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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3.3.8 死的彼岸
就在格尔希因冲入遗迹,而凯东和塞缇丝被魔物所困的时候,深蓝正以手轻抚坐骑的头顶。形似鹏鸟的魔物低下脖颈,闭起眼,发出轻轻的啾鸣声。
这里曾经是一个庭院,至今仍留存着一潭池水,还有一道新月形的廊柱的遗迹。高低参差的断柱倒映在水面上,连着树影纵横,分外静谧清幽。“难为西加尔给找了这么个地方,”他说。
巴风特没有答话。他上前来,搀扶主人登上鸟背,自己跳上另外一只。魔物扬起羽翼。风吹皱了水面,石柱、树影、天空纷纷破碎,交融,涌动。
两道身影自彼端而来,划破了黑色的涟漪。
深蓝当即呼哨为号。魔物蹬地振翅腾空而起,然而星士们来得太快,转眼已经到了他们正下方。阿斯特利一言不发,双手疾扬,四柄飞刀分两路激射而出直指两只魔物暴露的腹部。巴风特所乘的那一只腾挪回旋,堪堪躲过,但深蓝那一只却闪避不及,两刀皆中。魔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先是竭力想要上冲,但随即气力不继,连着背上的深蓝一起向下坠落,而地面上昝妮亚蹬着树干高高跃起,双手短枪一亮,直指他的要害。深蓝当然不可能避开星士的全力一击。然而巴风特自自己的坐骑上飞跃而至,接连两声厉响,他竟以短短一柄匕首拨开了这致命的双击。昝妮亚一击不中,重又下落,与此同时深蓝再次呼哨。未受伤的那只魔物一声啸唳,斜掠回转而来。巴风特把深蓝抛到它背上,自己也要跟着跃上,但阿斯特利的飞刀此时却又已经袭来,不是投向巴风特,而是再次指向魔物腹部。避无可避,巴风特当即改纵跳为横跃,飞身自魔物下方穿过,叮叮当当,将暗器尽数击落。
“主人先走!”落向地面时他大声道,“我来掩护!”
深蓝此时已经升至半空,略一思索,他不做留恋。
“交给你了,”他俯身道,“巴风特,再会。”
一语未毕,鹏鸟振翅,直冲蓝天。
“六号,开星痕!”
阿斯特利也作如是想,但未及反应,刚刚落地的巴风特已经蹂身而上,匕首瞬闪疾刺咽喉。这一击势如雷霆,阿斯特利不得不先行回避。昝妮亚抢上掩护,双枪连环突刺,但巴风特身影如鬼似魅,脚下几转,闪开枪尖的同时竟转到了昝妮亚身侧,翻手直刺她的后颈。昝妮亚连忙旋身仰翻,分毫之间避开这凶险一击。只这一进一退之间,深蓝所乘的那只鹏鸟已经远在高空,化作小小一个黑点了。
而在地面上,池水重归平静,映出银发恶魔的身影,极静,极凶。他的双眼与匕首一样,散发出所向披靡的寒光。
即便开了星图,也只能捕捉到恶魔的残影,在普通人眼中,巴风特的移动想必根本无迹可循。然而阿斯特利仍然后发而先至——他既不避让,也不挺身相迎,全力一掷,匕首笔直向巴风特肋下射去。巴风特不闪不避,挥匕想要将它击落,但两只短兵甫要相交,阿斯特利的匕首忽然一挑,调转方向,斜斜抄向巴风特腕间。原来星士这把匕首柄端连有一根极细的线,是以高雪蚕丝混入玉钢和真砂的粉末熔炼而成,柔韧难断,盘绕自如。这边阿斯特利手上一抖,匕首打了几个转,已经连链缠紧了巴风特的右腕。他遽然发力,将恶魔直拖向自己身前,同时,不待示意,另一边昝妮亚已经抢到,双枪一前一后袭向巴风特身后。
这时,阿斯特利忽然感到手上一热,无数针刺,顺着手臂蹿流而上。
“我去……这家伙不能碰!”
他高声示警,然而晚了一步——其时巴风特已经匕首换手,弯腰拧身,被软链缠住的那只手用力回扯,同时侧肩闪过昝妮亚前枪,匕首洗向后一支的枪身。切近之间只见短刃上隐隐有青白光芒游动,昝妮亚心中一凛,待要回枪趋避却已经收之不及。强烈电流自枪身冲至手臂,她只觉得半身麻痹,连忙松手。单枪锒铛落地。另一边,阿斯特利的软链也脱了手,划出一道抛物线向前飞去,正落入风特手中。
恶魔目无旁骛,将星士的兵器连匕带链甩落在地。他盯死了星士,双眼似刀锋,似凶星。他的短刃乃至周身不时爆出白炽耀眼的电光。
“啧,这家伙是雷系的吗……”阿斯特利暗暗咋舌。“开星痕吗?”他低声对撤到身边的昝妮亚说。
“不行,外面魔物铺天盖地,脱身已经很难,没人顾得上扛咱们。”昝妮亚说:
“动脑筋。”
深蓝在魔物背上闭上双眼,伏下身。风并不冲击他的头脸,只是温柔地抱拂着他,充盈着他。林海在他身下滚滚逝去,他能听到前方传来塔菲隐隐的沉睡的吐息。
突然,有什么东西直刺进这一切之中。
深蓝起初只是感到风被扰乱了。然后他才听到那尖锐如流星破空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直起身。下一秒,他的坐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嗥——自他刚才伏着的位置赫然刺出一枚箭簇,带着鲜血,闪着凶光。
深蓝来不及后怕,也顾不上向下方搜寻——莽莽林海看不到半个人影。他只顾得上尽力阻止坐骑惊痛之下的狂舞。他知道这枚银箭刺穿了它的胸腹。它已经撑不到目的地了,但是他要把它控制在既定的方向上,让它以最后一口气带着他平安落地——他希望如此。但它坠落太快,像断了线的纸鸢一头斜扎进树林中。他紧紧伏在它身上。身边无数树枝折断噼啪声如爆竹,然后是一声沉重的闷响。他被抛了上去,然后又落下来——落在泥泞的腐土上,而它擦着地继续向前冲去,直到撞上一棵大树才停下来。
深蓝挣扎着起身。狙击究竟是何人所为,他不想去管。虽然遭此波折,但这里离目的地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再召来一只新的坐骑,不出一刻钟,他便能抵达塔菲身边。趁现在,趁着狙击者还没有追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睁着眼睛,出了一回神,然后又慢慢地环顾四方。紧接着他重又笑了,摇了摇头。
他安步当车,向塔菲的方向走去。感觉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实在不着急,但也犯不上故意拖延。就这样走走停停,他来到一块空旷之地。
这似乎是被落雷和野火开辟出的空间,遍地漆黑灰白枯木纵横,在那之上又开出小小的白花。在那中间,一个红衣女子伫立着,等待着。阳光毫无滞碍地洒落,照亮她仍然美丽而历尽沧桑的面容。
“你就是深蓝吗?”她说。
他笑了。
“你见老了,织芳。”他说。
她也笑了。
“因为我是人类。”她说,“你收到我儿子的礼物了,对吗?”
他恍然。“——你的儿子!”他说,“这太难接受了。你知道吗,当年我在罗连身边第一次看到你——从那时起我就认定你绝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但是可以成为你的傀儡,对吗?”她说,并不愤怒。“我属于千千万万的人,我属于我的朝灵同胞们。——你收到他们的问候了吗?”
深蓝笑着摇了摇头,似无奈,似赞许。“这没什么新意,织芳。”
“但是足够让你动弹不得,走投无路。”织芳说,“从你坠落的地点直到塔菲所在之处,树木之后,灌木之中,处处都有我的同胞。你已经无法再召唤你心爱的魔物们了,也无法施展你神秘的奥法。你如果还有什么新意,就在这里让我见识见识吧。”
她后退一步,转身,朱红的衣裙很快消失在苍茫林间。
深蓝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林间。
他再一次试着催动魔力,但是和之前一样,他仍然感不到一丝玛那的波动。他甚至感不到身边风的存在。这会儿他又觉得有点累了,就在一截树桩上再次坐下来。
这时,有人从方才织芳消失的方向走过来。
是一个老人,他的身躯高大,但是微微佝偻着。他的须发雪白,眼睛曾经是碧绿,如今已经变成了很深的褐色,在那里面没有光,没有火,但是有一种很沉、很重的东西,就像经年累月的落叶。
就像经年累月的悔恨和疯狂。
深蓝站起身。
“——伍隆大人?”他含笑问。
一时之间,起了风。无边落叶萧萧纷飞,在夕照之下赤红如血海翻涌的波涛。
“卡拉米·泰勒。”老人说,仿佛对他,又仿佛对自己,或者某些已经不复存在的东西。“我记得这个名字。我记得这张脸。”
深蓝笑了。
“我是深蓝。”他说,“所以你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吗?”
老人沉默着,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深蓝走向老人,一手按着自己的胸膛。
“我是深蓝。我是卡拉米。我是特瑞弗。”他说,“当赛拉斯和其他五万人死去,他们彻底死去了,但是我不会。我会回来。那时候您,伍隆大人,您又在哪儿呢?五年之后,远京又在哪儿呢?可悲的人类啊!”他说,“你们注定要毁灭,你们的营造全是徒劳。你们愚昧的仇恨,可怜的眷恋,你们的胜利,你们的坚持,你们的——”
他微笑着看向天空,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从他手按着的胸膛的地方流出来,渗过他的指缝,顺着银白的枪身,蜿蜿蜒蜒,流到克里蒙多·伍隆的手上。
当恶魔流血时,它流的是人类的血。鲜红的,温热的血。
没用的。他诚恳地、无声地说。
克里蒙多颤抖了一下,撤步,拔枪。
失去支撑的躯体慢慢地倒下了,像枯叶飘落在地一样无声无息的死亡。克里蒙多望着那张脸。从失去颜色的眼中,一滴泪流下来。
浑浊的泪,比血炽热。
这是血宴的终焉。
◇关联情报◇
阿斯特利·巴布莱克:第六星士。作为诛杀深蓝的先锋,与巴风特展开死斗。
昝妮亚·巴布莱克:第二星士,阿斯特利的搭档。潜入远京三年,就只为等待这一刻。
特瑞弗·斐利:真身为蓝组首领,躯级恶魔深蓝。前朝首相卡拉米是他曾经使用的另一副躯体。
巴风特:猎兵团首领,真身为雷系恶魔,深蓝最忠实的部下。
织芳:远京城主。挫败导师等人的阴谋后,亲自带领族人深入烬月森林,布下封魔陷阱。
克里蒙多·伍隆:曾经的塔菲骑士团副团长。因血宴而自责,一度陷入疯癫被蓝组利用,但终被十二支等人唤醒神智。
◇关联事件◇
SA412.10.2 英灵镇魂
SA413.3.6 里应外合
SA413.3.8 死的彼岸(完整版)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重なりゆく運命 - 下村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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