“清晨楼里无事,楼主怎么不回房休息?”
刹那朝三楼方向望了望笑道:“鸠占鹊巢……那位天一亮就横在我的床上美美睡去。这时候叫他,恐怕……”
杏目知道指的是少主,这个一贯顽劣的人却总能被姐姐和楼主偏袒,令她费解。不过楼主说好的人,一定是好,不好也好。杏目满心欢喜接过茶盏,预备伺候楼主早点。刹那正琢磨找什么理由推托,正巧鸾珞领着黑鹫走进楼来。
问了知道少主正在睡,依情况不会太早起来,黑鹫索性接受楼主的好意,跟着一起去了二层雅间吃早点,鸾珞喜不自胜,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连黑猫不见了都不惦记。楼梯间门窗大开,里外通风,几股晨风灌入吹得人神清气爽,窗外风淡云轻,柳摆莺啼,里间街道上已有不少小贩叫卖穿梭,临街店铺陆续开张经营,牛车沉沉赶车人一路呼喝着“行人避让”,缓缓北行,是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
二楼雅间内早已备好丰盛的各种早点,黑鹫随楼主步入后,才发现室内早有一人,正背对门口垫着脚往窗户旁高高架起的落地大鸟笼里窥望,笼里的主儿显然比看它的人沉着老练,垂着黄眉,昂首挺胸将一身乌黑亮羽紧紧贴于身侧,歪着头瞪起圆圆有神的眼隔着笼缝往下看,很有点临危不屈的威严。
“楼主养的鹩哥?”黑鹫看向笼子问。
“你们少主送的,说拿来给我解闷,其实就是让我帮他养。”刹那说了,招呼正兴高采烈逗鸟的寒雀和珞儿过来吃饭。
寒雀见是黑鹫来了,更大胆起来,拉住黑鹫的手挨着坐下抢话道:“少主有好多鸟,在殿里养着。这种也有。”
鸾珞不服气也拉黑鹫的袖子:“我们这儿也有好多鸟,一楼更多,还有好多让我放了呢,漫天的飞~
寒雀见有人抢话,不好再说,坐了一会觉得还是应当补充低低道:“飞了不算……少主的鸟都养在笼子里,不让乱飞。”
刹那忍笑道:“他自己也跟个鸟儿似的,到处飞,你见他什么时候安静过?”寒雀不说话,他对乌秋还不了解,只知道这位少主人一定比鸟难养,因为谁都不知道他每时每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却保证每个想法都能把人指示得手忙脚乱,当然他也不知道那些笼子里的鸟想什么,可是喂粟子的时候,鸟儿们都表现得很兴奋。
“少主……不吃粟子。”少年突然笃定道,以此证明少主不是鸟。
黑鹫一口豆浆咽下,哈哈笑出声来,鸾珞不知所谓,也不知该不该笑,翘着嘴角左顾右盼更仔细辨听,楼主也笑,笑不露齿紧抿着嘴唇,他端起一小碟干果,递给寒雀:“拿去喂鹩哥看看?”
那黑鸟在宽敞的笼子里上蹿下跳了好一会,目光始终盯着笼底的海松子,趁寒雀一个不留神叼走背过身吃了,看起来挺开心。寒雀也开心,捏着嗓子问鸟:“好吃吗?”鸟瞪他一眼,看见他手里的海松,在笼子里又上蹦下跳,不说也不叫,又喂它一颗,这次连看都不看,叼起来就跑,吃完又跳回来要,寒雀高兴了一边“好吃吗好吃吗”的和鸟说话,一边不住往笼子里塞海松,鹩哥吃得欢快,站在梁上展开翅膀抖擞精神,之后干脆亮开嗓子欢叫,百啭千鸣。
鸾珞个子小,不能像寒雀垫脚便看到笼子里,急得不行攥着一口花卷围着鸟笼团团转,一下一下地跳脚,看起来也像不安分的鸟,刹那把寒雀叫回来哄两个小孩继续吃饭,寒雀问起楼主喂鸟的用意,楼主笑而不答,指着剩下的半盘海松子道:“等少主醒来,你把这个端给他。”少年哪儿知道大人在使坏,一口答应,惹得黑鹫笑得更厉害,豆浆简直要洒出来。
   
三楼不透风的卧室依旧门户紧闭,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走动,两条影子晃来晃去,门被悄声推开一条小缝,门外的人争先恐后瞅进来,乌秋在床上伸了下胳膊,缝隙便像受惊的蚌“噗”一声掩上,声音不大,却吓得门外两人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幸好床上的人再无动静,依旧肆无忌惮睡得四仰八叉,不一会蚌又张开了壳,吐出两颗不甘寂寞的小脑袋。
鸾珞想将门逢撑得更大,依她的意思,直接走进去,只要小声一些,师兄熟睡的程度未必会察觉,寒雀想得比她深,一把拉住小女孩,慌忙摇头:可不行。
怎么不行?鸾珞眨眼问。
黑鹫哥和娥眉姐姐都说过,少主不醒不能叫,不然好像有什么……什么气,总之是惹不得的,会发生了不得的大事……天塌地陷一般!寒雀很严肃,听得鸾珞心有戚戚,缩回了手脚。
那怎么办?手里还端着海松子。要不然放门口?
两人一同往脚下看了看。也可以吧。
地板上的食物立刻引来了满楼巡游的猫,狮子当仁不让直冲到磁盘前,低头就闻,吓得藏在一旁的寒雀手忙脚乱:不是给你的,可别舔!
狮子不认识寒雀,被他赶过来一轰吓一跳,慌不择路顶着门从虚掩的门缝钻了进去,这回连鸾珞都慌了,过来一起帮忙招呼,可进了房间的猫怎会再自投罗网,一溜烟钻到床下,吓得门外两人倒吸两口冷气。
鸾珞看不下去,说下楼搬救兵,寒雀心里打鼓,进退不是生出了视死如归的心意——无论屋里猫叫还是少主叫,他都会第一时间冲进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一方。可侧耳听了半晌,也没等到谁的惨叫,倒是门缝里存在的那道光突然消失,一道黑影由远而近直逼眼前,夹带着骇人的压力,寒雀想到了那个什么气,背后发凉,倒退几步,不等门开,拔腿就跑,连乌秋都没看清他是如何下得楼,只转瞬间,人去无踪……

乌秋连在梦里都只觉有出气没进气,挣扎着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狮子卧在他胸口拿爪子正勾他散在锁骨上的一缕碎发……
乌秋抱着黑猫缓缓打开卧室房门,开门时隐约看到门前有人,一晃而过宛如幻影。
“怎么回事?”乌秋抓抓散发,迈步出门打算看个究竟,谁知脚下一硌,身子一歪,哗啦一声,一盘子海松子被踩翻在地,撒成一片。狮子闻声而动,不知是惊是喜,四脚连蹬带踹,垫着乌秋下巴一跃而起,两三蹿逃了去。
乌秋这才算清醒过来,满脸不解蹲在门口捡松子:“这谁把松子放门口了?真是……人都哪儿去了?”捡起几颗,往嘴里送一颗,再接着捡。

寒雀气喘吁吁跑回来,搬兵的鸾珞这才放开黑鹫:“怎么样?”少年只顾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座上的刹那笑吟吟倒了杯茶:“不急,慢慢说,楼上那位醒了?”
寒雀点头,接过茶谢了一口喝掉:“不知怎么,突然醒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狮子呢?”小楼主关心爱宠,生怕被师兄拿什么气伤着。
“抱着出来的。”
看来是没事,两个孩子这才松口气。
黑鹫沉吟片刻,对萨那拱手:“既然少主已起身,我这就上去看看,有劳楼主。”刹那微微点头,目送一大一小两位壮士走出雅间,转头对养女道:
“珞儿,去叫杏目煮碗安神汤,一会给你师兄送去,叫喝了再走。”
小姑娘伶俐之极,之前调皮事转眼抛于脑后,应了声蹦跳着往后厨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鸾珞蹦回来,说汤已经喝了,人也走了,走得急,似乎想起什么要事。刹那垂目转着手中的茶杯:“还说什么?”
“还说……让义父您放心,琴的事他负责到底,不能让您白操劳一宿。也是急人所急,所以不告而别,让您别见怪。”小姑娘学模学样,把乌秋不怀好意的嘴脸仿得惟妙惟肖。
“准知道这小子要多事,我等堵他的嘴,他到好,先走一步,这叫什么……”
“过河拆桥?”
“不对。”
“卸磨杀驴?”
“一个意思,都不对。”
“唔……”
“是暗度陈仓。”
鸾珞皱着小小细眉:“可爹爹,琴有什么事能让师兄这么急?”
“他急得是热闹不够大……你师兄才没那么好心眼。”
刹那哼了一声,将青釉茶盅置回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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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5 20: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乌秋 于 2015-3-5 20:05 编辑


在远京少主的辞海里,热闹就等于头等大事,而别人的热闹,则是比大事还重要的更大事。
尤其是热闹到自己人头上——大约也是因为他的原因,乌秋的身边人以古怪精灵、机敏伶俐者居多,说白了就是腹黑心脏,物以类聚,平时不害人就要谢天谢地,鲜少轮到他们被人害;其次者,心地虽好,可惜跟着乌秋耳濡目染,见惯了世态炎凉,也都练就出一身防患于未然的好本领,不易下手;再其次忠心耿耿诚如黑鹫,一心侍主,正直到无懈可击的地步,所谓一正压百邪,堪称少主克星,也因此从根本上免去了一身麻烦。综上所述,想从这帮人身上找消遣,非要绞尽脑汁也未必能为所欲为,危险者,甚至会被反咬一口倒打一耙,险象环生。
因此,热闹居然从天而降到了高冷俊逸洁身自好的逸萤楼主身上,简直百年不遇,旱地逢雨,枯木逢春,怎能不让乌秋欣喜若狂。
“再加三碟小菜。”
“荤的!”
“都来肉菜。”
“肥瘦都要……”
“来五花,来肘子,来酱鸭,来扒鸡,腌鱼也行。”
“……”
“还要什么?”
“不是,这都数出五样了。”
餐桌对面的老者,抱着面汤海碗终于舍得把脸扬起来,花白的胡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清汤,垂叠的眼皮下一双眼睛烁烁放光,里面埋着说不尽的惊喜,同时埋怨之意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怪年轻人不懂过日子,铺张浪费不可取,却并不劝阻,仿佛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看着对面的富家少爷在自己面前炫富。
“不要紧,”乌秋笑眼如勾:“我也吃。”
老者直起腰,看起来面沉似水,拿起碗边的烟管往桌沿上敲了敲,再慢条斯理地放回原位:“这位少爷出手大方,我老五也不能跟您藏着掖着……”说完眼睛突然瞟到店主宫晓身上,宫晓正掀开帘子从后厨出来,端着那位公子点的小荤菜,是亲自给送出来的架势。两人四目相投,宫晓自然知道这“老东西”不是省油灯,那双不老的眼中射出的精光,暗示着打算与宫晓暗通款曲狼狈为奸的歹意。
宫晓不为所动,一碟扒鸡一碟酱肉稳稳置于桌面:“腌鱼正巧昨个卖完了还没补上货,我这擅自做主给您二位上盘酱肉尝尝,也算小店特色,要是不合意我再叫伙计给您去隔壁问问。”
乌秋心思不在吃上,自然无所谓,眼神里询问起桌对面的老者,影烟本就占着便宜,按说是给什么吃什么才对,可面对肥羊一般的主顾,这时候若不拿出些威风,到要让找上门的生客看扁。
他猛地将手中双筷往桌上一丢,掷地有声,沉下脸,本就皱纹堆累的面孔看起来十分就不快,全屋人都感受得到由老者散发出的风雨欲来的气势,就在他颤巍巍干涩的嘴唇将开未开之际,店主宫晓慢条斯理从柜台下抽出一叠账本,旁若无人对着老者翻阅起来。
老者顿时眼神一变,气势如虹一指砸到桌面:“宫老板这是什么话?当我老五是什么人了?”他仿佛因被人曲解动了肝火,嗓音沙哑中透着卖力:“熟不知饭店的酱肉是驰名坊外,多少人排队等着都未必能吃到一口,我看今天若不是这位贵公子面子大,我老五多半也闻不到这荤香,宫老板这时候谦虚,不知者当我们嘴刁,知情者可要当我老五有眼无珠嘞!”
乌秋感觉自己简直要看不过来这一幕幕的精彩。乌亮的眸子在两个相互调侃的人中滑动,老者孤注一掷的将军并未叫店主宫晓败下阵去,反而不慌不忙给两人兑了茶,老者面前空涩的茶杯中顿时盈满清泽的茶水,几根针尖般的茶叶立在杯底团团旋转,老者看着到有些发愣。
乌秋悄悄扯了宫晓的衣角:“这酱肉真这么好?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宫晓一脸苦笑:“我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敢情它这么出名。”乌秋听出是有人诳语,不免笑逐颜开。
老者小心翼翼举起杯子,迷眼品了一口热茶,细小的眼缝中闪过四个大字:回味无穷,他当即放下杯子起身将宫晓生拉硬拽到一旁。
“到底什么意思?”
宫晓不明所以只得陪着笑:“什么什么意思?”
“给我倒杯满茶,这是要送客?”
“哪里哪里,您这样的客送都送不走。”
“啧,不过今儿这茶够地道,凭你小子肯定搞不到,实话实说哪儿来的?”
宫晓挠挠头,一耸肩膀:“客人送的。”
“那只肥羊?”
宫晓不再言语,影烟认定他是默认。
“肥羊就是肥羊!”他指乌秋:“自己找上门的!一看就是个雏儿,你是这两天有生意做打算改邪归正了是不是?”
宫晓撇撇嘴,低头不语,看不出是动了心还是铁了心。
影烟瞧他不说话,以为说到了他的心缝,再接再厉道:“他来买的这情报,说白了是个无头案,答案或有或无,谁也说不准。而他……你仔细瞅瞅,金主!散财来的!这要一路找找寻寻下去,别说将来真给他找着,就算找不到,一趟下来的辛苦钱,都比你我辛苦扒拉几个月来得多。你说你这死脑筋,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来?”
宫晓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思,抬起眼一眨不眨盯着影烟:“他要的人你真能找到?”
影烟垂头寻思了一会儿:“弹琴的高手,也好找也不好找……啧,先别说这个,就说你这趟搭不搭伙?”他直愣愣瞪着宫晓,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你不干我自己干,到时候挣了大钱你小子可别说兄弟不想着你!”
说了甩袖子要走,被宫晓一把扯住:“别急啊!到手的肥羊你栓都栓住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影烟眼里这才又闪出狡黠之光:“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有顾虑。”
宫晓到不反驳,头一别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那人什么来头?”
影烟眨了三下眼睛,跟着凑头近身道:“这远京城,最大不过城主一家,除了他们你觉得我老五谁的钱不敢挣?”说罢手背扫了扫宫晓肩头:“何况咱们赚的这叫辛苦钱,卖的是体力,不坑不骗,谁能说出不是?”
他说服了自己,看似也说服了宫晓。
桌子上乌秋早喝够了茶,转着头四处打量。
影烟朝宫晓使了眼色,两人漫不经心闲聊着往回走,之前的不睦仿佛烟消云散。宫晓又给两位贵客斟上茶,几道小菜布了一桌子,对比着影烟之前半碗阳春面,顿觉云泥之别。
“您别客气,”乌秋朝影烟伸手示意:“几道小菜不成敬意。”影烟埋头吃着菜一边默默点头。“我要找的人关系我一位朋友,事成之前我不希望消息外传,宫店主是我信任之人,听他常提到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影烟深知这是主顾的下马威,此刻轮到他展露身手:“好说,公子的委托听起来不难,只不过……偌大远京城,少说也有六七万人口,咱们远京琴师说少不少,何况按您的条件,此人可谓非凤毛麟角,高人自有仙处,这大海捞针……”
乌秋笑盈盈摸出一包沉甸甸的钱袋,置于手边。
“……我老五自当为公子尽心竭力。”
“今日出门匆忙,身上银子带的不多,这些碎银您且拿去买酒。”
影烟牢牢扒住钱袋,一寸一寸抻到自己跟前。“三日,三日内我一定给公子一个答复。”
乌秋轻轻将影烟搁在桌边的烟袋杆往里面挪了挪:“有劳老先生了。”
乌秋走的时候,宫晓出到大门外送客,和黑鹫一里一外扶着乌秋上马,乌秋稳住缰绳,朝他望了望,宫晓不动声色向他点了头,两人心照不宣,少主这才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马蹄踏起的尘埃在黄土道上泛起阵阵尘雾,尘雾散尽,尘埃落定,影烟的脚就又一次迈进了熟悉的门槛。
这时候还是清晨,更早的时候天上飘落下几滴零星小雨,宫晓正是迎着朝露一样的晨雨将一套擒拿拳打完,算作活动筋骨,随后他叫醒伙计给自己烧了一桶开水,配上姜丝煮的红茶,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刚把自己收拾好,人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伙计已经上楼来请他下去吃早点。
“五爷来了,先您一步已在楼下吃上。”
当宫晓挽着袖口一步一步缓步走下台阶时,看到的正是影烟独自一人霸占整张方桌捧着油条豆汁狼吞虎咽的场面。
影烟只拿眼角扫了他一眼,便全神贯注应付起厨子新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宫晓拉开条凳在他对面坐下。
“芡汁不错,厨子手艺地道,我就爱这口。”
宫晓并不理会,视而不见般掀开一盏盖碗,给自己兑了半杯热茶,慢悠悠的喝。
豆腐脑排山倒海般的吞咽和清茶潺潺涓流般的饮品构成一曲独特的清晨生活的乐章,这首二重奏由“饭”店这家小小店面内流出,如一支细流缓缓汇入江河,再与千家万户的和声一起奔流进名为远京之晨的浩瀚海洋中,随后,借着白墙黑瓦之上袅袅升起的一道道炊烟,散进高渺无涯的天际。
碗终于被仰面朝天的影烟放下,苍老的脸孔上透出一股满足的红润。
宫晓眼皮未抬,筷子娴熟的在油炸花生米和自制酸辣菜头丝之间游走,半碗白米粥被吃得津津有味。
“这粥……看起来也不错。”
“三天了。”
“哎。”影烟顶着一张老脸,意犹未尽捡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今儿准保给那位小公子一个交代,您就请好吧。”
“不。我是说,你在我这混吃蒙喝都三天了,天天顿顿不落,给个准话什么时候是头,我也好叫小二给你算账。”
“啧啧!这不就见外了,我没日没夜东跑西颠你以为为了谁?还不是为咱们这笔大买卖!”影烟掏出烟杆,逃避似的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烟丝上:“将来肯定少不了你的不是?瞎着啥急。”凸显宫晓的没远见。
“这么说,那位少爷让你找的人,有数了?”
影烟唑着烟管“唔唔”应着声,听不出是在答应还是因为舒服发出的感叹。
远京城内知名的琴师除了逸萤楼主外,确实还有几人,可当夜参加双鸣宴的却寥寥无几,经过多日走访调查,最后目标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一是琴师离钰,师承梦花坊云霭先生;二是琴师寒十九,师承乐游坊云开先生,这两人的师傅都是当今远京抚琴高手,他们本人也有不凡的手艺。”
“他们师傅什么关系?”
“没关系,也有可能师承一家,不过还没调查到这么深入。”
“你刚才说还有一人?”
影烟尚未开口,饭馆的门再被推开,两人不免心下一惊,此时早点刚过,距离午饭还尚有些时候,不早不晚登门来访,不是来寻事的便是来滋事的。如今他们更怕前者。
好在找上门来的人并非那位小公子,而是位二十不到健康爽朗的毛头小伙,利索的一头短发,剑眉虎目,下巴上微微生出几根胡茬,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朴素整洁,来人叫三缺,是影烟找来打听消息的帮手。
“五爷!”他带来的正是影烟最上心的一条线索,三缺朗声答道:“不是。穿云公子当日根本没离开家。”没离开家,也就参加不了逸萤楼的琴会。
他气喘吁吁扶着双腿弯腰喘气,宫晓倒了碗茶叫影烟递过去,小伙子一饮而尽。
影烟撵着胡须左右转转眼睛,宫晓看出他的心事,矮着声音问:“你看好这人?”
影烟点了头又摇了头,心不在焉又拿起烟杆在手里抹:“我是看好他,但这人一不是琴师,二没听说他有操琴的本事。”
宫晓瞅着他皱眉,三缺按耐不住直接抱怨道:“那您非叫找他,别说现在找不到人,找到也是没用!”
“谁说没用!?”影烟拿老脸唬青年,“这人跟那对雌雄双琴可有解不开的渊源。”他卖关子慢条斯理给自己倒好茶,端起来吃了一口:“没有上次的香,老宫你这样可不对,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忒小气!”
宫晓白他一眼,起身去柜台拿好茶叶,三缺干脆挨着影烟坐下凑热闹的要听听故事。
雌雄双琴在赠予逸萤楼主刹那之前,曾经在远京城一户颇为富庶的商人家中短时间落户,商人本人对音律颇为喜爱,其子更是视乐如命,听闻曾拜铸琴大师为师,这对双琴本应是铸琴师留给徒弟的礼物,不知怎么最终却转赠给了刹那楼主。
“那位公子正是穿云,也就是铸琴师的徒弟。”
三缺一脸恍然,宫晓却陷入更深的沉思。
“照你这么说,这位穿云公子确实更符合那晚神秘人的身份。不过……”两人看向三缺,“不过当晚他不是没去逸萤楼听琴吗?”
三缺被两人盯得一阵紧张,抓着头支支吾吾又有交代:“说,说是没去啦。这消息是他们家厨子亲口告诉我的,说穿云公子当晚房门紧闭,刻苦读书,连夜宵都不让送,灯亮了一宿,房间里确实有人,后来什么时候熄的并没人知道。”
“你没见到他本人。”
“那~哪儿见得到,那位公子鲜少出门的。”三缺强调了一番,事后又觉得话里有话,自己听着都察觉到了蹊跷。“你们的意思是……厨子骗我?”
另两人摇头:“厨子没骗你,他说的都是实话。”
“没错,骗人的只怕另有其人啊……”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三缺突然一拍宫晓大腿高声道:“这不就妥了!你们就告诉那位贵公子是穿云所为,就是他当夜与楼主弹琴!”
“证据呢?”
“孺子可教!”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叩门声,起初并未被察觉,直到屋里几人逐渐安静下来,才察觉门外似有人等待多时。未等几人应答,木门突然自己缓缓开启,一位怀抱古琴彬彬有礼的男子赫然屹立于大门之外。



~还有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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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京少主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支援
远清
所在地
远京
携带金
6727 GP
活跃度
54 AP
技能点
110 SP
剧情点
734 TP
存在感
1811 BP

动物驯养潜行野外生存兵法B易容C刀S弓S医药学D

 楼主| 发表于 2015-3-5 20: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乌秋 于 2015-3-5 22:24 编辑

   
乌秋颇为满意。
对于三天之内消息贩子老五就提供出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两位人物感到欣慰。他立刻命人暗中联络离钰和寒十九两位琴师,并安排了一系列要叫他师傅刹那“惊喜连连”的节目。
其中最霸气的一项要数他自掏腰包为逸萤楼大兴土木的作为,当然这件事想瞒天过海堪比登天,他到有主意,非说是为庆贺师傅寿辰,预备在逸萤楼后院中专为刹那修建一座池上听琴台,尽管刹那一再拒绝,尽管距离寿诞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楼主的坚持最终败在乌秋与鸾珞师兄妹联手里应外合,满地打滚,撒娇耍赖之下。
琴台不大,精致优雅,两层楼高低,与刹那的寝室遥遥相望。
有心人一看就明白,规划者弦外有音。刹那又怎么看不出来。
两个多月的计划逐步趋于完成,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好机缘。影烟那边这时候也有了两位琴师的消息,据说都一口答应届时一定前来与逸萤楼主对琴。
少主乌秋为自己长久以来一步步推动“看热闹不嫌热闹大”的目的即将达成深感骄傲。
   
当夜,逸萤楼外新建而成的琴台上再度传来双琴奏出的九天玄音,幔帐浮动,人影绰绰,乌秋与众人围坐院中,一边品茶赏月一边八卦横飞,师傅刹那开琴前就说茶楼里有事待处理去去就回,结果月上枝头还不见人归还。琴声幽幽,如泣如诉。
寒雀坐不住,非要跟鸾珞一起去找开场就逃走的小狮子,黑鹫多次提醒乌秋是不是派人请楼主尽快回来听琴?不然少主一番美意怕要付诸东流。
乌秋却不以为然,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你当刹那师傅真是去前面办事?他才不傻,早看出我的伎俩,他不道破,我也不揭穿,接着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你信不信,他人现在准在琴台后面,等着一睹那位琴师的尊荣。”
乌秋说着往身后瞥了一圈:“宫晓怎么还没到?这几天少见他人啊。”
黑鹫问要不要去找,乌秋沉吟片刻,叫黑鹫去看看,顺路把寒雀和鸾珞找找,大半夜别叫两个孩子疯闹。
琴声渐弱,余音不散,乌秋知道好戏即将开始,他潜下座位偷偷溜到琴台之后,借着树影假山掩蔽身形。
他目不转睛盯着的是由琴台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条出路——蜿蜒曲折的水上回廊,只要有人经过,从他这个角度观望一目了然,这一点从修建之初便是他计划好的,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琴台之上的灯火依旧摇曳,抚琴之人却不见踪迹,乌秋屏息凝气等着看楼主与那世外高人一会。
然而,什么也没有,没有偶遇,没有高人,没有初次拨弦便和鸣的默契,楼台之外,水榭之上缓缓走来的人影,正是刹那本人,也唯有他一人。
刹那抱着古琴,站在长廊末端台阶上,转身回首深望琴台。
“还不肯失望吗?孽徒。”
乌秋讪笑着蹭出树荫:“姜还是老的辣。”
刹那瞥他一眼,将琴丢给他抱。师徒俩人并肩一起往回走。
“原来,您与影烟早有串通,哎,我是被你们设计了!”
刹那并不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正走到一片柳荫之前,他突然驻足仰头遥望玉蟾。
“我才不像你,看个热闹还要闹这么大一番动静,我只是请他帮我隐瞒他知道的实情而已。”
“影烟找到那人了?我以为他是黔驴技穷才串通您演了这出戏来糊弄我,我还打算明天找他算账呢!”
“本来是没有的事,结果被你这么一闹,半个远京城恨不得都知道逸萤楼要找当夜那位琴师了。”
“可偏偏您不想找。”
找到又如何呢?
“你就是闲的!”刹那啐他一口,沉下脸走进树荫,乌秋连哄带劝,弓着身赔笑赔不是,他知道这是他师傅要树树威信,再不骂几句徒弟真要闹到天宫上去了。
可骂却不是真骂,心里那点埋怨比糖还得甜。
“禁止你再给别人找麻烦了,听到没?不管是影烟还是穿——那个人。”
“穿哪个人?”
“闭嘴。”
“谨遵师命。”
   
少主再怎么扶不起,有一点还是好的,听他师傅的话。所以刹那说不要去惹人家后,他再也没对旁人提过和鸣的故事和那位神秘高人。
但是!谨遵师命并不影响我们的少主向周围一切知情者探听神秘高人的后续的故事,因为这并不影响任何人相安无事的过日子。
于是他从宫晓处得知影烟倒戈后收取的好处,又从影烟处得知这位老者拧下脸皮后是那么好看的一名青年,并且通过口传身教良苦用心感动了这名迷途青年,使其懂得暴力战胜一切的定论,随后有志青年影烟良心发现,心甘情愿狼狈为奸,主动提供出此事相关各种有效情报,其中不乏有商人之子穿云以及他背后的种种故事……乌秋大呼痛快!
接下来,少主排除万难,联合黑鹫、寒雀、鸾珞甚至狮子等一系列盟友,展开背地里不可见人的调查,最终……以不慎被楼主刹那察觉,吊打几人,功亏一篑完结。
  
乌秋趴在刹那的床上,百无聊赖养屁股上的伤,寒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送来又一碗桂花绿豆汤。
“楼主让我跟您说,上身有几条竹枝抽的红痕不妨碍下地走路,您再这样养尊处优胡吃闷睡,不出三日一定会胖的。”
“要他管!”
寒雀将汤碗擩给乌秋,兴致勃勃就要出门。
“回来!你是不是要去告状?”
“楼主说了,您回的任何话都不用学,因为他都能猜到。”小人脸上笑得欢乐,看来门外早有预谋。
“你……这刚跟了我几天就学坏了。”
寒雀走到门边,一脸正经答道:“楼主和我爹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变坏是早晚的事。”说完,轻快的阖上屋门。
早就看开了。
乌秋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扶着屁股慢吞吞下了地。窗外月朗星稀,夜来香的芬芳透过洞开的窗随夜风一起钻进屋来。乌秋走到窗前,依在窗沿正看见琴台之上烛火摇曳,一声弦音轻轻点点似敲进心房的问候,乌秋以为是刹那在抚琴,喝了一口绿豆汤扯着嗓子对琴台一声高歌,结果很快刹那从门外闯了进来,见乌秋正对着窗口,立刻强装镇定,硬把他塞回到床上:“冷不冷,开什么窗?!”
窗是他自己开的,如今却忘了。
那一声高声之后,琴台上的烛光紧接着被熄灭了,乌秋在刹那关窗时分明看到师傅有意无意向琴台上扫了一眼,那神情仿佛并不在意,可他关窗的手却激动得将窗扇和得飞快。
像怕人察觉到他的秘密一样。
   
直到如今,乌秋也不知道那晚出现在琴台的人与琴会上和刹那双琴和鸣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谁也不在意了。
  
时隔多年,直到寒鸦有一次突然和乌秋提起曾在逸萤楼见过一位名叫穿云的商人,说他有一双异于常人的优美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抚琴的好手。
乌秋这才又想起那年那夜的故事,想起来不免笑得得意,也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寒鸦看:“看到没有,这也是一双抚琴的好手!”
寒鸦才不信,乌秋不依不饶非要娥眉搬出琴给他们拂一曲,要艺惊四座。
乌秋的琴技到底不能和刹那师傅比拟,一番弹奏下来,寒鸦即兴配诗:
小桥流水哗啦啦,
四野奔流不到家,
古道瘦马在天涯,
老树昏鸦听风刮。
黑鹫点头赞道:也是好听。


  

~全文完~

**********************************
NPC及相关设定:
逸萤楼——远京城建设初期出现,原以茶楼为主要经营项目。因第一任楼主阐竹精通乐理,为推广朝灵本族乐器歌舞,多次在茶楼举办琴会戏会,以乐会友,邀请远京城中业内名人汇聚一堂交流学习。阐竹(第一任楼主)琴艺高超,艺惊四座,其人无论外貌或者品行都可称人中龙凤。曾应邀登朱雀殿演奏,被城主大为赞誉,逸萤楼也因此一举成名。前楼主弟子中以刹那最为出色,幼年时便突显戏剧方面的天赋,其自身敏而好学,气质相貌更是不亚于恩师,被阐竹器重。逸萤楼成名后茶楼逐渐演变成为多元化戏曲茶楼,以广聚乐界高手而驰名远京……

刹那——现任远京逸萤楼楼主,男,朝灵人,黑发黑眼,圣历385年出生于时茵,27岁。身高181cm,一副仙风道骨之姿,手指细长擅于弹奏乐器。平日喜爱将长发盘起,相貌出众,器宇不凡。
常年被音乐陶冶,为人谦和谨慎,思想开阔,胆大心细,喜静不喜动,有轻微洁癖。因自幼生养在茶楼,待八方朋客,养出一副好口才,典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
精通乐理,擅长演奏各类朝灵弦乐器,以古琴及琵琶最为出众。同时也是戏曲方面的爱好者。
出生于时茵,被生父托孤于恩师,时茵之变跟随恩师一同抵达远京,在逸萤楼学艺,二十二岁时恩师不告而别,从此担起楼主一职;同年结实乌秋,次年开始传授乌秋戏剧及乐器,乐理等方面知识,授古琴技艺及琴谱。
   
阐竹——初代逸萤楼楼主,刹那恩师及监护人。男,朝灵,黑眼黑发,长发披肩。出生于夏维朗,主人是夏维朗最大乐器行老板,从欢乐多音乐熏陶,天赋异禀,被主人看中破例同意他接受音乐方面的学习。当时夏维朗灵会长老与阐竹父亲为好友,将收藏多年古朝灵琴谱赠予阐竹,从此阐竹狂热迷恋起古朝灵音乐,多方请教学习收集乐谱琴谱,直至二十多岁越发觉得古韵深不可探,立誓要一生研究推广朝灵古韵。可惜好景不长,主人家少爷监守自盗,并嫁祸于阐竹,阐竹百口莫辩,被主人屈打成招,关入地下室。同族侍女不忍无辜者受难,偷了钥匙找到阐竹好友护院蚩雷求助,蚩雷当夜将阐竹救出,在当地灵会的帮助下逃往时茵谋生。
时茵之变前二月,蚩雷突然抱回一朝灵弃婴,与阐竹共同抚养。时茵之变爆发,两人随朝灵族群迁徙塔菲。蚩雷一身武艺被招募去作为护卫,临别前承认弃婴是自己的孩子,其母已病故,望好友代为照顾。直至远京宣布独立,蚩雷再未出现,阐竹坚信好友未死。
被抚养的婴孩取名:刹那。
刹那从小跟随阐竹在逸萤楼学艺,四岁正式拜阐竹为师。阐竹将一生修为尽数传于刹那,并广交各界能人,指点刹那乐艺,八岁时刹那表现出戏剧方面天赋,恩师不惜重金聘请远京城内各界名家传授起其能为。直至刹那二十四岁时,继承逸萤楼主之名。同年,阐竹留书一封,不辞而别,前去寻找失踪多年的挚友。

寒雀:戍卫队员井镜长子,成年后被选入朱雀殿给少主作书童。

PS:结结实实的壹万叁仟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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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6携带金 +900 剧情点 +25 存在感 +5 收起 理由
神秘男子 + 900 + 25 奖励发放
萨那 + 1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青鸲 + 1 不能再棒 !
墨鸢 + 1 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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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支“霜鬼”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所在地
野外红区
携带金
2708 GP
活跃度
19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65 TP
存在感
449 BP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野外生存潜行易容C重武器S阿尔洛语匕首B二刀流格斗C鞭S

发表于 2015-3-5 20: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时我就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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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之人

Rank: 6Rank: 6

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支援
约瑟夫·温琴
所在地
野外红区
携带金
140 GP
活跃度
25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37 TP
存在感
306 BP

二刀流理魔法A潜行偷窃B口技陷阱B腹语杂耍读唇术格斗C开锁B剑A烹饪S弦乐器C饕餮催眠术野外生存

发表于 2015-3-7 12:40: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那 于 2015-3-15 00:35 编辑

我已经看完啦,先占帖慢慢编辑,为了证明我看完了,我跟你说,找到了两个手癌
唔,时隔多日才来编辑,不光是因为之前工作事情多。
也是因为你这篇不是看完直接来个读后感就能完事的。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和你说,用不是萨那,不是刹那的身份和你说。
没想到当初一个生贺的回帖到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角色,真好。
当初我俩研究的梗和设定也全用上了,挺好,珞儿也在文里,真的挺好。
我私底下看你犯愣了碍不着我啥事我有时候也会说你,我一大老爷们也懒得想那中间有没有什么弯弯绕。
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认真,什么都非要背。
我还是那句话,我就在这,因为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去害你,因为是朋友,所以我也不会去迎合你,我就在这,做我自己,做你的朋友。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这样吧。

文有多好不需要我来评价,文笔跟你差太多,不过嘛,两个手癌要我给你指出来么☆

点评

我确实太过认真了,对论坛,和你们……该不该改  发表于 2015-3-2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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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存在感 +1 收起 理由
柯瑞森特 + 1 严肃的熊先生还是很帅气的!(偶然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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